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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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 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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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无奈地叹一声,道:“那件事。。。。。。其实,我早就后悔了。”
“你是该后悔。”黄芩斥道:“刚才你还说,‘如果真心为了别人好,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哪有这样的道理!’可你再瞧瞧你自己做的是什么事。”
韩若壁心道:你不也说过‘人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嘛。当然,这个‘别人’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上,他苦笑道:“接下来,你打算怎样?”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虽是夏日,但更深夜凉,韩若壁又贪图自在的一直光着身子,所以受了点儿风。
从地上捡起韩若壁的衣袍,甩手扔到床上,黄芩黑着脸道:“快穿上。”
韩若壁一边穿衣,一边担心道:“你不会是打算和我绝交吧?”
黄芩眼中的怒火慢慢收敛了下去,道:“如果你仅仅是我的朋友、知己,我一定同你绝交。”
呆了一瞬,韩若壁茫然道:“不是朋友、知已,那是什么?”
喉头动了动,黄芩低声道:“你心里知道,又何必要我说出来。” 
在他看来,朋友、知已,可以为之生,可以为之死,却不可以为之妥协,为之屈服,所以朋友若是做了不可原谅之事,便不得不割舍,因为互相间的关系是对等的。但爱人、恋人却不同,不存在是否对等,那是一种如影随形,不能割舍的关系,有时候会令人屈服,妥协,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原谅。
韩若壁跳下床,一把抱住黄芩,像是用力抑制住快要爆出胸膛的激喜般剧烈地喘息了一阵,道:“我是知道,但偏要你说出来给我听!”
因为激动,他的耳根子都红了 。
凑到一只红得诱人的耳朵边上,黄芩禁不住把嘴贴了上去,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韩若壁听罢,畅快无比地笑了。
然后,二人一起躺回到床上睡觉。
韩若壁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因此睡不着,于是侧过身,冲着躺在身边,已闭起眼睛的黄芩吹了一口气。
黄芩睁开眼,道:“别闹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韩若壁揉了揉肚子,略有怨言道:“刚才,你真下得去手?”
黄芩侧过身,道:“你以为我会舍不得?”
韩若壁道:“我以为你会轻一点儿。”
笑了声,黄芩道:“没想到你居然不躲不闪,硬挨了一拳。那一拳,你若是想躲,一定躲得开。”
韩若壁脸上浮现出一丝得色,道:“因为我挨得起。黄捕头的拳头怕也只有我挨得起了。”
黄芩道:“说起那事,亏你胡诌出个‘吴刀’套在我头上,为何不干脆说我是‘爆裂青钱’?反正在徐知州听来也没甚区别。”
左思右想了一阵,韩若壁疑惑道:“徐知州真的没有为难你?”
黄芩道:“没有。他大概以为我是遭了‘奸人’的陷害。”
说到‘奸人’二字时,他特意恶狠狠地盯着韩若壁瞧了瞧。
转而,他又道:“若你做的‘好事’真给我惹来了大麻烦,先前的那一拳就不够解恨了。”
韩若壁长吁短叹道:“那要怎样,难道再刺我一尺?”
黄芩没有回答,只道:“莫要再有下一次了。”
推了一把黄芩,韩若壁叉开话题,道:“我怀疑承信大师就是‘紫电’。”
黄芩诧异道:“‘紫电金针八面风’的紫电?”
韩若壁点头道:“他有一根紫金打铸的禅杖。”
一面回想着那根禅杖的模样,他一面又道:“你说那根禅杖若是舞动起来,会不会象一片紫色的闪电?”
黄芩笑道:“就因为一根紫金禅杖?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但有那么一瞬,他的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
韩若壁‘啧啧’两声,道:“反正他已身患恶疾,恐不久于人世,想确定已是不可能了。”
脑中灵光一闪,他又道:“你说金针蓝诸若是出手,能不能治好承信大师的恶疾?”
“这谁知道。”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黄芩阖上眼,道:“我只知道天亮后就要上路,还是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为好。”
说罢,他翻过身不再理睬韩若壁,沉沉睡去了。



☆、第7回:避雨财神庙惊现奇女子,有意献文墨代拟退婚书

第二日,黄、韩二人起了个大早,稍加梳洗后,叫来伙计,点了些包子、稀饭、面饼、咸菜、花生、果脯之类的吃食进来房内,对桌而食,准备吃饱了就动身。
黄芩一边埋头长啜大嚼,一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觉没觉得这扬州城里好像出了什么事?”
韩若壁边吃边咕哝道:“没觉得呀,怎么了?”
