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化龙害怕把事情闹僵,走近黎的身边咬了个耳朵,叫他不要再做声了。黎才有气无力地问道:“武昌靠近大江,海军那么厉害,怎么守得住呢?”原来黎是天津海军学堂出身,懂得军舰的威力,当时刘家庙尚有张彪的残部,武汉江面又泊有北方军舰数艘,革命军没有海军,如果军舰开炮掩护清军渡江反攻,武昌无法坚守,所以黎认为革命军不可能有成功之望。
邓玉麟立即回答说:“守得住就守,守不住我们退湖南。”
“湖南,怎么好退呢?”
“那边有我们很多的同志。”
“那么,饷呢?”
又有人回答:“打开藩库,用了再说” 经过此番问答,从此黎就装起哑吧来,凭你打破沙锅,他却矢口不言。有人拟好了大都督的安民告示请黎画“行”,黎也不声不响。蔡济民又拿出手枪来恫吓,大家又从旁做好做歹地劝他画行,他才十分勉强地画了个“行”字。
从这天起,阅马厂谘议局成为临时的鄂军都督府,黎元洪成为名义上的鄂军都督。都督府首先成立由蔡济民、吴醒汉、邓玉麟、高尚志、张廷辅、王宪章、徐达明、王文锦、陈宏诰、梁鹏十个人组成的“十人谋略团”。那个魁梧奇伟,穿了一件灰色呢夹袍子的大都督,问他的话他不回答,脸上也没有表情,大家在背地里叫他“泥菩萨”。
为了提高鄂军都督的威信,10月16日黎明,鄂军都督在阅马厂举行祭告黄帝和革命誓师典礼,由同盟会元老谭人风授剑、授旗。黎站在礼台上念了几句演说词,其中有这样一句话:“请中山先生到湖北来领导革命”。礼成,黎跨着安详的步子走下台,骑了鄂军中最高大的一匹马,绕场检阅军队。大家看了这个仪表不凡的大都督,也认为是革命军中所不可缺少的。
第五部分:不得不说千古奇贪:大贝勒载洵
千古奇贪:大贝勒载洵
载洵是前清末年全国闻名的贝勒,摄政王载沣的亲兄弟。
载洵是个使人难于想像到的大贪污分子。他曾经被派到奉天查案,火车到了,他不肯下车, 派人示意地方官孝敬貂皮三千套才肯下车。关外虽是盛产貂皮的地方,但是一口气拿出三千 套是办不到的,而钦差大臣不下车,地方官就不能不提心吊胆地担负很大的责任,因此他们 派专人携带巨款到北京加紧采办,凑足了三千套貂皮献给载洵。这是当时流传全国的一件大丑事。
第五部分:不得不说乱世游魂黄忠浩
乱世游魂黄忠浩
湖南巡抚余诚格到任不久,就知道湖南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他唯一可能采取的办法,就是利用旧军牵制新军。他首先必须物色一个本省有名望的人来统率旧军,以便团结旧军并加以整顿。他去拜会当时号称为文武兼资的大绅士黄忠浩,请他出来担任湖南全省巡防营统领。黄忠浩曾任四川提督,与在汉口起义牺牲的唐才常为好友,在思想上接近君主立宪派。他明明晓得清朝大势已去,不肯把这顶烂斗笠套在自己的头上。无论余抚台怎样说都说不动他。这位一省大员忽然出入不意地直挺挺地跪在地下,坚决请求黄忠浩答应出来帮他的忙,如果不答应,他就跪在地下不起来。这种“将军”的手段是了不起的,因为下跪在清朝算是一个极其隆重的礼节,大臣只向皇帝下跪,向地方绅士下跪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黄忠浩的决心终于被这个特殊动作动摇了。
这已经面临到清朝鱼烂土崩的前夕,湖南旧军来不及加以训练和调度,而武昌的炮声就响了。武昌起义后的第十二天,即10月22日,长沙革命党人在大西门正街贾太傅祠放了一把火(放火是起义的信号),顷刻之间,驻扎小吴门外的新军就由营地出发,涌进城来,一直冲到抚台衙门口。余抚台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跑出来站在大门口,向革命军作揖打拱地说:“诸位要革命,兄弟是赞成的,是十分赞成的。”
余抚台既然表示了态度,革命军就不把他当作敌人看待了。
此时有一个姓李的兵士指着站在余抚台身边的黄忠浩说:“注意,这个人是汉奸!”
