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些了?”
那丫头忙道“好多了,这会子在养神呢。”
芳姐儿点了点头,进了屋子,见柳姨娘躺在床上,脖子上一条触目惊心的勒痕,芳姐儿看了心里也是难受的很,柳姨娘听见响声,见是芳姐儿进来忙要起身,芳姐儿赶紧的拦住,道“姨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要寻死觅活的,说出去跟咱们府里歪待了你一般。”
柳姨娘忙摇头道“大姑娘说这个话真是折杀我了,咱府里那个对我都是恭恭敬敬的,也不敢怠慢了我,凡是大姑娘有的,小月必是有的,凡是好吃的好玩的我们这院子都没有落下,那个说不好,要是我有了这个心思,那真是心让狼叼走了。”
芳姐儿忙道“我不过一句玩笑话,怎么姨娘当真了,那您说这好好的,怎么这般。”
柳姨娘凄凉的笑了笑,道“这都是命。”把如何救了相锦,如何相爱,如何生子····细细的说了一遍,芳姐儿听了一已经气得脸色通红,怒道“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真是罕见,姨娘不必为这样的人伤感,难成被狗咬了一口就应该反咬以后狗吗?人在做天在看,他必是不得好死的,姨娘就想着自己个儿死了他们不来要人吗?错了,姨娘要是一去更是说不清了,‘那人’死命的说小月是他的血脉,又有玉佩作证哪个人不信?到时候我们也没有霸这人家闺女的理,所以说姨娘你就是为了小月你也不能这般不死不活的过。”
柳姨娘流着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芳姐儿也陪着开解了些,柳姨娘半晌才道“大姑娘,我不求姑娘旁的,就求求姑娘能看在你和小月的情分上,以后帮衬些,小月这孩子自小儿心善,心思也单纯,以后到了婆婆家,要是个好的,自是她的福分,要是不好的就求求姑娘照顾些,我给小月存了不少的银子,也够她一辈子的嚼用了,我没通给她,指望着大姑娘代她收着,以后她有难了,拿些个出来救救急,要是一辈子平安,这银子就姑娘收着吧。”
芳姐儿忙阻止道“姨娘这话糊涂,我们家嫁出去的闺女自是命好的,咱们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但求以后小月幸福就是了。”
柳姨娘抹了泪,拉着芳姐儿的手忙道“正是这话,以后我不图小月嫁的富贵,只求有个真心待小月的就行了,贫也罢,富也歹,只要她一辈子好好的就行了。”芳姐儿脑子里转了一转道“要不姨娘赶紧的把小月的亲事儿定了,就是那人再来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定了亲,没有退婚的理。”
没有过两日全家张罗着定了小月的亲事儿,男方是沧州太尉的侄子,今年十五,家里有二个姐姐三个兄弟,如今在刘成武处当个伍长,是个实诚的孩子,长得也是明眉大眼,十五岁当上伍长,已经是了不得了。定亲的时候,张氏代表嫡母带着柳姨娘见了这小子,一家人倒是很是中意。这场订婚宴倒是办的很是庞大,一是让‘那人’知道绝了这样的心思,二是告诫有些不长眼的人,虽说这小月不是亲生的,但是在这侯王府也很是有地位了,莫要轻视了去。这边武哥儿看着信件倒是也佩服俞天佑,这般齐整的身份倒是难为了他想的周全。
第七章待嫁女心思重及笄之礼美貌远播
相锦看着书信,脸上的青筋不停的跳着,任氏听到信儿,哭喊着跑过来,闹道“你这不脸面的,你为了你的前程卖儿卖女,如今可好,那个贱人傍着侯王府给那个小贱人指了亲,你说说要是以后我女儿嫁给那个傻子,以后可怎么办。”
相锦黑着脸道“哭什么哭,大皇子指的婚,我有什么办法,哼这个柳青等着。”心里恨道‘那个时候说什么爱我,却抱着方子死死的,女人没有一个好的。’
芳姐儿笑着看着小月,小月一脸羞涩,忍不住道“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是穿戴不对?”
