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池安宁方才说过,他遇上一个戴着邪玉蝴蝶,叫阿德的姑娘,玉蝶就是从她手中得来的,难道——
“你是阿德?”
慕容安定疑惑地问了句。
“我杀了你!”
权醉蝶听他叫这名字,又愤怒起来,这名字是她昨晚胡诌的,只用一回,就遇上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二人拉拉扯扯,在一边的权醉菁却想明白了,脸色刷地白下,掩着嘴瞪着二人。
“皇上,醉蝶,你们……”
迅速的,众人都明白了!
权之楚额上冒出冷汗,他的几个女儿里,属醉菁最美,从小和慕容安定青梅竹马,才七岁时,慕容安定就说要立她为后,在她行笄礼那年,把她迎进宫,封为贵妃,独占恩宠,直到这一年多来,二人关系才渐渐恶化。
权之楚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安定和权醉蝶在一起了,依着权醉菁的性子,这是绝对容不下的!
权醉菁的脸色白了又白,静立着,等着慕容安定的解释。
可慕容安定没办法解释,一来不知事情真相,二来不知大哥是何意思,三来女子名节是大,若池安宁只是春|宵一度,他会左右为难。
“都出去,朕有事和醉蝶谈。”
他略一沉吟,低声吩咐。
“男人果然是一样的。”
权醉菁轻轻说了一句,转身出去。
权之楚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带着众人退出房间,留慕容安定和权醉蝶二人在屋里。
“还有什么好谈?”
权醉蝶抽泣着,倔强地瞪着他。
“一个女子,深夜还在外面流连,就应该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你不是晴乐公主,也不可以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秘籍来保护自己。”
慕容安定拧着眉,小声责备她。
“我……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是不是有块玉蝴蝶?”
慕容安定不理她的责骂,又问。
“真是你给抢了?还我!”
权醉蝶立刻反问,更加气愤。
“从何处得来?”
慕容安定追问。
“与你何干!你是个男人,还是皇帝,怎么能劫|财劫|色?”
权醉蝶气得发抖,慕容安定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
众人都侯在外面,见二人出来,都讶然地抬头。权醉菁看着他拉着权醉蝶的手腕,脸色更加难看。
“送贵妃回去,以后无旨不得出宫,三夫人无旨也不得入宫。”
慕容安定看了一眼三夫人,冷漠地说道。
三夫人脸色一青,权醉菁已经绷不住了,转身就往外走,她脾气大,被慕容安定这样当众斥责,回宫之后,不知又有多少宫女跟着倒霉。
“去哪里?”
权醉菁使劲甩着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紧,把她丢上马,自己翻身骑上,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低声说道:
“带你去找昨晚那人,你还记得地方吗?”
“那个人就是你,你还装什么?”
权醉蝶恼了,奋力扭起腰来。
“要你找就找!”
慕容安定一声低斥,吓得权醉蝶一抖,伸手指向前方,待他不注意,又悄悄从袖中放出一只白色小蝶。
慕容安定没看到她这小动作,策马往前飞驰而去。在权醉蝶的指引下,来到池安宁的小院。权醉蝶武功不济,可是缠着千机学了追踪术,倒也学了几分精髓,在京城里,她要追踪的人,若不出意外,一般都能追得上。
“大哥,是我。”
慕容安定敲响院门,里面传来轻盈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珍儿讶然地看着他身后的权醉蝶。
“是你……”
“哼。”
权醉蝶扭开头,不屑地说道:
“后宫三千,你还嫌不够,还在这里养了一群,难怪姐姐整日以泪洗面。”
慕容安定懒得和她争辩,拖着她进院。
树下,池安宁正坐于桌前,给池映梓写信。这回上岸历练,他深感以往过得太过逍遥,这世间事,他还有许多不懂,还不如慕容安定来得镇定从容。可在信中,他并未说明所遇之事,只说会尽快找到万年蟾蜍丹之后就回岛上。
“你……两个……”
权醉蝶看到他的侧脸,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大哥,你忘了我的孪生兄长?”
