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惟一可以获得的内科医生——不会觉察到他们的患者给予他们的特别信任。他们知道患者因为需要而不是通过基于信任的选择而去那儿。也许这是他们为什么不必要给予认真治疗的原因,也许这也是为什么私立的竞争性医疗服务机构常常服务更好的部分原因。
12 它可能被减轻,只要他们——至少在系里的男同事中——知道那个姑娘长得特别漂亮。
13 传记作家告诉我们,在大约20年前这种情况在罗伯特·K。默顿(Robert K。Merton)身上发生了。他冒了这样的风险而仍然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很好。
14 有一些假设说这种倾向有与肾上腺素过多的内趋力相联系的生理基础。社会学的解释可能涉及在冒险与勇气之间的联系,以及作为一种被广泛认可的美德的勇气所带来的声望的提高。
15 体育运动,尤其是危险的体育运动,是满足这种渴求的典型领域。另一个领域是赌博。
16 查利斯·H·库利(Charles Holey)的“镜中自我机制”(lookingglassself mechanism)似乎是在这里起作用(Cooley 1909)。
17 就像我们在后面将要论证的,它也可能触发提高离婚可能性的自我实现的动力学(selffulfilling dynamic)。
18 我应该已经了解对于归还所借书籍的不可思议的一般态度。非常诚实的人有时表现的好像书籍是共有的财产一样忘了归还它们。这也许与书一旦被出版,其中所包含的观念就变成了共同的东西的信念有某种关系。
第三部分:信任的种类信任的客体(1)
我们做出信任的选择时,它们就指向不同的客体(object)——信任的对象(target of trust)。那些客体是什么?我们的定义最终表明,我们把信任指向“他人的可能发生的行动”1。但是那些“他人”以各种姿态出现,而他们的行动则表现了不同程度的复杂性。
(一)主要客体
信任有几个主要客体。最基本的是他人(行动者)——我们参与直接联系的有完全资格的个体。一些作者认为“人际信任”是信任的典型类型,通常在“社会信任”的标签下的其它类型的信任都只是派生的(Earle and Cvetkovich 1995)。他们坚持认为只有人际信任才涉及面对面的承诺,与对其它社会客体的“不见面的承诺”相反(Giddens 1990a: 88)。一般说来,参与者的这种空间上的共同在场体现了某些人际信任的独特品质,这使人际信任不同于其它形式的信任。但以我的观点来看,不论多么复杂,在所有社会客体的后面也都存在一些人,而且他们是我们最终赋予信任的人(有时我们认识他们,但我们也可以想像他们,有关于他们的一些信息,获得关于他们的第二手的资料等)。例如,当我相信汉莎航空公司并决定乘他们的飞机到东京,这预示着我信任它们的飞行员、乘务员、地勤人员、机械师、控制人员、管理者等。我可以从各种信息来源(包括它们的建议性广告、对德国人精确高效的印象、朋友的提及等)获取对他们的一些印象,而不需要亲眼见到他们每一个人。
所以,人际信任和社会信任的差别并不是那么显著和根本。事实上存在渐进的、扩展的信任的同心圆(concentric circle of trust)(或“信任的半径(radius of trust)”——用福山的话来说),从最具体的人际信任到对社会客体的更抽象的信任。最狭小的信任半径覆盖我们的家庭成员,充满着最强的亲密感和亲近感。其次是对我们自身认识的人的信任,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与他们以面对面的方式交往(我们的朋友、邻居、同事、商业伙伴等)。这里信任仍然涉及相当程度的亲密和亲近。现代技术,特别是电视,产生了这种信任的一个有趣的种类:虚拟(virtual)个人的信任。偶像、名人、大众化英雄、著名政治家,对我们来说似乎是以个人的方式亲密地认识的。在街上遇到他们我们有几乎忍不住向他们打招呼或微笑的冲动,好像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或很好的相识。更大的圆圈包括我们社区的其他成员,我们以很间接的方式——比如目光——知道他们,或只以某种独特的典型直接地知道他们(我们村里的居民、工厂的雇员、大学的教授、政党成员)。最大的圆圈包括人的大的类别,我们相信我们和他们有某些相同之处,但他们总是“不在场的他者”(Giddens in Beck et al。 1994: 89),不直接遇到,只在我们的想像中建构为一个真实的集体(我们的同胞;我们同民族群体的、同宗教的、同种族的、同性别的、同龄的、同辈的、同行的成员等)。这里对具体的人的信任不为人觉察地渐变为对更抽象的社会客体的信任。我认同伯纳德·巴伯的观点:“我们设想这些不同种类的信任,它们不仅存在于个体的行动者之间,而且存在于个体与系统之间,说实在的,甚至存在于系统与系统之间或存在于各种系统之中,这对我们来讲可能是有用的(Barber 1983: 18)。
