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校园纪事 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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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校园纪事 席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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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妻妾如云的孟家长辈,从不曾轻视过女人的智慧,也从不刻意去找寻聪慧女子,因为当他们开始有了生命中第一个无脑美女後,即宣告丧失了去拥有聪慧女子的权力。

其实聪明女子,世间很多,但聪明而不骄矜,慧黠而不尖锐自满的人却是少见。而孟观涛何其有幸,得到无比聪颖,却又赏心悦目的女子。

他们如何能不起欣羡之心?

也许,只能说,孟家的男人们眼光太高,高到无人可企及,才会索性找拜金女子来当伴侣,至少不必费心思,也不必招惹一些小聪明小难缠的女子来心烦。所以祖训只有二条,不是绝对的上品,就是彻底的下品;中间地带的女子,他们断然不接受。

他们倒是期待,一个真正有「女主人」的孟家,会步入怎麽样的新纪元,他们等着看。

眼前正在斗嘴的小男女们,在他们老一辈的眼中,看到的是更远更远的多年以後……

值得期侍,不是吗?

*      *      *

风神高中在近些日子成为中部各校讨论的大新闻;除了丑闻事件外,其太保高中新兴势力更是招人注目。张扬一派的人马垮了,四大金刚因为高叁的关系而退位,不再是龙头,当然一、二年级就会蠢蠢欲动,企图成为风神的新老大。各拥其王,形成战国时代。

这种事居然也引起展中学生来讨论了。

「照理说,二年级的曾国炫应该有机会当老大,他也挺努力打天下的,但人人都希望一年级的耿雄谦当老大。」

「为什麽?」江欣侬不怎麽感兴趣地凑和着问。

柯盈然却兴致不减地说着:

「因为他酷毙了!哦!他大概是风神高中那票横肉脸中唯一能站出来看的男人了,他才有资格接孟观涛的位子。对不对?蝶起?」

「天哪!这女人以貌取人。」方筝叹气地叫着。

裴红叶一边把她的菜分到另外四人饭盒中,一边道:

「说到这个,我才想到。这星期一不是「芳晔国中」来参观咱们校园吗?由我介绍,结果,我看到了一名好漂亮的女孩,如果她明年会进咱们学校,校花之名非她莫属。」

方筝咬着筷子,很兴奋道:

「我也看到了,是不是叫叶蔚湘?在她们要上车回去时,我抓住她问名字,拜托她明年一定要来当我的学妹,哇!那种乖乖的,美丽如梦幻湖的小女生,咱们学校还没见过呢!」她巴不得快些把校花之位让出去。

柯盈然笑道:

「你有没有把人家吓晕了?真唐突。」

方筝吐气:

「才没有,结果她身旁那只护花狼犬倒是防小偷似的瞪我,真可怜,来不及享受青春,就被人盯死了。」

罗蝶起仰首看向大榕树,此时她们五个女子正坐在草地上进行午餐兼「闲话时间」。

难得的冬阳,照得人酥暖欲酣,耳朵顺便收集一些新情报;近来大家各有事忙,只能靠午饭时间见面了。

「蝶起,你是我们一群人中最先谈恋爱的,说点感想来参考一下吧。」柯盈然依了过来。

「谈恋爱?算吗?我可有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病症出现?」她闲闲地反问。

柯盈然嗤笑一声:

「我们会对你的恋情有兴趣就是因为绝对的与众不同呀。要是平凡得与任何人没两样,我们好奇你做什麽?」

方筝接着道:

「据调查他本身已拥有大学学位,那麽他又何必在这边混高叁?想必是因为你了。」

「拜托,去年他入学时我与他根本不认识。」她双手交握,往上举起,高高地伸了个懒腰。没有半丝恋爱中女人应有的欲语还羞。

四双美丽得各有特色的眼,纷纷散发探照灯的热度,不放松地全向她逼视而来。

罗蝶起打了个哈欠:

「要说什麽?我才十七岁,而如果我将来要接手这所学校,必须上大学、研究所,并且拥有教育博士的学位才算资格符合,好吧!假如我二十六岁後可以取得这一切,我还必须去英国的贵族学校实习两年,回国当讲师或副教授两年。捱到了叁十岁有了资格与经历,回学校由教学主任做起,然後请我妈退休,我当上校长,那时也该是叁十二、叁岁的光景了。我算一算,有心娶我的男人至少要等上十五年。」

「哗!好高竿的整人法,你不会真的这麽做吧?」江欣侬一脸崇拜地看她。

「她会。但是课业之馀也是可以结婚的,喏,你妈不是生下你之後又发愤图强的吗?而且我怀疑孟观涛那个人会允许,就我所知他看来平日是像只睡猫没错,但一旦他相准目标冲了过来,就会是只印度豹了。全世界最迅捷的豹类!」方筝伸手拉过罗蝶起,笑得坏壤的:「他吻过你没有?如果没有,介不介意让我尝尝你的处女之吻?」

罗蝶起笑着推开她,这疯女人,又开始逗人了。

「好了,快打钟了,回教室吧。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已替我担心到婚事了,光是恋爱这档子事,八字都不算有一撇哩。」

