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斯比夫人和尼姆的老鼠 作者:[美]罗伯特·奥布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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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斯比夫人和尼姆的老鼠 作者:[美]罗伯特·奥布赖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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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斯廷在前面带头,我们在黑暗的管道里轻快地前进。大约用了十五到二十分钟,线到头了。正如贾斯廷所说,管道变宽了。这里我们可以听到前面机器的转动声,接着,看到了那块深蓝色的夜空。我们到了这条管道的尽头,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你记得记贾斯廷曾告诉我们,那抽风的机器要变速,从慢速到快速,再从快速到慢速。问题是,这个警告和我们老鼠的关系不大,而田鼠却出了麻烦。 
  我们刚到达出口处时,机器转为快速,狂风伴着阵阵吼声,吹得我喘不出气来,连耳朵都被吹得紧贴着头颈,我本能地闭上双眼。等我一睁眼,看到一只田鼠被狂风卷起掠过我身边,管壁光溜溜的,尽管他的爪子紧紧扣着,但也徒劳。然后又是一只,接着又一只,都被吹回象迷宫一样的管道里去了。我靠在管道的拐角处撑着,一把就抓住一只正要被风刮进来的田鼠。这是一只白色的田鼠,我拉着他的一条腿,把他拖到我的前面,再紧紧抱住他。还有一只田鼠也被风刮进来,被我前面的一只老鼠挡住了,那是乔纳森,他走在前面,但其他六只田鼠都不见了。他们个头太小,份量轻,就像枯叶一样被风刮进来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过了一分钟,吼声停止,机器速度转慢,微风吹进来,我们又可以前进了。 
  我对那只白色的田鼠说:“你最好抓紧我。可能机器等会儿又要变速。” 
  这只田鼠沮丧地望着我,说:“那几只怎么办?六个伙伴都丢了,我要回去找他们。” 
  乔纳森很快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说,“你们回去没用,这样干也是愚蠢的。你们不知道他们被风刮进哪条管道,也弄不清他们是不是都刮进了同一条管道。就算你们能找到他们,你们怎么认路再出来?等一会儿机器又要变速,那么丢掉的将是八只田鼠,而不是六只。” 
  果然,风又大起来。就在我们用螺丝刀撬铁丝罩的那一阵,这样的风刮了十来次。每次我们都停下工作,大家抱在一起,那两只田鼠紧靠着铁丝罩,我们挡在他们后面,防止风再把他们刮进管道里。贾斯廷拿着线轴当引导,回去找那六只田鼠,他轻轻地呼唤他们,每条管道都走到了线的末端,但一无所获。直到今天,我们也不知道那六只田鼠的下落。可能后来他们找到路出来了,或者最后死在里面。我们离开时,为他们留下了铁丝罩上那个洞,希望以后他们能逃出来。 
  那个铁丝罩是用很粗的铁丝做的,每个网眼像橡实籽那么大。罩的框子是钢制的,我们用螺丝刀撬啊,敲呀,但它纹丝不动,开关在外面——我们看不见。后来那只白田鼠出了个主意: 
  “把螺丝刀从下面的网眼中推进去向上撬。”我们就这样撬出了一英寸长的裂口,然后再向下撬、向左撬、向右撬,洞慢慢弄大了。这时白鼠说:“我想差不多了。”他爬到洞口,缩成一团,慢慢挤出去了。乔纳森也跟着他挤出去,他们两个都不见了。一分钟后,乔纳森把头探进来,说: 
  “外面有个门闩,我们正在把它拉开。”我们在里面听到他们用力拉门闩的声音,接着铁丝罩的口张开一条缝,我们一推开,就跳出来站在尼姆的房顶上了,我们自由了。 
 

《邦尼菲斯庄园》
  费里斯比夫人问道:“是乔纳森和老先生把铁丝罩打开的吧?” 
