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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犹豫了一下，哼道：“不行！不能算了！”
他父子争执之时，玄慈缓步从少林玄字辈僧人间走出来，走过这十几米的距离，来到跪着的叶二娘和坐在地上的虚竹身前，伸手出指，嗤嗤有声，解开虚竹被萧远山所封的穴道，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mo他的头顶，脸上充温柔慈爱，说道：“虚竹，你在寺中二十一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中才渐渐停歇。
叶二娘哭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玄慈语气如常，道：“痴人，萧施主说的不错，既造业因，便有业果，后悔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可苦了你啦。”
叶二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玄慈道：“见到你们，我心愿已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向萧远山道：“萧施主，当年误信人言，害了你的妻子，害你父子离散，对不住你了。”不等萧远山回答，朗声向玄寂道：“玄慈犯了淫戒，与虚竹同罪。身为方丈，罪刑加倍。命执法僧去取法棍，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的山门，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群雄面面相觑，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然听闻、大违物事之事。萧远山望着玄慈，心中十分复杂，不知道什么滋味。
在玄慈坚持下，执法僧取来法杖，准备行刑。叶二娘上前阻止，却被玄慈点了穴道。虚竹浑浑噩噩，不敢相信向来威严的方丈竟会是自己父亲，也不敢上前阻止执法僧行刑。执法僧打完二百棍，玄慈背上股上肌肤全被打烂，鲜血流得满地，玄慈勉提真气护心，以免痛得昏晕过去，让虚竹解开叶二娘穴道，右手抓住她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苟且偷生至今，今日却能一举解脱，从此更无挂恐惧，方得安乐。”说偈道：“人生于世，有欲有爱，烦恼多苦，解脱为乐！”说罢慢慢闭上了眼睛，脸露祥和微笑。
叶二娘一探玄慈鼻息，竟然已自绝经脉而死，顿时呆住。怔了片刻，向萧远山道：“萧先生，你当日失去妻子，自然悲痛万分，我今日之心情，与你当日一般无二。”萧远山望着她毫无半点生机的眼眸，心中有些寒意，有些同情，有些后悔，长叹一声。叶二娘回身抱住虚竹道：“好孩子，娘以后没法照顾你啦。娘这个母亲做得可真不够格，你别怪娘。”身子软软倒下。虚竹惊得魂飞魄散，低头只见叶二娘胸前插着一柄匕首，正中心脏，直没至柄。虚竹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急忙点她伤口四周的穴道，又以真气运到玄慈体内，手忙脚乱，可惜死人终究难以复活。殷阳走上前去，心中深为自己没能救下虚竹父母而十分沉重，摸着虚竹肩膀道：“师弟，节哀。”他虽非少林弟子了，但仍旧习惯于用“师弟”称呼虚竹。虚竹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萧远山喃喃道：“我也许做错了。”大仇已报，却觉得空虚无比，觉得人生再无可恋，天下虽大，却无可去之处。突然纵身向山下跃去。萧峰连忙在后面跟上。萧远山却越走越快，根本不理萧峰在后面的呼喊。
群雄看看玄慈和叶二娘的尸身，看看痛苦万分的虚竹，再看看悲凄的少林僧人，都摇了摇头，各自散去。
殷阳也没问虚竹如何学得九阳真经，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自己练的，二是那无名老僧教的，都无所谓了，拍拍他的肩膀，也下山而去。追命让少林僧人看好慕容父子尸体，自己一会带官兵收取，如何处置还要向诸葛正我报告。要知道古代对谋逆的大罪可是有暴尸的惩罚的。
殷阳带着王语嫣三女自行离去。到了山下，殷阳向心事重重的阿朱道：“如果想追就追上去吧。他们无路可去，应该会到雁门关凭吊一番就回草原。你买匹快马，也许还来得及。”阿朱啊了一声，低声道：“谢谢你。”接过殷阳递过的钱袋，飞奔而去。
殷阳道：“你们两个去哪儿？”
王语嫣脸色苍白，道：“我要回家。”
殷阳道：“好。我也要去江南一趟，顺便送你。”又问阿碧：“你呢？”
阿碧失魂落魄，道：“我不知道。”
殷阳柔声道：“既然无处可去，就跟着我吧。”
