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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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世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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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预言,在未来几十年里,美国仍将保持无可匹敌的实力。问题在于,这一霸权地位会招致更多怨恨还是更多艳羡。人们与最强者之间总是保持着一种爱恨交织的关系。诚然,软实力不会增强美国相关的硬实力,但它确实能够使硬实力更加易于接受,减少使用此类力量时付出的代价。这也是鲍威尔们所希望看到的。    
    但令鲍威尔遗憾的是,近年来,美国在军事、经济等方面的硬实力显然是上升了,但在领导力、感召力和道德力方面却大不如前了。在越来越多的人眼中,美国正在成为一个不讲信誉、不负责任的大国,这对美国的世界形象和领导能力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由于不能耐心而认真地听取他人的意见,不能以平和的心态及平等的方式与他国协商、对话,美国正在远离它的传统意义上的追随者,远离信誉这一国际政治中极其重要的力量来源。人们注意到,美国的国家形象受到严重损害、美欧关系出现巨大危机正是这几年的事情,而各国对美国的直接投资也从2000年的3000亿美元降到了2002年的2300亿美元。    
    美国政治学家詹姆斯·麦格雷戈·伯恩斯曾提出一个重要的观念,“领袖是集体”。在他看来,领导力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追随者,取决于领导者与追随者建立什么样的关系。如果领导者与追随者之间出现权力不平衡,发生心理关系的扭曲,两者的关系就会变得不稳定、不安全,领导者的力量就会被削弱,他的行动力也将大打折扣。但显然,美国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十分成功,在沃勒斯坦看来,美国是“一个缺乏真正强力的唯一超级大国,是一个没有人听从和几乎没有人尊敬的世界领导者,是一个在它自己无法控制的混乱局面中危险飘荡的国家”。3事实上,软实力的缺乏正是使美国在伊拉克陷入困境的重要原因。    
    对美国来说,如何增强软国力、保持领导力,是比政权更迭更重要,也更关乎长远的事情。鲍威尔也希望布什能够意识到,在国际关系中,合作与尊重而不是盛气凌人,才是最能够被人们接受的“语言”,也是更有亲和力和吸引力的姿态。更何况,美国在经济上已越发依赖于这个与它越来越敌对的世界。    
    面对着“9·11”后美国全球美誉度下降的状况,国务院做了很多工作。2001年11月9日,负责公共外交和公共事务的副国务卿夏洛特·比尔斯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国际新闻中心举行的新闻简报会上强调说,美国价值观和我们的政策同等重要,我们的政策是在这些价值观的基础上诞生的,像“自由”、“容忍”和“人类多元化”这样的词语是我们所珍视的,我认为它们没有得到很好理解。在比尔斯看来,美国必须重新告诉人们这些话的涵意。比尔斯在接受国务院的任命之前,曾是一位广告业的高级主管,她的专业背景告诉她,为把美国政府的信息传向全世界所采取的策略“包含着信息交流领域中的所有重要原则”,其实,“这不是广告问题,这里所涉及的是交流沟通、推销策略和理解对象。”1    
    为了同穆斯林世界展开更好的对话,国务院还成立了一个由穆斯林学者和学术界人士组成的顾问小组。这个定期开会的小组的任务是为美国的公共外交工作提供意见,并推荐能够亲自将信息传递给国外听众的演讲人。此外,国务院还拿出了大笔经费进行美国形象的包装。    
    但金里奇认为这还不够,他建议说,美国新传播战略产生的影响和取得的成就始终应该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来衡量,一个独立的公共事务小组应该一周汇报一次美国在至少世界前50大国家传播讯息的状况。在他看来,美国目前向全世界传播讯息和价值观的状况糟糕到了极点,如果得不到外部的专业帮助和指导,国务院的内部努力将是浪费时间。为配合这一形象塑造工作,美国各大商会应该在世界上一切可能的地方协助阐释并建立法治、政府透明度和责任感以及自由市场,而有影响力和国际经验的企业人士组成的顾问团体则应该就如何改善美国的传播战略向国务院提供建议。    
    金里奇还建议说,美国总统应该每周从一位负责全球传播工作的特别助理那里得到一份有关美国在世界各地传播活动成败的报告,这是一个对国务院、国防部及其他参与全球传播工作的机构拥有协调权的新职位。只有把这场至关重要的挑战提高到总统关注的级别,彻底的改善才会成为现实。他认为,全球传播工作取得的进展应该以世界各地人民和上层人士对 美国价值观和立场的理解程度来评判,而不是以投入传播计划的资金多少来衡量。2    
