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果然很厉害,怪不得我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线索,原来是被丞相藏起来了呢!”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声音响起。随即,贺蓝殇在侍卫的包围下出现。
贺蓝殇?林璇旎惊讶的看着他,居然找到了这里!灿烂的烟花忽明忽暗,衬着他消瘦的俊颜,林璇旎忽然对自己的任性感到内疚。
“别过来昏君!你之前让你的手下给我送来的东西我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我必须握住一张王牌在手里,就是这个妖妃!”看着贺蓝殇带着人一步步往前,木风叫道,“难道你不顾她的命了吗?”
林璇旎忽然感觉到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上,冰凉的感觉让她即使是在大夏天也感觉不到热,寒冷的感觉侵袭着全身。
“木风老贼,还不束手就擒?”喊话的人是萧凌寒。
木风冷笑道:“束手就擒?束手就擒了老夫还有命活吗?”
四周无声无息的布满了弓箭手,随时可以将木风等人射成马蜂窝。
处于风口浪尖的林璇旎不敢看向贺蓝殇。
“那你认为拿她要挟本王你就有命活吗?”贺蓝殇冷冷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林璇旎看向贺蓝殇,贺蓝殇却也正看向她,眼的焦急怜惜让林璇旎放下心来,贺蓝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贺蓝殇又转过头看向木风。
林璇旎可以用余光看到木皓正焦急的看着她,她给了她一个微笑,让他放心。
“今日老夫就赌这一把了!反正都是死,多有一个人陪葬也是不错的。”说完朝抓着林璇旎的人使了个眼色。
“住手!你想怎样?”贺蓝殇道。
木风笑了笑,道:“老夫我自知东窗事发,不可能再有活路,所以只想让你放过我的孙,让我的人先带他走。我就任你处置,但是我的孙是无辜的。”
“好!”贺蓝殇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木风朝边上的一对人说道:“你们先带着皓儿走!走得越远越好!”
再弄不清状况也不可能了,木皓叫道:“爷爷,爷爷!”
但是那一对人已经带着他缓缓的离开了大家的视线。林璇旎担忧的看着木皓离开的地方,如果真的家破人亡了,他还怎么好好生活?
空气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烟火又是“砰”的一声,一条银河划开了天空,说时迟,那时快,在一声巨大的爆炸,金花闪闪,由如金碧辉煌的柳树慢慢地垂下来,照亮了整个天空。但此时,此院的人却都没有心思去欣赏。
“都让你孙走了,你是不是该放人了?”萧凌寒道。
木风笑了笑,道:“好!”
边上的人放开了林璇旎。
“璇儿,快过来!”贺蓝殇道。
林璇旎点了点头,但是全身依旧颤抖着,一把刀架在脖上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怕?好好地生日却是这样收尾!林璇旎慢慢的走向贺蓝殇。
忽然,贺蓝殇冰冷的脸变了颜色,“小心!”
林璇旎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她压倒在地。
“皓儿!怎么是你!”背后传来木风撕心裂肺的叫声。
林璇旎忽然一愣。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木皓?”
“娘——”在这个时候,她是最不愿听到娘这两个字的。
林璇旎眼忽然噙满了泪花:“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只听见木皓虚弱的笑了笑,道:“娘别伤心,你听,烟火还在放呢!一定很漂亮!但是——”
“木皓——”林璇旎终于哭了出来,她被木皓压在身下,看不到他的样,但是背后粘稠的感觉让她知道,那是血 ,木皓留了很多很多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娘,别哭——别——”忽然,声音哽住。
背后的力量也变大了。林璇旎忽然顿住,随即大叫道:“木皓!木皓!木皓!”
背后的人却再也没有叫一声娘。
背后的人却再也没有叫一声娘。
天上绚丽的烟火也停了下来,似乎在为少年的远逝而默哀。
他,就这样走了。
那个笑起来灿烂如星的孩,调皮可爱的孩,看起来很高兴其实很脆弱的孩,死在了夜空之下,死在了烟火最后的灿烂之下,死在了自己最美的年纪,如同一颗星星,消失在了也空了。
贺蓝殇焦急的走过去,推开压在林璇旎身上的木皓,担心的道:“璇儿?”
