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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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世界-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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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联合国的改革过程中也决不能忽视116个不结盟国家的地位。其实,早在联合国成立初年,埃及、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墨西哥等国,在政策上就构成了一个介于美苏之间的没有阵线的阵营,它们所表明的利益既不同于美国,也不同于苏联。此后,随着非殖民化进程,随着英国、法国、比利时等殖民帝国的衰落,联合国又陆续出现了大批新独立的“第三世界”国家,到现在,它们已成为联合国大会上的决定性力量,在安理会内部也逐渐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在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前,曾试探着要拉安理会中的非常任理事国,但令它多少有些意外的,有相当数量的国家不买它的账,无须法国等投否决票,它也得不到9票的多数。    
    在日本等国强烈要求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际,东南亚国家联盟、阿拉伯联盟、非洲联盟等也积极要求进入这个层次,而且看上去更具代表性。更重要的是,阿拉伯联盟等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将有助于联合国在中东问题上提高声望和影响力,事实上,在巴以问题上,联合国、欧盟、美国与俄罗斯组成的“中东四重奏”表明,“联合国轻率地放弃了决定性的有利地位,并充当了大国集团的副手,尽管应该只在它的职责范围内解决这些难题”。2这也是一些阿拉伯国家对联合国表示失望的重要原因。联合国应该意识到它的力量源泉,意识到代表性的重要性。    
    联合国需要新型的成员国关系。通过一系列国际问题的解决,人们意识到,如果安理会的工作要提高效率和力度,就要改变理事国的行为,也就是它们对安理会的态度及彼此之间的态度。如果理事国真正决心更好利用此机构,很多事是可以做到的,这不仅意味着尊重规则和程序,其实还意味着在多边框架中听取他人的观点并寻求与之妥协的方法。在这方面,作为头号强国的美国需要做出表率,它必须放弃单边主义做法和“先发制人”的战略,更多地与安理会的其它成员进行协商与合作,在联合国这个最大的舞台上表现出对其它国家的尊重来。而联合国也必须把握好对美关系的分寸,既不能甘做橡皮图章,也不能成为反对美国强权的论坛。    
    奥尔布赖特说的话就很中肯。在她看来,布什政府之所以在赢得伊拉克战争之后,要寻求联合国的支持,是因为尽管联合国每年的预算只有12。5亿美元——仅仅相当于美国五角大楼32小时的预算支出,它仍然是在全球遏止艾滋病、非典型性肺炎,为穷人提供食品,救助难民,打击全球性犯罪活动和阻止核武器扩散的最有效力机构。就像安南所说的,在“9 ·11”事件后的危险世界里,“我们必须学会如何更好地利用它(联合国),而不是抛弃它。”    
    


第十章:“聪明”的单边主义“不完全的单边主义”