芳姐儿想着坐到小月身边摸着小月的头笑道“小月在过三年就要是他人妇了,姐姐真是舍不得。”
小月睁着眼睛笑道“姐姐明年就要出嫁了,我也舍不得姐姐,而且姐姐嫁的是京城离得很远呀。”
芳姐儿想着想着心里不由的苦涩,这一去是好是坏谁又能知道,今年就要及笄,及笄之后就没有理由不嫁人,没得在家让人说闲话,叹了口气。
芳姐儿看着初秋心里有些伤感,那些花已经凋谢了很多了,坐在书案旁拿起笔不由的想起林黛玉的葬花吟,在前世芳姐儿一度的认为这是无痛呻吟,如今却有些明白,是呀,在是姑娘的时候百般的娇爱,万般的尊贵,然一旦嫁了人,那以后的日子又如何,谁人知道,喜喜进来给芳姐儿披了一件披风,轻声道“姑娘,虽说及笄后要嫁人了,但太太老爷怜惜姑娘,有留了一年再出阁,早晚就要嫁的,姑娘不用伤感。”
芳姐儿披着衣裳起身坐在床上叹息道“再有五日我就要及笄了,太太说要办个隆重的及笄之礼,我心里不是滋味,没得让人难受,倒是不如一家子吃个饭,欢喜欢喜。”
喜喜忙道“姑娘哪一家闺女及笄不是隆重的很,这样才显得姑娘在娘家尊贵,到了婆家才不让人瞧不起,再说这及笄之礼也是众亲戚的添妆之礼,可是不能小瞧了。”
芳姐儿笑了笑没有言语,望着床外心里感受心里无限的凄凉,似乎自己是个独燕,没有目标没有前途的飞翔。喜喜轻叹了口气知道姑娘不想嫁人,但是那能怎么办,是个女人就要嫁人的,想着想着自己个儿心里也是难受,也不知道自己的前程是怎么样,又想想自己是个奴才在这府里也算是个好吃好喝的,八成是指了小子,算了也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芳姐儿心思重了,伤了脾胃没两日便卧床不起,请大夫,抓药,倒是忙的巧巧晕头转向,芳姐儿倒是不好意思,丽娘来看自己的时候倒是勉强的起了身,丽娘忙拦住道“这是做什么,快快的躺下,仔细身子。”丽娘看着芳姐儿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绞痛,芳姐儿笑了笑道“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身子倒是娇贵的不得了,动不动就病的起不来床。”
丽娘忙开解道“妹妹心思重了,伤了身子,妹妹可要想的开呀。”
芳姐儿笑了笑,道“我知道,这几日听说我的婚事订到明年的四月初九,心里没得难受,谁知道以后的路是什么样子,是好是坏全是命,我又能如何,自己个儿是个女人嫁人是必要的,嫂嫂我不怕给你说个出臊的话,有了爱情才能幸福,但是爱情又是最残酷的,在这个男子为天的世界里,这会子男的给了你爱情,过会子他也会给别人爱情,那个时候伤心的只有自己,倒是不如没有爱情,这样就算是那样了自己也没有什么难过的。”
丽娘心里倒是有些庆幸,自己遇到了自己的夫君,夫君对自己也是如珠如宝,自己不知道芳姐儿口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但是自己能感受到幸福。
丽娘想到这里,满脸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家里里里外外的忙着芳姐儿的及笄之礼,芳姐儿身子虽说还有些不自在,但倒是能起了床,这几日芳姐儿也没有少受张氏的眼泪轰炸,倒是赶紧的配合吃药补身子。
外头刘成武招呼客人,丽娘和巧巧招呼着各家的女眷,芳姐儿穿着大礼服累的有些气喘,喜喜忙扶着,团团倒了杯茶,芳姐儿喝了点茶倒是有些力气,喜喜刚想拿出粉给芳姐儿上粉,芳姐儿拦住了道“歇歇吧,那些东西是什么劳什子,不要。”
团团忙道“姑娘您的脸色太苍白的,要不抹着胭脂可好。”
芳姐儿拿着镜子看了看,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真有些病西施的味道,连自己都忍不住想疼惜,芳姐儿看着很是不耐烦,把镜子往桌子上一扣,道“抹一点胭脂就行了。”
芳姐儿不知道为什么很是讨厌这样的长相,太艳丽了,比前世还媚个三分。
喜喜笑道“姑娘,奴婢就是怎么也想不通,姑娘怎么这么厌弃这般好的容貌。”
芳姐儿皱着眉头道“难道你没有感觉这张脸太明媚艳丽了吗?我就很是不喜欢。”
“大姑娘,吉时到了,太太在外头等着给你挽发呢。”
芳姐儿头上没有了两个发髻,喜喜只是在上头用簪子固定了一个发髻,剩下的头发都披在肩上,等着张氏挽发。
芳姐儿起身,慢慢的走出闺房,往大厅去,路上的行人都看迷了,到了大厅,本来吵闹的大厅一下子静了,都看着芳姐儿慢慢的走过来,张氏看着自己美貌的女儿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又想这般好的女儿要嫁人了,心里一阵疼痛,沧州的名门妇人没有见过芳姐儿,心里想着这庄户人家的闺女能好看到那去,如今见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般的美貌,芳姐儿上前行了礼,道“吾已年方十五,吾三岁多疾病,父母兄长多有娇养,吾不敢遗忘,吾父多有旧疾,吾无父无以至今日,吾母年迈,吾无母无以活成人,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吾当应照以学之,吾愿长服侍父母,以孝报答。”
众人听了无不感言,张氏流着泪道“我儿有心,我心感庆慰,汝应当谨记,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炱。”
张氏扶起芳姐儿给芳姐儿挽发,礼毕方才重谢了各位能参加小女的及笄之礼。没多久沧州内流传侯王府的大姑娘的孝心和沧州第一美女的流言。并形容的有声有色,真是天上有地上无。
俞天佑刚办完差事,路上见了同在军营的王志,俞天佑惊讶道“哎呀,我的浮然兄(王志的字)如今听说你在京都衙门当差,本来说近日忙完了就去你府拜见,不想今日碰面真是恭喜了。”
王志之父王维也是跟着当今皇上的打江山的,在李氏外戚当政时候的统军,倒是领了五分之一的兵马,后来领着这些军马投靠了靖康王爷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如今皇上颇为忌惮王维,想方设法去了王维的权利,在京城安排了位高然无权的职位,全家调入京城,牢牢的看着,皇上可能心里不好意思,安排了王志进如京都衙门当差。
王志和俞天佑一个军营里了三四年,情谊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