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蜂拥而上,明晃晃的各类兵器架在了舒阳、真金、马可的肩上。
杜拉多走到了阿尼哥的面前,把手中的刀刃贴在了舒阳的脖颈上,“原本这里没有你的事,是你自己找上门来陪葬!有好差你不做,我只好送你去向中国的阎王爷报道去了!”说着,杜拉多的刀在舒阳的脖颈上划过了一道血痕。
“你这畜生,我会先宰了你!”
“不要这样动怒……我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其实多尔只王子再三吩咐我一定要好好地把你保全下来。因为等到他继承了汗位之后,他正需要你这样一个最好的向导和一张盾牌……”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图。舒阳吃惊地看到,那是香格里拉圣境图!
“呸!你白日做梦吧!没有人会带你们进入香格里拉!”舒阳向杜拉多的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快把他给我捆起来!”杜拉多气急败坏地喊道。两个士兵马上上前紧紧地按住舒阳。
“阿尼哥!”试图冲上前解救阿尼哥,但又被两个凶狠的士兵抓住了。
“你们这群豺狼!绝了这些念头吧!你们休想玷污那片圣地半步!”
杜拉多迅速跑了过来,上前一挥掌,打在了舒阳的脸上。又抬起脚来向舒阳踢去。
舒阳又被重重地击倒在地上,而头部撞在了地上的石头上。顿时,他的头部划出了伤痕,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住手!你放过他!”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是雅莘苏醒了,走了过来!
“雅莘!雅莘”舒阳又是惊喜又是担心。
“我知道去香格里拉的路,而且最惟一的一条路”。雅莘果敢地说。
杜拉多淫笑着,“哦?美人!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是小孩,轻易上你的当!”
“我知道!因为我来自香格里拉,我知道一切翻越雪山的要道!”
“哦!你来自香格里拉!我知道,你就是那位香格里拉神女,哈——有美人为我带路了!哈哈哈!”众士兵随之狂笑。“……我们简直是拥有了一条天堂之路!哈哈哈!——”
下部雪山下,碧湖旁
杜拉多的笑声未断,只听到山坡顶上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那声音如钟声般响亮,山谷中传来了阵阵回响。
“是谁拥有了一条天堂之路!”
众人惊奇,“国师!”
营地上的人都一齐抬起了头向山坡上望去。
国师威严地策马立在山上。身旁是被擒获,捆绑着的上路总管。
山顶是无数的弓箭手,他们有的半蹲,有的站立!
波潘巴字正腔圆地说:“你们的天堂之路就是弓箭指向的地方!”
国师话音一落,山上万箭齐发。
杜拉多和骑兵都应声落马。
杜拉多右手中箭,刀落地,他一个翻身滚到了舒阳的面前,从靴中抽出了一个匕首,将匕首压在了舒阳的脖上,舒阳成了他的盾牌。
“国师,不要射箭!不然他和我将同归于尽!”杜拉多喊叫。
舒阳临危不惧,“国师!除掉这个妖孽!放箭吧!”
“不!不——”雅莘嗓子几乎有些嘶哑。“不!不要射箭!”雅莘喊道这里,默默地深呼了一口气,声音竟出奇平静,冲着杜拉多说道:“我可以跟你交换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你知道有进入香格里拉圣境的钥匙吗?”
“你有?!”
雅莘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举在头顶,就是那石笋,“这是香格里拉的秘密所在!”
“你肯拿这跟我交换?”
“只要你放了阿尼哥,我就帮助你打开香格里拉之门!”
“哈——但让我现在离开这里,谁会保障我的性命!国师的弓箭手正指着我的脑袋!”
“在我的生命里,阿尼哥就是一切!他远远胜过香格里拉所拥有的一切宝藏!你既然不相信,我可以与阿尼哥交换!”雅莘站起,向杜拉多和舒阳走了过来。
“不!雅莘!不要!别过来!”舒阳阻止道。
真金在一旁喊道:“雅莘!危险!”
杜拉多见雅莘走进,随手放下阿尼哥,向雅莘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在杜拉多推开舒阳向雅莘扑来之时,在舒阳、杜拉多、雅莘的身体只保持微小距离的这一瞬间,只见山坡上又是万箭齐发,所有箭头都已指向杜拉多。
啊!杜拉多顿时已被万箭穿满!他摇晃着向地上倒去……
舒阳站起,迎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雅莘,“雅莘!”
雅莘含着惊喜的泪,“舒阳!”
“当心!”真金突然高喊。
就在杜拉多倒下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匕首飞了出来,那匕首划了一道弧线,向舒阳飞来!而此时的舒阳还未意识到背后的飞刀。
但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那匕首深深的插入了舒阳的后背。
“雅莘——雅莘——”舒阳咬住了嘴唇,一阵剧痛。
“不!舒阳!不——”雅莘抱住舒阳,她白色的衣衫已经被舒阳的鲜血染红,舒阳的身体在他怀中下滑。
“雅莘!我——们——快——到——了——”舒阳忍着剧痛,但话语越来越缓慢,最后昏迷了过去。
“舒阳——舒阳——”雅莘呼喊着。
“不——我们快到了!你就要看到香格里拉圣境了。舒阳——舒阳——你不是让我坚持住吗!你也要坚持住,我们就要到了!”