余抚台连忙解释说:“黄军门是好人。请大家不要难为他,不要难为他。”
余抚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几个兵士从他的身边把黄拖出来,一直拖到小吴门城墙上,用马刀把他剁死了。
第五部分:不得不说章太炎当官
章太炎当官
章太炎有“民国祢衡”之称,他自视甚高,除袁(世凯)黎(元洪)二人外,逢人便骂,视 孙(中山)黄(兴)二人尤为眼中之钉。袁任临时大总统时,聘章为总统府高等顾问。1912 年12月又授为“东三省筹边使”,这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官,官署组织仅有员司十余人,每月 经费3000元,事实上是给章的一笔生活费。章不知底细,年底竟到长春上任。他召见吉林西 南路观察使(道尹)孟宪彝、长春府知府德养源,孟德二人均不应召。为此他走访吉林都督陈 昭常,盛气说道:“本使为中央政府特派大员,此二人不来见我,就是目无本使,目无本使 ,就是目无政府!”陈昭常一笑谢之。
1913年3月,宋教仁被袁暗杀身死,章对袁才另有看法。
由于他对孙黄二人的成见太深,不愿与之合作,幻想依靠黎元洪来反对袁。是年5月初,他 再度到了武昌,曾电袁要求“去四凶”,四凶指赵秉钧、段芝贵、梁士诒、陈宦。他又面请 黎到北京与袁竞选总统,黎已输诚于袁,当然不敢承教。
随后章由汉口到了北京。此时袁正在倾注全力对付国民党,为了笼络章,5月25日授以勋二 位。章从王揖唐处借来一套大礼服,跑到勤政殿受勋。受勋仪式完毕,他向袁表示:“南方 暴徒(国民党人)就像一群恶犬,投下骨头,它们也懂得摇尾谢主人,骨头尽了,它们又要张 口咬人了。”
第五部分:不得不说冯玉祥“保护”日商
1919年,在新的爱国运动高潮中,抵制日货运动波及全国,日本公使曾于5月20日提出严重抗议,日本政府派遣军舰多艘集中秦皇岛和福州海面示威。北京政府又一次电令各省取缔排货运动,并称“中日邦交素敦睦谊,各地方对日商不得歧视,倘有甘为扰乱者,自应严惩以笃邦交”。可是炮舰政策和一纸命令不能强制人民购买日货,相反,这种办法只能加强人民抵制日货的决心。为了避免引起日本有所借口,25日北京学联发出通告,学生进行讲演,不应仇视日本人,对日本人的生命财产必须加意保护,即使有日本人前来挑衅,只宜退让,尤须防范日本人化装为中国人,杀害日本侨民或者故意纵火,企图嫁祸,引为借口。
其时,冯玉祥驻军常德,派兵“保护”日本商店,因而日商门可罗雀。常德学生举行爱国讲演时,有一家日本商店的玻璃橱窗因为听众拥挤以致受到损坏,日商要求赔偿一万元,冯就将查获日人贩毒一案罚款一万元相抵。
冯玉祥在常德的这套作法,使横蛮无理的日本人大伤脑筋,啼笑皆非。
第五部分:不得不说朱瑞入觐袁世凯
1913年9月,袁世凯刚刚打败了国民党,召云南都督蔡锷和浙江都督朱瑞晋京。
朱瑞因旅程较近先到北京。他换了一身军服,按照疆吏入觐大总统的仪式,在总统府承启处 等候召唤。袁派一个承启官走出来说:“总统吩咐,朱都督是自己人,不要拘形迹,请换便 衣来见。”
朱瑞打算回去换便衣,又被那位承启官加以阻止,引导他走进一间屋子,拿出一套现制的狐 皮袍子和马褂给他穿上。朱对着穿衣镜照了一下,真是“增之则长,减之则短”,完全像量 着他的身材裁剪的一样。
承启官再把他引导到居仁堂,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子正在满面春风地等候着他。这个老头子 也穿了一套狐皮袍子和马褂,颜色、花样、质料和朱所穿的完全一样。朱知道站在面前的就 是威震全国的袁大总统,紧张得话也说不出来。倒是那个老头子对他像老熟人一样,请他坐 下,东谈一句,西谈一句,谈得海阔天空,才把朱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渐渐地谈到讨袁战争的问题。袁出其不意地问道:“介人,你若是反对我,就应该宣布独立 ,若是反对乱党,就应该明白表示。你宣告中立是什么用意呢?”
朱战战兢兢地回答不出一句话来。袁看出他很受窘的样子,马上用别的话岔开,而 且脸上老是那样和善而亲切,好像对这个问题并不介意。谈到末了,站起身来说:“你应当 早点回去,地方治安要紧。”
隔了几天,朱瑞仍然穿了那套狐皮袍子和马褂到总统府向袁辞行。这天的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总统府内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得非常严密,像在举行什么大典的一样。走进了居仁 堂,那里站满了全身披挂的武装兵士,又像走到了气象森严的阎罗殿。抬起头来一看,那个 活阎罗穿了一套金边耀眼的大元帅制服高高坐在上面。没有等到朱开口,活阎罗就正颜厉色 地说了一连串的话,什么“军人不可无纪律”哪,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口气 非常锋厉,吓得朱话也说不出,头也抬不起来,浑身淌着大汗,所穿的狐皮袍子和马褂又不能随意地脱下来。? 这就是既要怀之以德又要临之以威的一套戏法。这套戏法并不是袁发明的,他只是把从古以 来奸雄驾驭“人才”的权诈之术搬过来表演了一番。袁每次召见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事前必 然要吩咐秘书把人事登记簿找出来,把这个被召见者的资历翻阅一下,然后在召见时装做一 副漫不经意的样子,把这个人的出身、特长、生活细节或者著作中的一言两语提及一下,对 方往往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