慕容安定淡定地介绍着,池安宁这才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落在权醉蝶的身上,随即闪过一抹讶然。
“阿德姑娘。”
“她不叫阿德,她是权相之女,权醉蝶,大哥,这事怎么办?母后可是很喜欢醉蝶,若她知道你这样轻易就……”
慕容安定没说完,池安宁已然低下头,淡淡地说道:
“我会让义父送聘礼过来,娶她为妻。”
“你们两个……我又不是东西……你们才不是东西……”
权醉蝶听他二人这样轻描淡写安排自己的终生大事,大怒,又听他二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昨晚那龌龊之事,又大羞,急得满头是汗。
珍儿和宝儿过来,怔怔地看着权醉蝶,还以为她是贫家女,女小偷,却原来是家世显赦的千金小姐,还是皇后娘娘喜欢的人物。
二人心中苦涩,连去倒茶都忘了。
“煮茶。”
池安宁抬眼,扫了她二人一眼,她二人这才行礼退下。
风摇树影,权醉蝶又气得哭起来,这两兄弟却对面而坐,平静相望。
茶香飘起,慕容安定这才缓缓说道:
“血缘就是血缘,你就算是回岛去,也不能割断你为我孪生的事实,母后说,我们在出生的那个月,常常手指相握,不肯松开,我能感应你的喜怒哀乐,我想你也一样,你要敬重义父,我也不会阻止,只会尊重,所以,你不必刻意拉开你我的距离。”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在一边眼泪汪汪的权醉蝶,“还有她,你若喜欢,便娶,不喜欢,我来娶。”
【明天,有肉肉哦……】
☆、【8】夫妻间
池安宁静了一会,才抬起双目,看着这自来熟的弟弟沉声说道:
“我只是不适应。”
从小身边只有女子围绕,突然和兄弟撞到一起,他都不知道怎么才像个哥哥……
慕容安定笑笑,伸了个懒腰,四处看着。
“不过你本事不错,居然能藏得让我找不着,这宅子花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
池安宁声音依然平静。
“嗯?你真有钱。”
慕容安定愕然,这样一座小宅,二十两足够,要知道,在大吴国普通百姓一年吃穿用度也不过十两,池安宁出手阔绰,一百两买这小破院落!
“很多吗?”
池安宁不解看他,阿芷姑姑生财有道,蓝鸢宫中金银成山,他对这些真没概念。
看着他一脸无辜,慕容安定突然就心生了嫉妒,“父王母后真是偏心,为何让你去享清福,都说我大吴国富庶,却不知道这么大摊子事,我一人担起来有多累,天灾人祸年年不断,修桥铺路,四处要银子,母后一心向善,动不动就减免税赋,朕都恨不能一文钱变成两文钱来花。”
“……”
池安宁还不知道皇帝是穷人呢!他盯着这阳光刚毅的弟弟,听他抱怨,突然就长眉一扬,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慕容安定拧拧眉,不解问他。
“嗯……我一直以为皇帝是这世界上最威风、最富有、最厉害的人,起码义父说……他是。”
池安宁沉吟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捋了片叶子,折了,放进唇里吹。这是池映梓常吹的一支曲子,他说叫《月光下的海》。
“这是母后常哼的一首歌,原来你也会。”
慕容安定讶然地问他。
“这是母后曾经唱给义父的歌,义父想念了她一辈子,终生未娶,又待我如亲生,其实,我想,如果母后能去看看义父就好了。”
池安宁放下树叶,看向天边渐悬起的眉月。
“呵,你想得美,父王会揍扁你。”
慕容安定笑了起来,
“父王和母后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相爱的夫妻了,大哥你是没看到,我看着真的很羡慕,只可惜……”
慕容安定笑不下去了,醉菁的脾气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无法拿以前的心待她。他不想负心,一直在努力,可怎奈醉菁也在变……又好像他们从来都未认识过对方一样。
池安宁见他突然安静下来,便扭头看向权醉蝶,她呆在那里有许久了,一言不发,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目光一直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打转。
“你干吗看我?”
权醉蝶见他看过来,连忙跳起来,双手抱在胸前,脸又涨红了。
“你可愿嫁我?随我回岛上去?”
池安宁沉吟一下,低声问她。
“鬼才愿意嫁你。”
权醉蝶一扭头,气哼哼地回他。
池安宁也不多说,和慕容安定交换了目光,慕容安定便拧了眉,低声说道:
“女子名节事大……”
“我当尼姑去,才不嫁你们这些臭男人!”
权醉蝶欲加气恼,一句吼完,转身就走。
“站住,你还没说你的玉蝶到底从何而来?”
慕容安定了解她的脾性,若她真不愿意跟池安宁,他来负责也行,迎她入宫,还能让她和醉菁做个伴,免得醉菁的脾气越来越古怪。
“捡的。”
权醉蝶冷冷地说了一句,向池安宁伸手,
“对了,你把玉蝶还我,堂堂男儿怎么能抢人东西?”
“对不起,玉蝶关系重大,不能还你。”
池安宁摇头,正好珍儿出来,她腰上悬着一个香囊,一缕翠色穗子从一侧露出来,正是她的玉蝴蝶!
见池安宁拿她的东西送女人,权醉蝶更觉得恼怒,过去就夺,她大小姐脾气,一掌推在珍儿的肩上,珍儿也不服气,不知轻重地一掌挥去,正打在权醉蝶的胸口上。
珍儿的功力深厚,这一掌下来,权醉蝶真的跟个蝶似的,没了翅膀,往后直飘,若不是池安宁及时接住,摔也摔死了。
“珍儿,放肆,谁许你动手打人的?”
“是她先动手。”
珍儿委屈还嘴,池安宁一记目光扫来,珍儿立刻就跪了下去,掩嘴哭了起来。
“珍儿,我怎么教你的?”
宝儿匆匆过来,低声训斥。
“算了,宝儿,你去烧开水。”
池安宁抱着权醉蝶进房间,慕容安定疾步追进。
烛光下,权醉蝶面若金纸,出气不多。宝儿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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