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处于想要打倒资产阶级,推崇无产阶级光荣的那个年代,谢染虽然不张扬,可也脱离不了资产阶级小姐发自内心的孤傲气质。
所以,何融很明白黄老师为什么不喜欢谢染,她对这几点倒表现出不在意的态度,谢染自然也就更加不在意了。可越是不在意,不改善这样的关系,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谢染就更加处理不好,与同学,与老师的关系的僵持,谢染是不明白会影响到自己的升学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谢染犯下的一点过失,让谢染差点上不了高中,也直接让谢染走入了另外一个环境,开始接触新的事物。
二.
5月H市的天气已经很闷热了,脱去毛衣后,就直接进入到了夏季,虽然很少自己买衣服,可女孩子总是喜欢逛街的,夏季那么快就来了,街头上买裙子的开始多起来,极少有女孩子会不喜欢漂亮的裙子,谢染也不例外,她又一次极度的喜欢上了一条白色的大摆裙,并且带着唐婕去看了好几次,那条裙子就那么挂在走私街的铺子里,引诱着她的目光,她想,自己穿这条裙子一定很漂亮,飘逸的走在风里,该多么引人注意。
谢染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小小的虚荣心,第一次从老谢口袋里偷出了几张十元的票子,老谢当然是对此毫无所知。
谢染去了走私街,唐婕陪着一起去的,这是一条白色的大喇叭裙子,朱丽纹的布料,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
走私街在绿屋顶的遮挡下,仍然是阴凉凉的,人在里面,脸色自然也是惨惨的绿色,这条街在几年后自然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换成了单间玻璃大门的时尚店铺,只是那时,尽管走私街的货色不错,价格也不便宜,铺面的摆像却好似地摊。
谢染没想到,因为这条白色闪着华丽光芒的大摆裙,会引来后面的一大段意外事件,谢染在15岁的这年,把许多从来未曾做过的刺激事情全做了。
谢染在走私街很兴奋的试穿那条白色的裙子,她在不宽的走道里旋转着裙摆,好象一朵盛开的百合,谢染穿着一身的白色,黑色的长发,扎着马尾辫,唐婕就禁不住感叹起来,说:“谢染,你真漂亮。”唐婕自小学就与谢染一起同班,唐婕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去赞美谢染,在唐婕的心中,谢染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子,学习成绩好,长相漂亮,家庭条件好,脾气还好。
唐婕在学校只要是老师布置作文,比如要写《我最喜欢的一个人》,或者是《我最好的一个同学》《最让我骄傲的一个朋友》,或者《朋友》什么的题目时,一定会写谢染。唐婕每每都会在写完后,骄傲的交了作业,然后找着谢染说:“谢染,我今天又写你了。我念我写的作文给你听啊。”
谢染就会又一次的听到唐婕用十年如一日的描绘写法写自己:我的好朋友谢染,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她的眼睛大大的,黑得发亮,睫毛好象刷子一样,扑散扑散的。
这样的写法一直写到唐婕考上高中。从小学到高中,谢染一直的唐婕最好的朋友以及最好的偶像,除了崇拜周恩来总理,唐婕最崇拜的就是谢染了,但凡有点小事情,需要帮助出主意的,第一个找的一定是谢染。在唐婕心里,谢染比自己有主意得多。其实,谢染在家,是没有说话余地的。所谓潜移默化,无非就是如此,何融某些时候的强硬,悄悄的潜伏在了谢染身上。
所以,谢染穿上那条白色裙子时,唐婕又一次发至内心的赞叹谢染,于是谢染马上就准备买下这条裙子了,她正准备掏钱,刘兵从边上走了过来,说:“谢染,从来没有给你买过衣服,这裙子,让我送给你吧。”谢染看见刘兵要帮自己买裙子,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唐婕也在,谢染还没反映过来,刘兵已经付了钱,还加上一件同样花色的衬衣。
谢染把衣服拿在手里,心底有丝感动。就快满16岁的谢染来说,何融是不经常给她买新衣服的,女孩子在豆蔻年华,对漂亮衣服的渴望,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这个时候,谢染对刘兵,不是没有一点喜欢的。谢染没有对唐婕介绍刘兵,唐婕有些意外的看着刘兵,却没有问谢染什么。唐婕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遍,猛然想起谢染曾经提起过,自己有男朋友了。
唐婕站在谢染的边上,稚嫩的眼光扫过刘兵,她没看出什么来。她只是在心底,稍微的叹息了声,她不明白,这个男孩子,凭什么追求到了谢染。
第四部分第2节 她才和人家睡觉了呢
三.
