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夏夜。这位高官确实是一位开明的主人和优秀的向导,他自身证明了这一点,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我们之间那种默契的谈话,那件事在整个景象中处于非常特别的地位,我认为它是最有价值的,表现出强烈的个性特征,确实非常吸引人。那是六月里一个漫长而温暖的黄昏,我的同伴是一位来自具有悠久传统地区的绅士,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对我来说,那实在是一种巨大的群体意识,要知道,远在我们穿过东部到达鲁特格斯大街之前,这个群体就已经开始壮大。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像以色列民族那样,一旦这个民族被惊动,能够把所有的场景都变成战场。他们每前进一步,都饱含着整个犹太民族冲破一切界限的决心。身处险境中的所有人或事物,都可以联合起来宣布:在纽约它们做到了这一点。但是,我的印象告诉我,在那个夏夜,正在不断聚集的水流是如何汹涌,甚至漫过了房子的屋顶,大有让那远在天际的群星也能听到它的倾诉的架势。我仿佛是处在一条拥挤不堪的马路上,更像是停在一个巨大的水族馆底部,看到无数的长嘴巴的鱼儿联合起来,一起向那些年长日久的,堆积起来的脏东西发起进攻,并要从中冲撞出来。 犹太民族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拥挤。首先,为数众多的孩子们拥挤在一起;同样,老头老太太的数量也不少。不管男女老少,都茫然地呆在门前、走廊、人行道、路边、排水沟等各个角落里,而且都喜爱在大街上徘徊,仿佛那里就是一个接受多余人口的大容器。在他们的居住区里,人口过剩是生活中最大的现实。我后来才得知,全世界除了在亚洲的某个地方,没有一个地方的院子里生活着有这么多的人。就算是在人满为患的餐厅里面,也许不会出现这样拥挤的画面。并且,直接的后果是人们把见到的这样的部分印象当作犹太人的鲜明特征。这使得每一个犹太人都具有代表性,可能被看成是整个民族一切内在天赋浓缩而成的个体。换种简单的说法,犹太民族有一种不可超越的力量,就算是他们被分解成大量的细微碎片,也可以在每一个碎片上找到他们的种族特征。在博物学中,有一些非常奇特的小动物,我想可能是蛇或者软肢爬虫一类。如果把它们分成几段,仍然能够蠕动着向前爬。这部分碎片也能像虫子那样继续活下去。而在纽约的犹太人居住区里,那些长期居住的居民们,如同桌子上被打碎的玻璃碎片那样堆积着。他们中的每一个个体,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是那些玻璃碎片中的一块,散发着整个以色列民族独有的顽强光芒。他们的这种特征是非常鲜明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一队犹太人聚集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晚上的某一条长长街道,或者是街道上每间房子的每一扇窗户那样,放射出永不熄灭的灯光。那些数量众多的老年人和那些仿佛随处可见的孩子们正印证了这种说法。他们聚集在一起,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种族的一员,并不是理智所要求的。在那种情况下,特别是在一些老头和老太太们的脸上,想要找到那种特别的东西是很可笑的,它们只能是整个以色列民族积淀下来的过去:它们一直在机械地向前推进。在那个晚上,犹太民族的幽灵无处不在,就像一副骨架一样呆在宴席上。我似乎能够看见它咧着嘴大笑的模样。当晚的谈话让我得到了一些新的事实与资料、章节与诗作,大都是关于犹太人在纽约各个角落定居的内容。长久以来,人们崇拜智慧,陶醉于对智者的赞美之中,但是在一刹那,我更清醒地想起了美国社会发展中的预示。在它的面前,所有明显的惊慌失措和同样的过分自信都显得那样无力。于是,在很大程度上而言,我看到的那些令我眼花缭乱的有意思的事使我非常满足。在这一点上,同所有其它的纽约幻景相比,它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我谈起剩下的事物时,它们将只是被当作变幻无常的一个景象,如此我就可以更自然地回想起它,更迅速地去解决它。 说真的,在犹太人居住区度过的那个夜晚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我真的很难将它们忘记,在那里我明白了很多的东西,我无法不把它当作是一番宝贵的经历。可是,它的作用难道真的只是让我亲眼看到地球上的新耶路撒冷吗?在它散发出来的光芒与神圣之中,会不会还有某种缺憾呢?它有着漫长的过去,现在也同样存在着。在我的记忆中,不管哪个城市,犹太人居住区都显得黑暗污秽,让人无法呼吸。这又涉及到城市改造的问题,使人联想起富裕的鲁特格斯大街。我们一眼看上去的富裕,第一就是屋子前有复杂的安全出口,乍一看,会给人以非常现代化、设备齐全的印象。面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这里实在是一个贫民窟,到处堆放着简便实用的工具,电灯电话都表明着与旧耶路撒冷拉开了一定的差距。