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楚有罪,九泉之下也无颜面见太皇太后,只愿来生做牛做马,回报太皇太后之恩。”
“押下去。”
主审官看了他画押的状子,让人把他带了下去。然后恭敬地捧着状纸,绕到屏风后,交到慕容安定的手中。
慕容安定匆匆扫过,和查来的事实没有出入,便拿起朱砂笔,在上面勾了一笔,定了绞刑,赏他一个全尸,于明日午后执行。
“皇上,还要见他吗?”
主审官小声问。
慕容安定点头,他答应母后要见他一面,听他说什么。母后是不会来了,她不想见到故友落到这种下场,就当他替母后送了权之楚最后一程。
“准备酒菜,就在衙门后的小院中吧,朕送送他。”
他起身,往衙门后院走去。
主审官不敢怠慢,立刻着人去备膳。
衙门后的小院四四方方,中间种着一棵枝叶茂密的槐树,枝叶伸展到几乎遮住半个小院。
此处审过太多重犯,有些甚至没熬过重刑,直接死在了这里,因此这里显得阴森森的,空气里都有种血腥味。种这槐树,就有种以鬼压鬼的意思,挡住煞气。
小桌摆在槐树下,半个时辰不到,酒菜便齐了,八菜一汤的砍头饭。
慕容安定没取下金面具,坐在椅上,等着侍卫把权之楚带上来。
过了一小会儿,铁镣铐拖地的声音传来,他抬头,见到侍卫押着已戴上枷锁的权之楚进了院子。
“撤了吧。”
他挥挥手,侍卫便取下了权之楚身上的枷锁。
“国丈请坐。”
他伸手,请权之楚坐下。
“罪臣不敢。”
权之楚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坐下。
其实幼年时,慕容安定还揪过他的胡子,逼他说要把醉菁嫁给他做皇后,如今风起云换,一切都变了。
“国丈的心愿,朕已知道,朕会照顾好醉菁,让她一生无忧。醉蝶那里,你更不必担心,皇兄对醉蝶极好,到了蓝岛,她就是少主母,也是一生富贵。”
慕容安定淡淡地说着,亲手给他倒了一杯酒。
权之楚双手接过来,颤抖了好半天,也没说个谢字,只流着泪,一饮而尽,然后一抹嘴巴,小声说:
“有皇这句话,罪臣可以瞑目了。”
“国丈,不要怨朕,你做了太多国法不容的事,母后说,如果下辈子投胎,你还是去做教书先生,那样虽然一生平凡清贫,但也能逍遥自在。”
慕容安定又给他倒上一杯酒,抬眼看着他缓缓说道。
“是,罪臣记下了,请皇上替罪臣转告太皇太后,若有来生,还忘不记今生之过,还可以骂骂权某,点拔点拔权某……还能当权某是有用之人……”
权之楚哭得更厉害,泪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纵横淌落。
他出仕的时候已三十有余,二十多年过去,此时已是花甲老人,贫寒过,失意过,落魄过,也富贵过,权倾一时,却不能安乐终老,这时候的他,才知一个悔字。若没有之后的行为,他这一辈子,才真正叫做圆满。
“多吃点吧。”
慕容安定给他碗里夹菜,堆得像小山。
权之楚端起饭碗,拼命往嘴里扒去。
“明日,朕让醉菁来送你上路。”
慕容安定又说了一句。
“好。”
权之楚哽咽一字,泣不成声。
翁婿二人也曾这样一起吃过饭,这是最惆怅的一次,毕竟这是个老人了,也曾慈爱地抱过他。
慕容安定心生不忍,便放下筷子,留他一人坐着,自己先行离开。
“罪臣拜别皇上……”
他沙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慕容安定的脚步愈加大,快步穿过走廊,往衙门外走去。
可人才上马,衙门后面就传来了大声叫,
“有人劫走重犯权之楚!”
他猛地收住脚步,快步往后院奔去。
小桌翻了,饭菜洒了一地,酒在地上泅开,一院的酒香。
“怎么回事?”
他暴怒,问看守的衙役,他们身上已经挂彩,有两个还伤得不轻,胳膊已经和身体分了家,可是全都没死,看得出对方是故意留着活口。
“是几个黑衣人,就像黑蝙蝠!”
侍卫一脸惊惧,他们只是普通看守大牢的士兵,没有那样高超的武功,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已经超出他们的见识范围。
慕容安定眸色一沉,这些人,魔爪居然伸进了京城,当真当他是无用昏君?
他当下就转身,召名花流人前去追踪,自己返回宫中,召千机和皇姑姑,以及心腹重臣前来商议。
忙到深夜,他才往皇后宫而去。
他和云慕还需继续互相放血,以蟾蜍疗毒。
云慕还在桌前写着什么,见他进来,便伸手掩住信笺。
此时天晚,她的脸已经恢复了玉莹之色,她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脸在白天是半黑半白的,那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妖怪一样可怕。
“权之楚被劫走了。”
他坐下,有些疲惫地说:
“又是那些黑衣人,朕居然不知道什么来着。”
云慕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国事,便转过身来,盯着他看着。
慕容安定伸手摘下了金面具,肿涨的嘴还是青紫色,像昨晚一样十分滑稽。
可是,云慕笑不出,慕容安定的眼神很忧郁,很孤单,是她没有见到过的那种眼神。
他感受到云慕的目光,转过脸来看她,低声问:
“云慕,朕真的那样无用吗?”
