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衣人,如同木桩一般杵在男子身后,站得跟标枪一样挺直,沉默不语的站着。
“咦!”男子轻咦一声,似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竟是缓缓站起身了,朝着百里香的方向施展轻功飞掠而去,身后三人如影随形跟着,时刻保持着三尺距离,不远不近。
男子追到了树林,也看到了百里香与舞悠然二人,自然也发现了眼前的状况,应该就是所谓的采花贼的作案现场。
只是男子虽然追来了,却并未出手救人,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可以俯瞰全场经过的树枝上,就那般斜靠着树干坐等看戏,纯粹是闲的蛋疼,还没有正义感。
百里香来到林子后,寻了这么一出平坦的的地势,正好成U型的土包所在,四周围的草地柔软,并不扎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想要上去,一般的人都要费些手脚,以他的实力,根本不担心舞悠然逃走,干脆解了舞悠然体内的迷药成分,并且慢慢的去掉了脸上易容的面具,露出一张算得上俊美的容颜,眼角微微上挑着,带着一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坏坏感觉。
迷迷糊糊中,舞悠然睁开了眸子,随即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吓得立刻挣扎着坐起身来,朝后退去,也随之发现了此处已经不是客栈,而是一片树林之中。
薛镇最近的树林也离小镇至少千米的距离,这林子数目繁多,看不到一丝小镇的灯火,至可见头顶星空以及一轮半月高挂天空。
一个陌生男子,一处荒郊野岭般的林子,孤男寡女,加之她还穿着客栈里睡觉时的外衣,一切都一切都预示着一个问题,她若不是遇上绑票,那就该是遇上了王修之前口中提到的采花贼。
依稀记得,王修几个捕快追捕的捕快好似叫做百里香,伤了人后逃脱无踪,莫非她这般倒霉居然遇上?
舞悠然将衣领子捂得严实,一脸警惕,却带着试探的口吻盯着眼前这个邪里邪气,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子,道:“你是百里香,官府通缉的采花大盗?”
百里香眉梢一挑,颇是意外的笑道:“呵呵,没想到你居然猜得出我是谁,那你不如再想想,我又是如何找上你的呢?”
百里香伸出手指勾起舞悠然一缕垂落的发丝,眼中带笑的问道。
舞悠然把头一避,朝后挪去,望着眼前的百里香片刻后,一道身影瞬间与之重合,凉了舞悠然的心。
“你是李靖!”舞悠然咬牙切齿的应道,恨着自己怎么就毫无防备着了对方的道,此刻后悔都来不及了。
“呵呵,果然不愧是能当大夫的人,确实聪明。”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呵呵,谁说要有冤仇才能做些什么。谁让你救人时的模样时这般的吸引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般年轻的女大夫。尤其这凝脂白玉一般精致的肌肤,当日虽然不过是匆匆一瞥,却已经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看这星空,看着绿草如茵之地,我要你当我的女人,别逼我用强。我实在舍不得伤你分毫。”
百里香伸过来的手啪的一声被舞悠然扇开。
“那日在窗外偷窥之人是你。”舞悠然羞怒道。
“呵呵,是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般敏锐,能够察觉到我的注视,害我只来得及看到那么一点点美色。”
“不要脸。”
“呵呵,这你却是说错了,我是采花之人,何来不要脸之说。说不得,你会爱上我也未必。”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看来你这是不想配合我了。也好,难驯的猫儿玩起来更有味道,此处距离薛镇甚远,你即便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百里香张狂的大笑着,伸手抓住舞悠然的衣领,撕拉一声却是顺着舞悠然的后背,将上衣扯裂,露出光洁的后背,在这淡淡的月光下有种说不出的美艳。
尤其这光洁的后背上居然纹了一朵鲜红色的牡丹花,在肩胛骨的位置,婴儿拳头大小却娇艳欲滴,闪烁着妖艳如血般的色泽,在这月色下是那般的刺眼。
不远处树干上原本只是无聊看戏的男子那双眼眸直勾勾的落在舞悠然背后那朵血色牡丹上,眉头一拧,瞬间四周围的气温骤降至少十度以上,变得冰寒刺骨。
第六十九章 是谁
“别碰我,走开。”舞悠然用残缺的布料遮掩身子,整个人就好似着了魔一般,竟是陷入了一个月前那场噩梦的情境中,满心的恐慌,错将百里香当成了那个噩梦中毁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那个男人,甚至于情绪都受到严重影响,变得不像舞悠然,变得更像一个竭斯底里,满心绝望的女人。
“呵呵,尽管反抗吧,如此烈性的反抗我还是第一次碰上,没想到竟是让我这般难以自制的兴奋起来。我喜欢。”百里香笑着说道,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异常难得的全沸腾起来了。
“你喜欢,可我却是不喜。”身后忽而传来一道冰凉的嗓音,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寒风透骨的寒,瞬间浇熄了百里香发热的头脑,竟是觉得身子变得冰凉,低头间方才发现胸口处不知何时被一把利刃刺穿,而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衣里的男子从他身旁走向舞悠然,而他的身侧站着三个黑衣人。
眼前四人到了跟前,甚至于利刃穿透了胸口心脏,他竟是后知后觉。
百里香只觉得彻骨冰凉,恐惧遏止了他的心灵,渐渐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涣散了意识。
百里香死了,三个黑衣侍卫目不斜视,避开舞悠然的身子,眼角余光看着自家主子褪下衣衫裹住了舞悠然瑟瑟发抖的身子,失焦的视线抬眼望着衣服的主人,舞悠然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对方的怀中,昏迷过去。
“主子!”
