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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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婚-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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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来,除了帮小丽租房外,一个礼拜给她300元钱。小丽很知足。    
      小丽想跟香港花甲老人结婚,想去香港生活,但是,老船工却只愿维持目前这种状况。    
    


第四部分第17节 寂寞芳心(3)

    小丽的父亲早逝,母亲艰难地将她兄妹几个拉扯大。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恋父情结,很喜欢老船工,觉得老船工温柔成熟,除了名分不给她以外,待她也还是体贴入微。其实,在内地的小镇上,小丽领着一个私生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在遭遇过好些对她不愿付责任的男人之后,从未享受过男女间温情的她,对这段陌路情缘备加珍惜。    
      “你要常来我家玩。他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我平常只看电视,从不打牌,生活得很闷,      
    我们最好能多在一起谈谈天。”小丽央求我。    
      后来,我听阿艳说,小丽在被包之前,也是一位“小姐”。不过,小姐都不愿意将自己的这段经历示人,大多只说自己在酒店当服务生。无论怎样,作为“三陪”小姐,她们的感情世界总是一片沼泽泥塘,渴望有情人的关爱与抚慰。所以,小丽虽然口口声声说看破红尘,但渐渐在与“老公”的朝夕相处中感受到男性与女性交往的乐趣。小丽直率地承认,她在一位比自己大30岁的老人身上,享受到了男欢女爱的人间真情。    
      分手时,小丽说:“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他不跟我结婚也好,何苦用一种形式把一对男女捆在一起……只要不是夜夜空房就好!”    
      夜读笔记(十四)    
      把小妾与夫君离别后的孤栖之苦写得有血有泪的,可以举出张淑芳的《满路花·冬》:    
      罗襟湿未干,又是凄凉雪。欲睡难成寐,音书绝。窗前竹叶,凛凛狂风折。寒衣弱不胜,有甚遥肠,望到春来时节。  孤灯独照,字字吟成血。仅梅花知苦,香来接。离愁万种,提起心头切,比霜风更烈。瘦似枯枝,待何人与分说。    
      据《西湖志余》记载,张淑芳,贾似道妾,南宋临安(今杭州市)人,西湖樵家女,姿容美丽,能诗善词。贾似道仗着姐姐是宋理宗的宠妃,在理宗选妃日,把美丽的张淑芳藏起来做自己的小老婆。贾似道专权多年,向蒙古军称臣纳币,祸国殃民,失势贬官后被暗杀。贾似道贪婪荒淫,在西湖葛岭筑有“半闲堂”,规模宏伟,深宅大院内姬妾成群。张淑芳知其罪恶昭彰,必败露,便营建别业以隐藏身迹。贾似道死后,张淑芳把别业改为寺庵,自度为尼,其行踪罕有知者。    
      她留下三首词,除上述那首之外,还有一首《更漏子·秋》,大约是贾似道死后为尼时所作。另有一首《浣溪沙》,估计是在半闲堂时写作的——    
      散步山前春草香,朱阑绿水绕吟廊。花枝惊堕绣衣赏。  或定或摇江上柳,为鸾为凤月中篁。为谁掩抑锁芸窗?    
      上半阙白描“半闲堂”的寂静环境,下半阙慨叹失去自由的悲苦身世,直到今天还弥漫着一片凄凉落寞的味道。    
    


第四部分第18节 十九岁阿妹去意彷徨(1)

