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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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婚-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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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长得很帅,很和善的样子,这让阿洁很不好办。他并不强逼她嫁人,只是陪她聊天。聊了两三天后,他竟然喜欢上了阿洁,出了4000元,以别人的名义从他老婆手里,将阿洁赎了出来。    
      阿洁很感激他,正准备向他道谢之后回家,谁知,他却请阿洁和他一道出门,两人联手干人贩子的勾当。阿洁差不多被卖了两次,痛恨这种坑人的行径,坚决不肯与她的恩人同流合污。他告诉她,他老婆其实是湖北妹,当年考大学仅差两分,是被他三哥骗来送给他做媳妇的。生下孩子后,她就回不去了,也当了人贩子。他不喜欢她,不仅因为她大他4岁,还因为骗她来的路上她跟他三哥睡过。    
      当阿洁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故事的时候,他老婆抱着孩子找了过来。一看他俩拉拉扯扯,这件事情就穿帮了。他老婆指着阿洁盘问,谁帮你赎了身?是不是他?他将阿洁挡在身后,拍着胸脯对老婆说:就是我,咋的啦!老婆伤心透顶,下午就抱着孩子回了湖北娘家。    
      阿洁坚决不做人贩子,那人没有办法,就带阿洁去附近一家私人金矿谋生。当时的金子不能随便流通,金矿是秘密开采的,一般要找个女人把金子带到外地,再交给其他人去倒卖。这是一种违法的事。阿洁认为这比当人贩子要对得起良心,加上赚钱心切,就跟着他干。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也慢慢地爱上了他。这是她的初恋啊!但她不愿意嫁他,总害怕面对他的老婆和孩子。干了一年多,她和那男人平静地分了手,两人把赚的钱对半分,阿洁揣着两万元回到了家乡。    
      用两万元来“起底”,阿洁选定山城重庆做根据地,一人出来闯世界,在重庆著名的服装街上,当起了女老板。为了争取利润,阿洁就去倒卖日本旧衣服。她是那条街上“估包”最准的老板,每个包估价只花80元或100元,运气好的话,衣服可达七八成新,一个包可赚两三千元。    
      可是,好景不长,刚做了大半年,整天与日本旧服装打交道的阿洁得了“职业病”——黄疸性肝炎。一提起疾病,她眼光开始黯淡,神情忧伤起来。    
      (三)    
      正是因为这场肝炎,我又一次遭遇了情感的创痛。    
      那天,我急性肝炎发作,晕倒在我住的招待所走廊里。这时,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救了我,将我送进医院。他是浙江海宁人,大我3岁,在重庆做点小生意。他对我真是一见钟情,这种钟情是在明知我患上了肝炎的危难之际,我觉得十分可贵。那时,每天的医药费100多元,都是他付的,根本不让我过问。那年春节,我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为了照顾我,他放弃了回家。    
      过年时,他家一天至少打10个电话过来,催他回海宁。他家人给他定了娃娃亲,逼他成婚,骗他回家。如果在外面谈了朋友,也叫他自己回去解决那门亲事。在我们相识7个月后,他姐夫强行将他带回了家。临走时,他说等我病好后,他会返回重庆,带我一同到海宁去拜见他父母。    
    


第二部分第8节 川西妹子坎坷天涯路(3)

