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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沾湿了里衣。
是梦。
竟然又梦到了关于他的事。是因为见了夜一的关系吗?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偶尔,放肆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瞬步移动在沉沉夜幕之中。
流魂街。
我落在不大的庭院中,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在这样旅祸入侵的非常时期,没有人能够一夜好眠吧。屋内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见是我,微微有些吃惊。
“哟,你好,志波副队长。”我愉快地打招呼。
“啊,你好。”志波海燕愣了愣,显然还没进入状况,“椎名校长……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的神色陡然紧张。
“不。”我背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半夜私闯民宅,我这样的行为倒还真像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个……我听说,这里住着流魂街第一烟火师?”
“哦,你说得是空鹤吧。”
我点头,“志波副队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带着志波海燕所赠的烟花,我又寻到了多年前来过的那片空地。
燃烧到极致的绚烂,在夜空高唱一曲曼妙乐章。
为这个不宁静的夜晚,添上一层融融的希望之光。
没有任何理由,也不找任何借口。
我只是站在此地,欣赏着那一朵接一朵绽放的花火。
怀念,是最美好的情感。
怀念,让我记得你一切的好。
怀念,让我很想很想你。
『喂,下次要再一起来哦。』
很久很久以前的约定,我从来不曾忘记。
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我为你放的烟花,你看到了吗?
曾以为,关上紧闭的门,就能熄灭所有的灯。
曾以为,那一年北风正冷,脆弱的美挡不住雨雪纷纷。
曾以为——独舞的永远只有我一人。
你眼底的烟花,却照亮了整座围城。
第十九回 意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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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耀眼的斑纹与光泽,当地狱蝶再一次跃动于我的指尖之上,带来了朽木露其亚将于明日被处刑的消息。
再度……提前了么……
太反常了。
据我观察,四十六室所作的裁决一般不会更改,露其亚只是个普通的死神,连席官都不是,却被判处在专用于队长的双亟进行处刑,而执行的日期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前。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件事,瀞灵廷已经处于漩涡的中心,最终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夜一他们能够赶得及吗?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我早早地便出发去往双亟。
执行的仪式按理说只有各队的队长和副队长能够列席,因而我必须比他们更早到达那里,隐藏于暗处。
我绝不是想要去改变什么的。我反复告诫自己。我只是……我真的只是,去为她送别而已。至于其他,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踏着阶梯,每一步平稳而踏实。
只是……如果脚步声,能更轻快一些就好了。
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那个与我交情并不深的女孩子,我并没有守护她的必要。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拯救所有人才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如果说仅仅是为了她那张脸,未免太可笑了些。
旋转而上的石阶,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其实,用瞬步的话眨眼间就能到达双亟之丘,但我,却不愿这么做。
恰恰有人也是这样想的。
拐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背后大大的『六』字,带着和主人一样的孤独苍凉。
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去要求减刑,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毕竟露其亚不是绯真么。
那个男人,何其冷酷。完全是朽木家的戒律下训练出来的铜臂铁骨。
“朽木队长。”他早就听见我的脚步声,却偏要等我开口才肯停下脚步来。
实在是一种奇怪的别扭。
他转过身,冷淡地说,“椎名校长,这里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朽木队长要赶我走吗?”
“这是规定。”
“一定要这么遵守规定吗?”我笑,“你迎娶绯真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死鱼的模样。”
“规定是为了遵守而存在的。”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同感。”我说,朽木白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作为曾经一再打破规定的你,似乎没有资格这样说。”
迎娶绯真,收养露其亚。大贵族朽木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朽木白哉却做了。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却做不到了呢?
“你不会明白的。”他的声音更为冷清。
“是,我不明白。”我接口,“我不明白,你对待露其亚的态度,真的是非常奇怪。”
“这与你无关。”
“是无关啊。”我向他走近,然后超到了前方,“所以我想要做什么,与朽木队长你,也无关吧。”
语毕,不再顾忌身后的人,自顾自地向上走去。
我们是同一类人。
那样地彷徨在身不由己中。
曾经以为,我做不到的,你全都可以做到。
原来是我太天真。
想要从你的身上,找到突破束缚的勇气。
即使是飞蛾扑火也好,多想要,在另一个相似的自己身上,找到勇敢的心。
但我失败了。
朽木白哉,我很失望。
不是对你,而是对我自己。
***
双亟之丘。
我抵达之后不久,露其亚便被押送到了这里。双亟周围极为空旷,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所以我只能自己躲入自己创造的空间之内,静观其变。
陆陆续续有队长抵达,人数却少的可怜,就连之前遇到的朽木白哉,也是在最后时刻才姗姗来迟。
双亟被解放,烈焰咆哮在空中。眼看它就要向露其亚逼去,那一瞬间,我看到朽木白哉的眉头微微皱起。果然,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么。
忽然,一个人影挡在了露其亚的正前方。他的背影坚定而强大,带着炙热的暖意,让人信赖。
众人尚处于惊讶之中,浮竹队长突然出现,双亟在瞬间被破坏。
一切都乱了套。
混乱中,阿散井带着露其亚离开。京乐队长拖着浮竹队长瞬移,但总队长也沿着那个方向追去。至于那个旅祸的少年……终于,和朽木白哉开战了。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现身,突然,一股熟悉的灵压冲击着我的大脑。
是,那个人的灵压。
很好,终于决定出现了么。
地点是……四十六室?