黄芩停下吃食,仔细把先前在码头上连一个混世的破落户都找不见的事说道了出来。
韩若壁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一面手上比划,一面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再以布巾擦了擦嘴,取了根剔牙杖剔了剔牙,才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一桩啊,那我还真知道一些。”
黄芩很感兴趣地抬了抬下巴,道:“不妨说来听听。”
韩若壁道:“你可晓得,扬州城里最近来了一个不明路数的江湖客,不知为何,到处找扬州四鹰之一的‘渔鹰’余大海的麻烦。听说,双方冲突过好几次,余大海那边似乎吃了点儿亏,是以,为避免麻烦,他已下令,暂时不许手下的青皮混混们到处乱窜了。我估计,你先前过的那个码头就是余大海的场子,他的手下都得了命令避风头去了,当然瞧不见人。”
黄芩寻思一刻,皱眉道:“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余大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里又是他的地盘,那个江湖客想同他斗,怕是难上加难了。”
韩若壁捡了粒花生,剥着花生壳,笑眯眯道:“你又不认识那人,操的哪门子心。”
黄芩笑道:“我不是操心,我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能有如此本事,居然敢在余大海的地盘上和余大海玩硬的。”
韩若壁‘扑哧’一笑,道:“你倒是会大吹法螺,绕着弯儿夸自己有本事,就不怕吹破了不好收拾?”
黄芩微微一怔。
把剥出的花生粒扔进嘴里,韩若壁瞥他一眼,边嚼着花生粒,边悠悠接着道:“我记得,好像某条从高邮州游过来的强龙,也曾在余大海这条地头蛇的地盘上撒过野来着。”
他说的自然是黄芩前次大闹‘财星赌坊’一事。
黄芩‘嘿嘿’笑了两声,道:“本事岂是能吹出来的?”
说这话时,他脸上肤色如常,瞧不出任何不好意思,看来面皮虽白,却是不薄。
韩若壁见状,探过身子,伸着脑袋,凑上来看向黄芩,神神秘秘地道:“那人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但据说。。。。。。“话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她是个女子。”
黄芩又是一怔,道:“当真?”
韩若壁缩回头去,又坐正了身子,轻笑道:“那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余大海的人干过好几次架,周围的看客没有成百上千,总有十几、几十吧,断不会有假。”
黄芩微微沉思了片刻,心下生疑道:“一个女子为何要找‘渔鹰’的麻烦?她是孤身一人吗?有没有帮手?”
韩若壁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像‘渔鹰’那样的人物,明里是一方豪霸,其实,背地里做的都是些没本钱的买卖,比起我的买卖,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次,若说是江湖上的仇家跑来向他寻仇,倒也说的过去,一点儿不稀奇。另外,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女子应该是单干的,没甚帮手。据说,一开始她打上门去时,手底下还是挺有分寸的,并没有太过。后来余大海动用了官家的力量,欲把她赶出扬州城,不想这一举动把那女子惹毛了,她见在城里的客栈呆不住,就干脆撤到城外,接连挑了余大海好几处码头,打伤、打残了他的许多手下。余大海叫苦不迭,又没有别的好法子,便只好叫手下的混混们暂时闭门不出了。”
他又幸灾乐祸地笑道:“嘿嘿,估计这一回,余大海可是要赔进去大把的伤药钱哟。”
而后,他心念一动,转问黄芩道:“对了,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黄芩道:“我就是随便一问。如果是私人寻仇,那就由她去好了。可如果是外地的黑道势力想找机会侵入扬州,恐怕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了,官家应该出动力量迅速扑灭才好。”
心里,他暗想:真是什么黑道势力搞的鬼,或许可能危及高邮,还值得想上一想,可听上去八成只是私人寻仇,看来不用再想了。
韩若壁以半是嘲讽半是挖苦的口气道:“拜托,黄捕头,你可是高邮州的捕快,哪有资格到这扬州府来指手划脚?”
闻得此言,黄芩夸张地仰天‘哈’了一声,故意道:“托你的福,我这高邮州的捕快不正打算到千里之外去指手划脚吗?这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真要是想管,又有何不可?”
韩若壁无奈一笑,道:“那好,你尽管去管吧。我可不像你那般无情无义,一定帮你一把的,没有二话。”
黄芩先是挑了挑眉毛,转而又无奈的叹气一声,道:“我管来做甚?江湖人天天争来斗去,打打杀杀,管也管不来,随他们去吧。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少一双,都不是什么善茬,两败俱伤说不定更干净。我们还是快些吃完了好上路。”
之后,二人匆匆吃喝完了,就整理行囊,结了帐,打算离开‘平乐客栈’往码头上去。 
到客栈门口时,二人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很小,并不怎么妨碍旅人赶路,而且雨线又细又密,随风扭动,如丝弦如牛毛,似飘似拂,令炎热的天气凉爽了不少。黄芩知道越是这样的小雨越容易在不经意间湿透人的衣裳,于是折回掌柜的处,拿出几个钱来买了一把旧的油纸伞,再和韩若壁合撑一伞出门去了。
走了快十多里地的光景,眼见穿过前面的那片松阴密杂的野树林,就能到达码头了,雨却越下越大,并且夹杂着炸雷和闪电。雨滴重重地、接连不断地敲打在伞面上发出的响声几乎连成一片。二人周围,不停地砸落在地的雨水激起的雾帘笼罩着万物,朦朦胧胧,重重叠叠,令人难以辨识清楚方向,加上脚下也是深深浅浅,泥泞不堪,且面对如斯滂沱大雨,一把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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