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9-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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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9-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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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党》。所有这些从书本尤其从实践得来的看法,所形成的明确的意见,清楚地说明了,为什么毛泽东要说,1920年他就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  1920年6月回到湖南后,毛泽东除积极参加、领导湖南自治运动外,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组织了“俄罗斯研究会”,宣传俄国革命的经验,并派人赴俄实地调查,“提倡留俄勤工俭学”①。最关重要的大事,是8月间创办了文化书社,这样不仅解决了进步书籍的及时阅读和在社会上的广泛传播,为湖南新文化运动补课,而且在湖南许多县设立了分社,为后来湖南党组织的发展起了良好的作用。  由上述这些事实可以断定,1920年秋冬之际,毛泽东已完全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观点。


第五部分:文化书社与自修大学为毛泽东思想研究开拓新的领域(1)

  (《毛泽东思想与中国文化传统》读后)  在纪念毛泽东90诞辰的文章中,我曾推荐过汪澍白主撰的《毛泽东早期哲学思想探原》。那本书的可贵之处在于将毛泽东从天上接回人间:从近代中西文化的现实冲突中作具体的历史考察,以研究他早期哲学思想形成和转变的双重渊源。时隔四年,又读到作者的《毛泽东思想与中国文化传统》(厦门大学出版社1987年12月出版)。这部新作虽是单篇论著的合集,但涉及的领域更广,时间跨度更大,融历史叙述、具体考订、思想探索与理论概括于各篇之中,言多有中,新见迭出,其最重要的理论价值即如书名,将毛泽东思想的研究与中国文化传统的研究结合起来,开拓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这是时下很少有人问津的领域。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时人研究毛泽东思想,大多只溯源马列,不详及近代中西文化论争,亦不深研中国文化传统的继承问题。而有些热衷于文化讨论者,又往往避开马克思主义的传入和毛泽东思想的演变,以至彼此如参商之难以相接。我一向认为,两者之间固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故不揣谫陋,为揭示此种联系,开始作一些尝试性的探索。”  众所周知,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环境的实践和创造。那么,究竟“中国化”、“中国环境”的具体内容是些什么呢?显然,中国几千年来相对稳定的意识形态——中国文化传统,是其中极为重要的因素之一。关于毛泽东思想与中国文化传统关系的研究,在国内外学术界并非空白,但多限于从文史角度的语句索源之类,拙著《毛泽东的早期革命活动》也只是在这方面就他的早期思想有所论述。像汪澍白这样将两者作系统深入的比较研究,还属于开创性的工作。近年来,文化研究成为学术界的一个“热点”,论者多远溯鸦片战争以来中西古今之争,近及当前的改革与开放,对“五四”至“文革”这一大段的复杂演变则很少论及。然而,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来考察,这一大段正是作为西方文化最高成果的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中植根、发育、开花、结果而形成毛泽东思想的历史时期。在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的推动下,毛泽东和我国一批先进知识分子一道实现了世界观的转变;建党以后特别是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毛泽东思想从萌芽、生长到成熟;革命胜利以后特别是1957年以后,毛泽东本人的思想在前进中又发生曲折演变,终于导致晚年“文化大革命”的严重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毛泽东本人思想演变会从不同的角度穷本探源,纵横比较,来进行评价。弄清楚它同中国文化传统的关系,这不论是总结过去、对待当前或瞻望未来,都具有重大的意义。  毛泽东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五四”运动留学高潮之时,他认为研究西学必先通中学,他的职责是守在国内。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两次到苏联外,平生未践西土,他对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没有直接接触。在土地革命时期,他对仅有的几本马列著作反复研究,独立思考,学以致用。延安时期他才有可能系统读到一些马恩列斯的著作。“大跃进”失败以后,他才着意研读政治经济学。自早年到晚年,观世立言,待人行事,他受中国文化传统影响至深且巨。全国解放后,显然对中国古籍更感兴趣,他首倡标点印行的古书第一部是《资治通鉴》,其次是《二十四史》。尽管运用观点,不必引证,但以下情况也决非偶然:通观《毛选》五卷,极少引用马恩原著,列宁著作也限于哲学,斯大林著作稍多几处,而中国古籍则信手拈来,俯拾即是,从五经四书、诸子百家、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到诗词曲赋、笔记小说,能找到几百条成语典故。可以说,中国传统文化是毛泽东一生的主要思想土壤。  一般来说,儒墨道佛尤其儒学构成中国传统文化体系的主要支柱。这些传统通过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实践中是如何同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相结合的,吸取了哪些,扬弃了哪些,其间的吻合、差异、背离又如何,是非常值得学术界继续研究和深入探讨的。十月革命后,在俄国的中国人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译为“四海之内皆兄弟”,又有人将“社会主义”译为“均贫富、等贵贱”的“大同之学”,等等现象,足以说明弄清楚中国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关系,是何等重要。  众所周知,“实事求是”是毛泽东思想的精髓,也是我们党的思想路线的灵魂。在《实事求是与儒家文化传统》一文中,作者深刻地指出:“实事求是”不仅是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对中国革命经验所作出的理论概括,而且也是对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批判继承。儒家思想自孔子以后,即以孟子、荀子为代表,向“内圣”“外王”两途发展。以后宋明理学家程朱陆王援释入儒,一意讲求“内圣”修养;而陈亮、叶适则致力于事功之学,至顾炎武、颜习斋更提倡“经世致用”和习行哲学,蔚为“实事求是”的学风。毛泽东在学生时代就喜好此种学风,身体力行;参加革命后,更加重视实地调查,反对本本主义,独立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分析中国国情,从而开辟了一条中国式的革命道路。将斯大林指示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教条主义者,曾嘲讽毛泽东建设革命根据地的创举是“农民意识的地方观念与保守观念”的表现,攻击毛取得反围剿胜利的军事路线是:“把古代的《三国演义》无条件地当作现代的战术,古时的《孙子兵法》无条件地当作现代战略”。他们可笑地提出,“这些不合时代的东西——《孙子兵法》■、胡、左治兵格言》,只有让我们的敌人蒋介石专有”。作者对此作了一个很好的偶比:“如果说,清代诸儒的‘经世致用’之学,是对宋明理学空谈心性的一种反动。那么,毛泽东所创导的‘实事求是’的学风,则是在钻研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础上,发展了‘经世致用’的‘实学’传统,是对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的一种反动。”作者还考察了晚清及近代湘学传统的重要特征,理出从王船山——曾国藩——杨昌济,影响到毛泽东这样一条“实学”发展的脉络,尤其对“封建末世的最后一尊精神偶像”曾国藩为学治事的实事求是精神,给予早年毛泽东的影响,作了切实的论证。在延安发动整风学习时,在《改造我们的学习》等著名报告中,毛对“实事求是”这一命题作了新的科学解释,用它来清算一度在党内占居统治地位的教条主义思想,开创了一代新的学风和新的思想路线,为中国革命在理论方面作出了特殊的贡献。作者指出:“实事求是”本是儒家实用理性的表现,它凝练了传统文化的精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将这个古老命题加以改造,就把中国这条革命巨龙点活了。


