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国第一部全景式反映自由新闻人生存状态的长篇小说。
或者说,它集中描绘了SOHU一族的日常行为以及由此衍生的光荣与梦想。
但小说的着力点并不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是一群在野的新闻人,身处西北兰州,整日行走于新闻事件的背后,在社会的底层和城市的边缘,他们交往着盲流、村霸、变性人、文坛混混、新闻掮客、城市恶棍以及三陪小姐。从采访“三农”问题被绑架到采访“三陪”蒙羞,从访谈变性人遭遇敲诈和官司到调查“公选坏人”事件历险,屡次体会着他们话语的微弱。也正是他们的新闻际遇,构成了这部小说坚硬的骨骼与鲜活的血肉。
而小说的内容并非单纯的新闻事件,它讲述了新闻背后的故事,故事之中的人性。
贯穿全文的,是一场摇摇滚滚的爱情。它的出现是因为它影响着这群新闻人的聚散和兴衰。因为猜忌、误会和宽容,导致一个男人爱上两个女人和两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对爱情的几次态度和几个女人对一次婚姻的放纵,成为小说的另一个焦点。如果你把本文当爱情小说来看,你会被爱情调戏。
冷静节制的文字,讲述着理想和行动;讲述着爱情的宽广与丰厚;讲述着母性的温暖与包容;讲述着绝望的不存在与生活的本真。
从某一个早晨的梦中醒来时,你是否有过片刻的迷失:我是谁?谁是我?
读完这部叫《人里面哪有你》的小说,也许你会发现:人里面有你,人里面没我!
序点评
2004年度搜狐社区年度十大作家排名第一。评委对本书的部分点评如下:
作者强硬地撕开了生活表面的帷幕,抵达了人性的核心。作品粗暴强悍,泥沙俱下,具有不可置疑的感染力。
————苟天晓
幽默的智慧。
————笔公
虚构中隐藏着对现实生活的揭露,文笔老到,内容充实。
————洪错
小说的语言出色,多以对话形式表述,灵动十足。情节节奏把握也很好,读起来很有起伏感。以看似不经意的笔触刻画生活,这就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你看他的语言充满戏谑,其实细品之下,凉至骨髓。
————兰逸尘
文字老辣,厚重,切入角度新奇、独特,没有一般网络文学的浮躁和空虚之风,无论是结构还是语言都堪称网络文学里的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文章以一个记者敏锐的思维与眼光,写尽各个阶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甚至社会盲流,于复杂交错的线索中,隐射出社会百态以及关于生活、爱情、责任的深沉思考,悲天悯人的情怀抒发的淋漓尽致,光怪陆离的众生相表述的游刃有余,让人沉重之余,不由要感叹大家手笔的不同凡响。
————老枪
其小说叙事机智、技巧圆熟。
————王立在线
描写生动细腻,文字利落、刚硬,不显拖沓。总布局均衡。一篇平实得令人颤栗的小说。
————瞎子
第一部分第1节 男人的欲望(1)
男人的欲望通常在清晨发作。
像一个错过了发情期的畜生,在夜的后半截骚动不安。
天亮的时候我被自己的小兄弟弄醒,它倔犟地挺直了身子,跟若智和我顶嘴时一个德性。我知道自己对它已经冷淡了好些日子,长时间缺乏推敲,任谁都会有脾气的。我拿它没办法,在女人面前,它往往是先我脱颖而出,它比我有更强烈的表现欲。
抚今追昔,我所遭遇的人间冷暖,只有它与我甘苦与共相濡以沫,并且它支撑着我作为男人的信念和精神。它从不在我得意时趾高气扬,始终保持着它的平常心。没有它,人里面尤其是男人里面不可能有我。它有资格要求我对它呵护,我也有义务对它好一些。
可是,单身男人的夜晚真他妈难熬。
我侧了身躺着,以免它遭受被子的压迫却要我来承担痛苦。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谷童,男,28岁,大禹工作室掌门人。有婚姻前科,花开一季而肾强依然如故,好酒、好色,自由职业者却非性自由者。现有未婚妻一名,大号秦蓁子,棠城市大秦公司经理。
因为服过一年的有妻徒刑,使我深知男女之乐的同时又深受其害。导致我在回归自然后经常陷入饥寒交迫的窘境。感谢我的双手,它在我的小兄弟造反时义无返顾地充当了我的前妻,对之进行了既怀柔且不人道的镇压。
这种情况直到我再次遇及秦蓁子才有所改善,我们作为彼此生活中的第一个异性,有理由在历经8年的思念后结束这场跨世纪的苦恋。我们都有过寻寻觅觅,到最后才发现只有对方是唯一适合自己珍藏的版本。
无论我怎样分散注意力,我的小兄弟就是不肯低头。在我想起蓁子的时候,它变本加厉地和我较劲,像一根欲望的旗杆,迫切需要我为它升起一面旗帜。我惭愧自己在这时候不能满足它,以致它激昂的姿态有如斗鸡。
没办法,我只好给蓁子打电话:“喂,请问是消防队吗?”我憋着嗓子问。
蓁子睡得迷迷糊糊,和风细雨地说:“喂。”
“请问是消防队吗?我这里失火了。”
我听见蓁子一翻身坐起来,拿过电话机看号。我竟然忘了她有来电显示。
“谷子,你干吗呀?”
