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红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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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红跟谁急-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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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这是政治军事方面的,巴金、郭沫若、李■人,这是文学方面的。不光是因为他们享有盛名,还因为他们都有留学的经历。这可不一样。别以为这是崇洋媚外,不,这叫领袖崇拜,一切弱小民族的共性。老大民族也不例外,只要那个大不是强大的大。    
    然而,自从魏明伦暴得大名之后,我对四川的看法几乎全变了。    
    过去是越是有文化的人越像个文化人,到了魏明伦这儿,成了越是没文化的人越像个文化人了。    
    不久前报上说,在魏明伦的调解下,余秋雨和余杰握手言和。我看了只觉得好笑,当即对家人说,这是“两个戏子骗了一个孩子”。这里的“子”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孔子、孟子不好比附,游子、外子总不是什么坏字眼吧。一点小幽默,魏先生和余先生该是能欣赏的。过后果然看到余杰声言,他并未与彼余媾和。想想也是的,一个写了那么激烈的文章的人,正磨刀霍霍,怎么就会立地成佛?    
    我觉得好笑的是,魏明伦若把这件事编成个戏,他该是一副什么装扮呢,是穿上诸葛亮的道袍,还是穿上蒋干的青袍?脸谱呢,画成须生还是画成文丑?    
    在这前后还有一件事,说是老导演谢添寄语牛群,“给名人提个醒儿:牛,可千万别牛。”女演员巩俐见了加上一段批语:“同意谢老意见。建议立即下发各大小摄制组及草台班子及野班子及《名人》杂志。”这本是一句平常开玩笑的话,老百姓放在嘴边的,巩俐说说当然也无妨,考虑到这是位名女人夸奖两句也无妨,到了魏明伦嘴里可就全变了味。先是大笑不止,连连声称巩俐好玩,风趣。言罢,在旁注批道:“奉天承运,本刊诏曰……钦此,旨罢山呼。”记者采访时,又声称:“巩俐太好玩了,仿照官家语言,红头文件,过一过当首长的瘾。”同时声称:“其幽默才华与从政潜力均可开掘。”并赠以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至此,我们都可以说是文艺界的名人在开智商不怎么高的玩笑,没什么,难得他们有这种雅兴,与民同乐嘛。玩笑的最大好处是不能当真,一当真就泄了春光,不是巩俐泄,是魏明伦泄——也能叫春光?还是抄报吧——    
    据魏明伦介绍,电影女演员后来成了女官的,较著名的已经有了两位,一是美国童星秀兰·邓波儿,在演艺市场风光一番后,又成了美驻外使官;另一位是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电影演员陈波儿,后来成了国家电影局的领导。看到巩俐这番官话,魏明伦灵机一动也将巩俐称为“波儿”,希望她能超越两个“波儿”,末了魏明伦还顺笔加上“居高藐视港台低俗‘波霸’”,言指巩俐绝非春光乍泄的低俗“波霸”。(二月十日《太原晚报》)


《谁红跟谁急》 第四部分韩石山酷评——魏明伦(3) 

