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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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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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5月,他出面担任日本文学家协力侵略战争的最大团体组织“日本文学报国会”的会长,同年12月又出任日本新闻界协力侵略战争的最大团体组织“大日本言论报国会”的会长。日本战败后,盟军当局理所当然地将德富苏峰列为“A级战犯”(最严重的战犯)嫌疑人将其拘禁于自宅内,等候处分。但1947年后,由于“冷战”状态的形成和美国的基本政策的变化,对日本战犯的惩治不了了之。1947年9月,德富苏峰被解除拘禁,到1952年又被解除“公职追放”令,使其完全获得了自由,并继续写完他的《近世日本国民史》。    
    与德富苏峰同属于民友社的学者、评论家竹越与三郎(竹越三叉,1865~1950)几乎同时出版了题为《支那论》(1894年8月民友社)的小册子,也极力鼓吹对中国发动并扩大侵略战争,与德富苏峰的“膨胀论”一唱一和。竹越与三郎在《题〈支那论〉》中,开门见山地指出:    
    如今我陆军以横扫牙山之兵,迫近平壤,海军也已在南阳湾打胜,逼近威海卫。海陆并进,将太阳旗插上北京城的日子,决不会遥远了。    
    此时,国民惟陶醉于胜利之中,但是要问为什么要征讨清国?人们至多只能回答:清国妨碍朝鲜独立之事业,所以要征伐它。但是日本国民必须征伐清国的理由,远不止这些。他们在朝鲜的不法不义,不过是给我们造成了一个出师的机会。得到皇天特宠的日本国民,为了实现自己的天职,亦为了国民之自卫,作为国家千百年之长久大计,必须征伐清国。本书虽为一小册子,却要代日本国民言其所欲言,阐明其不能言者也。    
    因此,《支那论》实际上是“征伐支那论”,也是一份赤裸裸的战争叫嚣。全书分十章逐一论述了为什么必须征伐中国,怎样征伐。竹越与三郎说,从政治与地理上看,现在天下大势已变,作为偏僻小国的日本必须“展开与大陆接近的大运动”,向外寻求扩张,因此小日本必须变成“大日本”;而日本在对外扩张中的最大忧患,不在欧美而在清国。我们要建立大日本,而清国却要妨碍我们这个大运动。他指出,从历史上看,“清国具有侵略的、山贼的性质”,其国民一旦自负其“大”的时候,对邻国也最危险,而其自负,如今已达到了顶点,成为“大日本”的绊脚石。而且,竹越与三郎引用英国威兹尔将军的话说,“未来可以将世界淹没的人种只有支那人”。支那这个国家政治上无能,人数上却占优势,“大日本”的威胁当然来自他们。竹越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提出日本应与支那结盟以抵挡西洋人,维护东亚和平,这简直是荒谬无稽的看法,在他看来搞什么“日清同盟”,只不过增加了清国的权力。要搞同盟,日本毋宁与英俄法三国搞同盟,以便登上世界舞台,日本不但不能与清国搞什么同盟,而且一定要与它兵戎相见。竹越称:“不动兵就不能震慑清国人”,“传播文明于世界,正如古希腊所做的那样,是我国的天职,而首先要将文明传到支那去,就必须借助兵火之光,以醒其目,别无他途”。他进一步提出,日本战胜后,一定要多多索取清国的“赔款”,因为需要“以赔款来供养我们的战斗力”……竹越与三郎的上述言论,与福泽谕吉、德富苏峰等人为代表的日本学术文化界的主流言论完全一致,可以说是“膨胀论”的一种展开和补充。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支那分割论”(1)

    “支那分割论”是日本侵华理论的另一种形态。所谓“支那分割”,在日语中有两层意思,一是“分割支那”,即由日本主动将中国分割;另一个意思是“支那被分割”,即认为中国在列强的侵略中四分五裂,成为列强的属地。    
    图10《支那分割论》目录页书影    
    关于第一层意思,早在明治维新的六七年后,就有人明确提出日本应将中国分割为南北两部分。这个观点是1873年4月由江藤新平(1834~1874)在《支那南北两分论》中提出来的。江藤新平是明治维新功臣之一,曾在明治政府中任副议长、司法卿等高官,一贯主张对朝鲜和中国实施侵略。他曾与另一个明治维新元老西乡信纲一起鼓吹“征韩”(立即出兵侵入韩国),后因西乡在政治派别斗争(西南战争)中兵败身亡,江藤也被贬谪解甲归田,成为在野人士。而也恰在被贬回佐贺老家后,江藤新平进一步将“征韩论”发展为侵略中国的“支那南北两分论”,并在周围同道中进行宣传。不久,江藤因参与策划反政府的叛乱被捕并被处死。江藤新平至死仍念念不忘实施他的“支那南北两分”的侵华计划,在狱中赋一首汉诗曰:“欲扫胡臣盛本邦,一朝蹉跎卧幽窗,可怜半夜潇潇雨,残梦犹迷鸭绿江。”江藤新平在《支那南北两分论》中认为,中国虽然版图很大,但气数已尽,不可救药了,现在应该乘朝鲜与日本发生外交纠纷之机,联合俄国将中国瓜分掉。瓜分后中国北部让给俄国,南部归日本所有,然后待时机成熟,再驱逐俄国,整个中国全归日本,届时“圣天子(指日本明治天皇)迁都北京,从而完成第二次维新之大业”。可见,在江藤的计划中,“南北两分”只是手段,而目的是由日本占领整个中国。    