  “是的,”尼科迪默斯说,“没有他们,我们不一定能打开。钢架太结实了,门闩是保险闩,铁丝又太硬,撬的洞眼小,我们钻不过去。所以,我们很高兴跟他们在一起。我问他俩愿不愿和我们同行,因为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俩表示愿意暂时与我们结伴。” 
  接着我们开始了近两年的旅行,当中有过几次停顿。旅途中,有些时候快乐的(开头非常愉快,因为我们又获得了自由,并且摘掉了卡在脖子上的实验室的标签);有些时候情况很糟糕。对这一切我都做了笔记。如果有一天老鼠能出版自己的书籍,我就写一本。这将是一部洋洋万言的巨著,记载着我们遇到的很多挫折与危险,现在要说话就长了。就是在那些险恶的处境中,我失去了一只眼睛,留下脸上这块伤疤。 
  当然,我们也有走运的时候,有两件事值得一提,你听了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到了这里又打算离开。 
  我们逃出时正值初夏,我们在出来之前通过从窗户透进来的暮色就觉察到了。当我们站在房顶上时,天已全黑,但我们下来很顺利。在楼房侧角有将雨水从屋顶引到排水沟的导水管,上面有很多可以放脚的凹处。再往下就是长春藤。我们都是攀援能手,加上月光,所以不到十五分钟,我们全都到了地面。我们尽量在阴影下或是树丛中赶路,想赶快离开尼姆。开头并不知道也不考虑往哪个方向走,没有人看见我们。 
  在开头的几个星期里,我们只是活下来而已。在某些方面,我们要重新学起,虽然实验室外的世界没有变,而我们与以前不同了。有几次,我们甚至又沦为在垃圾桶里找食物吃的老鼠。因为我们识字,所以很快就辨识出建筑物上的一些招牌:杂货店、超级市场、肉店、菜店……知道哪些房子里有吃的。一天夜里,我们跑进一家超级市场(那里一直有几盏灯亮着)。我们读了墙上的说明,知道第八部分是奶酪,第三部分是熟食……便很愉快地饱餐了一顿。在农村,可以找到堆放谷物和玉蜀黍的仓库、地窖和满地都是鸡蛋的鸡房。 
  偶尔我们也碰到其他老鼠。有几次,我们同他们谈话,只交谈了几句,他们就奇怪地望着我们,然后转身走了。他们感到我们与他们不同,甚罕我们的外表也与他们迥异。尼姆的伙食和注射剂使我们比其他老鼠的个头大并且强健有力,我们看到的所有老鼠都显得那么弱不禁风。就这样,我们和我们的同类便生分了。 
  过了四个月的流浪生活,我们决定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如果不能长期定居,起码也要安定下来过冬天。最好在乡下找个地方,但又要离镇子不远,这样既可以去杂货店,又能去谷仓和菜园。 
  (就是在这期间,我开始考虑这样一个事实:不管我们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都是偷来的,老鼠就是这样过生活。但为什么要这样?我同其他老鼠讨论这个问题。对自己的不满和应该怎么办的思想就在这时开始萌生,并且逐渐发展,尽管发展的速度很慢。) 
  当时是秋天。一天下午,我们沿着崎岖的乡村小道走着。我们从不在路中间走,只是沿着路边走,如果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可以马上退到路旁的树丛或沟里去。你可以想象,如果二十只老鼠和两只田鼠列队而行,那一定会引起非议,我们不愿意这样。 
  我们走着走着便到了一道很高的、精巧的铁栅栏前面。这栅栏就象一排黑色的铁矛竖在那里,上面有分叉的尖刺——这是很讲究的栅栏。里面有一大片地,当中有座很阔气的房子,周围是花园和果园。我们穿过栅栏到了门前。 
  “里面没有人住。”贾斯廷说。 
  “你怎么知道?” 
  “你看,门上挂着锁,外面有干枯的野草,但没有被踩平,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房子看来有些荒凉,前面有个邮箱,箱门开着,里面是空的。 
  “我想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詹纳说。 
  “为什么要进去?” 
  “这是个大住宅,里面会有大食品室、大碗柜、大电冰箱,当然也可能里面都是空的……” 
  我们小心地进入树丛,仰望窗户。在薄暮中,楼上和楼下都有几个窗户透出了灯光。 
  詹纳说:“这是‘空城计’,叫我们相信里面有人。” 
  “是的,”贾斯廷说,“其实没有。灯亮时我正好看见,屋里并没人,而且几盏灯是同时亮的。” 
  “自动开关,是防小偷的。” 
  “可防不了咱们。”贾斯廷说。他跑到房前,爬上一个窗台向里面望着,又转到另一个窗台望望,然后跑回来说:“没有人。” 
  我们在房子后面的小窗户上,发现窗棂有一条裂缝。我们把旁边的玻璃敲碎一块,就从那里爬进了屋。起初,我们只是想找食物,发现这里的食物足够吃上一年。如詹纳所料,这里有个大电冰箱,里面有面包、肉、蔬菜……还有一间屋子的架子上摆满了罐头食品。开头这些罐头把我们难住了,后来亚瑟从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一件开罐头的工具。他照着上面的说明把开刀放在罐头顶端向下压,然后沿罐口旋转,罐头就打开了。我一直还记得第一听是蛤炖猪肉,味道好极了。 
  我们吃完后就在房子里东张西望。这是一座有钱人的房子,有漂亮的家具,到处铺着精美的地毯,餐厅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客厅里有大理石的壁炉。 
  但最使我们喜悦的是书房,长方形的,很大,四周桃木镶板。书房里面摆着桃木的书桌、皮椅子,靠墙的书架一直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书,足有几千本。凡是你能想到的各类书,这里都有。有百科全书、历史书、小说、哲学书、还有物理、化学、电机方面的书,不胜枚举。有的我都说不出书名,幸好还有一架梯子,可以用来取最高层的书。 
  我们看书的欲望超过了吃的欲望,所以索性搬进书房里过冬。后来我们发现住在这里可以高枕无忧,因为书桌上的一张剪报告诉我,这里曾举办过一次婚礼,报上的大部份照片都是这对新婚夫妇离家去度蜜月时拍的,新郎是戈登·邦尼菲斯——戈德·斯蒂森财产的继承人——他们离开的房子就是我们住的这座,从剪报上还知道他们要环球旅行度蜜月,五月份才能回到邦尼菲斯庄园。现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庄园了。 
  这里有个看房人,兼当园丁,每周来三次。每次来时只草草地巡视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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