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
池安宁摇头,沉吟一会又说:
“你这蛊的位置很……它在你的心脏里,若十日之内不取出来,只怕……”
慕容安定握了拳,抵在心脏上,露出一丝苦笑,小声说道:
“为什么我怎么对她,她都不满意呢?我都答应她了……你没回来之前,朕真的忧心子嗣之事,父皇母后把江山交给我,难道不我好好看着,难道我不让我慕容皇族荣耀延绵?”
“贵妃?”
池安宁迟疑一下,又说:
“还是查清一下的好,她或是受人利用。”
“不用查了,是她亲手拿来的酒。”
慕容安定摇头,慢慢走到窗边,沉默许久,才小声说道:
“我要去问她从何得来的蛊,只怕,你得帮我一件事。”
“何事?”
“我不想正面逼问她,你有没有办法让她说实话……不要伤到她。”
慕容安定转过头来,深遂的双瞳里充满了悲伤。
“可以。”
池安宁点头,让普通的人说实话,这事于他来说,很简单。
“那……我安排,你中午去和她一起用膳,我在屏风后面看着你们。”
慕容安定绕回书案后坐下,叫进顺福,让他安排。
“安定。”
见他一脸落暮,池安宁想安慰他,却不知说什么好……陪他坐了会儿,便拿起了折子,跟他一起看。
堆了满案的折子,乱七八糟的那么多事,这个参那个,那个又参这个,这里下雨,那里又大旱,科考又要开始举行……池安宁突然有些心痛起自己这个弟弟了,一样大的年纪,他可以说从未操过心,衣食住行全都由阿芷姑姑和宝儿他们打理好,每日里不过和义父一起钻研医术,练习武功,闲了,就会一起出海钓鱼,哪像慕容安定,每日里有做不完的事。
原来当皇帝是件辛苦活。
他不知如何批示,凑过去看他如何在折子上书写。
他们的字也不同,慕容安定的沉淀刚毅,池安宁的字俊秀飘逸。
“大哥……如果……这江山,你得扛着。”
慕容安定又批了一个折子,沉声说道。
“我不会让你有事。”
池安宁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情不自禁地就把手放到他的肩头,低声说道。
“谢谢,如果你是个女人,我就爽快了,明明我们五官一样,可你为何会这样漂亮呢?”
慕容安定抬手摁来,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唇角扬起了笑意。这点像颜千夏,总能自己安慰好自己,并且及时地快活起来。
“我想母后了。”
二人对望片刻,慕容安定低叹一声,那两个人说跑就跑,不知去了哪里潇洒快活,哪里知道儿子正满腹的苦恼。
“皇上,大殿下,刘大人他们肯说了。”
顺福走进来,小声说了句。
“让他们都写下来,还有,传千机大人进宫,就说朕有要事,让他不要耽搁。”
慕容安定收好折子,这些都得交给千机大人去批阅了,在这大吴国,除了他,最命苦的就是千机,明明想逍遥天下,却因为当时的承诺,不得不守在京城,帮着那两个人照顾几个孩子,看着江山天下。
“走吧,大哥。”
慕容安定起身,带着池安宁从御书房的后门出去。
外面的人以为他还在里面,他不说话,没人敢起来。这些蛀虫,食国之俸禄,却不干人事,慕容安定必须要杀几个,来刹一刹现在渐渐蔓延的邪气,就算是以前的功臣,只要犯下罪孽,也逃不过这次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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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青山,在暗幕下延绵,几点星光坠落,山脚下的鹏来客栈里,还有几桌客人正在对月小酌。靠窗的二人,一个高大轩昂,一个俏小妩媚,虽都是男装,可很容易看出是一男一女。这正是满天下游走的慕容烈和颜千夏。
二十三年过去,他二人还是当初的模样,这也是他们不得不选择离开皇城的原因,免得让百姓迷惑,他们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生老病死,本是人之规律,他们跳出生死,已是逆转乾坤,天上的神仙并不喜欢有他们这种人存在。
两壶酒已经见底,颜千夏还在看那封来信,眼眶红红的。
“宁儿回来了,阿烈,我好想这几个孩子。”
“别哭了。”
慕容烈探过手,用帕子给她擦脸,喝了酒就会哭,这是颜千夏的特点。
“你不想么?你最狠心!你没看千机说,醉菁和醉蝶给两个孩子惹麻烦了!我当初就不同意醉菁入宫,醉蝶虽憨厚,可也配不上我家宁儿。”
颜千夏和天下婆婆一样,觉得自己的儿子天下顶顶好,谁也配不上!
慕容烈失笑,伸手刮她的鼻子,低声说道:
“那当初是谁说醉菁是个好女孩的?”
“我……”
颜千夏不依了,绕过桌子,偎进他的怀里,在他怀里撒娇,
“我不管,我儿子就是最好的。”
“没人说不好啊。”
慕容烈揽紧她,掐着她小脸就吻,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一点没淡,还得以往一样,这让他感到幸福。
穿着男装,又抱在一起亲吻,邻桌的人打了个冷战,结帐就走,掌柜小二久久望着这边,人都看呆了。
“你都喝了两壶酒了,我们回房去?”