谢染后来在学校出了件大事情,这也只能说H市真是太小。
这日刘兵为谢染买下裙子的时候,谢染同班周姓女同学不巧从边上经过,更不巧的是,这个女同学与谢染的关系不是那么好。这个女同学成绩是一直不好的,并且,这个女同学是留级生,传说是因为早恋,所以被老师踢出了班级。
谢染看见她从身边走过,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与刘兵,心底咯噔的担心了下,这个女同学会不会乱去班上传言呢。
谢染的预知能力又一次被证实。这个担心,很快成了现实。
当然,若干年后,谢染笑着对苏惠说,你看,我的预感其实很灵验,可我总是避免不了发生。
苏惠也跟着笑,是啊,预感再灵,可一切都避免不了的时候,还不如不要知道,归根到底,这种预感不过的过于聪惠,一种条件反射,而不是奇异功能。
果然,第二日谢染穿着这套过于显眼的裙装去上课时,便明显的感受到了众多同学怪异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体外飘来荡去。
上午有几节英文课,谢染该背诵的课文根本就没背诵过,英文老师抽查时,谢染被点名,却背不出来,谢染站在课堂上,结巴了半天,脸涨的通红也没逃过关,老师罚她站在课堂的最后面,站着听课。
谢染站在黑板报的前面,思想一下就走神了,她看着窗外飞翔的鸽子,灰色的天空,她有种冲动,想丢下书包,冲出课堂。
第四节课,谢染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没有多想,她正整理自己的数学作业,几何的几道题目还没做完,她还正想着是不是找个同学的作业来抄抄交了算了,黄老师忽地就从教室后门出现了,谢染赶紧把本子合上,假装找课本,在抽屉里翻腾着,黄老师就走到谢染的桌子面前了,停留了半分钟的时间,谢染哑然的抬头看着黄老师扳着的脸,不知道黄老师在看自己什么。
教室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黄老师用眼睛扫过谢染的全身上下,沉默不语,谢染明显的感觉到压力自黄老师的眼睛里逼射出,她感觉自己手都不会动弹了,黄老师却自顾的走开了去。谢染明显感觉到黄老师对自己这身衣服极为不满,那样的眼神,无疑是很鄙视的眼光,而不是赞赏。
黄老师开始站在台上讲课,而谢染心情坏透了,根本听不进去。这个时候,同座的伍伟悄悄的推推她,对她说,你的衣服是不是别人帮你买的啊。
谢染眼睛一瞪他,低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伍伟埋着头,假装记笔记,低声说:“好多人都知道了,周烟说的。她说那男孩曾经也追求过她,结果被你抢了去,还一起睡觉了。”
谢染听到这里,一股恶气就直涌胸口。她嘴里骂了一句:“她放屁。她才和人家睡觉了呢。”说完这句话的谢染,有些后悔,她想,怎么会这样,那么多人认识刘兵。
这个时候,她有些担忧了。
四.
中午谢染照常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随便吃了个包子,便回到教室,和班上非常和得来的几个男同学打了一中午扑克,心情好了许多,早晨伍伟说的事情也就忘记了,也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话。
下午2点,教室里人逐渐多了起来,回家吃饭的同学都来上学,教室的前后两道门都敞开着,谢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把下午要上的课本拿了出来。正整理着,周烟直直的从后门朝谢染走了过去,一把抓着谢染的衣服,说:“你说我和谁睡觉了?”
谢染顺着周烟的手就站了起来,反问道:你给同学都说我什么了?你难道不是那样吗??
周烟生气得脸色发红,说:“你胡说,你想讨打啊?”在教室的所有男女同学,眼睛齐齐的盯了过去,谢染被同学的眼光激怒了。
谢染一反手,唰的一下就把周烟的手给反扭过去,说道:你想打架啊。
教室里哗然,男同学女同学都闪到一边,教室中间就剩这两个身材悬殊很大的两人。
周烟的身材比谢染的足足厚了一半,各方面发育得都很丰满的周烟比谢染大了一岁,高过谢染,并且体格健壮。谢染的身材在周烟面前,简直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所有的同学,都想象不到,谢染要是与周烟动手,谢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事情总是出乎人意料,生命中常常会出现意外,这样才会使生命更加精彩刺激。在谢染少女时期的记忆中能够深刻镶下的记忆并不是很多,这次的意外让谢染每每谈论自己的青春时,激动不已,毕竟生命中偶尔的出下轨也是种经历,当你知道了另外的世界时,你便回不去以前懵懂的纯白了,谢染后来与苏惠聊天时,这样感怀的。
这场精彩刺激的打斗也给喜欢谢染的男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次敌我力量悬殊太大的较量,以敌方惨败而告终,谢染赢得的全场的胜利。在很多年后谢染与同学聚会时,男同学都会提起这次精彩的场面,谢染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应该说,直截了当的搏斗,最终胜利的话,是很爽很愉快很让人兴奋的事情,这有如勇士的较量,以最终打倒别人在地为极大快感,这比做爱,甚至更有吸引力。因为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