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珠穆朗玛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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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去珠穆朗玛的尘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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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待发 馒头哥摄    

  飞机开始距离西藏越来越近,一直都睡不着的我,仿佛看到了皑皑的雪山就在近处,那样熟悉的雪的清凉的味道,仿佛就在鼻息间。让我感觉似乎回到了那年的那时候。  “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加了登山队,雪山高原映着我开花的年岁,生命中有了登山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懊悔。”参加山鹰社和今天从事安利一样都是生命中无悔的选择,入社的时候是18岁,但是真正开始攀登雪山却是在20岁那年。  山鹰社是很多人眼中具有传奇色彩的团体,但是对于我却是最亲切的家园。我们社是1989年成立的,是一个以登山攀岩探险活动为主的学生社团,现在是北大百余社团中的三大品牌社团之一。  每年社团的登山队都会组队去西部攀登雪峰。而在我们美丽的校园内也专门有攀岩训练基地。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栏目在2000年曾经在北大为当年的毕业生做过一期节目,其中一个环节就是主持人何炯在北大的攀岩基地上和大家比赛,可惜没有受过训练的他还是没有办法爬上去。  中国登山协会副主席王凤桐曾说:“这支登山队开辟了中国民间高山登山运动的新纪元。”我在进入北大之前就知道山鹰社,并且神往,来自云南的我,家乡也有美丽的雪山和动人的传说,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也真的可以站在雪山上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那时候,考上北大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努力了整个高三1年。非常幸运地,我终于来到燕园。9月的某一天下午偶然路过三角地,突然一张关于雪山的海报映入眼帘,脚步一下子定在那里,呆呆地看了许久,因为那照片上的雪峰是如此静默而美丽,夕阳下金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最底下的雪山则是神秘莫测的暗蓝色,4个小小的登山者排成一行行进在陡峭的雪坡上,登山者之间连着一条细细的绳子。仿佛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召唤,我的心被深深打动和震撼了。那将是怎样一种生死的体验和生命的高度,我无法想象,但我梦想有一天能够真正去到那里。当得知加入山鹰社并不需要特别的身体条件,也不需要经过任何考核时,我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  所以每当想起自己的登山经历,每当被别人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的时候,我都从心里感激母校给了我们自由民主的空间,我爱的社团给了我展翅高飞的力量。


第一部分难忘山鹰与雪峰(2)(图)

出发前合影  宋小南摄    

  那个时候的体能训练,每周二、四晚上9点半到10点半,每个周末都有1天或者两天攀岩训练、拉练、爬山等活动。无止境的跑圈,从开始的4圈到两个月后的8圈,再到后来的10圈,12圈……最多我跑过20圈。一组一组的蹲起,到最后一组,膝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按分钟记时的曲臂悬垂,每次都觉得悬不住了要掉下来,咬牙坚持坚持,下来后手臂僵硬好半天无法伸直;还有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变速跑……  刚入社的我比现在还要瘦弱,在女生里面体力算差的。为了赶上其他女生,我除了每周两个晚上的训练外,自己每天都去跑步锻炼,坚持了1年时间。每个周末一定是背着大包混在一堆“土人”中间到京郊野外“撒野”。平时还是山鹰社月刊《山友》的编辑,为了每个月的刊物忙得死去活来。同学们都说我在“自虐”,他们无论如何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吸引我投入其中。  我喜欢这个集体,喜欢真诚面对无拘无束的这群人,喜欢一路披荆斩棘而终于“登顶”的惬意,喜欢久久地凝视着山鹰社前辈们登山的照片,想象自己亲近雪山的感觉。  1997年,北大登山队首次从北坡登顶青海境内海拔6178米的东昆仑玉珠峰,而我有幸成为一员,紧随春子的脚步和他一起从二号冰川登上峰顶。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选拔队员的时候,瘦小的我在众多的社员面前坚决的表示:“我要去登山。”我要去登山,但不是要去征服,而是渴望在远离喧嚣、庸俗、伪善的圣地,和雪山交流,和蓝天对话,找到心中最宁静的回归。我竭尽全力不愿轻易放弃久存于心的梦想,1年的辛苦努力和付出终于得到回报,最终从众多优秀的社员中脱颖而出,成为3名女队员之一。


第一部分难忘山鹰与雪峰(3)(图)