林璇旎却不管贺蓝殇,发疯似的跑到了木皓身边抱起了他,摸着他的头发,一声又一声叫唤着他,却怎也听不见他一声一声的回应,叫着“娘”。
紫色的衣服在血的侵染下泛起了暗红色,华贵之下尽是诡异嗜血,没有血色的嘴角的那一抹血丝在苍白的脸上特别夺目。就算是死,他依旧那么安详,一抹安心的笑容如同天人一样,死,似乎成了他最好的归宿,或许他本就不属于这个尔虞我诈的凡间吧,现在,他回去了,不顾林璇旎怎样叫喊。
木风当时就被万箭穿心了,丞相府的其他人也都受压进了大牢,林璇旎也回到了皇宫。
冷宫弃后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夜之间,权倾朝野的丞相木风因为谋反死,木家就此衰败。
林璇旎常常想,或许死才是对他最好的吧!如果他还活着,但是他的所有的亲人都死了,还要过着亡命天涯的日,他会好受吗?他会不会被仇恨冲昏头脑,变得不再是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少年?那样,便不是真正的他了,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这似乎就是那一抹最后的笑容的含义。
庭阶寂寂,不见人影,这便是西凉皇宫里太医院独特的景象,坐落于皇宫的一座大宫殿,竟然看不见人。
只有一间房间,敞着窗户,里面传出“啪啪”的声响。
午后明媚的阳光斜射进窗,照在对弈的两个男的脸上,只见一个嘴角总是挂着自信的笑,眼似乎看到了江河湖海,惊涛骇浪;另一个则是温柔有礼,举手投足间,雅致清新。前者是萧凌寒,后者是御医总管季匀尘。
“又是和棋!”萧凌寒朗声笑道,落下最后一颗白。
季匀尘微微颔首。
“这都是第几次了?匀尘,你不是让着我吧?”萧凌寒眉毛一挑,笑道。他知道,季匀尘有经天纬地之才。
“驸马说的哪里的话,驸马的棋艺可不是在下能比的。”说着,他缓缓起身,站到了窗前,抬首,让阳光尽数找到脸上。八月,太阳依旧有些炎热,可是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不适,反而给人清心舒畅之感。
萧凌寒亦站起身来,走至窗前与季匀尘并列,双手撑在窗框上,看着外面。“这步棋是下对了。”
季匀尘没有说话,微微侧了侧脸。
萧凌寒冷哼道:“木风那老头竟然有异心,没想到天利的薛太尉竟然与他是亲戚。这也不能怪我了,谁能容得下一个对自己有二心的人呢?”
“驸马这招果然高。借王之手铲除了木家势力,这让木家暗地里残留的势力恨透了王,驸马正好将他们收为己用。”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
萧凌寒自信的弯了弯嘴角,说道:“王其实很早就想铲除木家了,有这次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我也是撒了一张很大的网呢!”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先是将林璇旎出了皇宫,再让木家将她带回去,然后让贺蓝殇找不到,之后再将线索放出去……步步为营啊!
鹬蚌相争,最终,她贺蓝殇坐收渔翁之利。
……
夏日早晨的阳光掀起流苏宫的一角,林璇旎独坐在软榻上。流苏宫里早已挂上了层层白纱,风吹过,引起白纱阵阵和鸣,空灵之感驱走暑气,也让林璇旎清醒了许多。
从木府回来也已经近半个月了,木皓离开了半个月了。她总会想起那个一直叫着她娘却没有对她有所图谋的大孩,只是他已经回不来了。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会感觉空荡荡的,流苏宫除了汐汐本就只有几个在外面看守的侍卫,而且这次回来汐汐似乎对她冷淡了很多,贺蓝殇更是基本没露过面。林璇旎心百般滋味无人诉说,她也没权利发牢骚,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很多人在拥有一切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只是仗着自己拥有而尽情挥霍,却没想过,她的挥霍让她一点一点的失去所拥有的,等到失去了以后,才会后悔。
“唉——”林璇旎又是一声长叹,想起了刚刚来的时候,贺蓝殇对她的千万般呵护……现在是她自己不珍惜。
每日在这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离的日,这让林璇旎忽然又想到了现代,想到了父母朋友的关怀……
“娘娘,伊妃娘娘来了!”汐汐走了进来,赶走了一屋的惆怅。
她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好吗?
林璇旎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说道:“快请进来,泡茶去。”
“妹妹——”白晗伊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拨开白纱缓缓走来,如同仙女一般。
“姐姐怎么来了?要见我的话只要派人来叫我就好了。”说着,林璇旎拉着她冰冷的手到软榻上坐下。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她的手依旧冷像是身在冬天。
林璇旎是由衷的关心她的身体,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会让任何一个人起保护欲。
白晗伊温婉的一笑,柔柔的道:“不碍事的,也没来妹妹这里看过,今天正好就来了。”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向上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一双含着淡淡水汽的美目绽放出点点光彩,一直没有血色的嘴唇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这里布置的还真美呢!”白晗伊说道。
林璇旎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美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娘娘请喝茶。”汐汐端上了茶。
白晗伊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对林璇旎说道:“妹妹这里布置的好别致。”
林璇旎笑了笑,说道:“是我让汐汐弄的。这些白纱陪我倒是浪费了,配姐姐正合适。”
“妹妹说哪里的话。不过我倒是真的喜欢,挂白纱的虽多,但是妹妹这里的却很别致,想让汐汐教教莺儿怎么弄才能弄出这种味道。”白晗伊真的很喜欢。
这些都是林璇旎在现代的时候学来的一些技巧,当然不会吝啬,于是对汐汐说:“汐汐,你就去教教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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