第五部分:文化书社与自修大学为毛泽东思想研究开拓新的领域(2)

  如果说,毛泽东的实践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知与行”的关系)是在新的革命实践和革命理论的基础上,更多地继承了儒学的实践理性精神,那么,他的矛盾观则从道家学说中吸取了不少营养。作者溯源《易经》和《道德经》,说明毛肯定了古代的两点论(“一阴一阳之谓道”),直接采用了“相反相成”这一命题来说明矛盾的同一性与斗争性,并以老子祸福倚伏之说解释矛盾互相转化的道理,经常讲的“一分为二”也是宋儒从《周易》转化而来。当然,毛摒弃了道家在矛盾面前消极无为的守雌观点,而代之以革命精神,正如作者所指出的,“在中国革命的长期斗争中,不管内外矛盾何等错综复杂,毛泽东总是尽力创造条件来促使矛盾向着有利于革命的方向转化。”同时,作者也指出道家社会发展观中的“循环论模式”给予毛的消极影响:从早年“伊古以来,一治即有一乱”的“治乱迭乘”的认识,到50年代和60年代初,将辩证法思想“一分为二”绝对化,否定合二为一,讲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的哲学。直至1966年发动“文化大革命”时,他竟这样提出:“现在的文化大革命,仅仅是第一次,以后还必然要进行多次。”作者痛惜地说道:“他甚至得出由治到乱,由乱到治,七八年来一次的可怕结论,远远地离开了辩证法,倒退到循环论。”由此也可从正反两面显示出“文化传统”的启迪意义与惰性作用的互相交织,古为今用谈何容易。  毛泽东不但十分重视分析中国国情和继承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同时也曾主张批判地吸取西方文化。1940年写的《新民主主义论》中,他明确指出:“中国应该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原料。”问题是在当时所处的农村环境中,实际上很难贯彻这一方针。新中国成立以后,他又一贯强调批判资产阶级思想文化,而长期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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