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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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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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所谓的“保全”或“领土保全”,完全不是字面意思所显示的,既不是“保”,也不是“全”。小寺谦吉竟“创造性地”把完整的中国领土划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内地,另一部分是“外藩”,他写道:    
    曾作为大支那的一部分而形成的外蒙古、西藏,事实上已经脱离了支那的政治的羁绊,成为自治国。前者在俄国的保护之下,后者归为英国的势力范围。支那的主权已经达不到这些藩部,只是名义上的……支那只拥有宗主权的空名,而不是蒙古和西藏的统治者……事实上这些外藩部已经失去了保全之实,要保全它们,不合事实。(《大亚细亚主义论》第1099~1100页)


第二部分:“东洋史”、“支那史”研究中的侵华图谋“大东合邦”中国则成为日本的卫星国(6)

    在小寺看来,外蒙古、西藏由于已经处在了俄国和英国的势力范围,就成了“外藩部”,到此,他才把其“领土保全”的独特含义挑明——    
    所谓领土保全的意思,就是依靠自力不能保全领土的国家,依靠外力遏止行将灭亡的颓势,而并非恢复已经丧失的东西,或者解除已经接受了的主权限制。因而,所谓领土保全,当然必须把这些外藩部除外,像满洲、内蒙古按照这一基准都应该除外,这是自然的运命。(《大亚细亚主义论》第1100~1101页)    
    按照他的界定,“支那”可以“保全”的“只是本部十八省,而外藩部不能包括在内”。    
    到这里,我们完全明白了,小寺在前头所讲的日本帮助“支那”免于西方列强“分割”云云,不过是一块侵略中国的遮羞布,不过是日本和列强一起瓜分中国,确立自己在中国的势力范围的一种冠冕堂皇的说词罢了。所以,一方面他痛斥西方对中国的侵略,而另一方面却欣然承认西方列强在中国已得到的一切——    
    现在,支那对于满洲来说,只是一个地图上的主人公罢了。这是自然之势。并且满洲成为日本的势力范围,也是列国一致承认的。(《大亚细亚主义论》第1101页)    
    这种前后的相互矛盾,不过是为了日本自己的“势力范围”——例如在满洲的势力范围——也能得到列强的“承认”。他甚至还进一步无耻地罗列日本侵占满洲的理由,认为“支那”太大,而满洲那块地方土地蛮荒,民族不合,土匪盛行,是个是非灾祸之地;“支那的统治在外藩部不受欢迎”,而把满洲给日本,则对“支那”却是一个好事,“从支那内政上说,卸去了一个负担,免除了统治上的一个祸根,对外则可避免与比邻强国的冲突,避免外患,不必动用‘冗兵’,也能节省不少的不必要的财政费用,从而得以把精力集中于自国本土的改革振兴”,因此对“支那”有益无害;还说这样一来,“就好像一个人体,不切除患部,就会加重病情,祸及全身,最终失掉性命,故名医勇于对患部做切除手术。同样,割掉生了疾患的地方,以集中精力统一、改善本部十八省,以避免国家危亡,是支那聪明的政治家应该采取的手段”。他反复强调说:    
    ……支那断然放弃满洲,彻底清理造成日支两国隔阂的一切问题,使两国真正唇齿辐车相依,理想的事情莫过于此。盖以支那衰弱到今日地步,若勉强支撑全土,甚至连一个省都保不住。相反,要使支那恢复实力,恢复元气,就得放弃外藩,则恢复决非难事……满、蒙、回、藏等外藩,姑且听其自然,放任自流,先把十八省加以统一和巩固,以屈求伸,是时机也。这实在是大亚细亚主义实行的第一步。(《大亚细亚主义论》第1111~1112页)    
    到此,小寺谦吉已经论述得十分到位了,原来,这就是所谓“大亚细亚主义”!也就是所谓“支那改造”的关键。在他看来,只有放弃满蒙,让于日本,“支那”才能“改造”,“支那的改造,应去其虚,取其实,致力内部统一,消除外部祸患,揣摩实力,顺应时事,改革鄙陋现状,开拓新局面,忍眼前小辱,立百年远谋”。


第二部分:“东洋史”、“支那史”研究中的侵华图谋“大东合邦”中国则成为日本的卫星国(7)

