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镜·大国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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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镜·大国忠魂-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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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至如此,谁也无可奈何,只得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自己的学生就要进宫了,廷式担心珍儿和瑾儿年纪小不能尽快适应宫中生活,怕惹出祸端,便对其兄志锐说:“此时,宜书写张华《女史箴图》教诫她们。”    
    志锐说:“你能不能给她们讲解一下《女史箴图》都是啥内容?”    
    廷式说:“我早就给瑾儿、珍儿她们讲解过《女史箴图》的内容,只是怕她们进了宫,还不太理解其中的利害。”    
    廷式指着其中的一幅画讲解说:“‘玄熊攀槛,冯媛趋进’,冯媛是元帝的婕妤(帝王妃子),元帝游园时,一只大熊突然从围栏里跑出来,情急之下,冯媛不顾个人安危冲到大熊跟前护住元帝。”    
    “‘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日中则昃,月满则微;崇犹尘积,替若骇机。’此段画冈峦重叠,一蹲虎伺一野马,从山后转山獐、免,山上日月左右相向,山下一人跪而张弩。意思是日月星夺、天下万物莫不盛极而衰。劝诫人们(女史们)得意时莫轻狂,得宠时不傲慢……”    
    志锐仔细看那画上题有“顾恺之画”四字,便说:“好!好!好!图文并茂,意味深长,比起《女儿经》来更深刻且易懂。芸阁;你可真是为贱妹送来了及时雨呀!”    
    廷式连忙说:“这么说就要折杀文某了。本人不过是尽人师之道罢了。”    
    志锐对二位妹妹说:“瑾儿、珍儿,你们可要好好理解三哥这番苦心,到了宫中要好自为之!”    
    珍儿和瑾儿在一旁听了志锐和廷式的一番教惠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欠身施礼说:“谢谢二哥、三哥的教诲!”    
    到了这个时候,瑾、珍之额娘思前想后,不由有些后悔。她深知女儿的性格,对慈禧的狠毒也早有耳闻。宫廷里家法森严,两个女儿去做光绪的小老婆,免不了挨打受气,说不定还会招来灭顶之灾,而做父母的从今后要想见到女儿,那比登天还难。    
    从接旨那天起到上轿前,额娘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家里从上到下个个心神不安。瑾儿、珍儿上轿那天,额娘正坐在正屋桌旁吸水烟,当两个女儿跪在母亲面前告别说“额娘,我们走了”时,她强抑泪水,说道:“只当我没生你们这两个女儿!”转身进了里间屋。    
    额娘进了里间屋一天没出来,也没有吃东西。    
    瑾儿和珍儿眼睛都哭得又红又肿。


第三部分光绪选秀(4)

