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宁拧起眉,几把取掉头上的另两支发钗,在他身边一躺,沉默良久才说:
“总之,你要想清楚。”
“嗯……咦……娘子,你的胸为何这样平?让为夫替你按摩一下……”
慕容安定老实了一小会儿,又闹了起来,转身去揉池安宁的胸膛,气得池安宁又发彪了,两个人在马车上滚来滚去的,害得马车歪歪斜斜,也害得侍卫胆战心惊……
两兄弟身边没女人,倒闹得比以前还厉害了,一晚上,两个人说了好些话,国事家事,武功权谋,宫廷江湖,真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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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山上香火一直挺旺,不过月圆之时更旺,据说这里最灵验的就是送子娘娘,所以各地赶来求子的络绎不绝。
慕容安定推开马车门,跳下了车,然后温柔地伸手,扶住池安宁的手,低声说:
“娘子小心。”
侍卫和池安宁同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只能硬忍着,装家丁,装夫人。扮丫头都是名花流的女人,水灵灵的,跟在老爷和夫人身后,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实则在观察寺里的香客们。
此次前来,不一击即中,慕容安定决定就留在这里当和尚了。
“娘子小心。”
迈过高高门槛时,他又低头给池安宁轻拉裙角,引得四周一阵侧目。
大姑娘小媳妇都羡慕地看池安宁,觉得这女人有福气,相公如此体贴温柔,简直是修了三生的福气,尤其是姑娘们,恨不能变成了池安宁,来享受这温柔男人的体贴关怀。
池安宁是头皮发麻的,可慕容安定却一脸笑意,看上去十分满意四周的目光。
“来,娘子,给菩萨磕头,上香,保佑娘子早早给为夫生下麟儿。”
他从小和尚手里接过了香,递到池安宁的手里。
池安宁只得磕头上香,心里想,如果真有神仙,会不会一巴掌过来盖到慕容安定这装神弄鬼的家伙脑袋上?
二人上了香,又佯装去后面看刻着经文的碑石,一路慢悠悠往后晃。
不时有和尚从身边经过,妇人结伴在寺庙里穿行,都是来求子祈福的,慕容安定还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夫人,一个个面露春风,就像新换了丈夫……
看样子,这里真的很吸引人。
慕容安定现在不奇怪为何权醉菁母女痴迷这里了,这里的水只怕深不见底。
“夫人,我去那里看看。”
慕容安定故意松手,留池安宁一人在这里看碑文。
池安宁在丫鬟的陪同下,一个碑一个碑地走过去,碑上都是前世高僧的箴言,佛理跃然其上。
他看得有些入神,身边多了几个女人都不知道。
“咦,这是沧海楼的衣料,本夫人上回去求了好久也没能买到,真是气人。”
那妇人盯着池安宁的衣袍,半气半羡慕地说。
池安宁转脸看去,这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半老徐娘,浓妆艳抹,绫罗裹身,是大户人家的太太。
“这位夫人,你也是京城人吗?”
那妇人见池安宁转头,便好奇地问,那眼神是掩不住的惊艳。
池安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他现在戴着面具,扮相美艳,又故意穿着贵重的衣料,戴着价值连城的首饰,就是想吸引人的注意。
“这钗环,是如意楼的,哎,最新的款式呢,我家那老不死的不舍得给我买,却给小妾买了一个。”
又有一个妇人幽幽地开口了。
“别,从这里回去,求到仙药,定能让你重得青春,到时候你家老爷就更疼你了。”
先前那妇人连忙安慰她。
“真有那种药吗?”
池安宁犹豫一下,小声问。
“小声点。”
这妇人瞪他,也不再和他说话,带着几个妇人往里面走。
池安宁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拦住其中一位,从头上取了钗给她,轻声说:
“我家老爷虽有钱,可惜不能人道,一直未能生养,所以我想求药,能让老爷可以拥有雄风,让我们开枝散叶。”
“啊,你家老爷不能人道啊?”
众妇人个个脸露惊愕之色,紧接着便是满脸的同情,看着池安宁。
“夫人,在说什么?”
慕容安定时候过来了,他是怕池安宁吃亏,不想被一群女人看动物一样的眼神给包围了。
“哎,真惨。”
池安宁故意又幽幽叹了一声,转身走开。
慕容安定不明所以,冲那群妇人一笑,展露他的俊颜,想迷惑几个,探知她们刚刚说了什么。
可是这些女人纷纷摇头,交头接耳地走了。
“长得这样高大,原来是个没用的废物。”
“是啊,再富贵又如何,都当不了女人,不如跟个小厮去。”
“啧啧,那东西不行就是不行,真的可以再有雄风吗?不如去买个玉的,自己用了吧。”
慕容安定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们在说他吗?
“夫人,你们刚刚说什么?”
他快步走到池安宁身边,不悦地问。
“哦,说我们是来求药的。”
池安宁十分淡定,扫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求什么药?”
慕容安定咬牙切齿地问,心里的答案已呼之欲出。
“你说呢?”