    江藤新平的“支那南北两分论”并进而占领整个中国的狂妄计划,因西方列强的牵制而一时难以实现。二十多年后,日本与俄国为争夺中国东北而爆发日俄战争,江藤的联俄计划归为泡影。从庚子事变八国联军侵华,到辛亥革命推翻清朝皇帝,再到袁世凯复辟帝制、军阀割据,在20世纪初的若干年中,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社会陷入了一时的混乱,日本及西方列强趁机加紧瓜分中国。在这种情况下,日本的侵华理论又有了新的形态,就是主张在列强的中国瓜分中,日本要攫取尽可能多的领土与权益,这就是另一种形态的“支那分割论”。其代表作有两种,一种是中岛端的《支那分割之运命》,一种是酒卷贞一郎的《支那分割论》。    
    先说中岛端的《支那分割之运命》。    
    该书出版于1911年10月,也就是中华民国元年。这是一部以讨论“支那分割”问题为中心的论文集,由二图11《支那分割之运命》    
    中译本书影十多篇文章组成。作者中岛端身份如何,现难以查考,但从行文中可以推断,他是一个学者,也是非官方人士,来过中国,且对中国的历史和现状有一定的了解。《支那分割之运命》对辛亥革命的成功和刚刚成立的中华民国,抱有深深的疑惑。他把清帝的覆亡看成是中国的“亡国”,而对刚刚成立的中华民国的共和制度,颇不以为然。对袁世凯能否容忍共和,孙中山能否与袁世凯合作,深表怀疑。因此,该书一经发表,立即引起了中国国内有关人士的警觉。当时天津的北洋法政学会很快把它译成了中文(文言文)出版,并向各省发行。译者在每节译文后头(有时夹在译文中间)加一段“译者曰”即按语,对文中观点进行批驳,为补按语之不足,还做了不少眉批。译本名称也相应为《〈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    
    中岛端断言:“支那人无共和之资格,无共和之历史,无共和之思想,无共和之素养,无共和之信念”,因而共和制在中国必定失败。他写道:    
    支那人既不知革命之不可已,又不知专制之不可不改。而革命已成,专制已倾矣。今也袁世凯为大总统矣,临时政府俨然组织矣,共和民国之基础将益牢固矣。此后新政之推行,更为显著者,盖智愚之所同声也。然余敢重断之曰:万万无是理也。纵令一时袭取共和之皮相,不久亦终于颠覆而已。盖支那民族,绝对无共和国民之资格也。何以言之?支那国民无共和之历史,无共和之思想故也。夫政治非空论之问题,而实际之事业也,无历史之政治者,犹如无根本之树木,且不得望其永久维持,而况发达乎?    
    夫支那民族……有绝无共和之素养。盖共和政体,为各种政体中之至难者,非人文程度最高之国,不易实行。(《〈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上编第36页)    
    中岛端认为中国清朝的君主专制制度早晚要被推翻,而推翻了以后建立的中华民国的共和制也肯定长久不了。在他看来,对中国人而言,建立什么样的国家都不可能。原因是,“支那人有省份观念而无国家观念”——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支那分割论”(2)

    盖支那人之爱国心,不如爱省心,爱省心不如爱乡心,爱乡心不如爱家心,爱家心更不如爱己心之深而痛切也。非谓其全无一份爱国心,全无国家之观念,虽曰有之,然不过仅一分而已。(《〈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上编第84页)    
    既然君主专制被推翻了,共和制也不能长久,那么中国今后的命运自然就清楚了,那就是中岛端努力要推导出的结论,即:“支那分割的命运”不可避免。他说:“余敢断言曰:各省份分裂而已,列强分割而已,五胡十六国再现而已。”他认为,实际上支那已经被分割,蒙古活佛已宣布独立,西藏也在动摇中,支那必被分割。“支那被分割,无待二三年之后矣。”他指出,现在英美德法俄都在分割中国,列强已签订的保全支那的条约,其实是一纸空文,全无约束力。    
    中岛端做出这样的预言和结论,用心十分昭然,那就是:日本不能坐视白人列强来分割中国,中国是亚洲的中国,中国是日本的中国。由此,他提出了所谓“东亚之门罗主义”,认为美国人的门罗主义坚持美洲的事惟有美洲人自己解决,不容外人置喙,“余辈亦谓亚细亚之事,惟亚洲人处理之,何须欧美人之干涉耶?”在中岛端看来,假如中国被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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