    这等于是真的在勉励巩俐当女官了。同时也是要给巩俐起个他专用的名儿,往后见了能波儿波儿的叫几声,满足一下口唇之欲。我不知道过去魏明伦出台时是演什么的,看了这段文字,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高力士、李莲英一流的人物。    
    这只是庸俗,“吹皱一波春水,干卿底事”。下面这件事就不是对巩俐怎样了,也不是藐视港台低俗波霸了,乃是这位“巴蜀鬼才”鬼心鬼脸的大暴露,乃是对中国文化和文化人的大藐视。    
    事情是这样的。春节前,魏明伦应自贡市灯会组委会之邀,写了一副春联的上联,此组委会开出二万元的高价,向天下习文者征对下联。初时应者寥寥,又加到四万元。据悉,到二月八日此项活动结束时,已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应征稿件千余份,其中既有京城人士的应对,也有河南工人的挑战,遗憾的是,竟没有一个下联是完全应对工整的。    
    初听这个消息,我很惊奇,莫非我先前看人不准,魏明伦还真的有两把刷子?一个什么样的上联,竟难住了天下的英雄好汉,全中国都没对得上的?    
    及至看到报上登的魏半联,又是可气又是可笑,可气的是自贡市的一帮文武百官竟然叫魏明伦给耍了,要为灯会助兴出联征对,什么人不可以请,偏偏请了个写戏词的,这不是图贱买老牛吗?魏明伦的可笑在于,真要跟天下的楹联高手过不去,至少也该买本《楹联常识》一类的书看看,长联不光是一个长,也不光是一个顺口,仍要符合楹联的规范才能叫长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贵四川青城山山门就有副三百九十四字的长联,动笔之前去看看,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丑。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这是怎样的一个上联,且看——    
    古城三绝:八百年彩灯,两千年盐井,亿万年恐龙。灯会三奇:走马看灯戏古鳌逛龟山,射虎猜灯谜。人生如谜,岁月如灯。台上公主猜谜,今夜无人入睡;园内夫妻观灯,明朝有约回门。老百姓一年四季开门忙于七件事,新千载三更半夜游园化为万颗星。星海一粟,文坛一卒。平生与父老分担忧患,春节同乡亲共赏烟花。举火初迎二十一世纪,挑灯重阅二十五史书,赞人性三情真、善、美;咏岁寒三友梅、竹、松;忆华夏三贤尧、舜、禹;评风云三国魏、蜀、吴。历代群雄逐鹿,今晚何人作赋?亮开谜面:“八千女鬼,两轮日月,双人匕首”!笑问下联谁续?请四方文友猜吾谜底。    
    这是个上联吗?不,这是一篇文章,若起个名字可叫《魏明伦征联启事》。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写什么上联,在为灯会组委会代拟征联启事时,摇头晃脑,骈四骊六,写得上了劲,自以为不错,便拿来做了上联。    
    或许有人不信,说你也太刻薄了,明明是对联吗,多工整,多有气势。对联的工整,只有跟下联对得上,才叫工整。一句之内,只有音调是否谐调的问题,也就是做诗所谓的平仄,并不那么严格。    
    有人会说,你说太长就行了,怎么说人家的一篇文章呢。若真的长点,但合乎规范,我自然得说是联语,可惜不是。你看昆明大观楼孙髯翁的那副长联,上联是说地理的,下联是说历史的,再看青城山山门的长联,上联说的是环境,下联说的是史实。这都是做对联的常识。不管是自己做的还是留给他人做的,总得合乎规范。不合乎规范,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串又一串的字,叫“启事”都高抬了。    
    还有人挺服气的,说魏明伦的文言功夫真了不得,之乎者也,溜儿溜儿的。我不这么看,这哪是文言文,全是戏词儿,像“台上公主猜谜,今夜无人入睡;园内夫妻观灯,明朝有约回门”这样的句子,分明是哪出川剧里的定场诗嘛。    
    好了,征联已过去了,全国的楹联高手都败下阵来,就你是英雄好汉。你自己也说:“笑问下联谁续?请四方文友猜吾谜底。”这个谜底我费了几天几夜的工夫总算猜出来了,就是魏明伦三字。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这样的上联谁都对不出,只有你自己能续得上。你是成竹在胸。那就请你把你的下联公之于众,让我们看看是什么货色。    
    白白作了一次恶,撒了一回泼,没人追究,还有人喝彩,如果是个知羞耻的人,藏在你的幕布后面窃喜也就行了。更为不可理喻的是,有人采访时魏明伦竟振振有词地说:“我的上联既继承了中国传统楹联的优秀形式又融入了超前的思维和观念。”    
    魏明伦的联语里有什么超前的思维和观念,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不过是些地方风物,民间风俗,定场诗,拆字谜,再加上半通不通的文词,自大狂的没边没沿的瞎吹。“举火初迎二十一世纪,挑灯重阅二十五史书”,什么叫“初迎”,根本就不通,这要是初迎,二迎三迎是什么?不过是为了和后面的“重阅”对仗罢了。“重”一定要对“初”,这样的对仗也太低级了吧。“重阅二十五史书”,也就是都看过一遍了,瞎掰活,我敢说你一史都没看完过,看过一史都不会说这样轻狂儇薄的话,看过一史也该知道“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道理。    
    魏明伦,“伪名人”!    
    如果四川再不出一两个像样的文化人,只出魏明伦这样的戏中角色,不管中央怎样号召开发大西部,我的眼角都不往那边瞥一下。    
    四    
    说了这么两三件事,别以为我怎样的生气,别以为这是怎样的酷评,我一点都不生气,这一点都不能叫酷评。跟他们的出色的表演比起来,我的文章还是太绵善了,我的笔力还是太荏弱了。可是想一想,若是连这么点声音也没有,不是让他们笑话中国真是没有读书的人了吗?    
    最后,我愿意再次申明我写文章的两个宗旨:    
    谁要是背离中央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决议,想恢复文化大革命那一套,我还是要“酷评”下去。    
    谁要是没文化而又不好好学文化还要装作有文化亵渎中国文化,我还是要“酷评”下去。


《谁红跟谁急》 第四部分韩石山酷评——谢冕

    批评谢冕,并和谢冕的弟子们争辩,在我的批评生涯中,是一场恶战。    
    先得承认,我当初的出手,是狠了点。谢冕的弟子们疯了似的反扑,我能够理解且还有相当的敬重。老师有难,也和国家有难一样,为人弟子者,其可逃死而二其心乎?我的老师如果蒙此危厄,我的表现会一点也不比徐文海们差。    
    只看这三篇文章,有人会说,孟繁华虽是谢冕的弟子,他是当事人,据理批驳是本分,非当事人的,不就是徐文海一个吗,你怎么说是谢冕的弟子们如何如何,言过其实了吧。不是这么回事。一九九八年初,我写过一本叫《飘零的刀客》的书稿,主要写了前一年,即一九九七年一年间我从事过的文学批评活动,其中详细写了与谢家军的鏊战经过。这本书稿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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