因此,在人际信任和社会信任之间的边界线上存在着不同的社会类别(可以理解为具有某种共同特质的许多人)。例如,信任和不信任可以不同性别的人为对象(我信任男人而不信任女人),或以不同年龄的人为对象(我信任老年人而不信任年轻人),或以不同种族的人为对象(我信任白人而不信任黑人),或以不同宗教的人为对象(我信任天主教徒而不信任穆斯林),或以不同富有程度的人为对象(我信任穷人而不信任富人)等等。不用说,这种形式的信任充满着刻板印象(stereotype)和偏见。
其次,信任的更抽象和更“社会化”的对象是社会角色(social role)(可以理解为特定地位的典型行为方式)。与具体的角色扮演者无关,某些角色本身凭最初的印象就能唤起人的信任。母亲、朋友、大夫、大学教授、牧师、法官、公证人——正是令人信任的个人角色或博得“公共信任”的公职的一些例子。还有其他角色以及相关的地位暗示着最初的不信任。杂货店主、二手车经销商、税务员、见钱眼开者、妓女、特工、间谍等就是典型的例子。
把某些角色定义为值得信任的或不值得信任,在不同的社会或在不同的历史时刻当然可能是不同的。如果存在着广泛的腐败,那么公共机关、警察官员、政治家可能落进预设的不被信任的一类。如果存在广泛的欺骗顾客的习惯,那么所有的商人、出租车司机或建筑工人将被作为最初的不可信任者对待。如果媒体是有偏向的、被严格审查的,涉及教化和宣传的,那么所有的新闻记者、电视节目主持人、广播新闻播音员可能都是不可信任的2。20世纪90年代末,我在波兰的研究表明,内科医生、律师、成功的商人、大学教授、职业军人在信任层级的最高层,而政治家居于最低层。与共产主义时期的显著不同在于资产状况与信任的重新联结。资本主义体系典型的金钱标准把私营企业主从不被信任的底层位置提升到信任层级的高层;而同时把大学教授(在资产上明显地不那么成功)从信任的最高层推向比原来低得多的中间水平的层次。
第三部分:信任的种类信任的客体(2)
信任的另一个抽象对象是社会群体(social group)(可以理解为通过特殊的社会联系连在一起的很多人)。一个很好的例子是:从球迷的眼光来看的一支足球队(我信任皇家马德里队,不信任基辅发动机队);从公民的眼光来看的一个内阁(我信任托尼·布莱尔政府,不信任玛格丽特·撒切尔政府);从一个教授的眼光来看的一班学生(我更信任我的加里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那班学生,而不是我的克拉科夫的那班学生);从一个工头的眼光来看的一个工作队(在我的轿车装配厂,我更信任喷漆小组,而不是电器小组);从一个将军的眼光来看的一排战士(我更信任在我指挥下的炮兵排,而不是坦克排)等。
一个更抽象的情形是信任指向的机构或组织(organization)(可以理解为行动和互动在其中发生的结构安排)。学校、大学、军队、教堂、法院、警察局、银行、股票交易所、政府、议会、工业企业等是这种类型的信任的典型对象。人们给予各种机构的信任程度在不同的社会是不同的,而且它也随着时间而改变。例如在波兰,由于长期受外国的统治和压迫,军队和天主教堂作为民族斗争和持续认同的体现和积淀,一直处在令人信任的机构的顶端。但是正如我的研究所显示的那样,在1989年巨变之后,我们能够观察到新的民主制度的进步——宪法法院、廉政官员——在信任层级中升到高的位置,同时天主教堂则相对衰落,它的促成统一的角色不再那么重要。
对机构的信任的一个有趣的变化可以称为程序信任。它是给予制度化的惯例或程序的信任,这基于如下信念:如果程序被遵守,它们将产生最好的结果。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对科学作为达到真理的最好的方法的信任。从科学的领域可挑选出更具体的例证,比如信任同辈的评论是确保出版物高品质的最好途径(Barber 1990),或者信任考试是评估学生的最客观的方法。从政治领域可以找到其他的例子:信任民主的程序(选举、代表制、多数人选举等)是满足最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在冲突的利益中达到最合理的妥协的最好途径。或者信任适当的法律程序是达到公正公平的判决的最好方法。在经济领域人们会注意到,相信市场竞争是维持最好的、最便宜的产品和服务的方法。或者信任缩小国家对经济的干预以及消除贸易壁垒能导致同样有益的结果。当然,不信任也可以指向这样的程序。垄断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