男子挥了挥手,制止了手下的举动,在手下面前破天荒的将舞悠然打横抱起朝着薛镇那薛家客栈的独院飞掠而去。
之前树林中虽有月光却看得不甚清楚,此处在独院灯光下,随在男子身后的侍卫望着舞悠然的面容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主子。是当日那个大夫。真没想到她竟会是个女子。”
手下的话语让男子神色微微一顿,望着被置放在他床榻上的舞悠然,若有所思状。应该也是记起了手下所提的事情。
“立刻给我调查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会拥有我的独门印记,这只能是孕育出我孩子的女人才会有的血色牡丹纹身。查。无论如何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喏。”
“退下吧。”
“喏。”
男子贴身的黑衣侍卫退下后,转而望向床榻上的舞悠然,坐在旁边,久久后方才开口,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那枚印记?我从不记得与一个懂得医术的女子有过牵扯。你到底是谁?真的会是我慕容谨的女人吗?”
男子,不,此刻应该称他为慕容谨。
只见慕容谨望着舞悠然问出这么一句后,却再也不说话了。
只是那般坐在床榻旁。紧抿着唇瓣,甚少移动。
夜里,舞悠然即便昏迷着也不得安生,那噩梦不断的轰击着她的神经,在她醒来之时,亦是如同噩梦乍醒时那般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惊叫一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起身的瞬间,眼眸随之睁开。
漆黑的夜色已经亮起,日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也让舞悠然看到身旁端坐着的一名哪怕脸上因为一夜未眠而长满了胡渣子,却依旧难掩其绝色姿容的男子。一脸淡然的坐在身旁望着她。
掌心处传来的温暖让舞悠然觉得莫名的心安,可待得发现竟是她噩梦时,无意识的抓着眼前这名美男子的手掌时,一抹嫣红飘过脸颊,让她慌忙的松开了手,只是心脏说不清何种缘故狂跳不止,竟是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过妖孽,让她失了分寸还是因为刚才的举动让她觉得丢脸,才失了心率。心脏跳得这般剧烈。
可不管什么原因都好,舞悠然知道。继续沉默不是办法。
而她也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身上包裹着自己的外衣里。还有昨夜被百里香撕破的衣裳,证明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而是确有此事。
李靖是采花贼百里香伪装,而她着了道被带去树林,险些被冒犯。
如今身上还残留着昨日被撕破的衣裳,身上也无任何不适,虽然因为那突然跑出来作祟的记忆搅得舞悠然头痛欲裂,感觉都不像是她该有的表现,最终痛晕过去,却也依稀中记得是有人到来,解了她的危。
“昨晚,多谢搭救,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在下,呃,我叫舞悠然。是准备前往北安县城赴约的大夫。不知公子可方便透露……”舞悠然开口道谢,话说的牵强,却是肺腑之言。
“南宫谨。”不等舞悠然问完话,南宫谨已然回答了舞悠然的询问。
南宫谨起身走向窗户,背对着舞悠然,偏过头来问道:“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舞悠然微微一愣,没想到南宫谨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不记得了。”舞悠然苦笑一声,重复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曾经昏迷过一段时间,关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如今这个名字也是新取的名字,至于我以前是谁,什么身份,有怎样的纠葛全部一无所知。你的问题,我实在答不上来。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无论什么结果都好。我很满意自己此刻的生活,对于以往并无任何留恋。”
南宫谨回转身来,带着满脸意外之色望着舞悠然,为了她的坦言而略感意外着。
“你,是否生过孩子?”南宫谨忽而这般问道,呛得舞悠然直咳嗽,幸亏嘴里未曾喝水,不然可就糗大了。
舞悠然一脸错愕之色,没想到南宫谨什么问题不问,偏偏问了这么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有人刚认识就问人生了孩子没吗?
实在是太乱来了。
错愕过后,舞悠然倒也不曾隐瞒,点了点头道:“我有个儿子,跟我姓。如今已经两个多月会三个月大了,叫做舞平安,小名安安。让你见笑了。都是当娘的人了,居然还分不清一个人的好坏,这般就让人骗了,险些就要悔恨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