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龙潭畔,揽月道长及一帮子弟们正等候得发急,不知潭下的苏亦星出了什么事,人下去了很久了,也不见半点动静,他们不知苏亦星的内丹已成,可以用胎息了。按一般的估计来说,人在水里面这么久不上来可能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揽月道长搓着手不知该作何打算呢。
还好最终苏亦星还是上来了,没有让他们失望。不过,苏亦星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象是练功中的走火入魔。
苏亦星喘了口气,对揽月老道说道:“拉绳吧,已经缚住了那蛟龙的倚角上了,唉!差一点让电鳗电得上不来呐。”
说罢便在潭边盘坐下来,持五心朝天法练功了。此刻他的全身血液在正正反反地游走着,一会儿全身发热,一会儿全身变冷,那蛟龙的内丹劲力之大是他以前无法想象的,他现在尤如一只涨鼓之极的气球一样,要不就是寻一出口泄气化解,要不就是气血暴裂炸毁而亡。
揽月道长见苏亦星一上来的脸色就不对,话也只说了一句就坐下运气打坐了,知道他在潭下必有异事发生,心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吩咐一声让小道士们拉绳。
那蛟龙也实在太大了,几个人好不容易地才将它拖上了潭边,还有一小半还拖在水里。揽月道长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子开始割切蛟龙的皮肉,挖出了二颗硕大的眼球,那眼球的中央内核便是一颗圆润碧绿的夜明珠,足足有鹅卵那么大,老道及几个弟子虽说都是玄门中人,可见了这么大的夜明珠也不禁眼中放光,人之本性中的那丝贪婪无意中冒了出来。接着又取下了那坚硬无比的一对倚角,此物用处还不明,历来也没有个具体的说法,不过要是作为奇门兵器那到是一件宝物。另外,在那蛟龙的每个椎间都藏有一颗宝珠,居说有避毒的,有定风的,有避尘的,有避水的,还有避火的,避邪的……但实际上的功能谁也不知道,也只有等式过了才知。揽月道长把这都一一收好了,这次屠蛟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呢,那蛟龙的内藏也各有不同用处。
苏亦星在这短暂的打坐之中经历了一次小劫,那种痛苦是旁人无法体会的,亏得他先前有这么厚的底子及不世奇遇所练成的功底才不至于损命,而且经此锻炼火淬,他的元婴又更上了一层楼了,按照世俗的说法他现在便是地仙了,只是他自已也不知道达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如何正确的应用,只有顺其自然任它发展等候水到渠成……
揽月道长见苏亦星睁开了眼睛,忙问道:“封公子可是无恙了?刚才真把贫道吓得不轻呢。”说着挨近了苏亦星小声问道:“公子是否是服用了蛟龙的内丹?”
苏亦星点了下头。
“怪不得呢,听先辈们说过,那东西可不能随便服用的啊,要合药成丸后一点点慢慢服用才行,要不然会走火自焚的。”
“大师说得不错,在下本来也想带回来之后交与大师合成药后大家分食之,可是……在水底下又遇上了一条成精的电鳗,差点儿便让它夺了去,最后没法子才放入嘴巴里吞掉了……呵呵,也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呢,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苏亦星说到这里不禁还有些心有余悸,瞧了下自已身上早已是衣衫尽湿,那是刚才所冒出来的汗水所浸透。
揽月道长衷心地赞道:“封公子的内力真是世上罕见,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可能都会没命了,不过看封公子也好象是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就让贫道来处理好了。”
苏亦星虽说是渡过了危机,不过确也是感觉到有些累了,听了揽月道长的话便先回小清宫休息去了。
宁王站在了望台上正得意地向安庆城下望着,那刘吉带着一帮子敢死队们推着装有长圆木的长车此刻正在冲撞着城门呢。
“咚……咚……咚……”声音一声紧着一声,敲得人心发慌,发闷,直往下沉。
城上的箭雨早已不象前些天那么紧密了,那些石灰、热油、石块等也用得差不多了,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皇上,看来不消到晚上便可以进城了。”李士实媚笑道。
“可毕竟也花了这么多天,影响了进程。”宁王的心中还有些担忧,心里有些后怕,试想连个小小的安庆城也打了这么多天,那南京城?