慕容烈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抱紧她娇小的身躯,低声说道。
“嗯……我担心安定和宁儿呢,没心思。”
颜千夏摇头,慕容烈又揪揪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看你愁的,放心好了,我会让人盯着他们,不过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也应该磨练一下,我也相信他们两兄弟能解决好,你呀,还以为她们是小孩子?站在你面前,个个比你高大,个个能保护好你!”
“那也是我生的,当时就这么小小的……尤其是宁儿,我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了……又不能回去……呜呜,阿烈,宁儿好可怜,我也好可怜……”
颜千夏又哭起来,慕容烈轻叹一声,他也担心,不过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两兄弟应该受受磨练,才能成大器。
慕容烈疼爱地把她抱起,慢慢地往楼上走去。他们在这里住了有几天了,这里的山顶能看到日出,哪料来了之后天天下雨,倒一直未能实现同看日出的心愿。
把她放到榻上,慕容烈慢慢走到窗边,看着天边弦月,一只白鹰落于窗前,他轻抚了一下它的羽,解下白鹰带来的密信,看完,眉轻轻拧起。
【亲们,汐今天起要出门几天,稿拜托了朋友发出,但不能及时恢复留言,请大家原谅哈,回来再抱大家。】
☆、【11】新鲜体验
帝宫内。
权醉菁奉诏来陪侍午膳,还以为是昨日恩爱的结果,打扮得艳丽妖娆,坐着金辇匆匆赶来。
殿中,摆好酒宴,桌上尽是权醉菁爱吃的菜肴。
“安定哥哥。”
她走过来,从身后用力抱住慕容安定的腰。
“坐吧。”
慕容安定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低声说了句。
“安定哥哥,有这么多好吃的啊!”
权醉菁乐滋滋地坐下,端起酒壶,给两只玉杯里倒酒。
“嗯。”
慕容安定还是淡然,权醉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安定哥哥你有心事?”
“朝中的事。”
他笑笑,端起酒杯,举杯向她。
“来,喝酒。”
权醉菁不疑有它,低头轻抿了一口,只觉得满颊留香,比平常的酒要香甜多了。
“醉菁,好喝吗?”
他放下酒杯,声音低醇好听,权醉菁点头,抬起妩媚的双眼,伸手来拉他的手。
“安定哥哥,你对我这么好,我真高兴。”
他还是笑笑,轻轻拉开她的手,低声问道:
“那比昨晚的酒呢?”
“嗯?什么?”
权醉菁有些不解,可是只觉得脑中有点空白,随即,那种香甜的感觉就在全身都漫延开来,她迷茫地看着他,小声反问。
“昨晚的酒也很好喝,告诉我,从哪里来的?”
权醉菁心头一热,又抓紧了他的手,羞怯地说道:
“是娘带我去见了一位世外高人,那位世外高人给我一道符,说放到酒里,便能让你我永远相爱如初。”
他一听,便转脸看向屏风,屏风后隐隐地露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只有昨晚一道符吗?”
他又问。
“嗯,只一道符,三千两黄金,可保你我永远相爱,多值得。”
她捧起他的手,贴在脸颊边,乐滋滋地沉迷在爱情的幻想里。
“你醉了,睡会儿吧。”
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她就真的听话地睡了过去。
池安宁站起来,面朝屏风,低声说道:
“安定,她真的给你喝了那道符,下蛊的另有其人。我们去见见给权小姐玉蝶的那位女子,再做打算,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
慕容安定缓缓走出来,苦笑一声,似是说给他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大哥,她根本就认不出你我!我都觉得这些年是白过了。”
池安宁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这和她无关,我事先点了古峦香,她进来之后就已经被我控制了心神,不是她认不出你我。”
“你别安慰我了。”
慕容安定召进贴身太监,让他们扶着权醉菁回去休息。
“来,吃饭,这菜也是我爱吃的。”
他坐下,招呼池安宁吃饭,一碗饭下肚,他又开朗起来,
“不管怎么说,你我兄弟可以一同面对,大哥你又愿意陪我同闯龙潭虎穴,我就很高兴,来,大哥,我敬你一杯。”
“哎……这酒……”
池安宁来不及阻止,慕容安定已经一仰脖,把杯中酒给喝光了。
“这酒女人喝了才会说真话,男人喝了,会睡两天两夜。”
池安宁说完,只见慕容安定已经扑嗵一声倒在了桌上。
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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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一辆马车匆匆地行驶在官道上,马蹄扬起万丈尘,箫声搅碎星月稀。
慕容安定揉着太阳穴,他足睡了两天,若非池安宁用了一些法子,今晚他还不会醒。这两天,为免耽误朝政,千机示意池安宁代替他上了两天朝,朝政繁芜,让生性更随意的池安宁简直无法忍耐,尤其是不时的跪拜,还有各式各样的马屁和吹捧,让他又好笑,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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