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没有想离开的同学,站到前面,会有人带你们离开。”
又走上去三个幸运儿。我没动,花痕淡今天没来,估计还在睡大觉。
“还有一件事要宣布,简萧同学昨晚逃跑未遂,被花公子和山门那的守卫逮个正着。我们的院规如此之松,能让你每天决定去留,竟然还有人想逃跑?书院允许你自动退出,但是绝对不允许逃兵,这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作为惩罚,简萧同学这三个月不许再提离开。”
我下巴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唐凝啊唐凝,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这学院三面环山,只有一面能出去还有人把守;还有那个花痕淡,怎么这么小气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唯一的逃跑机会,就是一个月休息的那一天,我再忍。
我罢工过好多次,万恶的展老师老是以不给饭吃作为威胁,我恨的牙痒痒还是没有办法,花痕淡却在一边笑的灿烂无比。而且书院花招越来越多,越来越变态。这哪里是什么名门正派开得学院?绝对沽名钓誉之徒。
半个月后,一场大雨,我们从山林跑到寝室,全都湿透了。第二天,我成功重感冒。当然,半分是病,半分是我夸大其词。躺在床上,虽然头有点昏昏沉沉,可是我却在被窝里偷笑,终于能休息一下,不用再日也操晚也操。
“简萧同学生病了吗?”
我赶紧闭上眼,梦游仙境。
“我已经替你请了三天假,你可以好好休息。”什么?帅哥你不是来找茬的?
“起来把药喝了吧。”
我睁开眼睛,果然帅哥手上端着一碗药。我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汪汪,没想到在这个陌生世界还有人关心我,帅哥我错怪你了。接过药,一口气喝完,好苦,不过心里暖暖的。
花痕淡立在我床前,形象无比高大,浑身闪着金光,如佛祖现世。
“花老师……,谢谢你。”我哽咽着。
花痕淡点点头,那表情,“风含情水含笑”,我眼泛泪花。
莫非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爆发了?被他坑了半个多月,残害久了,人家稍微一转变态度我马上就觉得他是大好人。眼下,真是越看越帅,越看越顺眼。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真是体贴温柔。
我躺在床上挥着小手帕告别:“花老师慢走。”
花痕淡踱向门口,身形好帅。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微笑,轻启薄唇:“等简萧同学病好了,这几天落下的课业全都补上。”
我的嘴是自动拉链,马上又自动阖上,伴随一阵抽筋。真是没有人性的家伙!
因病休息了三天,正好例假又多休息了三天,落下了很多课业,都必须补回来。这下可好,我的日子更加艰难,睡眠时间更加少的可怜。
我挑着一担碎石,步履蹒跚,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这辈子没干过这么多活,没做过这么多运动。这根本不是书院,这根本不是挑选人才,这就是找老黄牛。那个什么天晓门,就是在找任劳任怨的牛捕头。
我不由得唱起了我们动听的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起来……”
终于第一个月快结束了,我们剩下的五十个人站的笔直,在那聆听展老师的教诲。
“第一个月还剩下三天的时间。这一个月大家的表现,差强人意。”“我们要挑选的人才,首先必须有顽强的意志,其次要有胆色,适应能力要强,所以,院长决定……”
又要我们干什么苦力?
“我们不再提供饭食,大家这三天就在山里渡过。不过各位同学放心,这山里没有猛兽。至于你们能找到什么吃的,就各凭本事。找不到吃的,反正那座山里有个小瀑布,三天也饿不死。”
当野人三天?我们五十个人都震惊了,我们可都是大姑娘,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三天以后下山各位同学可以直接出去,院长开恩,休息两天。不过简萧同学注意,千万不可私逃,武林学院的逃兵在江湖上是人人喊打的。”
展老师直指向我,我暗哼一声翻白眼,出去了天高地阔我还怕你什么?
三天后一大清早,山下闸门一开,五十个女疯子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冲了下来,我首当其冲。
连遇美男
逃出魔爪的我,简萧,游走在明遥城大街上。
如果一个人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激动的心情,那就用文字;如果用文字还不能形容,那就只能靠动作了。我站在外面,一手指着刚刚冒出头的太阳,一手拍着胸口,我胡汉三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再世为人,我发誓我要好好享受生活。沉寂了一个月之久,当了一个月的鸵鸟,我要爆发我的小宇宙。
仰天狂笑。
看着街上稀稀疏疏的行人,好幸福;看着两旁还没开业的店铺,好幸福;看着不远处龇着牙的大狗,好……恐怖。
我连忙转过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慢慢朝前走。过了一会,回头一看,那狗还跟着,圆圆的狗眼闪着光,粗长的尾巴还一甩一甩。
我一哆嗦,莫非这里的狗也欺负我这外来人士?又回头看了一下,那狗汪汪叫了两声,朝着我飞奔起来。
靠,不是吧,早知道我就在学院呆着了,宁可累死也不要这种下场。提起裙子狂奔,回头一看,那恶狗越追越近,我魂都吓飞了。
猛地撞到一个人,还是个高个子,我赶紧顺着跳到来人身上,勾住来人脖子,腿盘上来人身体,闭上眼睛。那人也伸手搂住我腰。
千万不要咬我屁股,千万不要咬我屁股。
“简萧同学?”
