烧杀抢掠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本军国主义先后向中国的华北大举进犯,占领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等地之后,又将侵略魔爪伸到华南。1938年10月上旬,日军在台湾集结陆军两个师团、海军两支舰队共大小舰艇30余艘,各种飞机60余架,共4万余人的兵力,由华南派遣军司令后藤中将指挥向南海进犯。其先头主力舰艇于10月9日14时从澎湖马公岛起航,11日下午5时抵达大亚湾口外的虎头门洋面上。12日凌晨,日军在强烈炮火的掩护下,分两路在惠属大亚湾强行登陆。一路在霞涌登陆,霞涌原驻有国民党海军陆战队一个营,仅略作抵抗即向稔山方面溃退。日军迅速占领白芒花、平山等地,第二天,日军侵占良井、平潭,直向马安、惠州进逼;另一路日军于12日上午在盐步头登陆,防守澳头的一五一师罗懋勋团的一个营因众寡悬殊,在日军海陆空军强大火力压制下,伤亡重大而退出沿海阵地。日军第十八师团右翼部队,步兵五十六联队,独立机枪第三大队、山炮兵第一一一联队登陆后,12日傍晚进入通湖墟以北地区,左翼部队步兵一一四联队、独立机枪第二大队、野炮兵第十二联队在岩前登陆后,向淡水进逼。守军两个营,稍经抵抗后溃退,13日,日军侵占淡水。敌由淡水侵占永湖、三栋进抵冷水坑附近,直向惠州逼进。另一股由永湖侵占镇隆、陈江再即北窥惠州。这样,日军就从三面形成对惠州的包围。
10月14日清晨,由冷水坑及陈江向惠州进攻的两路日军,直扑城郊。是时惠州城内外,尚有各处退来的一五一师师直部队和四五一旅何联芳部队等。因撤退不及,均凭借飞鹅岭附近的大小挂榜山堡垒抵抗,激战数小时,因受日军炮火及飞机猛烈轰击,伤亡惨重,纷纷向博罗溃退,所有重兵器、大炮、车辆等,尽落敌手,情形狼狈。由平潭进攻惠州的日军,仅在进军途中偶遇少数散兵而发生战斗,亦抵达惠州。此后各路日军在惠州境内,再未遇到任何抵抗,惠州第一次沦陷了。
日军入城后,大肆烧杀。
首先纵火焚烧惠州最繁华之水东路店铺,继则在其他街道纵火,大火十余天不熄,城内街道店铺、民房被焚毁,成为一片废墟。
据不完全统计,仅商店被焚毁就达200多间,损失资产200多万元。日军进入惠州后,见人就杀,见物就抢,看见妇女则施暴强奸,不论是六七十岁的老妇,还是十二三岁的幼女,一旦落入日军之手,无一幸免。
日军侵占惠州城50多天,惠州居民死伤惨重。12月7日,日军退出惠州时将连接惠州东、西两城的惟一桥梁东新桥也炸毁了。国民党军队师长温叔海于日军退去两日后,始敢来惠州。将至惠州城,放空枪千余发以示威,旋即电报其上级,谓力战几昼夜,将日军逐去,克复惠城云云。
同期占据惠州附近博罗的日军,同样实行烧、杀、抢的三光政策。杀死70多名留城看家的老人,全城90%的民居、商店被焚毁,财物、牲畜被抢劫一空。此外,日军在博罗城郊的鱼下村杀害村民100多人,制造了“百人大惨案”。白礼村被杀害5人,百足岭被杀害10多人,水西被杀害30多人,鸡麻地、三徐、何岭、仙人井各村,也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烧杀和抢掠。
日军撤出惠州后,仍然占据博罗、东莞及增城一部分乡镇,并常常派出队伍对乡村进行骚扰和掠夺,或杀人,或放火,使民众惶恐不安,居无宁日。日军还接连不断地从广州派出飞机,轰炸惠州、博罗等地。一次,日机对东江江面停泊的木船,先用机枪扫射,继而低空投弹轰炸,江面上运载煤油的木船中弹着火,浓烟滚滚,火焰冲天,停泊于油船附近的木船也顷刻起火,化为灰烬。有一次,日军飞机偷袭惠州,居民急于逃避,进入水东路西门口处的意大利天主教会开设的若瑟医院,人们认为若瑟医院房顶瓦面上挂有意大利国旗,日机不会轰炸。
岂料日机见人群涌入这座楼中,旋即投下一颗重型炸弹,医院被炸毁,避难者200多人全部伤亡。
又一次,日机投弹轰炸水东路尾西门口,炸毁商店十余间,数十名居民被炸死炸伤。
第七部分 粤东冤魂:惠州大惨案第21节 屠城屠村
1941年5月初,日军出动第十八、二十八师团各一部,以大包围的战术进攻惠州、博罗,企图歼灭中国守军独立第九旅。日军分兵三路包围惠州,一路经石龙沿东而上;一路由樟木头绕道斜出,经平潭、永湖、马安、三栋;另一路从博罗至岭头渡江,进占横沥,形成对惠州的重重包围。驻惠州的国民党第十二集团军的独九旅与日军接战。黄昏,日军退回铁路线。5月9日拂晓,日军调动陆空军进行反击,轰炸陈江一带防线,并用剪形战术,一路由惠樟公路前进,与独九旅六二六团展开拉锯战,另一路日军由东莞观澜圩迂回新圩、镇隆,向防军保十团所守之烂草鞋山及佛祖坳一带阵地攻击,因该团早已放弃阵地撤退,于是六二六团侧翼就暴露在日军火力之下,形势非常不利,遂撤至惠州城外佛子坳高地。由于日军再次组织进攻,独九旅不敢再战,撤离惠州。5月11日,日军遂第二次侵占惠州城。
