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笑道:“口误,是大礼。你也知道,大礼肯定贵重,贵重的东西,哪一样不费事。”
我冷笑道:“您自己留着吧,太贵重的东西我还真受不起,无功不受禄。”都白等了两天了,既然决定给我礼物,肯定要早就准备好了的。要么就是不想给我,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我可不想再无谓浪费我宝贵的光阴。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没有开好头,我估计我这一年都得倒霉。所以我为了自己以后的生计考虑,离开这个鬼地方。
衡玉忙陪笑着拦住我:“都等了三天了,还在乎多等几天么?我保证有惊喜,你有点耐性好不好?”
我想,他说的话在理,我都浪费了这么多天,还在乎多两天么?
我恐吓他:“两天后再拿不出,别怪姑娘翻脸。到时你就知道姑娘是很有杀伤力的。”我记得天雨平时总是拿这种口气威胁我们,我就学样威胁衡玉。可是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反而成了笑料,衡玉乐得人仰马翻。
一天又过去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没有见到衡玉,忍不住问娇娇。娇娇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堆,最后我总结一下,全是废话,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我心里明白,衡玉这小子,这么多天一直在匡我,现在到了见干见湿的时候,他躲了。
我气愤异常。怎么我结交的朋友都是这个德行?没有一个知道信用这俩字咋写。
吃过饭我就在他家的小院子里闲逛,娇娇现在是他们宁王府当家的,什么大小事都是她过问,没有时间陪我。我来了几天,始终没有见到老宁王爷和宁王妃,听下人说,他们去乡下的山庄了。
我一边走,一边拿这院子和东盛的忠义王府相比较。都说心里不平衡都是因为比较而来。衡玉一直为他家的高屋阔院得意,我也没有打击他。他就是一只井底之蛙,这辈子估计是没法跳出西记这口大井,跟他说我们忠义王府有他家十倍大还不止,他还以为我是吹牛呢。
一眼就能从东墙看到西墙,实在是没有任何悬念。我倍感无聊,兴致阑珊地回房,准备美美睡一觉,好明天上路。
门被敲得嘟嘟响,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开门,看到门口站的是笑靥如花的衡阳,火大了。
衡玉抢在我发火前笑道:“你的礼物提前到了。”
我刚才熊熊的怒火瞬间莫名消失了,忙问:“在哪里?你快拿来给我看看。”我去拉衡玉kao在后面的手。
衡玉推开我的手,看到我急切的神气,故意卖关子:“不在我手上,想要就跟我来。”
我也故意矜持:“谁想要了?你要是想给就拿来,我才不去呢。”我倚在门栏上装腔作势,不住地偷眼瞄衡玉。
衡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边走边道:“快点跟上啊,过时不候。”
我眼看他就要走出我的视线了,忙跟上。真是的,这么多天不能白等了。
衡玉在他家后院的一处小阁楼前停下,对我努努嘴:“进去吧。”
我想掐死他:“你就是送我一栋楼?”这小楼我是见过的最平凡的楼,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点缀。这就是我望眼欲穿的大礼?
我向衡玉怒道:“那大礼你没有或者不想给,你明着说啊,这算什么?你怎么今天出门没有被马车撞死,你这坏蛋加撒谎成性的小人。”
我就差上前动手了。当我正准备把我知道所有骂人的词都给衡玉安上的时候,衡玉打断我:“谁要送你楼了?就你,还真不值这栋楼。要送你的东西在楼里面。”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不是在耍我吧?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哦,我知道了,你在这栋楼里养了野兽,想吓我。”
衡玉听到这,止不住放声大笑:“的确有野兽在里面。”
我抡起拳头要打他。他笑着推我:“放心进去吧,就是野兽也不会对你有兴趣的。”
我啐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衡玉失去了耐性,推我:“你是我见过最麻烦的女人了。要么跟进去拿我送你的大礼,要么回去,站在这里废什么话?”
看看就看看,谁怕谁?
一个身影立在窗前。屋里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有气无力地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月光从窗棂里透进来,遮盖了灯光。透过层层光,他的背影被镶上了一圈金边,白色的长袍在月光就着灯光下,很醒目。
我的眼眶湿润了,轻喃:“博亦…”
他听到人声,回头。他的脸背着光,很暗,面目很模糊。可是我还是能看到他眼中的炙热。他一步一步向我kao近。我没有等待,扑向他。我怕这段路太长,我怕等待太久。我已经等了他这么久。
我扑在他的怀里,一直哭喊着他的名字。他抚拍着我的背:“嫣儿,我来接你回去了。”
我的泪止不住。这段时间我很少有睡得好的时候,每时每刻在想他,想得整颗心整日整夜都是揪着的。他突然来到我的面前,我的心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豁然开朗。
我像是在沙漠里久行的人,饥渴之极。他像是大漠里的那泓清泉,救了我的生命和我的精神。
他捧起我满是泪痕的脸,细细地吻着我的泪,笑:“傻丫头,哭什么呢?我不是来接你了么?”