池安宁斜眼看来,妩媚丛生,害得一边扫地的和尚都直了眼睛。
☆、【78】是爱妻呀
“夫人,你还真是……关心为夫啊!”
慕容安定咬牙切齿地抱住池安宁的腰,把他往怀里搂。
“为夫真是……太爱夫人了……为夫陪夫人四处走走吧。”
池安宁脸色变了,他可受不了两个男人这样搂抱着。
“松手。”
他压低声间,恼火斥责。
“夫人,你如今是为夫的爱妻,还是要听为夫的话。”
慕容安定阴阳怪气,手掌搂得更紧。
“佛寺之中,你也不怕菩萨怪罪。”
池安宁又说。
“嘻……大不了我把自己留这里当和尚。”
慕容安定随口说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盯住了前面一位体态妖娆的少|妇。
“夫人,你看前面那位夫人,多美。”
“色|鬼。”
池安宁一怒,推开了他的手。
“哟,爱妻的这声音,怎么和小蝶儿一样了,娇滴滴的。”
慕容安定扑哧一笑,笑得池安宁浑身发毛,怎么也不敢和他走得这么近了,叫上丫头,大步往前走,去找先前那几位夫人。
慕容安定盯着前面那位美妇人看了半晌,缓步走了过去,佯装惊喜,抱拳说道:
“何夫人,许久不见,何员外可好?”
妇人转头看过来,一脸愕然。
“何夫人不记得许某了?我是南郡丝绸坊的许方啊。”
慕容安定乐呵呵地,一拈须,直直地盯着她美艳的脸看。
夫人莞尔一笑,拿着锦帕掩唇。
“许先生认错人了吧,奴家夫家不姓许,姓雷,是雷天镖局的总镖头,你想找人搭话,也不必这般呢。”
“姓雷?”
慕容安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名彪形大汉正大步过来,铜铃般的眼睛怒瞪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找我夫人说话?”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来推慕容安定。
“他说我是他的远房亲戚,嘻嘻,夫君,他调戏我。”
妇人在一边笑,花枝招展,一双桃花眼里泛着兴奋的光。
慕容安定暗自汗颜,这妇人的音容笑貌,还有体态,都像极了权醉菁和权醉蝶形容的那个。他还以为这妇人就是权醉菁说的女人,却原来是有夫之妇,这夫君还挺凶悍。
“雷镖头不要生气,在下认错了人,以为这位是贱内的远方亲戚。”
他胡诌着,四下看,想找池安宁来救火,他现在不能露出武功,不能打,又不能挨打,很是苦闷。
“你贱内在哪里?”
雷镖头似乎不肯轻易放过此事,完全把他当登徒子。
慕容安定沉吟一下,往后退,指望着开溜呢,这雷镖头带来的家丁呼啦啦地围了过来,把他的退路给挡住了。
真倒霉,他就这么没有女人缘?
他脸色难看起来,手指拈得假胡子快掉下来了。
“夫君,你在这里干什么”?
池安宁的声音传过来,他如同搬到救兵,立刻转头看。
池安宁缓步进来,媚眼扫过众人,这婀娜风采顿时又倾倒一片人,只见他走过来,看着慕容安定一拧眉,不悦地说:
“夫君又犯坏毛病了?怎么见着女人就认为是妾身的远方亲戚?妾身有那么多远房亲戚么?”
众人皆笑,慕容安定更气,这池安宁还真会报复人,让他扮女人嘛,他这么多名堂。
“再说了,你要找远房亲戚,也得找个比妾身更年轻漂亮的,你到底什么眼光?”
可紧接着,池安宁又轻蹙着淡眉说了一句。
四周的笑声变得更大,震得树上的小鸟儿都乱飞了,可是又突然停下,众人都看向雷镖头夫妇,这夫妇两个的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喂,你到底是何人,怎的如此侮辱我家夫人?”
雷镖头粗气喝斥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可池安宁却只看他一眼,唇角一弯,浅浅笑。
雷镖头的声音愈浅了,被池安宁的笑,笑得他骨头都酥|软了。
“喂,姓雷的,你眼睛看谁呢。”
妇人一怒,当即就骂着,揪着他的耳朵就打。家丁们连忙过去劝阻,场面陡然混乱起来。慕容安定和池安宁从人群里出来,转头看他一眼,表情有说不出的古怪。
“办正事了。”
池安宁淡淡说了句,大步往前走去。
“夫人,注意你的仪态。”
慕容安定跟过去,小声提醒。
池安宁瞟他一眼,默不作声,目光又越过他的肩,看向院墙边一道瘦削的身影上,那身形和池映梓倒有点像,可并不是他,只是同样的清减,同样的冷漠。
还要看时,那人却沿着院墙,一直慢慢往里面走去了,高大的榕树上垂下了数十条粗|大的青藤,喇叭花儿纠缠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展露着笑颜。
“两位施主,方丈回来了,禅房请。”
一位小和尚快步过来,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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