    他走了一个月后,我忽然发现,我已经怀孕3个月了。我没有慌乱,坚信他会回来的。等了3个月,等到肚子大了。有一天,他姐夫在街上遇见我,整个人愣住了,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说是他妻弟的。他姐夫很痛苦,说不知道我和他真心相爱,要不然……这时,我才知道,他被家人逼得结了婚。婚后,两人感情不好,他天天在家中借酒浇愁。    
      我不怪他,我怎么能怪他呢?这都是命啊!我将替他打好的毛衣托他姐夫带给他,从此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然后,我一个人跑到医院去要求引产。医生说我肝炎刚好,又要打胎,很害怕我吃不消。即便是死,我也不能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娃呀!我在那年7月份引产,痛了两天两夜,苦了两天两夜,整个人死去了一样。    
      那时,我还认识了一个烟厂的调配科长,花钱打通了他的关节,做了当地的头道烟贩子。9月份,我在批指标烟的途中,认识了一个本科生。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我因为孤独与寂寞,一脚又踏上了婚姻路。到了年底,也就是1992年12月,我结婚了。    
      婚后不久,我一车烟被没收,30万元全部灰飞烟灭。生意做不了,我又想出门闯。他们家人不让,集体劝说我。我对他们说,我不像你们有国家养,我没有安全感,我要自己养活自己,为自己赚到足够的安身立命的钱。    
      1993年初,我来到深圳盐田打工。半年后,回家探望丈夫,谁知道那个本科生竟勾搭上一个小情人,被我撞上了,在床上捉奸成双。我心都凉了,提出离婚,本科生不同意,我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又回到深圳打工。这些年来,先后起诉3次,一直拖到1996年才回家乡同丈夫正式离婚。    
      我又成了单身女子了。我跑到父亲坟前痛哭了一场,烧了一炷香,再一次孤身上路……    
      阿洁又回到深圳来了。    
      阿洁强调,她绝不会当别人的“二奶”。她说:“我能够养活自己。我有手有脚有头脑,还有什么比这更强的。要是想做‘二奶’的话,我早就在大梅沙的海边有一幢别墅了,哪里像现在这些‘二奶’们,每个月眼巴巴地等男人送点救命钱过来。”(四)    
      1993年下半年,阿洁再度来到深圳盐田打工。有一位香港老板想包养她,她始终没有答应。她想,我打工是用本事赚钱,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她不想靠肉体换一口饭吃。    
      她有一位远房表哥在广州三元里一家港资水产公司做业务,当初,她从四川千里迢迢到广州投靠表哥,有点小权的表哥将她介绍到深圳盐田某水产公司工作。这个公司是广州总公司下属的分公司。阿洁做过个体户,头脑灵活,手脚麻利,看上去也很诚实守信的样子,去了不到3天,人家就大胆用她,由她负责管理公司档口。每天凌晨水产货一到,点数、算钱,再发货,她都干得不错,深得香港老板与老板娘的信任。    
      香港公司结算用港币,内地买水产品用人民币,由于每天港币与人民币的比价有浮动,公司往往在档口收人民币,再派专人到新都酒店对面的黑市港币公司换取港币。香港老板信任她,用工不到一个月,就让她去兑换港币。每天,老板的奔驰车载着她,将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的人民币送到私人换币公司。那时,每日平均至少要换80万港币,最多一次换过260万元。她常常一个人拎着一个大口袋进出私人换币公司,从来没有想过携款逃跑。那时,她每个月的工资是2300元人民币,她认为这个价钱不错,再说老板与老板娘信任她。人心换人心,她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    
      11月份发奖金,她一数工资袋,哎呀,怎么平白无故地多出了5000元港币?她就问老板,老板大度地一挥手:别问了,拿去用得了。阿洁不要那种不明不白的钱,非要问清缘由。老板气得骂她蠢,告诉她,5000元是奖励她的。阿洁摇摇头,将5000元港币还给老板,说太多了,不能要。老板又气又不便说破,丢来一句话:“给你买衣服啦!”阿洁听不懂弦外之音,还是不要。    
    


第二部分第8节 川西妹子坎坷天涯路(4)

    有一日,老板神神秘秘地说,阿洁,公司有个重要任务,要到沙头角去办理业务。她就跟着老板去了。一进中英街,老板就往首饰店跑,专拣极漂亮的钻饰看。不一会儿,老板将一条又长又重的白金钻石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说:“中不中意呀?我送给你吧?”    
      阿洁这回听懂了老板的意思,笑笑说,很好呀,你赶快买下来,我相信老板娘戴上一定很漂亮,很高兴的。老板嗔怪地望望她,明白无误地重申,这是特地替她买的。阿洁晃晃脑      
    袋说,我不要,我看中了一根黄金项链,我很喜欢。    
      老板从沮丧中看到了希望,急切地问在哪里,两个人一起去看看。    
      阿洁自顾自先走进那个金饰店,埋单时抢先掏钱,让老板无法奉献“爱心”,弄得很不开心。    
      阿洁总是念老板娘的好处。老板娘快50岁了,很心疼她,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常常叫人从香港带一大箱芒果或西梅等进口水果给她。阿洁时常想,做人要有良心,老板娘这样待我,自己不能干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对老板的多次试探,阿洁总装做懵懵懂懂的样子,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后来,老板只有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你每月累死累活才挣2300元,你要是跟了我,我在大梅沙买幢别墅给你,怎么样?”他见阿洁不接话,又进一步加重筹码说,“我想搞个酒楼送给你,好不好?有时候,公司进的龙虾会死,开个酒楼正好派上用场,什么海鲜都有,你将来一世都不用愁。”    
      老板很有钱,但阿洁不是一个钻在钱眼里的人。她笑着对老板说:“我是个结了婚的人,我不想再怎么样。”    
      花心老板急切地表露心迹:“你,你为什么不早些说,再说我又不介意你结了婚。”    
      “我介意。”阿洁说得斩钉截铁。    
      (五)    
      1994年4月的一个黄昏,阿洁在档口等货,当天公司有150件龙虾和150件水鱼到货。一直等到晚上10点,货柜车才到。司机爬下车来,阿洁也没顾得上看一眼,只是在一起消夜时才注意到他。他有一颗大脑袋,大家都叫他大头。大头是老板的侄子,说话风趣幽默,人又很和善。说来也挺惨:他在俄罗斯跑业务,欠下几百万元债务,妻子和他离了婚,拿走了他一幢房产,家中还有个儿子要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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