    那么,日本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指导“支那的改造”呢?小寺声称这是因为日本在各方面的实力近年来都突飞猛进,具体表现为六个方面,其中包括:由于欧洲大战,交战国两败俱伤,日本的国力进步却反比例地挺进;由于欧洲大战,日本的海运业及其贸易(包括军需品)的出口显著发达,资本增值;德国在中国的势力被驱逐,山东成为日本的势力范围;由于日俄新协约的缔结,在远东的均势向日本倾斜,等等。所以小寺声称:“对于日本来说,作为亚细亚的指导者,亚细亚的盟主是当之无愧的”,“日本已经成为远东和平的支柱”。    
    在他看来,在“支那的改造”中,离开日本也绝对不行。他强调:    
    要而言之,最近的新的趋势是,列强们对于日本在支那的特殊地位,已显出越来越认同的倾向。而日本所具有的集大成的、综合的、映发的文明,对于支那的改造是必要的处方。而日本人的经验、天才智能也是指导支那改造的最适当的东西。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支那要拯救本国,其惟一可采取的手段,惟一可选择的,就是和日本结成最巩固的提携,在其改造方面,应该真心真意信赖日本。(《大亚细亚主义论》第1144页)    
    如何信赖和依靠日本来进行“支那改造”呢?小寺认为应该分为政治与军事改造、经济改造、社会改造这三个方面。关于政治军事改造,日本应派遣政治顾问和军事顾问到“支那”去,具体加以指导。在军事上,他认为有日本的保护,中国拥有这么多军队徒增内乱,所以要裁军。关于经济改造,小寺说在财政的统一和币制的改革方面,没有日本人的帮助和提携是很困难的,应该相信日本,要利用日本人的能力,在中国建立采矿业、修建和经营铁路;“支那”要放弃“极端的产业保护”,许多产业应该实行“日支合办”。在社会改造方面,小寺说中国的“语言不统一”,各地发音不同,要加以统一就必须依靠日本人的指导,他说,现在有人提出使用西方的罗马字来统一语音,但那毕竟是西洋的东西;如果采用日本的“ィロハ”片假名文字,“和汉字相辅相成,其效果会更好,会更加巩固两国辐车相依的关系”。但是,中国如果也采用日本的假名,实行汉字与假名的混合,那汉语岂不就变成日语了吗?小寺对此没有细说,但他的用意显然就在于此。按照小寺谦吉这样的设想,在日本指导下通过在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文化各方面实施全面的“支那改造”,中国实际上就完全被改造成了日本的附属国。    
    到此,小寺谦吉的“大亚细亚主义论”的面目已经十分清晰了,他的“大亚细亚主义”的实质,就是使中国承认日本对亚洲、对中国的领导地位,拱手把所谓“外藩”满蒙让给日本,另外十八省的“改造”,也要在日本的指导下实施,必须接受日本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语言等方面的全面“提携”,最终完成“支那与日本的统一”。由此,“大亚细亚主义”第一阶段的目标就实现了。显而易见,这种“大亚细亚主义”,实际上就是赤裸裸的侵略中国的强盗“主义”,是日本强加于亚细亚、强加于中国的军国主义。对于小寺谦吉之流“大亚细亚主义”的实质,李大钊早在该书出笼一年后写的《大亚细亚主义》一文中就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大亚细亚主义”是“大日本主义”的变名,其实质“不是和平的主义,是侵略的主义;不是民族自决主义,是吞并弱小民族的主义;不是亚细亚的民主主义,是日本的军国主义”;“大亚细亚主义”者是“假大亚细亚主义之旗帜,以掩饰其帝国主义,而攘极东之霸权,禁他洲人之掠夺而自为掠夺,据他洲人之欺凌而自相欺凌,其结果必招白人之忌,终以嫁祸全亚之同胞。则其唱大亚细亚主义,不独不能维持亚细亚之大势,且促其危亡”。    
    随着日本天皇制法西斯政治体制的逐步形成和确立,小寺谦吉的“大亚细亚主义”最终成为日本军国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和指导思想之一,在侵华战争及太平洋战争中,“大亚细亚主义”在理论和实践上被进一步继承、发挥并付诸实施,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后果。    
    


第二部分:“东洋史”、“支那史”研究中的侵华图谋北一辉:日本“有发动战争的权力”

    20世纪20年代前后,在已有的侵华理论基础上,日本思想界出现了把侵华纳入整个“国家改造”计划和世界战略体系中的成熟的、有日本特色的天皇制法西斯主义理论,其标志就是北一辉的《日本改造法案大纲》,他进一步发展了由日本单独吞并中国的构想。北一辉的思想继承人大川周明在《大东亚新秩序》等一系列著作中,鼓吹只有日本才能拯救中国和亚洲,“亚细亚新秩序”就是由日本来确定的亚洲秩序;井上哲次郎主张要以日本之“道”取代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作为中国的指导思想;桑原玉市等人则更主张将中国加以“皇化”,竟至提出了“大日本的天皇就是世界的天皇”的惊人论断。    
    一、北一辉:日本“有发动战争的权力”    
    在小寺谦吉提出了所谓“支那改造”后不久,1919年,日本著名的法西斯主义理论家北一辉(1883~1937,原名北辉次郎)写出了其法西斯主义理论的代表作《日本改造法案大纲》,提出了“日本改造”的方图14北一辉像    
    第五章“新秩序”、“皇化圈”与天皇制法西斯主义侵华理论的烂熟案。北一辉的“日本改造”和小寺的“支那改造”一样,都以日本侵略中国为“改造”的前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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