金色的卓奥友峰  周涛摄    

  最难忘的经历是1998年校庆之前,我们社为了母校百年校庆组织卓奥友峰的攀登活动,作为校庆的一项重要内容,为北大再添荣誉。那一次,是曹峻任队长,春子和古拉任攀登队长,这也是全国的大学生登山队第一次登顶8000米以上的山峰。  我再次入选,并且担任队医和文字记录的工作。卓奥友峰也叫“乔乌雅峰”,海拔8201米,是喜马拉雅山脉中一座重要的雪山,也是我国拥有的九座8000米以上的雪山之一,是世界第六高峰。“卓奥友”,藏语意为“首席尊师”。山峰以东北山脊和西南边脊为界,北侧在西藏自治区定日县境内,南侧属尼泊尔王国。它以其魁伟的雄姿屹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中部,东距世界之巅珠穆朗玛峰的直线距离为100千米。卓奥友峰主要有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和西山五条山脊,峰体被常年积雪和无数条冰川所覆盖,是一座世界瞩目的雪山。  我们去了17名队员(其中2名女队员),古拉等3人成功登顶,我攀登到了6200米,在5700米的前进营地住了近20天,其间经历了很多东西。  第三次登山是一次回归和训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度攀登。2001年10月,我和许欢、李兰等5名女队友组成一支女子登山队又一次来到玉珠峰,在那里进行了一周的冰雪技术训练。滑坠制动技术、结组技术、修路开路技术、攀冰技术以及各种专业知识,虽然之后没有机会再次用到这些专业技术,但这些体验和经历让我终身受益。


第一部分难忘山鹰与雪峰(4)(图)

我和王瑾在卓奥友  周涛摄    

  我的队长曹峻曾写过这样的话:  “过去人们总把登山看成是对大自然的征服,因为那时还有很多人类尚未涉足的地区,对该地区的探险被认为是代表着人类向大自然的挑战;但事实上大自然并没有被征服,被征服的是登山者自己。不管是否有人到达过(如果不进行毁灭性的改造的话),大自然仍然按照其自身的节奏亘古不变地运转轮回着,发生了变化的是登山者对大自然和自己的认识而已。  所以我认为现代登山运动的实质是登山者到一个不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中去挑战自我极限和认识神奇自然的探险过程。”  登山让我懂得了团队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在团队中发挥作用。  登山让我体会到了体质和体力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的耐力和意志力才更为关键。  登山让我领悟到了人和山,人和大自然之间没有征服只有对话,惟有对话才体现一种平等和谐的精神。  登山让我更加热爱雪山,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因为在那里人是多么渺小、脆弱和局限,而同时人又是多么具有潜力。  也是登山,让我可以参加这次珠峰环保活动,亲自去为我深爱的雪山拂去尘土。  地球真的是圆的吧,划了一个圈,原来过去所有的经历都是累积成今天结果的必须。  永远难忘的是那异常蓝的明空,那高远的白云,那如同仙子般的远山,那发着蓝光的万年冰川。当自己在雪山上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一抬头是白茫茫纯净的世界,美丽而寂静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我心中最重要的是那样的一群人,在那样艰苦卓绝的环境中,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一辈子的情谊,刻骨铭心。登山者终将老去,而山却铸成永恒。  而那么多年后,当我重来的时候,已经不仅仅为了攀登,而是为了我爱的雪山的洁净。  但愿“神女应无恙,只是世界殊。”


第一部分从北京到拉萨(1)(图)

珠峰环保队到达拉萨 安东摄    

  有人在拍我肩膀,起来了,拉萨到了。  我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哪里是拉萨,是中转的成都机场。由于地理位置的险要,飞往拉萨是最便捷的交通方式,而成都也成了中转的必经之地了。  “快吃吧。”一只香喷喷的鸭腿伸到了有些发蔫的我的面前,我食欲大动,精神马上振作。  原来是我们的四川志愿者馒头哥的太太拿着烤的、酱的、熏的鸭肉、兔肉、牛肉来慰问我们了,真是及时雨啊,顿时慨叹出门靠朋友,朋友多就是幸福。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风卷残云,如果有盘子就连盘子都一块吃了。这可不是给四川美食做广告,我们当时的吃相有照片为证。  听说拉萨现在是雨雪天气,飞机延误到两点半才登机。原来我们是冒雨飞翔啊,不仅是贵人出门多风雨,大事开拔都是天降红雨来助兴,不然回忆都没那么浪漫。  利用转机时间,一边吃东西,一边打开手机,有无数条短信进来。在出发前,我给很多好朋友发了信息:“我将于今天前往世界屋脊,前往珠穆朗玛,为美丽圣洁的女神清理垃圾,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祝大家心想事成!我会想念大家的:)”  那是一种宣告,也是一种自我的提醒和激励。  而他们的回复更加让我感动——  “你是好样的,相信你一定可以很好地完成环保任务。一定要保重身体哦!”  “帮我们多捡点垃圾的同时注意安全!”  “每个人,都仿佛动荡在无边之海上,理想常常不像一座屹立的山峰,但是在有些人的心中,终是打磨不去,百折不挠。愿你是这样。”  我无语,虽然这次的环保活动不是登山,基本是没有什么危险系数的,但是我却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我从内心由衷的希望这次雪山清扫活动能够再次体现山鹰社的精神:“存鹰之心于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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