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热闹了,房子里那一帮傻丫头马上来了兴致,咚咚咚地围上去,围着那堆东西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不亦乐乎。嘴巴里不停嚷嚷着哇哦!哇哦!好酷!好酷!我心想她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画画还用她招牌式的无知表情,在旁边愣了半天,问我,Rock&Roll就是电视上那个很吵的音乐吗?其实不是我说她,电视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画画就属于很有德的那种。
小熊好奇地倒腾着这些东西:“我能唱首歌吗?你们帮我伴奏。”
西园立即骂他:“你唱歌就跟放屁似的,死开死开。”
小熊不乐意了,白他一眼:“你懂个萝卜?你除了会数腿毛你还会什么?”=。。=
后来反正没等小熊把歌唱完,就有一百多双拖鞋冲他脑袋飞过去了,紧接着又听见智喜在骂人:“一大早的,你皮又痒了是不是,找死就直说。”
那天雷门的那个乐团在房子里闹腾了一下午,搞得整个房子轰轰隆隆,跟地震似的。大家还都大呼小叫地说要待家里看新鲜,凑热闹,和乐团嘻嘻哈哈地打成一片。我又不是傻瓜,为了找清静,孤零零地在外面溜达了一下午。
傍晚回家的时候,走到巷口就听见远远传来的轰轰隆隆的音乐声,左邻右舍的大妈、大伯,在门口堵着,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后面还蹲着几只狗狗猫猫的。有意思,雷门他们乐团的号召力看样子还真够大的,那低音喇叭声势再浩大一点儿,连土里的蚯蚓都会被震出来了。
校庆的日子到了,学校体育馆里人山人海的,密密麻麻的一片,舞台上什么高层讲话,唧唧歪歪地搞了快个把钟头。我想该开始了吧,上面又来一位,咳嗽了几声,说是要补充几句,我心想你还补充个香蕉啊,真恨不得操个煤气瓶朝他闷过去得了。=皿=凸
后来没办法,实在是无聊得不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边儿上五月把我弄醒,手指了指舞台,说轮到他们登场了。我迷迷糊糊地擦擦眼睛,心想他们还是有点儿盼头,压轴登场的,挺臭屁的嘛。
抬头看见台上灯光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光彩夺目,特别地刺眼。他们五个人晃晃悠悠地就这么上来了,穿着妖魔鬼怪,个个低着脑袋,满脸的深沉,还全是古铜色的长头发,懒洋洋地垂落在脸上。
我仔细打量台上那五个人,这才知道雷门是个子最高最出风头的一个,智喜在旁边跟一发育不健全似的,拽着我的衣服拉来拉去,激动地叫:“哇!那键盘手超有型,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啊?”…_____…‖,该死,我又坐错位置了。
坐在后面的小楠把头探过来对我们说:“我其实在想,要是你们四个组成一个乐团的话,那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很有意思。”
小熊红着脸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嘿,那以后追女生也方便多了。”=。。=
《魔鬼家族》 我要疯了雷门的乐团(2)
台上那一堆人,走来走去,试音、架鼓、调弦,搅和了一通,接着主音走到最前面拿起主麦克风,摆了摆那种我经常在半夜三更起来提着裤子找洗手间时的眼神,头发一根一根散在他的脸上,特别地假深沉,我心想着他这个POSE肯定在镜子前练了很久了。
他们唱的第一首歌是改编过的Evanescence的《Bring Me To Life》,台上的几个人刚才在致辞的时候还装纯、装傻,音乐刚刚响起,五个人立即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青面獠牙,来势汹汹,鼓、电吉他、贝斯,同时响起,就像突然降临的暴风雨一样,席卷而来,让人感觉措手不及。舞台上的灯光也开始变幻莫测起来,花里胡哨的,整个场子就跟电视里的电音派对一样。看样子他们还是花了心思的,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沉闷了一下午的体育馆顿时骚动起来,坐在前后左右的一帮不认识的傻女生顿时就热闹开了,叽叽喳喳地烦个不停。
女生甲:“那个键盘手长的好正哦,他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没见过啊。”
女生乙:“好像叫雷什么的。”
女生丙:“是一年级新生,叫雷门。”
女生丁:“就是前些日子被学校公寓赶出去的那四个新生的其中一个?”