    瑾珍二嫔按照廷式的安排将《女史箴图》携带入宫,并敬献给太后、皇帝和皇后。    
    太后见那《女史箴图》线条循环婉转,均匀优美。女史们着下摆宽大的衣裙,修长婀娜;每款衣裙配之以形态各异、颜色艳丽的飘带,飘飘欲仙,雍容华贵。在整个人物构图上,均以细线勾勒,只在头发,裙边或飘带等处傅染以浓色,微加点缀,不求晕饰,整个画面典雅宁静又不失亮丽活泼,其卓越高妙的绘画语言是无懈可击的,且一幅幅图画还配上了简洁的文字说明,都是些自古以来教导宫中女子遵守伦理道德、做个相夫伴君贤惠女子的故事,便非常高兴,下旨赏二嫔,并命再书两份进呈。    
    裕隆皇后静芬见二嫔一见面就得到慈禧的好感,虽心里不由生出些妒意来,但还是拿出个皇后的样子来,夸奖二位妹妹。    
    瑾嫔、珍嫔见皇后这么贤淑自然非常高兴。    
    光绪刚满十七岁,还像个大孩子,而瑾、珍二嫔还没脱尽稚气。看了瑾儿、珍儿带来的《女子箴图》,年轻的皇帝高兴地问:“此画是爱嫔自个儿要带来的,还是家里人安排的?”    
    珍儿抢先说:“是俺……臣妾三哥文廷式叫俺带进宫中来的。”    
    瑾儿补充说:“文廷式是臣妾的老师。”    
    光绪早就从翁同和、汪鸣銮等人口中得知文廷式的才名,心想这个文廷式能想这么周到,这么有远见卓识,可不是一般人,便问瑾、珍二嫔:“爱嫔的老师是个啥样的人啊?”    
    珍嫔说:“他是江西省袁州府萍乡县人。”    
    瑾嫔接过话说:“他出生在广东。他祖父叫文晟,父亲叫文星瑞,都是俺大清的功臣呢。”    
    光绪连连点头。    
    珍嫔还拿出为文廷式抄写的诗词文稿给皇上看,说:“俺们,不,臣妾在广州时,文大哥就给俺姐妹当塾师。现在他的才名已誉满京城,可他参加了两次会试都没有中,不知皇上的那些阅卷大臣为啥这么不识才呢!”    
    瑾儿听珍儿在皇上面前说话这么没有顾忌,连连朝她眨眼示意要她不要这么口无遮拦。    
    珍儿见姐姐对她挤眉弄眼的,便不再多说话了。    
    光绪兴致勃勃地看着文廷式的诗文稿。    
    绝句    
    高秋风物自悠哉,落日平沙万马来。    
    牢落百年须一快,携壶独上妙高台。    
    从这首绝句中,光绪似乎看到一位性格豪爽、诗情勃发的才子正在面对大然饮酒吟诗。    
    又    
    黄河之水东入海,千里能无一曲时?    
    每读竹林稽、阮事,令予旷代一沉思。    
    光绪似乎看到,诗人面对滔滔黄河,想起竹林七贤,思考着人生与社会。    
    十丈缁尘染素衣,故山回首意多违。梁圆赋客应惆怅,费尽黄金买昨非。    
    此诗似为思乡之作。    
    一首题为《鹰》的诗吸引了光绪帝的目光,诗云:    
    郁郁翀霄汉,吾知顾盼豪。    
    风云长在足,搏击未辞绦。    
    此去翔寥廓,何时见尔曹?    
    向来飞意,平九天高。    
    光绪帝不由读出声来。    
    光绪故意问珍嫔说:“爱嫔,以为这首诗如何?”    
    珍嫔红着脸说:“这是一首真正的男人诗,有气魄,体现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志向。男人就是要象鹰一样勇猛!”    
    光绪笑着说:“你这小妮子,朕要是一只鹰,你就不怕朕吃了你这只小鸟?”末了,他叹口气说:“只怕朕成不了鹰,只能做只小鸟关在笼子里。”    
    珍嫔见引起了皇上的伤感,忙把话引开说:“皇上还是往下看吧。”    
    光绪再往下看是一篇《自强论》,文章写道:    
    古语有之曰:“有治人而后有治法”。今则不然,有治法而后有治人。如无现用之官制,现行之条教,求其有一得之效,虽旷时废日,必无成焉。    
    夫从古君治之国,何尝不治必谓中国不治,由压力太重,则不知古之学也。秦人能用压力,过此以往,非创业之君,何尝有权?惟政府自保其富贵,臣民共乐于苟且,以是相延相,以阅二千余年,殆几无无法之国。今试使房、杜为相,孙吴为将,而仍用今日之制度,果足以富强而与各国争抗乎?故今之事以断之日,必变法而求人才以守之。    
    君主、民主之说,中国此时无暇顾及。一二百年后,百端之说并作,以君王为是者有之,以民主为是者亦有之。视其时民之材智如何,国之盛衰如何,然后有可说耳。    
    吾愿论自强者当求所以然之故,勿为一、二新论所锢,勿袭二陈言面自已为得。事事取各国之成案,而后立议,则中国庶有乎!吾不喜顽固之守旧,吾尤不喜空浮之言新。作《自强论》以质之。    
    光绪读后不由拍案叫绝:“好文章!珍嫔,待来日由你来引荐,朕想召见爱嫔的这位老师。”    
    瑾嫔说:“启秉皇上,臣妾的老师现在还是一介布衣,现在还没有资格得到皇上的召见呢。”    
    对于这些清规戒律光绪作为皇帝还不很熟悉,听了瑾嫔的提醒,他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光绪目光凝滞,他想起自己四岁进宫,离开了父母,没有了父爱和母爱,跟着太后,虽是自己的姨妈,但得到的更多的是严格的管教,虽为天子,却不及一孤儿,童年的欢乐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而遥远,而长期饮食失调,缺乏悉心照料,又导致他从小心情抑郁,精神不快,身体积弱,自进入青春期后,体质仍未见好转,同时又患上了严重的遗精病及腰背酸沉。    
    和皇后新婚之夜就留下了祸根。皇后静芬虽不是光绪自己中意的,但毕竟是他与女人在一起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子,光绪身心也有一种冲动。他把静芬压倒在自己身下。两个赤身裸体的异性合二为一。他要施展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雄风,征服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他要占有她身上的一切……    
    她快乐地张开自己迎接着他,她因幸福而晕眩。因为他是她的,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而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她能拥有他这廋弱而尊贵的身子,拥有皇后这个尊贵的身分,就能拥有一生的荣华富贵,因此,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他感到自己力不从心,很难完成这种男女之间的交媾。    
    他一紧张,便泄了……    
    正当她兴奋得要叫出来时,他已软下来了。    
    她感到惊异。    
    他便无可奈何地从她身上爬了下来。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身分尊贵的男人——名为一国之君的皇帝竟然是个性无能者,一种不幸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笼罩着她的整个身心。她伤心地大哭起来。    
    光绪痛苦万状,一夜无眠。    
    光绪觉得这两个嫔妃年龄还这么小,倒像自己的妹妹一般,心里便产生一种怜爱。    
    忙了一整天,光绪已疲倦。瑾儿和珍儿见皇上昏昏欲睡,便唤来宫女为他洗足,将他扶到龙床上去睡眠觉。三人各不相扰,象亲兄妹似地躺在一张床上。一直到天之将午,方醒来起床。


第三部分进士及第(1)

    光绪十六年(1890);这一年廷式三十五岁,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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