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手帕,她接过,帮我擦着脸上的泪水。
我心里暖暖的,目光牢牢盯着眼前的手帕,多精致多漂亮的手帕啊,不知道卖多少钱,这么随便的就被我糟蹋了,真是可惜!想到这儿,我又笑了起来,“姨娘,我能撑住,没事的。”
楚妈妈听我这么一说才放心地点点头,像鼓励小孩似的轻捏了我的脸一把,笑道:“真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我哭笑不得,之前开楚楚玩笑时还总叫他孩子,没想到一碰到楚妈妈,她便一口一个“孩子”地把我叫了个够,偏偏我还听得特别舒服,觉得自己真成了被她疼在心里的孩子,甚至还有了一种亲人间的温馨在蔓延。
楚楚及时开口说到:“娘,现在还是让盈盈先休息吧,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找空再和你说不迟。”
楚妈妈连连点头,“对对对,盈盈,你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咱们家了。”
我笑着答应了,她为我掖了盖在我身上的毯子,“吹柳,我们不在这里打扰盈盈休息了,竹儿,你呆在这里,好好照顾着盈盈。”
“我……?”楚楚有些意外地想开口发问,我双目一转,微微瞪了他一眼,怎么?还不乐意?楚楚目光与我一触,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目送了楚妈妈后,我又望向坐在我身边的楚楚,心里偷笑,终于又只剩我们俩人,可以好好地蹂躏他一番,奸笑爬上我的脸,却连话都没说出一句来,整个人就愣住了,楚楚竟然不知何时已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的脸顿时一红,心中小鹿乱撞,之前想说的话也被抛到了脑后。
我垂下了眼帘去看楚楚的手,很匀称干净的一只手,手掌很宽带着薄茧,手指很修长,不同于女子的纤细柔软,却有种力量的美感,只是他白皙又似乎有些透明的肌肤,又为这手增添了几分秀美,不太粗,不太细,不算太刚劲,又不算太阴柔,这手长得恰到好处,有做手模特的本钱!
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女娲造人的老故事,说盘古开天地后,她独自走在天地之间,忽然得应该给这世界增添些更有生气的东西,所以就想到了造人,她在塘边掘出一些黄泥,用塘水和好,仿照水中自己的影子,用揉好的泥团捏出一个个黄泥人,只是后来做累了,就想到了用绳子,沾了黄泥后一甩,甩出的泥点落在地上也变成了人——一些是精致地捏出来的,一些却是绳子随便甩出来的,制作过程差这么多,能没有点美丑之分?
唉呀呀,扯远了,话说回来,楚楚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干什么?是不是看到本姑娘身体赢弱频频吐血晕倒,一副他见犹怜的样子,所以起了色心……呃,是起了倾慕之情?可是,从他手掌上缓缓流进我身体有点像气体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只感觉它们一点点地渗入我体内,我便渐渐地有精神起来。
“盈盈,你的脉搏跳得好快哦。”楚楚睁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我,原本搭在我手腕上的手一顿,我再没感觉到那奇怪的东西,他的手便收了回去,“我为你续了真气,你可觉得好受些了?”
真气……?原来他是在为我续真气?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佯装自己刚才没起过什么不纯洁的想法一般,迭连点头,“很好,很好!”
“可是……你的脸好红。”楚楚奇怪地问我,“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哪有!”我别扭地在枕头上蹭了蹭,明明欺负楚楚时我都没脸红过,之前在山崖上楚楚也一直拉着我的手,山洞里我们又相依而眠,再后来他又背着我在森林里走了半天,也没见我有过一丝不自在,然而这时却因为这小小的误会而脸红,还真不是我的个性!我想,肯定是楚楚输进来的真气造成的。
“真的有!”楚楚很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看,又俨然像是个小孩看到了自己觉得新奇的事般双眼发亮。
我忍不住伸手拍他,“没有没有没有!你别盯着我,我想睡觉了!”
“哦。”楚楚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就移向了别处,可没两下又偷偷地移了回来,用眼角奇怪地看着我,我用力一瞪眼,他又慌忙看向了别处,我这才闭上了眼睛睡觉。
昨晚那个学壁虎在峭壁上攀岩的梦很快又来与我相会,好在这次我并睡得不沉,一梦见自己掉下山崖,脚便重重地在马车上蹬了一下,之后惊醒了过来。
“楚楚……”一睁开眼我便叫着他,恐惧让自己的声音有了几分惊惶。
“盈盈,我在这。”柔和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我怵悸的感觉瞬间平息,他还坐在刚才的位置,只是估计在我刚醒的时候就已经微微探出了身子望我,眸子犹如一潭美丽的湖水,在我骤然安定下来的心上划着轻轻的漪涟,他的头发飘逸地散落在肩头,柔滑的发丝垂至腰际,我看着他,又莫名地笑了起来,“楚楚,你来,坐近一点!”