柯盈然收好饭盒,勾住她手臂一同走:

「那是因为,我们都认为你很忙,忙到没空谈二次恋爱,所以一旦有爱情发生,当然是一次OK的呀!何况,每个人都直觉得认定孟公子锁定的女人,恐怕是逃不掉了。」

「如果他不想快些娶你,那他就是个大傻瓜!居然错过了稀世珍宝。」裴红叶轻且肯定地下结论。

其他女子们一致用力点头。

美丽的皮相不足挂齿,皮相下令人愉悦钦服的脑袋才是难得;聪明外露也不见得是好事,但聪明灵慧到令众多才情女子乐於亲近的女子,世间就少见了。

否则这四位集家世、美貌、智慧於一身的天之骄女为何与她亲近,甘心成为部属听从她的指挥?这些人将来可都是各大企业首领人物呢!而罗蝶起也只不过是个校长而已。

9

从来都没有故意留校成为最後一个回家的学生。但自从贪恋上西窗的夕阳後,每每回家时,总会是星垂平野的时刻。比起与一大群人共走在木棉道,她更眷恋独自一人的萧瑟。

也不知从何时起,孟观涛成了她的同伴。他极少来上课,但每天五点半总会自动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内,与她对望,或聊天,或一同回家。

是情侣吗?太亲 的称呼听来不恰当;说是朋友,其实也不见得,只是隐隐中一道牵绊,让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这是恋爱吗?

不知道,也不想太快下定论。

对十七岁的青春年华而言,一切都太早。

但这人呵,居然已宣告她是他的人,也让所有孟家长辈们知道她必是进孟家门的媳妇,真不知他哪来这样的笃定,有人程序上是倒着来的吗?他尚未追求到她呀。

「明天是圣诞舞会了。」他牵着她手,走在木棉道上。十六、七度的温度在冬天而言是相当宜人的,不过,他的大衣仍是套在她身上。

「你知道?」她笑问。这名严重逃课的坏学生居然记得学校的活动,她该感激涕零吗?

「听说刘伯扬邀你当舞件?」他眉毛危险地抬高了点,停住的步伐表示正等着满意的答覆。

她想抽回手,却徒劳无功:

「我不知道你在展中也有眼线。」

「你答应了吗?」

「历任以来,学生会长有特权不参与其中,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她研视他的眼,好笑地寻找类似吃醋的东西。不知道绷得酷酷的脸算不算醋味的同义表情?

他的表情像是有些满意,又开始展开步伐了。

「你那天的穿着决定了吗?」

「你不会来吧?」他老兄哪来的闲情逸致呀!种种活动在他「老人家」眼中看来都颇幼稚吧?

「你没回答我。」他坚持着。

「白色小礼服,十八年前我母亲私奔时,穿去结婚的一件过气衣服。」那是她的计画之一。

孟观涛原本想问她「苛待」自己的理由,不料低首却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一点点阴谋、一点点偷笑的那一种。可见小妮子日理万机的脑袋中又有什麽事要轰轰烈烈地做出来了。於是他不再开口,只是一迳地着迷在她这种笑意盈盈中,即使每当她有这种「诡计得逞」的笑容出现是代表又设计了某人,但他就是爱看她这种胸有成竹的笑;自信而聪慧的亮丽,令人目炫。

「我爱看你这种笑。」他很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畔。没有沾到唇,却攫取住她唇边的笑涡。

她怔住,伸出没被他握住的左手捂住唇:

「你总是任意行动吗?」

「难道还要经你允许吗?我不认为你会答应。」他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而且,我并不曾真正吻过你,不是吗?」他的眼神转为深沉。

她警戒地退了一步:

「不行。我还没有打算给你。」

「明天。」他像在发誓。伸出食指,点住她唇,然後放回自己唇上,微微一吻。

这动作令她心湖翻涌出波涛,竟不敢坦然与他对视。索性别开了眼。

一阵冷风吹过,他为她挡住风,圈她在臂弯中,却没有缩紧,没有强制她靠入他怀中。只是圈她入他的世界,以身体为她挡去寒意,以眼波倾诉他炙热的心意。

她的发丝扫过他鼻端,他禁不住地靠近,寻着她的耳际,轻轻呼着气,呢喃出难以辨解的字眼;她分不清是什麽,但耳朵却一直臊热起来。

路灯没有预兆地放出光明,打破了前一刻黑暗中的迷咒!她推开他,快步向前走,居然已近家门了。

他跟在她身後五步远。直到她要进家门,她打开大门,才回过身看他。等他说些什麽。

「明天见。」他道。

「明天?」他会去吗?

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直到他拐弯到大马路上,她才记起忘了把大衣还他。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最後搁在心口;终究没有叫回他。螓首靠在门板上,想着这一切,想着她的心慌。

这会是——恋爱吗?

大衣上留有他的气味与温暖,她竟有丝珍惜了起来。

她得想一想。

*      *      *

跨入屋内,见到的是大眼瞪小眼的局面;而季濯宇正端来一锅汤上桌。准备开饭的模样。

由於近日来校务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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