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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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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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万一真就是大姑娘,那大姑娘能放过她?

画绮心里涌起一阵冲动,几乎想去正房求见夫人,将心中种种疑虑说给夫人听。

可一想,她又蔫了。

她没凭没据的,夫人肯听她说?她也知道,夫人素来疼爱大姑娘远胜二姑娘,好几回她冷眼看着,大姑娘说什么,夫人就听什么。

她这头告了大姑娘的状,大姑娘三言两语的就能安抚好夫人,再想弄死她连现成的罪名都有了,“诬陷主子”!

画绮一想,就怕得直哆嗦,觉得左右都是个死。

正在怕着,就听大姑娘屋里的雀环来传话:“画绮,大姑娘有话吩咐你。”

画绮原本在半蹲着擦桌脚,闻言吓得扑通一跪。

雀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拜年还早着呢。”

画绮干笑着扔了抹布站起来:“雀环姐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儿?”

雀环瞪了她一眼:“瞎打听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画绮点头称是,一颗心跳得急,磨磨磳磳的随着雀环往东厢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jojonaruto扔的地雷

谢谢扭曲了以后,还有很多菇凉没有放弃某茶,并且留言鼓励,我自己都捏了把汗……

今天的更新已经完成,晚上如果看到有更新提示不要进来看,是因为编辑提意见,说开头两章太血腥,所以我要修改一下。

第47章

像一潭淤黑的水;投石溅起了浪花;终究还是恢复了幽深平静。

朱沅一身素衣,不着脂粉,只用根银簪挽着青丝;同含素两个对坐着绣荷包。

画绮进屋就扑通往地上一跪:“大姑娘……”

含素有些惊讶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行此大礼。

朱沅没有抬眼;只对含素道:“你同雀环到廊下去坐着,对着光好将这线分一分。”

含素会意,搬了小杌子坐在门外守着,膝上放着针线筐子,心不在焉的分着线。

朱沅放下了针,看了画绮一眼:“你怕什么?”

画绮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露,忙掩示道:“婢子没有怕……婢子想求大姑娘将婢子收到屋里;莫卖了出去。”

朱沅看画绮一脸的心虚,便知画绮心底怕是有些猜测。只是她也不惧,虽她辜负了柳氏的信任,但这份信任还将一直存在。至于旁人,信不信有何关系?只要拿不出凭证来,谁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朱沅不紧不慢道:“你怕我杀人灭口?”

一语出,画绮一下瘫倒。

朱沅轻笑一声:“怕什么,没有做对不住我的事,我却不会闲来无事,杀人取乐。”

越说画绮越怕,牙齿打战。

朱沅神情一敛,语气现出几分森冷的道:“还是你打算对我不利?”

画绮此时为自己脑海中曾兴起过的向柳氏告密的念头后悔不己,惊慌之下,再不敢狡辨,趴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嘴里糊里糊涂的道:“大姑娘,婢子不敢,婢子不敢!”

只要不敢,就可以了。凡事只要做过,必留下痕迹。就像谎言,说一个谎,要用十个谎去圆。

掩盖痕迹也是一样,遮了此处,必然会露出彼处。动作越多,破绽越大。

如果她真的杀了画绮,真有人留心追究起来,才会起疑:朱泖死了,贴身婢女为何也死了?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沅原本就不擅长过于精巧的谋划。她以为若要行事,要紧的是不能令人切实拿到证据。其余人等的猜疑,能防则防,不能防也无妨。

行事贵速,思虑得过于周全反会贻误时机。

前世方荣恩为郡守时,她常让拿了州郡的宗卷来看阅。

发现最容易破获的凶案,往往是前有谋划,后有遮掩的凶案。

反倒是事前无瓜葛,逢面临时起意而行凶,一击便走的凶案,却易成为一桩悬案。

如今她不利在于事前与朱泖有争执,那便更不能画蛇添足的过多动作了,反倒是应该完完整整的将画绮放出去。一切如常,才是最好的掩示。

眼瞅着画绮被吓破了胆,朱沅才叫停:“起来罢。”

画绮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额上一片青紫的看着她。

朱沅甚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安心,只要照着那一夜的说法,什么事也不会有。我会同我母亲说,发还你的身契。我私底下,再赏你五两银子,你拿回家去,存着做嫁妆。”

画绮的老家在安乡,淇河边上。往返得三、四个月。

她家上头有四个哥哥,那年淇河边上发大水,还好命大,一家子没折损半个。

可就是没折损半个才为了难——家中一贫如洗,七张嘴等着要吃。老大老二已经拖成了老光棍,这会子更没指望了。

虽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总没有卖男娃的道理,只能将画绮给卖了一吊钱。

爹娘都哭得不成,等牙人来领人时,他们几乎都要反悔。

画绮激动起来:如果大姑娘说的是真的,那该多好?要她能回去,爹娘肯定舍不得再卖她一次,她这一年来攒了两吊钱,再加上大姑娘给的五两银子,别说她爹娘,就是她们村,都没见过这样多的现钱!

可就是这样的好事,她听着觉得不实在!