呃……阴魂不散,我都产生幻觉了。
“简萧同学,你这是干嘛?”
抬头,哑,花痕淡笑得暧昧非常。真矬,一出来就碰上瘟神。
我指指后面,脸皱成一团:“后面有条大狗,一直追着我不放。”
“那条狗追你?”
“对。”我继续苦着脸。
花痕淡了然地“哦”了一声,对着我后面叫道:“东风,过来。”
那只大狗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过来了,蹲在我们旁边,吐着舌头立起来向着花痕淡撒起娇来,一副温顺可爱样。
“它……它……它是你家的狗?”我结巴了。
花痕淡理所当然样:“没错。”
“它咬人吗?”
“它刚刚不是在追你,它是来接我回家。东风很乖的,就算你咬人他也不会咬人。”
真是狗仗人势,不,人仗狗势,顺带损我一通。我干笑两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怕我跑了不能再折磨我就盯梢我?
“我家就在前边不远,我当然走这边了。”说完,花痕淡抛了个媚眼,捏了下我的腰:“我真吃亏,让你这样抱着。”
我回他一记白眼:“吃亏的是我好不好?”赶紧滑下他的身体,躲到他另一边。
花痕淡围着我转了一圈,星眸半眯:“看不出简萧同学打扮一下还能看看嘛。”
“算你有眼光。”我很拽地昂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大步往前走。
走了两步赶紧刹车,回头堆上笑容:“花大公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你妹妹?”
“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我妹妹送到别院静养去了,下次再说吧。”
“行行行”
“总之你欠我们家的。”
“是是是。”
“要记住。”
“好好好。”
“不能忘了。”
“知道知道知道。”
花痕淡牵起大狗,回家了。
我在后面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原来这就叫狗少。
没有恶狗追,生活真美好。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兴致勃勃地一个个看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欣赏这里的人。书院统一的简单装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现在看来,此地之人穿衣打扮十分讲究,尤其姑娘们,当得起云鬓花颜四字。还有那发式,怎一个美字了得。
只是没来由的,我悲怆起来。这里是这么陌生,一个人都不认识,离我爸妈更何止千山万水。在书院的一个月我被折磨的没有时间多想,现在一闲下来,思乡情绪节节攀升。
摸摸口袋,里面只有从笑凝那借来的一点钱,不知道能撑多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简直就是个废物。
甩甩头,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总之穿越女死不了是铁律,肯定会有办法的。
轰……,几声雷鸣,大雨泄了下来。 不是吧,这鬼地方到底什么气候?打雷比打喷嚏还勤快,下雨就跟着了魔似的总是瓢泼一般。
忽然,雨停了,不是,是有一把伞罩住了我。看那撑伞的手,是帅哥。 看向主人,发如墨,眉如画,眼如秋水,丰神俊雅,唇角微笑勾人。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此情此景,高唱一曲白娘子千年等一回再合适不过,简直如出一辙。
我是不是应该抓住他的手泪意盈盈,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呢。不过我还是表现得大方得体:“多谢踏风公子。”
这位帅哥,就是当日我摔下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帅哥。细看,越发显得气质不俗。
“姑娘真是好记性。”极具磁性的好声音。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就小了。望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缘?帅哥收伞的动作也是如此帅气。
“踏风公子认得出我,也真是好记性。”
踏风抿嘴一笑:“能看见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还生龙活虎的,相信姑娘也绝对印象深刻。”
我憨憨地笑,和他并排慢慢走在大街上。
“不知姑娘在武林书院过的怎么样?”
我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踏风公子肯定知道武林书院是个什么地方,我能过得好吗?比坐牢还惨。”坐牢还是个低级米虫呢。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踏风即可。”
“简萧。”我抱拳,入乡随俗,到了这就学这的礼数。
踏风颔首笑道:“其实家父对姑娘寄予了厚望。”
“啊?对我这个阿斗有什么期望?”
“阿斗是什么?”
我哈哈一笑,神秘道:“阿斗就是天才之意。”
踏风点头:“明白了。”继而又笑得意味深长:“我爹是信缘之人。浣玉仙谱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练成,浣玉门因而也不能打开,可能都是天意。而阿斗姑娘来得这么突然,简直匪夷所思,我爹说可能真正的机缘到了。”
阿斗姑娘?自作孽不可活。 抖一下,我不想扯进你们的是是非非中去,那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所以,请阿斗姑娘在武林书院多坚持一下,到时候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