    但仅仅靠传播工作还不能减弱各国对美国单边主义的批评和美国软实力的弱化。有美国学者问道,既然恐怖主义在“失败的国家”最为盛行,那么何不支持这些国家实现自立呢?3而根据20世纪末外交专家和学者进行的一次调查结果显示,20世纪美国惟一最有效的外交政策就是马歇尔计划。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后重建将是事关美国形象的重大考验,如果不能带给那里的人民以安全和繁荣,无论美国拥有多么“聪明”的炮弹和多么“聪明”的单边主义都将是无济于事的。    
    一个鹰派分子曾经说过,“克林顿希望世人去爱美国,但他失败了。布什则希望美国得到尊重,在必要时甚至让人畏惧。”这番盛气凌人的话对美国保守派来说很可能具有很强的政治吸引力,正如这番话所表明的那样,许多保守派人士对其它国家的立场是无动于衷的,但是,布什及其顾问们看来尚未认识到的一点是,对外部世界采取的这种强硬态度注定是要失败的,即使从狭隘的、以我为中心的保守观点来看也是如此。4    
    里根总统显然看到了这一点。像布什一样,他也懂得如何动用武力,但是他和他的国务卿乔治·舒尔茨最终求助于法律、机构和联盟而将动乱变成了胜利。里根的第二届政府修改了它对苏联的强硬政策并利用这些工具着手通过谈判来结束冷战。“现在该轮到布什政府了。除非它也效法杜鲁门和里根,否则,历史将会表明它的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移动的沙子上的,留不下什么东西。”5     
    历史充满了被错过的转机——当人和事件的独特结合使得国际事务中的完全变化看来是那样接近灿烂的时刻——也充满了被睿智和冷静优化了的危机,就像布什和他的战友站在“9·11”的门前。现在,人们要问的是,善于抓住机会的布什,能抓住伊拉克危机中所蕴含的转机吗?“聪明”的单边主义能否再向前一步,走向与国际社会的互敬与和谐?    
    


第十一章:美欧——若即若离的伙伴大欧洲:一梦三百年

    除了联合国和国内的制约力量,使得美国无法尽兴地进行单边主义演出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欧洲。正如塞缪尔·亨廷顿所言,没有一种强势能永远持久,在不远的将来,有可能出现两个超级大国的新的两极世界。但前提是,欧洲必须在政治上团结一致,扩大军事潜力,如此才能成为美国的一个劲敌。1    
       大欧洲:一梦三百年    
    2003年6月20日,欧盟宪法草案正式公布,这意味着欧洲统一之路正在走向一个实质性的阶段,在做了近三百年的统一梦之后,“落地”近十年的“大欧洲”开始进入了“长身体”的重要时期。    
    尽管欧盟仅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但他在母体中的孕育却已有三百年之久,早在两三百年前,康德、卢梭、圣西门等思想家就曾先后提出过欧洲统一的理念,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这一思想才在实践中得以发展。    
    第二次世界大战给许多欧洲国家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虽然法国和英国是战胜国,但这次战争使它们的大伤元气,而德国和意大利这两个战败国,也为这次战争付出了昂贵的代价,这些国家都急需得到美国的帮助。尽管一开始美国人也担心欧洲会形成一个“集团”,但他们认为,随着竞争力的增强,一个一体化的欧洲将会越来越赞同全球自由贸易的,1947年马歇尔计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自那之后,大量的美国官方和私人投资接踵而至,为欧洲的经济转型提供了财政上的支持。    
    在美国的帮助下,法国、德国等一些欧洲国家的经济很快走出了低谷,而它们的“欧洲统一之梦”则开始从理论走向现实。二战后,一场风起云涌的欧洲统一的论战应运而生,有的人认为新的欧洲国家体系应该是“超国家的”,应该取消民族国家的主权;而有的人还是认为它应该是邦联制的,应该提升原有国家的地位,加强其主权。尽管有争论,但所有欧洲人都坚持认为,他们的国家相互之间再也不能开战了,大家应该积极地进行合作,实现共同的经济繁荣,应该统一各国对世界其他国家的立场和态度。但争论并没有影响建设,50年代中后期,一个围绕欧洲共同体所组建的新的欧洲国家体系开始形成。1957年3月25日, 法国、西德、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6国的政府首脑和外长在罗马签署《欧洲经济共同体条约》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条约》,后来人们把这两个条约统称为《罗马条约》。同年,6国议会先后批准了《罗马条约》,条约于1958年1月1日正式生效,这标志着欧洲经济共同体正式成立,而欧洲共同体的诞生正是各国探索摆脱强权政治的结果。    
    在经历了漫长的磨合和等待之后,1991年12月11日,欧共体马斯特里赫特首脑会议通过了以建立欧洲经济货币联盟和欧洲政治联盟为目标的《欧洲联盟条约》(通称《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简称“马约”)。1993年11月1日“马约”生效,欧洲联盟成立,标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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