(顺便说一下,这里到处都是正面的铁质楼梯与平台,它们让人觉得这就是纽约的特色。正由于这个原因,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人们完全不在意建筑式样;仿佛在一个很大的动物园里,需要为那些活蹦乱跳的动物们修建一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笼子。在每一个地区,建筑只不过是为具有人形的松鼠与猴子们准备一个放满横杆与秋千的小世界,完全没有一点美感。那些所谓的安全出口,完全是一些摆设,甚至就连楼梯与通讯设备也想不起来了。可是那些居民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就像松鼠和猴子一样,他们过着非常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通过我的朋友、一位社区里的杰出人物的引导,我看到并接触了那片风景。最先我了解到的,只是一个有特色的公共娱乐场所,后来,在他的帮助下,我得以进入了另一个场所:只有在那个令人兴奋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个城市显现出了它的真实面目。当我们吃饭时,从坐着的桌子望出去,窗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非常小的广场,那里非常拥挤,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就像蚂蚁一样在忙碌。这个广场就是所谓的“社区”公共花园,或者被当成是公共休息场地的一部分。人们巧妙而充分地利用它来休养生息。这种现象在纽约的中心地带随处可见,它的存在显示出一个净化了的耶路撒冷。不过,我认为最具特色而且最重要的标志,是那些宏伟的,高耸入云的学校,而我们似乎是一直处在它的笼罩之下。 但是,学校决不会让我得出违背本意的结论。意外的是,我似乎可以看见它的存在。当然在美国,它是一系列失败的产物:也许是合作与竞争的失败,也许是其它同样说不清楚的事物的失败;商业是其中惟一的例外。因此,它可能是得益于一个现代的教堂,一条现代的街道……
第三部分:纽约和哈得逊河纽约的犹太人(2)…(图)
总而言之,在这里,没有那些较古老的国家里可能出现的种种阻碍物。不过,由于经济状况的原因,我的朋友自称是居住在一间“经济公寓”里。新耶路撒冷原来是以这种方式来获胜的,假如它没有在任何别的地方取得胜利的话。由于这个迷人的小建筑物修建在那美好的小广场上,因此招来了很多人的不满。当我询问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以致它得到这样不好的名声时,他反问我,难道你不觉得为了庇护25个家庭,而因为此付出自己的名声,这样的代价其实并不算很大吗?换句话说,在这栋“经济公寓”里住着25个家庭,他们在这里同享欢乐。我永远忘不了那设计巧妙的,表面不受细菌侵蚀的防火楼梯,特别是为了避免边缘的磨损,特地铺设了漂亮的白色大理石。毫无疑问,白色大理石正是新耶路撒冷的标志物。在晚间余下的时间里,我们在各个社区之间参观,一次又一次地领略到那种特征。变化是非常多而且非常明显的,实在是仅靠我的一支笔无法详细描绘的。在这条豪华的街道上,有一些为了满足新耶路撒冷需求的商店,它们尤其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只有一点让人难以理解,那就是那些扶梯的外观,对于谨慎的以色列民族来说可是一个非常强烈的诱惑。总而言之,以色列变得如此优秀,并非是为了以色列本身,只不过它最终接受了那种豪华的风格,这也许就是这个城市改造成功的地方。而且,谁能讲出,在任何条件下,在任何成功的例子面前,以色列的天才们可能在做什么?当然,他们也可能什么也没做。 不管怎么说,要想弄清楚这一切,最常见的办法,就是让思维重新回到美国早已定型的价值观上来,特别是在下层社会,就更要依赖于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发展的主要方向;这的确使得许多的价值观开始注入到了国家的价值观和机构中。在美国,显然更看重来自于“欧洲”的客人。但是,我现在却意识到,在那里得到的深刻印象会使我重新审视,也许会彻底地改变我自己的观点。站在新耶路撒冷这个角度来看,实在是有必要重新调整衡量的标准;或者,换而言之,就如同商店里所展示出来的那样(指的是“贫民”的商店),应该关注对“贫民”的需求与满足,这种新型的“贫穷”,包括在那些有潜在影响的购买者中,那些拥挤的过客中。他们中的每一位,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能会成为这种更大的和谐中的一个独立音符。每个人只能对他所看到的发表意见,当然会出现一些低级庸俗的东西,甚至达到令人不堪的程度,但说实话,我一直也没有亲眼见到过。也许是因为大量的观察与过分的好奇,按理说我应该不会得出这样印象,但那个地区就像是有着神秘的魔力,深深地打动了我。我深切地怀念我所见到的那部分景色,只是因为我对它的了解仅仅只是建立在一些极不熟悉的情况这样的基础之上,这就暗示着我应对许多其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