刘养正安慰道:“打下安庆城后,补充了给养就直接用船队直取南京了。以小臣来看,一定会势如破竹的。”
正在此时,底下人来报,说王守仁集合了三十万大军已经把南昌城团团围住了,而且只花了半天功夫便把南昌城攻了下来……
这情况让宁王的美梦顿时从那高山上尤如坠落至无底深渊之中,一下子手脚冰凉,冷汗顷刻之间潸潸而下。
原来王守仁在这一段日子里已经招集了不少的各路兵马了,另外袁州、临江、赣州、瑞州、泰和、宁都等地的知州知府县官们也各自带了地方兵勇及募招来的乡勇也赶来了,几方人马全部集合在一起也有了近十五六万,小小的丰城顿时热闹得不得了,城里城外人满为患。
王守仁与各路的官员将士们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攻打宁王的兵马,许多人主张出兵安庆,以解安庆之围,然后与安庆的守军取得联系,内外夹攻一举荡平宁王。王守仁则认为不妥,他觉得安庆只要再坚守个几天便可以了,他们这一路的人马只要把宁王南昌的老根给拔掉的话,那宁王的士气必然下跌到最底点。那宁王要是不顾老窝而继续攻安庆或者说攻下了安庆后也不顾南昌的话,那他们也可以抄宁王的后屁股来杀过去,到时候南京的兵马及浙江的兵马也会到了,那宁王也是不堪一击的。
不过,王守仁以为宁王放弃继续攻安庆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以他宁王的个性来说,势必会马上杀回来夺回老窝的,这样子安庆城也就不解自散了,我方还可以以逸待劳地等候宁王劳师远来,在半路上杀他个丢盔弃甲的。
方案似定之后,王守仁把兵马分成几路,一方面对外号称有三十万大军准备征讨宁王,另一方面分别悄悄地向南昌城移动,他把人马分成我多路,每一路的兵马攻打一个城门。
黎明时分,各路的兵马如潮水般的涌向了南昌城,杀声震天,鼓声盈耳,把个宁王的小侄子小郡王吓得慌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朝庭的官军不去与宁王开战而杀到他这里来了,现在的南昌城一共才不过一万二千人马不到,如何抵挡得住王守仁的大队兵马呢。宁王不是说过官军是不会打南昌城的吗?要不然他才不会守这南昌呢。
还没有等到他号集人手组织守城,那几处城门早已被攻破了,王守仁的官兵尤如潮水般地向城内涌进了。原来那些守城的一见官军势大,漫山遍野地挥着长枪大刀杀过来,人数号称三十万,他们哪能不慌啊?一共才一万多人想要顶住三十万人的进攻哪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一大半人先逃开了。官军没几下便撞开了城门,那原因是城门后面没有东西也没有人在顶着,所以比较容易地撞开。
到了中午时分,整个宁王府里全部都是官军占领了,那年代的军纪不是那么地严厉,许多招募来的地方乡勇们与土匪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们一进宁王府里抢掠奸淫之事也没有少做,可怜那些个王府的丫头侍妾们,被这些流氓兵丁们凌辱了不少。王守仁得知后,杀了十几个人,这才压住了这股子乱劲,后来的官兵这才老实多了,不过偷些小东西那是免不了的。
消息传得很快,宁王正在进攻激烈马上就要城开之时得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马上就示意呜金停止一切进攻。
宁王沉着脸发了一阵子火后,问左右丞相道:“二位卿家,此事如何来办啊,不如明日就后撤,杀回南昌吧……”
那李士实与刘养正二人到了此时也知道事不可为了,要是现在杀回老家的话那可是说是百分之一百彻底的完结了,也就是自已全家小法场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到了此时,不如直接杀上南京去拚一下,侥幸成功的话,那在南京马上宣布正式登基做皇帝,那可能形势就不一样了。
李士实安慰道:“皇上请勿担心,南昌城只是暂时的让王守仁占领一会,我们可以不用理睬他。不过直接放船向南京而下,攻下南京的话那万事可为。”
“放屁!”宁王又骂了起来:“自已的根本老窝也守不住的话,那何谈夺取天下啊?南昌是朕的血地,岂能轻易放弃?还能够以何言而打天下?”
“皇上,李丞相说的话言之有理啊,请皇上听老臣一句忠言吧。只要夺取了南京,那又何必在乎南昌呢,以后有了天下,那又何处不是皇上的疆土?忍一时而谋取天下,请皇上三思。”刘养正帮着李士实说道。
宁王沉思了好一会儿,坚定地说道:“不行,回师夺回南昌城,朕的王府落在了王守仁的手中那成何体统呀,朕会寝食不安的……就这么定了,夺回了南昌再直奔南京,传朕的旨意下去……”
刘养正与李士实对望了一下,两人脸上均有土色,也都在后悔没有早些把家小隐姓埋名移到乡下之地藏起来。唉!自已是个什么军师呀?只觉得颈中已是冷嗖嗖的了……
揽月道长在苏亦星的面前放下了那一堆世所罕有的异宝,屋内的光线并不足,更显得那二颗夜明珠的光彩来。
苏亦星是个对宝物一向不在意的人,此时见了这颗夜明珠也感觉得十分喜爱,拿了一颗收进怀里,对揽月道长道:“还有一颗大师你就收下吧,此异宝天下难寻呢。”
揽月道长推辞道:“方外人一向无视财宝,封公子帮助除蛟灭害,做了这天大的好事,这就算是奖品了。”
“不好意思呀,一共二颗,一个人独吞了不象话的。大师收起来吧,作为观中的镇观之宝也不错的呀。”苏亦星总觉得一人独吞了有些过意不去。
听到镇观之宝,揽月道长的目光一亮,颔首笑道:“封公子如此说来,贫道到是却之不恭了,汗颜。”揽月道长心道:“这到也是的,每个观中都有些镇观之宝物收藏着,自已能为上清宫中多增一件宝物也算是给后人留下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