楚楚迷惑地愣了一下,又听话地将身体向我挪了挪,我轻轻地将他的长发抓了一缕在手中把玩,拥有这样迷人长发的人,只能是楚楚这样冰雕玉琢的人儿吧?我说,“楚楚,你要是女子,这天下的男儿岂不是都要为之倾狂?”
“盈盈!”
迎来意料中抗议似的声音,我开心地闭上了双眼,手上紧抓着他的那缕头发,很快便沉沉睡去。
[正文:第六章 小红]
我终于打破了那三件事不断循环的规律,因为这一回我不是晕过去的,而是自己睡过去的,我带着得意醒来,一个声音就猛地在我耳边响起:“唐姑娘,你总算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我愣了两秒,认出她是之前在马车上出现过的吹柳,我不甘心地问:“小柳子,我?是昏迷了?”
吹柳对我的称呼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抿嘴一笑,“可不是?从我们回府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没醒,半夜的时候又发起了高烧,竹少守了你一整夜都没睡呢!”
竹少……我默默地重复着这个奇怪的叫法,嗯,没有楚楚好听。我望着她问:“他现在呢?”
“才刚走,夫人有事找,我这就去告诉他你醒了!”吹柳笑眯眯地说完就要往外走,我想阻止,这才发现自己头晕得都有些飘忽起来,我忙叫住她,“别急别急,小柳子,他们有事就先别去打扰了,现在有件事比这个更重要。”
“啊?”吹柳已经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不明所以地看我,“夫人和竹少都吩咐过,等你一醒就去通报,不会打扰。”
我故作委屈状地说,“可是,人家现在很饿,好想吃东西哦。”
听我一说,吹柳才恍然大悟,“天哪,我都忘了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死命地点头,加上“昏迷”之前的时间,还不止两天呢。
“夫人老早就吩咐厨房煮了粥,我这就去端来,唐姑娘你再等等。”她冲我一笑,风一样地走了,等我点完头,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好饿呀~我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自从到了这个鬼年代,我还一顿饭都没吃到呢,想想当初,虽然穷了点,好歹最差也有面包啃,真想不通自己那时有什么好报怨的?看来好坏都是比出来的,没有个参照物,人就容易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柳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啊?(轩:她才走出去没两分钟哪!)我眼睛频频从前方的窗户向外看,没人!没人!没人!没……我第五次望向窗户的时候,完全愣住了——有人,不对!有仙子!
看,都把我饿得眼花了,我用力眨了眨眼睛,那仙子却还站在那儿,也很用力地朝我眨了下眼,我吓了一跳,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向她招了招手,“来,快过来。”
她头一歪,像是犹豫了一下,一手撑着窗户,身体就轻盈地跳了进来,她做这个动作似乎已经十分平常,而我却看呆了,那一撑手,一跳跃,一着地,姿势都优美得要命,要是换做我,估计身型笨重地要花上大半天时间才能从外面翻进来,一想到这里,我难看地挂在窗户上的画面就自动在脑海里出现,真叫惨不忍睹,我忙揪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打量她。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和楚楚一样的一身白衣,很中性的那种款式,随意扎着的长发衬托着那看上去像雪一样白、冰一样滑的肌肤,她的五官长得十分精致,却又不是纯粹的柔美,而是隐隐之中带着英气的美,一种犹如把至刚至柔、至阴至阳的东西完全融和在一起后又能莫名其妙般和谐的美。她有着和楚楚一样漂亮的丹凤眼,鼻子却更小巧些,齿白唇红,脖颈修长白皙……这……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长成这样,长大了可还了得?
“小朋友,快过来。”我用最柔的声音招呼她,怕一不小心惊了她,和第一次见楚楚的感觉一样,就好像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只很漂亮很漂亮的猫咪,你想接近它,却又生怕一不小心吓跑了它,徒留一腔遗憾,所以就会很自然地摆出自己最亲切的一面,先消去它对你的戒备,之后再抱过来好好蹂躏……呵呵呵!
小猫果然上当,乖乖地走到了我床头,她的皮肤极好,粉嫩粉嫩的,好像水份饱满的水蜜桃,掐一下估计就会拧出水来……真的,好想掐哦!可是不行——诱猫的初级阶段还不适合这么做,虽然楚楚的皮肤早就激起了我这样的冲动,现在眼前的又正好是女孩,而且应该还算是个小女孩,更没有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但这么冒然掐上去,也难免她不会幽怨地看我一眼后马上跑路,我还是……忍了!
我正想用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们说话时的甜腻声音来询问她的所有底细,她却主动发问:“你就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吗?”
“大哥?”救命恩人四个字只和楚楚有关,我直盯着她眼睛看,原来他们是兄妹,怪不得眼睛长得好像。我避开了那个一定要低调的问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