女生丙:“你们别乱讲,那四个家伙是白痴,我们雷门肯定不是。”…___________…b
我已经快按捺不住了,前面坐的那群没文化的傻妞儿,唧唧歪歪的,烦死人了,真想上去狠K她们,暖暖手。
五月在边儿上撞撞我说:“没想到雷门今天蛮有型的嘛。”
小熊好像有点儿看不顺眼,小声嘀咕:“切!有型个屁,我随便打个哈欠都比他帅。”
其实《Bring Me To Life》这首歌我很喜欢,Evanescence的成名作,而现在女声改男生唱,别有一番味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咆哮起来说实话和这歌很配,客观评论,今天的Show的确有点儿不同凡响。
那天晚上他们轮番翻唱了Linkin Park、Evanescence和Maroon几首歌,整个体育馆快被他们的音乐声震得底儿朝天了,最后的一首曲子,有点儿出人意料,《十年》,是他们唱的唯一的一首中文歌: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记得初中的时候,雷门有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而那个时候的雷门和现在完全是两个品种,老实得像个希望工程的扶贫对象,就知道和我、小熊、西园整天混在篮球队里,为校际联赛做准备,打比赛,发泄着青春期多余的精力。
那女孩子长得清秀滋润,背影十分动人。有一天我们背着雷门悄悄把她给约了出来。
在学校的后花园里,我、西园和小熊早早就躲在草丛里远远地偷看,雷门按时来了,但是他没发现我们在偷窥,他看见那女孩,慢慢走过去,红着脸说:“你好,我是五班的,我叫雷门。”
那女孩回头朝他看看,眼神有种藐视:“我知道你,成绩全年级前三名的那个嘛,找我什么事?”她口气冷冰冰的。
雷门愣了会儿,结巴着说:“是~是这样,我~我们能做朋~朋友吗?”
那女的呵呵笑了两声,狠狠地白他一眼,口气冷冰冰的:“别以为读书好就了不起,想跟我做朋友?我没听错吧,就凭你?”说完潇洒地拍拍屁股,甩手而去,我们当时在后面看得那个火啊,这傻大姐上下三路也就是六十分的水平,还挺拿自己当头蒜。=皿=
当时我们就看见雷门在原地傻傻地站着,低着头,两手紧握着拳头,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到他的脸,本想上去和平时一样糗他,寻寻开心,但是我们那天没有,因为我们看见他不停抽搐的背影,他在哭,是的,他在哭泣。
《魔鬼家族》 我要疯了CS高手(1)
呵呵,暑假开始了,花开了,树绿了,西瓜上市了,天空的骄阳充满生机,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的香味。入夜之后,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青蛙的呱呱声,而我就活在其中。
下午,画画拿着本电玩杂志突然跑到我房间,在我眼前晃啊晃的,问我会不会玩CS。说到CS这个游戏,西园是高手,有空没空还和他的一群网友组队去参加比赛。我则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只有整天被爆头的份儿,最拿手的就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守株待兔,背后偷袭,嘿嘿。=_______,=‖
不过在画画面前,连母猪都能吹嘘自己去过火星,所以在她面前吹吹牛什么的,也算是教育教育社会无知少女。她指着杂志说,要我带她去网吧玩CS,家里玩不够High,网吧里人多有气氛。我心想着你什么都不会,就跟菜鸟的毛一样,还挑三拣四的。=。。=
没办法,出门,找网吧,进门,选位置,刚坐下来就发现右手边有个美女坐着在上网,嘿嘿嘿嘿,心情顿时乌云转晴。由于画画在我左手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胡思乱想,只能细细地品尝暗爽的滋味。
和画画玩CS是对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教了她几个钟头,她就最喜欢做两件事:
一是操着最奢侈的重机枪三百六十度地疯狂扫射,嘴里还吼吼吼地淫笑。
二就是喷图,东喷喷西喷喷,这里喷喷那里喷喷,乐此不疲,不服不行。
玩了一会儿,她有点儿耐不住寂寞,说这游戏太弱智,嚷嚷着要和我单挑。没办法,挑了Iceworld,她还事先声明叫我不准让她,那太好了,AK、M4、重狙,哈哈哈哈,杀得她满地找门牙。她始终没有打中过人。我当然是High了,可她就不高兴了。刚才旁边那女生突然看见我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迷惑不解,其实她不知道画画在底下正用脚底板死命踩我。TT□TT
她第一次被闪光雷闪,白屏,立马傻了,一激动,掐着我的脖子,摇啊摇的,嚷嚷着:“怎么办?怎么办?”后来还骂骂咧咧地说都怪网吧的机子烂,搞得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丢人。=。。=
但她在CS中的成长还是很快的,很快就能杀人了,不过只是杀我,而且我还要必须装作是:“哎呀!你真厉害,这都被你打中了。”没办法,谁叫我上辈子欠她的。
在里面她一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