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个人走到我面前,“能请你跳只舞吗?”
我写不出来当时的惊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子居然是林枫,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金丝边眼镜,仿佛又回到学校时,言语斯文,风流不羁的他。我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让他牵着我的手,来到舞池。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林枫的怀抱让我感到陌生。
我点头,“是没想过。”
“看来你另结新欢的速度也不是很慢?”林枫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舞池里人很多,声音大点,旁边的人就会听见。
我摇头,“你在吃醋么?好象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权力了吧!”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再盼望林枫会回到我身边。
林枫咬了咬下唇,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怎么样对待我,都是我活该。”他说完这句话,舞曲也停了。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只希望你能远离我的生活!”我回到座位,高翔在等我。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是为让林枫看到,而是我止不住的我泪花。
“我们走吧。”高翔拥着我。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林枫回到一个样子仿佛是老总的人的身边,身旁并没有女伴,看来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不管他选择了怎么的路,我都希望他一路走好。
“心情不好?”来到外滩,我和高翔吹海风。
我转过头“有些,不过更多的感叹!让你见笑了,头一次看到我这么没用吧,还是在旧情人面前。”
“走吧,我们过生日去。”高翔拉起我,向家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再提林枫的事,让我对他很感激,因为此时,我真的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爱一个很难,忘记一个曾经是自己最爱的人,又何尝容易。
我买了生日蛋糕,在我的露台上,只有我们两个,所有的人都过自己的平安夜了,外面灯火通明,我们是不需要开灯的。
我点上了二十四根蜡烛,“许个愿吧。”老套的词吧,可是却年年都要用。
他闭上眼,许下心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我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是个生日KISS。
“谢谢。”高翔回答的也很平淡,“小夏,谢谢你。”
我已经听到了他语言后面的东西。我证实了自己的预想,他不属于我,从来就没属于过我。高翔是个和很传统的男人,他要为自己和他的女友负责任,这点虽然我并不赞同,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高翔也不例外。我不要去强求一个不属于我的男人,再也不会了。
那天晚上,高翔和我坐了一夜,静静地、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色彩。也许和他过这个生日,是我们最后的交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会越走越远。他来,只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交待,一个没有永远的交待,让我知道,也让我放弃。
我渡过一个最平静的平安夜,也是最痛苦的一个平安夜。
新年的钟声
我想我不会再恋爱了。
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高翔已经回他应该回归的地方。大家新年建议聚在一起,地点自然还是我的地盘。
三十一号晚上,大家如约而来,方中宇带来了他的女朋友;我先前在PUB那晚看到的;长得着实很男性化;象个阳光大男孩儿。却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真是有点可惜,要是两个男人都这么帅,这么有男人味的话;会感觉很可惜”。苏眉在厨房帮我忙,今天我下厨。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苏眉,你的那个他怎么没带来?”苏眉在恋爱,我感觉得到。她只有在恋爱的时候,才会如此喜欢谈论男人。
“不是时候。”苏眉的回答够简单的了。
高翔和他的小女友也来了,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很奇怪,不只我,大家都感觉到了,最后还是方中宇偷偷说了一句:“你们俩个有点象。”
“是吗?没看出来。”我只能这样说,其他的还能说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苏眉建议去K歌,我们找了一家不错的KTV,这个时候位置很难定到,好命的我们正赶上有人预付却没来,有了一个中型包房。
“点歌,点歌”。有人早已兴奋起来了。
苏眉为我点了一首许茹芸的《 我依然爱你》,没人比苏眉更懂我。
