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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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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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肯就像讲童话似的讲述了这一系列令人难以置信的,但都千真万确的事实,他知道,即使是那些身处遥远异地的农夫们听到自己的这篇演讲,也会像大厅里这些人一样捧腹大笑的,他的目的达到了,卡斯将军在国内的当选是不可能的了。一家报纸这样描述林肯:“林肯先生的演说是如此独具匠心,以至于在他演讲的最后半小时里,整个大厅都充满了笑声。他的风格实在独特,他会在讲台上走动着,上上下下地打着手势,讲到一段的结尾又突然一下子来到大厅中间记录员的桌子旁。而后,走回去,开始新的话题,不久后,再重复刚才这一幕。”    
    人们再一次耳闻目睹,并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位演讲者并不是以演员姿态来打动他人的,他演说产生的效果完全来自于他的思想!


第六章失意

    不久后,玛丽的心中又充溢着希望了。她与自己的丈夫并肩出现在芝加哥时,那儿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是伊利诺伊州的议员,并对他们十分敬仰。但人们也看到了,林肯在开始演讲时如何摘下硬袖口,挽起袖子,仿佛要参加一场比赛似的。跟以前他在陌生的新英格兰演讲时一样,开始时只有很少人来听,不久后他们就开始跟随他为泰勒竞选了。为了泰勒,他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演讲,也取得了比四年前为克莱竞选时更为辉煌的成绩。在这里,他曾用来攻击民主党人的尖刻的笑话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此间,他自己则开始学习东部的演说艺术,了解反奴者的激情,认识了问题的其它方面,特别是结识了波士顿的一位名为赛华德的演说家。十几年后,他们俩又被戏剧性地联系在了一起。在为泰勒举行的一次宴会上,林肯第一次听到了另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是杰斐逊·戴维斯。    
    这时,他认识了很多大工厂主,他观察着他们,想看看自己以前所了解的南北差异是否准确。他亲眼观望了尼亚加拉河,写道:“它的力量是巨大的,它引人沉思,发人深省。有位地理学家告诉我们,这瀑布的水来自安大略湖,而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了……它代表了过去的悠悠岁月。当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当耶稣尚在人世时,甚至当亚当刚刚走出造物主的手心时,尼亚加拉就已经像今天这般奔腾咆哮了。”大自然的奇异风光总能引他产生一种浪漫的感觉,并会一直在他心头萦绕不绝;当他的朋友们对此大发感叹时,他在一旁也颇受触动,不过他却只是半开玩笑地打断朋友的话,抛下了一句:“我一直问自己,这些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当他在竞选旅行途中看到轮船从沙道上被拖入大海时,他那勇于实践的激情又迸发了出来。当船长让人把所有能搜寻到的木条塞到船下,以便能够推船前进时,林肯想,当年自己在俄亥俄河上干的事情此时此景下又重演了。他尝试着像名工程师一样画出图形,琢磨着在水底船的两侧加上两个气垫,往气垫里打气,就可以将船从沙地里移出来了。回到家,他请一位机械师给自己做了一个模型,在办公室里以研究这个为乐,并希望这一想法能够得到应用。他还半开玩笑地预言,由此轮船的航行方面会产生一场革命。林肯的这项专利如今还在华盛顿保存着。    
    这里我们看得出,缺乏感情基础时,他对待事物的态度多么冷漠。他虽然体魄强健,又一贯乐于助人,但是,作为轮船上的一名乘客,他却没有跳进水里和其他人一道推船;倘若他现在面对的不是艘轮船而是只曾与他的青年时代息息相关的木符的话,无论是总统竞选人也好,是什么其他大人物也罢,他都会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上前帮忙的。他无法理解眼前的这种人与自然的斗争,和像个外行人一样在那里盲目听从那些自己毫不理解的指挥,在推船队伍里当个明星相比,他宁愿站到一旁保持沉默,打开自己思想中理论源泉的闸门,研究改造船的结构问题。今后,在政治生活中,他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来表现,这样丰富的经验当然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成绩。    
    但是在此期间,就在这次竞选旅行中,议会任期结束了,林肯无需再返回华盛顿。他在和平与战争问题上令人不解的中立态度,在推荐友人方面的刚正不阿,以及对撤回哥伦比亚法案的要求,使他失去了多数的拥护者,以致于他无法保证自己在伊利诺伊州的选票。特别是他那天生的正直本性使他无法像同仁们对待他一样地对他们造谣中伤,因为:“我曾解释过,我不愿再作候选人,原因是我要把机会留给我的同仁们……如果没有其他人选,我当然也不反对别人继续选我;但让我毛遂自荐,或是说服别人来推举我,却都是我的尊严所不能容忍的。”    
    虽然泰勒文笔不好,演说也没有天赋,但还是当选了;林肯则十分不情愿地离开了政治中心的圈子。虽然他不太喜欢这种党内生活,但是在这儿他确实也了解了一些关于合众国的基本问题,并且愿意继续了解下去。他的对手们还在平步青云,希尔兹刚刚当选参议员,道格拉斯的发展更是如日中天。难道对林肯来说,华盛顿只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吗?谁会再次将他从斯普林菲尔德呼唤出来?什么力量能使他再回到这张网里来?是一所他顶着谴责的目光生活的房子?是一个他纠缠于毫无意义的争论不休的办公室?还是他发表自己政党意见的报纸?    
    至少他的孩子们还需要他。但谁能保证孩子们的学习问题不会让他和玛丽产生争执呢?玛丽也感到垂头丧气,她的一切希望都像肥皂泡似的迅速幻灭了。她的心又飞到了所有那些不可一世的宏伟蓝图里去了,她从纽约写信说:“当我看到巨大的轮船起锚向欧洲进发时,心中就充满了即将面对贫穷的忧伤。我经常会以嘲笑的口吻对林肯说:‘下辈子我一定会嫁个富有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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