    阿妹是湖北黄梅人,鞋匠小于的小老乡,今年19岁,居住在邻村的一幢出租房内,是我暗访时发现的迄今为止年龄最小的“二奶”。一般女孩子读大学一年级的年纪,她却已经让香港人包了3年,如今进退两难,不知何去何从。    
      走吧,毕竟和他有3年的感情。留吧,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温柔的陷阱,既没有做女人的尊严,更没有生活的明天。在一种无法诉说、无从解释、无可奈何的生存环境里,她不断      
    忍受灵肉撕扯的煎熬,并愈来愈感觉到脚步的沉重与心灵的酸楚。    
      2月20日傍晚时分,在邻村阿妹家楼下的四川小饭馆,由我埋单,和阿妹、鞋匠小于吃饭聊天。这次聊天是住我楼下的鞋匠小于一手安排的。他见我独来独往,十分寂寞,便好心地介绍阿妹给我认识做朋友。阿妹身高1。55米左右,胖乎乎的,体重肯定超过55公斤,脸上还挂着稚气的笑容,就像是一位惹人怜爱的邻家小美眉。    
      “阿敏姐,你在深圳待了多少年?”她扬脸问我。    
      “8年。”    
      “哇,你肯定认识些人,帮我找个工作吧?”刚认识我不到半个小时,阿妹就央求我。趁着鞋匠点菜的间隙,她悄悄告诉我,大年初四她赶回老家打胎,被父母骂得半死。她也认为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决定独自找工,再慢慢与他自然分离。    
      我问她究竟怎么会走错路?阿妹盯着饭馆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眼中渐渐溢出泪水。    
      我很想嫁给他,就跟他不死不活地挨了3年。他是香港人,自己买了辆货柜车,跑单帮,生意并不太好。他跟老婆分居多年,有一个12岁的女儿。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挣到多少钱。    
      他害了我。刚开始跟他时,他说自己在分居阶段,在香港的法律中,分居5年以上算自动离异,现在这种事情他提也不提。我想,他根本不会给我一个结果。    
      今年春节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坐在床上谈心。他忽然看着我说:你也19岁了,在家乡如果有合适的男朋友,可以找一个,跟着我这个又老又穷的人,有什么意思呢?听完他的话,我心里很难过,眼睛很疼,想哭,可是我强忍着,我不敢哭,不敢在他面前哭,因为他多次说过,他最讨厌女人哭,女人的眼泪是会让男人倒霉的东西。所以,我将泪水一点点咽回到肚子里,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也就在今年春节前,我怀孕了。打电话告诉他,他叫我自己考虑。我心中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办?电话里,他直率地说出他的忧虑。他说:我没有给你名分,也没有钱,我不想让细佬仔(小孩)受苦,别人家的细佬仔过得那么好,比不上人家,我们自己心中都不好过。    
      我的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我知道,他不仅是无奈,内心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只好提出回家乡打胎,他给了我5000元。我回到家中,将孩子流掉了。    
      年后,他打电话叫我回来。我又问他,假如我再次怀孕了,怎么办?他好像很烦,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以后注意一点,要戴套了。但是,真正上床时,他又好像忘了这件事。我害怕怀孕,不知道怎么避孕,他也从来不教我。    
      (一)    
      算起来,年纪轻轻的阿妹已经先后有两次被包的“历史”。    
      她家有六朵金花,这在农村,注定了受穷。她是家中的老幺。13岁出门闯世界,先后在江苏、浙江与广东珠三角一带打工,1998年春节过后来到深圳淘金。她是一个很孝顺的女孩,只要有点钱就寄回家去。    
      国内众多的媒体曾经告诉我们打工群体的进步:80年代求“生存”,90年代求“发展”。据我考察,在90年代,来自农村的打工妹们虽然被冠以“发展”的主体,但她们的结局不容乐观,她们仍旧生活在发展的边缘,随时可能沦为被抛弃的多余人。就像阿妹,她读书读到初中一年级,因家贫不得不中途退学,诸多大字不识,缺乏技能,在城市劳动力竞争激烈的社会里,很容易被抛弃。    
    


第四部分第18节 十九岁阿妹去意彷徨(2)

    在深圳,经过半个月的奔波,阿妹的松糕鞋底被削去薄薄一层后,工作还没找到,不得不答应去见见同乡女友给她介绍的那位香港老头。    
      老头看起来60多岁,在香港开运输公司,是个老板级人物,很有些钱。笑起来的时候,脸像一朵璀璨的秋菊。    
         
      怎么比自己的父亲还老?见面的时候,阿妹吓得缩头缩脑地拼命往后退缩。介绍人用身体挡住她的退路,劝她:你已不是处女,又没有钱,回家不也是一样要嫁人?天底下男人都是一样的。下回有年轻的,保证给你介绍。    
      阿妹口袋里只剩50元钱,留在深圳交不起房租,回家连路费都不够,钱包瘪意志也就不够坚强,只好点头同意。    
      老头见阿妹点头,很开心,乐颠颠地带介绍人和阿妹去酒楼吃饭,花了半个小时就吃完饭。嘴巴一抹,急如星火带着阿妹去租房。租房很神速,半个小时就租了一套二房一厅,再赶到村里的一家大型超市与家具城,买了沙发、衣橱、床垫、床架、床上用品、梳妆台、茶几、凳子,还有热水器、电饭煲、煤气灶与煤气罐,付了50多张百元大钞。等到商店把货品送到家中,打理完毕,已是凌晨2时。    
      鬼才愿意跟他上床?阿妹心中打着鼓,坐在新买的沙发上,磨蹭着。    
      老头唤她去冲凉,她嘴里应着,手脚没挪动。唤了3次,她才进洗手间。    
      老头性子急,阿妹一出来,就搂着她,阿妹坚决不允。    
      他问:“为什么?”    
      阿妹摇摇头说:“没什么。”    
      “你不开心?”老头盯着阿妹的脸色,想从那张光洁明净的脸上找寻答案。    
      “我哪里不开心?”阿妹强作笑颜,“端了人家的碗要服人家的管。”她重重地一声叹息钻进被窝,紧紧闭上眼睛。    
      等老头的呼噜声山呼海啸,阿妹却了无睡意。她想了许久,觉得自己好傻,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中好乱、好烦。她想离开老头,深更半夜的,她又能往哪里去?身上的钱连住宿费都不够。阿妹也觉得,如果不辞而别也对不起老头,人家毕竟是正经想跟她过日子的,阿妹为他寻找的理由是,因为他为她置办了这么多家当。    
      次日早晨,老头7时30分就起了床,心情极好地拉着阿妹去饮茶。吃过大碟小盏之后,他又带阿妹去罗湖逛。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一件40元的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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