我依旧泣不成声。
衡玉进来,一脸的得意:“怎么样?我这礼物算不算大?合不合你的心意?”
我感激道:“很大了,很合我的心,衡玉我应该感谢你呢?”
衡玉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回头你们大婚的时候给我包一个大红包就可以了。”
我也笑道:“你怎么这么没有追求?你能要点有创意的东西么?”
衡玉眉头一挑,笑道:“我怕我要的东西太有创意,你们拿不出来,到时又怪我不厚道。我才不这么吃力不讨好呢。”
上官博亦不干了,捏我的脸:“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怎么全成了他宁王的功劳了?”
我搂着他的腰,笑道:“回头我大婚,也包一份大礼给你怎么样?”
上官博亦侧头笑道:“那你准备在红包里包什么啊?金银之类的俗物我可是不要的。”
我紧紧搂着他的腰,抬头笑道:“把韩子嫣打包送给你,怎样?”
上官博亦刮下我的鼻子,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衡玉在一旁使劲搓手臂,喊道:“太肉麻了,受不了了,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
“你那是嫉妒!”我得意仰头示威。
衡玉并不介意,笑道:“你让我想起了天雨。我终于明白你们关系为什么那么好了。都是一类人。”
我不解:“那类人啊?”
衡玉一本正经道:“见色忘友,过河拆桥!”()
第106节求婚
听说上官博亦是把军队带回东盛就立刻快马加鞭地来接我回去,一路的辛苦可想而知。他每天倒头就睡,感觉他怎么都睡不醒,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他仍在梦乡里。
我偷偷爬在他的床边,看他沉睡的脸庞。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嘟囔着嘴巴,脸上很柔和,眼睛软软地闭着。这段时间他可能真的很辛苦,满脸的疲惫,脸色苍白中带着财黄,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从前他的皮肤是令我十分羡慕加嫉妒的。
我偷偷吻了吻他的眼睛,他没有醒;我在偷偷吻了吻他的脸蛋,他还是没有醒;我再吻了吻他的嘴巴,他依旧没有醒,我泄气。
突然想起以前妈妈常常对付我的一招。以前只要我懒床,妈妈就会捂住我的最,然后往我鼻子里吹气,呛得我直咳嗽。
我爬上上官博亦的床,骑在他的身上,学妈妈的样子,往他鼻子里吹气。
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怒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叫人安生?为了来接你,一个月的路程,我愣是半个月就赶来了。一路上我没有睡个一个好睡,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你却连个好觉都不让我睡。”
我欠身轻啄一下他的唇,讨好道:“你陪我说说话嘛,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别把美好的春日在睡眠中浪费了啊。”
他莫名其妙地笑起来:“都这么久了,你的学问怎么没有一点长进啊?你知道“春宵”是什么意思么?什么词都敢乱用!”
我看到他的笑脸,心里深处像是被阳光照了进来。我笑:“我要那么多学问做什么?你有学问不就好了么?你以前可是说过喜欢我的不学无术的啊,怎么啦,现在反悔了?”
他笑道:“反悔了,你能怎样!”
我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腰,撅起嘴:“不可以反悔!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他哈哈大笑:“韩子嫣,本王是彻底服了你了,你是什么货物?”
我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他起身,把我扶起,好奇道:“什么事啊?”
“我想借衡玉的地方,摆几桌酒席。”我一边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襟和鬓发,一边道。
“为什么?”上官博亦也爬起来,自己穿起了衣服。可是一个衣带半天记不上系不上,笨死了。
我帮他系,可是弄了半天,似乎越来越糟。他拍开我的手,骂道:“笨死了!”
我后悔极了,刚才就不应该积口德,那句笨死本来是我应该骂他的,现在反到成了他骂我的了。我也是手痒,干嘛跑去帮他,吃力不讨好。
他自己接着和那根衣带奋斗,我站在一旁欣赏。“咦?你怎么不回答我?为什么要借宁王的地方摆酒席啊。”他抽空询问我。
“嗯…我想和你成亲嘛,摆几桌酒,拜个天地,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我搓着手,怪不好意思的。
我听到“卡擦”一声,那根衣带被他扯了下来。这个败家子,我在心里骂。
他大笑:“你这皮是什么做的,这种话你都可以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我实在太佩服你了。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啊?”
“那当然!”我干脆答道。
上官博亦实在难以忍受,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也不去管被他弄断的衣带了。他开怀大笑道:“现在不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