当即画绮又用力的磕了几个头:“大姑娘,婢子全照大姑娘的吩咐,要起了一点坏心思,保管叫婢子肠穿肚烂!”

朱沅笑了笑,这丫头不比一般的小丫头。许多小丫头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十分懵懂。她却想得多些,想得多,有自己的心思,就不肯老实听话了。

就像先前自己还没怎么她,她只怕就起了意要去先发治人,若不是实在拿不出证据,少不得真要给她惹些麻烦。

朱沅拦了她的赌咒发誓,一边小几上头堆着些花样子,朱沅从下头抽了张纸出来:“人哪,起誓管什么用?誓没到应验到跟前,没几个怕的。咱们旁的不说,你在这张身契上头按个指印就成。”

画绮愣住了:“身契?婢子已是有张身契在夫人手中……”

“那一张,是要还给你的。这一张,却要留在我手中。你只这一世不起旁的心思,大可当没有这张纸。要起了旁的心思,说了一言半语的,我会将这张纸送去那里?我自己却也不知。给人为奴为婢的还算光鲜,若是送到窑子里,可就不算好去处了……”

画绮吓得全身打颤:“婢子不敢,婢子不必!”

怕是怕,但却终有些落到实处的踏实!朱沅要不来这一手,她便虚得踩不着地,多好的事也不真。

此刻畏惧里倒生出三分喜悦,照着朱沅的吩咐,在那身契上按了手印。

她原先在牙人手上时,也曾被调|教过一段时日,却没人教过她识字。此时左看右看,身契上头的半个字她也不认识。就是不认得,才更有些敬畏,像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提醒着她永远要记得闭嘴。

她半是感激半是畏惧的给朱沅磕头:“婢子谨遵大姑娘吩咐,老老实实回乡,不同半个人说起当差的事。”

朱沅便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次日就同柳氏商量,家中用不了这些丫鬟,要将画绮、香宝两个丫头打发出去。

柳氏觉得也好,留着看了伤心。当下也不说卖了,只当为朱泖积福,她屋里留的丫鬟好生对待,不必身价银子就发还了身契。画绮虽说也做了错事,那也是朱泖指使的,现如今说这也没意思了。一时又打发了他们一些衣裳首饰。

这下是皆大欢喜,香宝也没料到自己白得了身契和好些物件,同画绮两个真心诚意拜谢柳氏。

朱沅舒了口气,终将这两个波澜不兴的打发走了。剩下一个贾姨娘,却是朱沅有意圈进来了。有朱泖在前头作比,贾姨娘为着沣哥儿,也不敢乱掀风浪。

***

又过了月余,入了冬,天气彻底寒冷起来。

宫里头不紧不慢的圈了三十个名字,令入宫送到太后、皇后面前瞧瞧,再选十五个留下。

谦霞虽是这段时日未与朱沅联络,但该下的功夫,暗里都没落下。

皇后果然就圈了朱沅的名字。

这一日天空零星的飘起了小雪,朱临丛赶早起来,亲自将朱沅送到宫门外。

朱临丛品阶不够,离宫门三丈外停了脚,抬起手慈爱的摸了摸朱沅的头:“好孩子,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朱沅嗯了一声:“没选上,晌午还能回家用饭。”

朱临丛的手就顿住了,脸上神气扭曲,好一会控制住了脾气:“说什么丧气话?!”

终是有些没好气:“去罢!”

朱沅点点头,搀着个包袱就往宫墙下的侧门去。

门口守着数名侍卫,验看了她的甄选函,又让她解开包袱查看了各色物件。

待入了宫门,门内又立着两队太监、宫女,这回更是上来将她指甲缝、头发丝都给看了一遍,这才领着朱沅往仁睿殿去。

不说燕朝了,就是前朝,皇后所居的都是采光、朝向、景致最好的凤仪殿。偏偏现如今凤仪殿住着废后沈氏,正牌皇后却只能居住在次一等的仁睿殿中。

当然,事关天家,就次不到那里去。在这一干入宫的臣女眼中,仁睿殿那也是巧夺天宫,富丽堂皇的。

此刻三十名臣女都候在仁睿殿西偏殿中。

朱沅粗粗一扫,便发觉只自己身份最低,年纪也是偏长。家中官阶,这从服饰上能看出来,款式、布料、钗环的档次,明眼人是一目了然的。朱家可供不起朱沅大肆妆扮。

但朱沅也是落落大方,并没有半点羞怯之意。

足足候了一个时辰,宫女们上来先将各人带的东西暂且收着,再领了这三十名姑娘往东殿暖阁去。

太后早不理事,一应事宜全由皇后做主。

当今皇上于女|色一事上并不上心,宫中有了位份,能在皇后下首坐一张椅子的,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其余一些都是位份上不了台面的,也有数名是皇上一时兴起宠幸的宫女子,只要后头没了持续的恩宠,她们便会处于十分尴尬的位置:出不了宫,也爬不上去。日子比宫女、太监还难熬。

朱沅等人一踏入东暖阁,便觉一股暖风扑面而来。

三十人由宫人引着排列齐整,盈盈下拜:“臣女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暖阁不如大殿宽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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