舒阳的长袍渗透出了红红的鲜血,鲜血滴滴洒在草地上。
他们的背影中,雪山隐隐出现在了远方……
国师率队伍下了山坡。众人向国师行礼。
国师来到他们的近前,跳下马来,走来到了杜拉多的尸体面前。
国师用力抓住杜拉多的脸皮,向下一撕。
众人惊叫,杜拉多带的竟是面具,而面具下的脸却是多尔只!
* * * * *
雪山下,碧湖旁。
卫兵放下了担架。真金、马可把舒阳抬下,轻轻放在了草地上。
雅莘跪下,紧紧抱着舒阳。
舒阳微微睁开了眼,“雅——莘——雅——莘——”
“舒阳!——舒阳!——我们到了!”雅莘含泪说着。
“香——格——里——拉——”舒阳用最微弱的一口气说完,闭上了双眼。
舒阳如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他睡着了。静静地睡着了。此时好像已没有了眼前一切的烦恼和痛苦,一切都归于平淡,如那天空如那雪山如那大地般的宁静。
雅莘手中拿着那石笋轻轻地触摸着舒阳的双脸,口中念起了那咒语:
嗡班匝(儿)萨 (duo) (hong) —— 嗡班匝(儿)萨
——
随着雅莘咒语的念颂,大地渐渐如山崩海裂的前兆来临,开始逐渐震动了起来。
雅莘在恍惚中仿佛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清香。是漂浮于大地上的幽香。
雅莘看着舒阳的身体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像是变成了雾,那形体渐渐的隐去,最后化成了一团光。那光是红红的,光迅速旋转着四面辐射出去,延着大地、绿草向远处蔓延开来。顿时,眼前的绿地转瞬间变成了一片花的海洋,他们脚下的青草变成了无数朵盛开艳丽的杜鹃花!
那是一簇簇七彩杜鹃组成的花海。洁白的、嫩黄的、银色的、紫色的,形如喇叭、如碗碟、如吊钟;似一片片海浪延绵向天际……
天边,一座天池突然横空而出。天池的上空是…群在空中翱翔曼舞的丹顶鹤;天池四周竟然出现的是那御兽苑跑出来的百兽!老虎、麋鹿、猩猩正在天池边的草地上嬉戏、玩耍着;那绿地是一个延伸向南方的草原;南方的草原上出现了一片移动的“白云”,不,那不是白云,是数不尽的绵羊;绵羊群如同移动的云浪在行动着;在羊群的左侧是高大的牦牛在吃草,远处有一群野马在飞奔。
“看那里!那里!”众人惊叫着,已经目不暇接。
天池的右侧,沿山顶奔泻下一股清澈的溪流。一群鹿儿在溪流的一侧吃草,而溪流的另一侧是一层层的石阶,白白的石阶如玉般莹润,细腻如膏,沿着白色的石阶顺山势而上,如登天的玉梯欲带人直入山顶。山顶上一道阳光放射出来,经过这白色的石阶反射而下,直泻天池。
随着火红的日头在渐渐地高升,阳光也不再需要折射而直入天池了。天池上空升起了一层水雾。仙鹤、云雀抖动的翅膀在云雾中忽隐忽现。
下部爱可以改变一切!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再辽阔的的帝国也不过是云朵遮盖下的一块阴影。再伟大的工匠也造不出一朵娇小的杜鹃花……”雅莘抬头看去,是巴图站立在面前。他手中依然是那把手杖。那头白鹰也停落在手杖上!
“哈哈哈——巴图法师终于现身了!”是国师在与巴图对话。
“怎么样?你认输了吧!帝国的国师”巴图严肃地冲国师说道,“再高的楼宇也高不过雪山,再大的庭院也比不过这片草场,再美的喷泉也没这股小溪清澈。国师,都市中是建不成香格里拉的!”
“但是我可以拥有空中的香格里拉!”国师突然撕下了伪装,狂放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悉心培养的舒阳!死了!雅莘就在我的掌控中。你才是彻底输了!”
“大胆的波潘巴!你居然敢偷走那香格里拉的镇国之宝——香格里拉水晶之城!去迷惑世人,窃取人间的功名,妄图征霸世界!今天,就是你的妄想破灭之日!”巴图说完,将手杖指向波潘巴。那白鹰随手杖伸出的方向腾空而起,一声鸣叫,振动着巨大丰满的翅膀,意欲向波潘巴发起进攻。
波潘巴一扬手,身后数百名武士闪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