“我紧依偎你的身子紧握你的手,雨淋湿你的头发淋湿你衣袖,伞握在手,象不曾拥有,临别时刻你冷的颤抖,如果你那时说爱我,我不让你走。
我以为我已忘了曾经爱过你,直到我一看见你泪涌出眼底,假装沙粒惹我去哭泣,听你细说和他的婚期,走出了机场的大门,又是一场大雨。
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好象陪你再淋一场雨,要世界为我停止呼吸。
任你在他怀里我依然爱你,我依然记得那一天的雨,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只随你静静走向分离。
大雨下个不停我依然爱你,我依然记得那一天的雨,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只随你静静走向分离。
爱的你。……”
我相信我在流泪,却无人知这泪是为谁而流,为高翔吧,我是这样想的。
新年的钟声响起,大家在欢呼,在相互拥抱中,我们迎来了2002年,
仁爱之心
苏眉在恋爱,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苏眉在恋爱。
每天早上,有人在楼下等着接他上班,晚上又有人送回来,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也常常见不到她。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沉迷在爱恋中,苏眉向来把爱情看得很淡,所以常常有爱,也常常爱不长。这次,可以看到她爱得真切,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容。
“小夏,对不起,最近很忙,不好意思噢。”苏眉在我的门口露了一面,就消失了。
“这个家伙,”我在洗头,没有办法去看他。
缺了苏眉这个伙伴,连去游泳也常是一个人,没事可做的时间多了起来,让我无所适从。萧刚因为要过年,请了假回家去了,现在游泳馆里早上常常只我一个人在游泳,来来回回。陆世凡出差去了国外,连着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人,半夜楼下安静下来,总象少点什么似的。
无聊之际,上网是最好的选择。
一则新闻吸引了我。因为贫困,许多大学生无法回家过年。后面有个发起,支助一个学生回家过年。
让我想起了林枫,心痛了一下。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可能不只林枫一个。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报了名,参加赞助大学生回家过年的活动,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把钱亲自送到这位大学生手上。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不想自己的仁爱之心变成别人的腰包之物。
很快有了回复,给了我一个网站,可以让我选择自己想支助的对象。我查了半天,没有决定,突然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个男孩子,在他的简历中,居然是我的师弟,小学,中学,高中居然都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当然,比我小了许多届。
韩冲,一个很男人的名字。我选择了他。三天后,他给我来了封E…mail,表示对我的感谢,我突发奇想,去他们学校找他。
304,韩冲,有人找。门卫的大爷这样喊着。
一个男孩冲了下来,他就是韩冲,穿着一件很薄的毛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刚洗完头,湿湿的。
“我是夏暮雨。”我介绍自己。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欢迎我?”我笑道,早料到他的反映了。
“没有,没有。”他赶紧说,“上楼吧。”
他们宿舍没有禁忌,大爷也以为我是一个大学生的样子,没有问东问西。
男生宿舍很脏,是我一惯的看法,可我进了他们宿舍,改变了我的看法。六张床,上下铺,中间两张大桌子,旁边各有三张椅子。桌上摆着一台电脑,很旧的样式。
“其他人呢?”我问。
“考完试都走了。还有一个,出去了。”他站在那里,仿佛我是屋子的主人。
“我坐哪儿?”我四下看了看。
“随便坐。喝水吗?” 他慌乱起来,让我不觉笑了出来。
“别忙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实在的男孩儿。
他的床很朴素,一眼就能认出来,一张旧床桌,那种条格子蓝的,被子是一床军被,很薄,上海虽然不太冷,可是没有暖气,他们宿舍里也没有空调,这样的冬天不是很好过。
“我顺路来看看你,”我开口。
他有点点受伤,“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
“知道吗?你还是我的学弟呢。”我报了自家门口,让他也觉得很巧,“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我把钱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他只拿了四百,这些,只够坐硬座往返于上海与沈阳之间的。他够诚实,也够老实,让我有些不忍,“拿着吧,算你借我的,等你工作了,再还我。”我把装有两千元的纸带放在他手里,钱对我来说并不是最缺少的。
“我一定会还你的。”这是他的话。
几年之后,韩冲大学毕业,还真还了我这笔钱,在他拿第一个工资的时候,请我吃饭,当时他的工资只是一千二百块,他拿出来五百元还我,说明分期还清,我没收,有他这份心意,我就足够了。
感冒
都说在病痛中的人最脆弱。我深信,因为我伤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