阿碧点点头，她受到重大打击，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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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众寡殊
更新时间2008…1…29 9：34：00 字数：2508
殷阳一拉缰绳，胯下黑马人立而起。王语嫣和阿碧连忙随之停下，睁着美目疑惑地看着他。殷阳望着前面空空荡荡的大路，心神延伸探测之下明明没有任何东西，但却总觉得有一丝阴沉压着。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不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怎么办？
殷阳摆摆手，道：“没事，走吧。”一马当先，继续前行。嗒嗒马蹄疾响，后面几匹马一阵风般奔来。不一会功夫，那几匹马就奔近。马上骑士都是光头和尚。殷阳定睛一看：老熟人，鸠摩智！他刚才也在少室山窥伺，殷阳感觉出他的气息，当时无心找他麻烦。谁知他竟送上门来了？
鸠摩智拉马停在距离殷阳几丈远的地方，呵呵笑道：“殷公子，又见面了，老僧与公子真是有缘啊。”
殷阳笑道：“确实有缘。上次在下提前退走，今日愿和大师好好切磋一番。”
鸠摩智微笑道：“公子既有此心，老僧怎敢不从。不过有一事先请教公子一下，听闻葵花宝典落入司空摘星之手，公子认为其真或假？”他突然扯到葵花宝典上去，让殷阳有些疑惑。
殷阳想起葵花宝典第一页上的字，不由笑道：“大师也对宝典有心？不过大师修炼此书倒也适合。”反正他是和尚，不近女色，割了就割了也无大碍，确实是修炼葵花宝典的合适人选。
鸠摩智神色一凛，道：“你怎知老僧适合？你见过宝典？”
殷阳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在下几时说自己看过宝典了，只是道听途说，据说大唐时期宦官曾凭此书横行天下，公公们都是不近女色，与大师不是有些相像么？”
鸠摩智心中大怒，脸上却做出微怒的样子，怫然道：“公子是消遣老僧来着？”
他为什么这种挑衅都能忍住，还在这里跟自己东拉西扯，殷阳心神一动，这才发觉两边各有几股强大的气息电射而来，顿时又惊又怒，居然中了这可恶番僧的缓兵之计！立即向王语嫣、阿碧传音道：“三方都有敌人，你们立即向南走，到前面市镇等我。”王语嫣、阿碧面现惊容，从来没见过殷阳语气如此严峻，忙打马就走。殷阳一边传音，一边向鸠摩智飞扑过去。他在少林本学过达摩剑法，在慕容氏和王家又遍览天下剑法，以九阳神功为根基，以乾坤大挪移为应用，剑法一道早已融会贯通，只是尚不能推陈出新、自创剑法罢了。这次全力出手，黑黝黝的玄铁剑仿佛从里到外放射出一层赤色荧光，剑尖生出三尺多长的赤芒。
鸠摩智心中大惊，这小辈武功之高实在匪夷所思，当下双手连劈，全力施为，发出数十道火焰刀。玄铁剑芒划出一道光弧，摧枯拉朽般劈向鸠摩智面门。鸠摩智飘身飞退，他所乘骏马以及身边几名不自量力想要抵挡的番僧立即被剑芒扫过，都分为两截。剑芒温度极高，那些尸体伤口都被凝住，竟不流血，显得格外诡异。
鸠摩智虽惊不乱，以小无相功运转火焰刀绝技，拚命发射刀气，就是不跟殷阳短兵相接，真气急速消耗，张口长啸。东西两侧立时传来几声呼应的啸声，越来越近。殷阳听啸声即知来人不凡，足足有七人之多。当年与慕容博、鸠摩智恶斗时，殷阳不是两人联手之敌；如今短短一年多时间，即便慕容博、鸠摩智联手，殷阳也能稳操胜券。对付三个、四个这样级数的高手，殷阳自问可以支持几百招，但对付八个这样级数的高手？殷阳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他挥剑逼退鸠摩智，飞身向只看到影子的王语嫣、阿碧追去。
鸠摩智不敢追得太近，连忙发啸声通报消息。西方响起一个尖利的哨音。殷阳感到脚下大地一阵晃动，仿佛是地震一般。然后看到王语嫣、阿碧摔下马来，尖叫声刺人耳膜。殷阳已经走近，只见一团巨大的东西已经破土而出，身躯张开，遮天蔽日，一双本不算小、但在这张巨脸上显得特别小的眼睛中寒光四射，大吼一声，滚滚音波向殷阳撞来。余波早将王语嫣和阿碧震得嘴角流出鲜血，昏迷过去。
大欢喜女菩萨？
殷阳玄铁剑在身前只一竖，将音波化去，身边砂石啪啪作响，被音波击成石屑。
大欢喜女菩萨蓬地落在地上，震得大地又是一阵晃动，好一个洪荒巨兽！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参差不齐的巨大黄牙，喷出一股恶臭，脸上如山的肥肉堆出恐怖无比的笑容，上下打量殷阳，越看越满意，向殷阳含情脉脉地道：“好帅的小伙子！只要跟了本菩萨，保你享受到人间至乐！嘎嘎嘎嘎！”
殷阳脸色铁青，险些没吐了，出道以来还从来没这么失态过。他堆大欢喜女菩萨的造型有过思想准备，但万万没想到此人竟能比自己想象中更要恶心百倍。真气运转，玄铁剑再次吐出剑芒，飞身向大欢喜女菩萨心窝刺去。大欢喜女菩萨看到如此之长的剑芒也是大吃一惊，凶残的小眼睛中露出一丝畏惧，巨大的身躯半转，无数肥肉乱颤，剑芒摧枯拉朽般刺入她肋下，但大欢喜女菩萨的肥肉也“啪”地一声击在玄铁剑侧面。殷阳只感觉手腕一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