    尽管布什在联合国大会上表达了对联合国的敬意,对联合国的称赞看上去也颇为诚恳,但事实上却有些言不由衷,或者说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对于布什政府的“不完全的单边主义”,里根政府官员、目前在外交学会任职的劳伦斯.科布曾评价说,“这届政府对世界的态度是‘可以的话,就奉行单边主义;必要时,再实行多边主义。’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认为目前我们处于‘必要时’。”科布说,在伊拉克问题上,“他们本希望能够自己处理,不用理会联合国和其它国家,但当所需的部队和资金超出原定计划时,才意识到自己需要帮助。”1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由于未能得到安理会授权,使美国对伊动武缺乏了法律依据,但在攻陷巴格达之后,美国似乎对此不以为然,而鹰派则叫嚷着要废弃联合国。尽管有人警告说,“像所有的超级大国一样,它们既有敌人又有弱点,有时它们了解这一点并试图通过理解势力均衡并寻求盟友来进行弥补。有时它们看不到自己的薄弱程度,并为它们的无知付出代价。”2但在亢奋的状态下,这个惟一的超级大国已被胜利蒙上了双眼。    
    但伊拉克战后的现实却是冰冷的。没过多久,美国人就发现,事情远不像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不仅伊拉克的情况混乱不堪,就连布什引以为荣的国内堡垒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痕。民主党人开始把枪口对准了一度令布颇为自信的对外政策,马萨诸塞州民主党人、参议院爱德华·肯尼迪甚至将布什对伊开战的理由称之为“骗局”,而2000年总统选举中同布什和戈尔争夺白宫宝座的第三党竞选人拉尔夫·纳达尔也认为,将美国拖入伊拉克战争的整个理由完全是“一整套谎言”。新奥尔良大学艾森豪威尔中心的美国研究所主任道格·布林克利甚至看到了华盛顿的“不顺从气侯”,并认为,“猛击布什现在成了一种时尚。”3在经历阵痛之后,布什政府逐渐意识到,仅仅靠自身的力量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必须向曾经被忽视的人群伸出手去。    
    在这个时候,安妮·阿普勒鲍姆的建议可能更会引起布什的共鸣。在她看来,美国所需要的不是傲慢的单边主义,而是“聪明”的单边主义,实行聪明的单边主义意味着美国不能有意激怒自己的盟友或是与它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同时还意味着美国必须重新认识到向海外推销自己的重要性,无论这些国家是敌是友。而从长期来看,美国的安全不在于它研制和购买多少新型导弹,而是它将它的朋友调动起来的能力。4白宫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最广泛的国际合作,就无法应对国际犯罪、贩毒、技术灾难、环境保护、疫情蔓延这种种挑战。    
    但整个世界需要对此保持清醒认识,因为再“聪明”的单边主义也还是单边主义,区别的只是策略及态度,而不是自我认知。客观地说,在美国如此强势的情况下,似乎没有什么单独的力量真的可以改变它的单边主义想法,人们可以影响或改变的更多的只是它对国际组织和其他国家的态度,换句话说,美国人可以单边主义地去想,但最好不要让它那么自由自在地去做,钉子碰多了,就自然会有回头的想法,至少是变换一下态度,就像美国对联合国那样。也许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傲慢的单边主义和聪明的单边主义将会交替出现,而单边主义与多边主义的较量将会持续存在。有了“伊拉克重建”这样一个契机,相信人们会悟出更多的与单边主义打交道的道理来。    
    从美国一些思想家的建议,我们也能感觉到这一点。约瑟夫·奈的建议是,即使是一个惟一的超级大国,它也应该遵循经验法则,应试一试“多边主义第一,单边主义次之”1的做法。这与克林顿的“能多方行动,就采取多方行动;不能多方行动,就采取单方面行动”的行动模式一脉相承。    
    单边主义并不意味着谋求单独行动。就连比较强硬的查尔斯·克劳萨默也认为,在能够与其它国家协同行动时应该协同行动,单边主义只是意味着不允许自己受到其它国家的“挟制”。比如说,没有一个单边主义者会反对联合国安理会在打击伊拉克问题上提供的支持。在他看来,将单边主义与多边主义区分开来的一个重大问题是:假如有一天,联合国安理会拒绝再支持你,你怎么办?你是否能够允许自己在所有重大国内国际安全问题上都听从别人的号令呢?2    
    从根本上说,单边主义者考虑问题的出发点还是国家利益,只是这种国家利益的取得常常是以其他国家的利益或尊严为代价的,一旦他们觉得国家利益可能要受到克劳萨默所说的“挟制”时,就会去掉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赤裸裸的“本色”来。由此看来,出兵伊拉克将不会是最后一场单边主义表演,只要有一国利益与他国乃至多国利益的冲突存在,只要这种冲突不能经由讨价还价等方式“溶解”,单边主义就会像系列剧一样一集一集地拍下去。只不过,此“一国”并不仅止美国一家,事实上,以色列、日本等都已在不同程度上开始“消化”并“吸收”美国的经验和教训,开始学会顺势操盘,变得“聪明”起来。    
    但“聪明”有时也会反被聪明误。由于单边主义中有着太多一厢情愿和主观臆断的成份,必然会在现实中遭遇许多意想不到的阻击,就像美国在伊拉克战前、战后所遇到的诸多“不测”一样。不仅如此,这种单边主义对美国自身的安全也未必不是一种变相的伤害。在这个因恐怖主义和地区冲突而危机四伏的时代,一个国家的安全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的外交是否成功,而不完全只是看它的军事实力。无论国家还是个人,有一点是一样的:树敌太多,积怨太重,都不利于安全和成长。    
    澳大利亚前总理保罗.约翰.基廷曾经很替美国担忧地说,“我敢肯定,许多人如今都认为美国正在孤军奋战,而且是为美国自身而战。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主要问题是,能从一个城市控制全世界吗?美国国会拥有控制全球——更不用说全球资源——的能力吗?拿我个人来举例,我不相信它有这个能力。”3布什自己可能也不相信美国真的有这个能力,否则他也就无须那么客气地赞誉联合国了。让单边主义低下头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觉得有求于人,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而是现实不现实的问题。    
    


第十章:“聪明”的单边主义鸽派的制衡

    采取“聪明”的单边主义也是鸽派及其占主导的国务院所能接受的方式。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是公认的“国际主义”派,向来以稳健、“慎兵”著称,也是公认的鸽派的带头人。在伊拉克战争的前前后后,鲍威尔都持比较谨慎的态度,并力争使之回到联合国的舞台上,联合国1441号决议的提起和通过被视为鸽派的一次重要的反单边努力。    
    2002年8月的一天,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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