此次沦陷,惠州市民多事先逃避乡间,日军入城一无所获,遂到各乡搜劫,在藻瀛村屠杀居民及城中逃难者400多人。日军在5月10日撤退,当天拂晓,日军出动数百人,各携燃火工具分别在水东路、塘下、打石街(中山西)、万石路(中山南)的商店民房,以鸣炮为号,一齐放火焚烧商店民房。第一炮响后,顿时,各处火烟冲天。鸣第二炮,日军开始撤退,此时县、府两城已成火海,市区已成废墟,焚毁房屋达80%。此外,西湖周围的名胜古迹,如栖掸寺、水褐寺、元妙观等,亦遭焚烧。
1941年12月,日军侵占香港之后,获悉香港居民陆续向惠州一线转移,独九旅也重新集结于惠州、博罗一带。于是,日军策划第三次进犯惠州。1942年2月初,日军酒井部中川联队在数十架飞机的配合下,向惠州进犯。适逢国民党广东省政府主席李汉魂来惠阳前线视察,准备在惠州逗留一两天就到海、陆、丰去。3日晚上,李汉魂在惠州县城县立第一小学礼堂召集惠州地区党政军学各界人土开会。在李讲话时,一位上校团长匆忙向李汉魂报告;“倾接前方电话,敌军已抵达东岸,桥头发现敌踪。”接着该团长拿出地图指出敌军与惠州的距离,李汉魂听后继续讲了20分钟的话即宣布散会,当时已是深夜11点。离场前,四专署保安司令部主任参谋提高嗓子对大家说,各单位立即离开惠州,必须在明晨8点钟前越过平山镇。
2月4日,日军大队由东岸桥头转入惠州城西郊半径乡附近。布防在飞鹅岭及挂榜山的独九旅一个团,待日军进至半径乡牛峡坳的小路时,即开炮轰击,开枪扫射,日军联队长被击毙。日军老羞成怒,派飞机掩护大队日军进犯,日军登挂榜山,独九旅即退兵,日军遂进占惠州。
日军入城后,进行报复,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日军见中国人便屠杀,连白发老人、占卜算命盲人也不放过。“屠杀三日,尸骸遍地,血水满城;尸体最多者,在淡水码头晒布场,水门仔各处,计约千人之多,大多数被砍去头颅。”全城数千居民惨遭杀害。水门沙下、埔头、五眼桥、礼门义路及叶屋巷口、南津牛颈岭等地成了日军集体屠杀市民的场所。只埔头一处即惨杀100余人;礼门义路及叶屋巷口杀100余人;南津牛颈岭杀死300多人:在五眼桥河边被活埋的有几十人;而用汽车运出郊外惨杀的不计其数,估算这次遭杀害的人数达3000人,残酷的大屠杀达3天之久,日军始退出惠州。
第七部分 粤东冤魂:惠州大惨案第22节 “以华治华”
1945年1月,日军进攻粤北,同时重占沿海地区,以配合粤北战争,并拟巩固沿海基地,应付美军登陆,东江日军即分两路夺取惠(阳)博(罗);另一路在飞机掩护下,从大亚湾、澳头再次登陆,配合深圳进犯之军。
1月14日,日军发动进攻,第四次侵占惠州。由于惠州市民经过前三次沦陷的残害,大多数居民都预先逃往后乡间或山区,所以损失不大。日军入城后,采用“以华治华”的政策,事先组织好伪军汉奸,一齐进城,随即组织以汉奸何彬如为首的维持会,派出伪县长,设立机构,除发动各商店复业外,并同奸商往内地经营黄金、粮食生意,从中牟利。同时开设防务公司(即赌博公司)、禁烟局(即鸦片烟馆)、彩票公司、出入口货物附加征收处以及妓院等增加税收,企图用这些手段挽救其经济的严重危机。日军非常害怕抗日游击队,经常利用汉奸为耳目,到处抓人,每获青年,刑讯残酷,指为游击队,肆意屠杀,企图以此扑灭人民抗日烈火。
日军四次侵陷惠州,据不完全统计,屠杀群众5000人以上,抢掠财产不计其数。
第八部分 烈火余生:潘家峪惨案第23节 磨刀霍霍
潘家峪位于河北省唐山市丰润县县城东北30公里处,坐落在燕山山脉腰带山东麓。潘家峪村始建于明朝水乐二年(1404年),世代繁衍,兴旺发达。抗日战争爆发前,这里已有220户人家,1700人。这里群山环抱,溪水长流,满山松青柏翠,坡地果木成林,庭院葡萄满架,被称为“小吐鲁番”。就是在潘家峪这个美丽富饶的山村,1941年1月25日(农历腊月二十八),丰润、遵化、玉田、迁安、卢龙、滦县、唐山等地3000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