☆、【60】为啥控制不住
“嗯,确实有一点。”
云慕非常认真地点头,这是大实话呀,每个人都看出东方笑晴的恶毒,只有慕容安定觉得她柔弱,这还不算无用么?分明有眼无珠!
“你!”
慕容安定恼了,恨恨地瞪她一眼,一把抄起桌上的金刀,大步走过来。
“喂,是你自己要问我,我说实话而已……”
可云慕见他拿着刀过来,以为他要打架,立刻跳了起来。
可他只瞪她一眼,闷不作声地从篓子里抓癞蛤蟆,然后走到她身边,扯起她的手臂,用金刀轻轻割开伤口,再把这臭蛤蟆给她贴到伤口上。
“该你给朕弄了。”
他赌气把金刀塞到她手里,然后坐到她的面前,盯着她说。
云慕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不敢抓蛤蟆。
“快啊。”
慕容安定冷冷地催促。
云慕低声叽咕了句什么,慕容安定听不清,只看到她挥着金刀过来,在他的嘴上狠戳了一下。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歹毒?”
慕容安定痛得跳起来,捂着嘴骂。
“你刚划我手,我也没叫,你怎么这么没用?”
云慕却冷笑着,把金刀一丢,然后抄起了自己手上的蛤蟆,往他的嘴上一贴。
他的声音消失了!
两个人互瞪了会儿,都气冲冲扭过头,各坐了一边,各想各的心事。
云慕在想自己的死期,都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她居然还活着,难道真是婆婆所说的那样,她和慕容安定是相辅相成,他活着,她必活?
这是为什么呀?
她忍不住扭头悄悄看他,不料慕容安定也在偷|看他,目光碰上,两个人连忙别开脸。
云慕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慕容安定为何要看她?
“云慕。”
慕容安定突然又叫她。
“干什么?”
她粗声粗气地回。
“你就不能温柔点?”
慕容安定恼火地问。
“不会。”
云慕冷笑一声。
“放|屁,你怎么对大哥温柔了?”
慕容安定更恼了,索性走过来,扳她的肩,逼她看自己。
“你是皇帝,怎么能如此粗鲁!”
云慕气结,扭转腰想挣脱他的手。
“皇帝不是人?我还是男人,你是我妻子,一个妻子应以夫为天,你不温柔就算了,还偏在别人面前温柔!”
慕容安定抓掉了蛤蟆,语气充满了嫉妒,修长的手指紧掐住她的下巴,用力摇动。这小脸儿真漂亮,白嫩得像水豆腐,害他忍不住就俯下身,吻住她的嘴。
“唔……”
云慕想挣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云慕你就消停一点,别成天和朕干仗,朕为国事已经很烦了,你柔顺一些不会死,也不会掉一块肉。”
“慕容安定,你刚亲过癞蛤蟆!”
云慕用力擦着嘴上的口水,憎恶地看着他,这太恶心了,怎么能这样!
“你还敢嫌弃朕!让朕再亲亲。”
慕容安定不怒反笑,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又凑上来要亲她,像小孩子一样。
“走开走开。”
云慕吓到了,围着桌子跑。
“回来,让朕亲。”
慕容安定兴起,在她身后使劲追。
云慕哪里跑得过他,没几圈就被他给捉住了,用力揉在怀里,作势低头又要亲吻。云慕只有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嗡声嗡气地说:
“你别亲,千万别亲,你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很腥很臭吗?”
“云慕啊,你我是夫妻,理应有福同享,有臭同离,这才叫夫唱妇随。”
他坏坏地笑起来,捧着她的脸,唇又贴下来,就隔着她的手背,眼睛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这样贴着。
“你怎么了?”
云慕疑惑地问。
“云慕,为什么我在你这里总控制不住?”
他低声说着,腰往前抵了抵。
云慕的脸立刻就红了,他的那地方硬硬地,正杵在她的小腹上。
“别这样。”
她小声说。
“要这样,我要你。”
他哑声说着,抱起她的腰,把她往桌上一放,顺手拿起自己的面具,覆在脸上,遮去让她讨厌的嘴巴。
“这样好了吧?”
他一面问,一面推起她的裙子,拉下她的中裤,低头看她裙下的风景。
“走开。”
云慕的脚乱踢着,脸红得像苹果。
“不走,我说了我要你。”
慕容安定固执地说着,手指摸向她那美妙之处,不轻不重地揉捏其中的红蕊。
“我不要。”
云慕渐慌了,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都在流淌,嗓子也紧了。
“娘子应该服从为夫。”
慕容安定不理会她的反抗,拉开腰带,让龙袍敞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紧实的小腹。
“你不是心情不好?你不是忧心国事?你这时候来劲了!”
云慕挣不脱,恨恨地问他。
“哦……”
慕容安定慢悠悠回了一个字,身体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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