“亲爱的,我想你了,我要你来救火。”
“哪儿想?”蓁子在另一座城市的另一张床上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上下都在想,万众一心啊。”
“啊-呸!”蓁子说:“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我,才会给我打电话?”
“内外交困啊,想不打都不行。亲爱的我问你什么时候到兰州来?”
“我最近特别忙,你就不能过来?”
“我哪过得去啊?工作室刚和二十多家报刊签了供稿协议,又在十几家报纸上开了专栏,每天都要发出去几万字的稿件,倒把我缠住了。”
“谷子你别有情绪哦,慢慢就会好的。”
“我没情绪不代表别人没情绪,连小兄弟都开始闹革命了,这阵子在向我示威呢。”
“要不这样谷子,实在忍不住了你就找个情人,不过你的所有权还得归我。”
“我呸!你这不是存心毁我吗?我就是有贼胆还没那贼心,再说了,有谁能赶得上我媳妇蓁子?你这算什么?”
聪明女人只有两种:宽容大度和欲擒故纵。反正都能以自己的魅力把男人完全控制。
“我说的可是真的呢,”蓁子在电话那边嘻嘻笑着:“这叫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我可是两颗红心一手准备,时刻准备着在你面前英勇献身。”
“好吧谷子,我抽时间回去,你这些天听话了没有啊?”
蓁子的话让我有了些许的感动,其实我们将来的“家”就在棠城,她却说抽时间回来,而兰州,仅是我混饭的一个据点,就这名列世界50强的大气污染,蓁子也坚决不同意把我们的第二代生在这里。可是现在她说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只有家,才是可以回的。她在以我为中心。
“我一直都大义凛然宁死不屈始终以三个代表坚持着四项原则,你就放心吧。”
蓁子咯咯地笑起来,说:“又贫了不是?你可要按时吃饭啊,胃还疼吗?”
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早,却没心思再睡,索性起床,穿衣服时看见墙上大照片里的蓁子在朝我嫣然巧笑,不由看着她的眼睛模仿了半天思想家,心说过得这算什么日子呀,还没结婚就尝到了分居的苦头,结了婚又该怎么办呢?
街上还没多少行人,连一向早起的电车都没上街,空气也略有些清新。路过八路军办事处,看着这座先总理恩来和大姐曾经住过的建筑还沉浸在睡眠中,心想自己可真是勤快了一回。
顺路看了几家牛肉面馆,竟没一家开始营业,开门早的也只见几个头戴白帽的小二在店堂里忙碌,大师傅在案板上和一堆面拉拉扯扯。
什么都没有走入正常,这个早晨却已经开始了。被这个早晨更早的,是我的小兄弟竖起了欲望的旗杆。而生活的链条总是脱节。
在小会仪室里,我们开班前会。
我把先一天采访盲流村的事向他们说了一遍,征求他们的看法。
周洁说:“我发现南方一些媒体开始关注都市边缘人的生活,估计这是所有新闻媒体都会涉足的一个选题。我建议继续采访这个,做成一篇大专题。”比我大4岁的周洁原是省内一家大报的记者,因为性格耿直刚烈,常受到主任的压制,愤而辞职,在我成立工作室时她欣然加盟,被我奉为首席记者。
若智说:“这样的稿子哪来卖点?还不如多来点煽情的情感稿,城市人爱看,编辑也爱发,多省事?”
“我觉得可以试着做一下,”摄影记者南子非说:“不管任何题材,只要采访扎实,总是有东西可挖的。对了,今天早上A县的通讯员小王打电话报料,说当地一个村子里出了一起特大命案,村主任一家四口全被人炸死,案子已经破了,据说是因为计划生育的事两家结了仇,先是村主任硬逼着这家的女人去做引产手术,当时已经怀孕8个月,结果在半路上就早产了,是个男孩,村主任不由分说就抓起来在路边摔死,几天后村主任全家就被炸死了。头儿你说我用不用下去采访一下?”
“像这样因为计划生育引出命案的事,”我扔给他们每人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说:“媒体是比较忌讳的,这样吧,你下去采访,把计划生育绕开,这样的稿子可以给《知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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