他去那里干什么?
我切开空间,决定不再用什么麻烦的瞬步,直接从空间的连接处移动到了清静塔居林。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满地鲜血。
不,那些血早已干涸。只是,那正源源不断地刺激着我的鼻腔的新鲜血液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蓝染,我要杀了你。”一阵冰冷之气传来,我陡然一惊,快步向内室走去,正看见日番谷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血触目惊心,如同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莲花绽放在冰天雪地之上。
大红莲冰轮丸,冰雪系最强斩魄刀的卐解,被蓝染一击击溃。
蓝染,他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哦呀哦呀,这不是椎名桑么。”市丸银率先看到了我,弯着腰对我招手。
我扶着门框的手指,渐渐收拢,一声微弱的脆响,指甲被掐出了裂痕。
“蓝染。”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惊,以致于我只能叫出他的名字。
“椎名桑,也找到这里来了啊。”蓝染掏出手帕,静静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姿态优雅地不含一丝暴戾之气。
“为什么。”我向他走了几步,“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太碍眼了。”他回答。
“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无论是四十六室,还是日番谷队长。”此时的蓝染,太可怕。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我的呼吸加重,这样的灵压,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权利什么的,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个男人。他真的觉得自己是神了吗?
他的自信,是绝对的自信。
残忍,冷酷。
简直就是,魔鬼。
我们副神,虽然拥有不可一世的绝对力量,但也不能玩弄人类的生命。可是蓝染惣右介,他却像掌控着所有人的王。
“蓝染队长,未免太嚣张了吧。”主人让我不要阻止蓝染的行为,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无法袖手旁观。
“哦呀,椎名桑的脸色很差呢。”市丸银轻佻的声音传来,他靠在墙边,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椎名桑不是说过,不会是敌人的吗?”
“的确如此。”我冷冷地看着他,“但是,你们做得太过分了。”
我瞬步移动到日番谷队长的身边,侧过身,用灵力暂时控制住了他的伤势。
“哦呀,还真是大义凛然的说辞呢。”市丸银摸了摸头,眼眯得更为细长,“真是让人讨厌的语气,对吧,蓝染队长。”
蓝染笑了笑,走到我的身侧。
我立刻戒备了起来。
“不用这么紧张。”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听不出一丝感情来,“椎名,我可以给你阻止我的机会。”
“我无意这么做。”
“那么你便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对你已经很宽容。”
宽容?
我讥讽地笑了。
蓝染,我并不需要你的宽容。你的宽容可不是我能够要得起的。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要也罢。
“蓝染队长,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我的手,轻轻握在刀柄上,“我并不是,你的傀儡。”
“这是……开战的意思吗?”
“如果蓝染队长一定要这么以为的话,那就只好刀剑相向了。”话音落,我已瞬步移到远处。
我并没有要解放斩魄刀的意思,因为在他面前,那是徒劳无功的。与蓝染对抗,我不得不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拿出真正力量的话,可就不妙了。
“椎名桑,不解放斩魄刀吗?”
“不,不用了。”
蓝染的表情变了变,目光更为深邃,“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手下留情?”
“请便。”
眨眼间,蓝染已距我不足十公分,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拔刀的,已在结界内感到一阵震动。
他的力量,竟然足以撼动我所设立的结界。若不是早有准备,只怕此刻我也已经和日番谷一样躺在那里了。
“哦?毫发无伤吗?”蓝染似乎很高兴,“这不是……死神的力量吧。”
“这并不是重点。”我舒了口气,无形间加强了结界。
“非常有趣啊,椎名桑。”一直靠在一边看戏的市丸银收敛了笑容,将手搭在了刀柄上,抽出。短刀,闪着幽幽的银色光芒,“射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