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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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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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务的应时之作。《支那民族性的解剖》全书充满了对中国人的厌恶之情,他首先指出日本人所谓的支那与日本“同文同种”论,是“错误的对支观念”。在他看来,日本人与支那人既不同文,也不同种,因此也就没有“亲善”的基础,“不研究支那人的民族性而与之讲什么亲善,就像和手里拿着针的人握手一样,是自讨苦吃”,接着,他分章全面地论述了他眼里的“支那民族性”。只要看看各章节的标题,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如“天命观”、“没法子”、“服大性”、“利己主义”、“侥幸心理”、“和平主义”、“非科学性”、“法律意识的缺乏”、“残虐性”、“猜疑性”、“变态心理”、“国家观念的缺乏”、“形式主义”、“保守性”、“面子”、“排外性”等等。例如,说到中国人的民族性格是“服大主义”,认为中国人一遇到难题,就喜欢说“没法子”,听天由命。他写道: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就觉得“没法子”,于是顺从屈服。这种心理,就产生服大主义。……直到昨天,还站在排日运动最前线的济南、满洲、上海,在成为日本军队的占领区后,他们家家户户都打起日本旗,来欢迎日本军队了。广州市在国民党与共产党抗争的时候,曾经几次被两党占领,而广州市民,每次都扯起青天白日旗和红旗。这些事实,都暴露了他们的服大主义。    
    这种心理,现在都集中在他们排外运动的主要对象——日本身上。这对于我们自然危害重大。他们的排外运动,固然源于他们固有的排外性与优越感,但是为什么一直那么执拗地对日本继续推行而不知停止呢?这里的根本原因,只有他们的服大性才能解释。他们认为英美法诸国,都比自己强大,而日本则比自己弱小。    
    在这里,原惣兵卫无视中国人的“排日”抗日是日本侵华的必然结果,却说中国人排日是由于“服大”的心理所致。此处显然隐含着这样的逻辑——日本侵略中国不是中国人“排日”的原因,原因是在中国人眼里日本还不够“大”,而办法只有日本对中国显得更强更“大”,中国才能“服”,排日自然停止,家家户户都会打出日本旗来欢迎日本兵了。    
    原惣兵卫谈到中国人的“和平主义”,认为“支那民族在本质上是爱好和平的,他们的自然的生活只要有保障,就不会过问谁来统治”。这种看法与认为中国人没有“国家观念”是一致的。然而,他却在另一章中大谈中国人的“残虐性”,他举出的例子有:中国人从小愿意看宰杀家畜,爱看杀人的场面,刑场上往往围满了观众,云云。而这一切例子,无非是要说明日本侵华士兵在中国被杀是由于中国人的这种“残虐性”——    
    有许多日本军人被支那军人杀死了。检查这些尸体,有许多被挖了眼睛,割了鼻子,切了耳朵的。也有些人的肚子被剖开,放些泥土进去,也有些人被捆绑了脚,倒挂在树上。    
    ……


第三部分:日本对华“思想宣传战”及其战略战术对中国人的歧视与偏见(3)

    在排日运动中,有“饥食倭奴肉,渴饮倭奴血”的标语。这不能仅仅认为是一种煽动。在他们内心深处,原来的确隐藏着残虐性。    
    读者不禁要问:中国人既“爱好和平”,为什么又要杀人?为什么对日本军人实施所谓“残虐”?原惣兵卫不从日本侵华这一本质角度看问题,却用他心目中的所谓“支那民族性”强作解释。他说中国人“爱好和平”,是为了要说中国人懦弱,不喜欢打仗,没有国家观念,谁来统治都无所谓,日本人来统治当然也无所谓;又说中国人“残虐”,是为了说明日本军人在中国被杀,是出于中国人“对残虐本身抱着一种快感的”的“动物性”,却不提日本军人如何在中国烧杀抢掠,又如何引起中国人的必然反抗。这样的“支那民族性”的“解剖”,实际上已经与“支那民族性”的“解剖”没有多大关系了,他拿出来“解剖”的,不过是他那军国日本的强盗心理罢了。    
    加藤虎之亮在他的《支那的民族性》(东京:国民精神文化研究会1937)的序言中明确说明,之所以研究“支那民族性”,目的就在于服务日本侵华的现实。他写道:“如今皇军勇猛果敢地活跃于陆海空中,对傲慢不羁的支那给以膺惩,此次事变的原因,就在于南京政府为了营一己之私,以巧妙的手段投合支那的民族性,使十年来培养起来的侮日、排日、抗日结出恶果。支那的国民性究竟是怎样的?……正如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是兵法秘诀一样,彼我之间互相了解,是互相敬爱和亲的要谛。所以我相信现在我们来思考支那的国民性,并不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他接着声称:相信“自己对蒋政权的不法非道的行为所怀有的敌忾心,并不在别人之下。但又恐怕出于义愤而〔对支那民族性〕过于贬斥,故努力平心静气,慎阿谀,戒迁怒,尽力把支那民族性正确地传达给青年诸君”。统观全书,不难看出加藤虎之亮在这里玩的不过是“此地无银”的把戏,是为自己的“支那民族性”论披上客观的外衣罢了。全书所论述的“支那民族性”,包括“自尊排他”、“乐生怕死”、“缺乏国家观念”、“尊文卑武”、“兴奋性”等,无不渗透了对中国人的偏见。    
    例如,关于“缺乏国家观念”,这是日本研究中国民族性问题的通行看法。加藤虎之亮认为“支那人是利己的”。他说在中国,统治阶级和下层民众的关系很淡薄,作为国家组织的朝廷,实际是君主和群臣百官结为一体,休戚与共,而他们的“国家”却与下层的民众没有关系。“就好比海水,君与臣是表面的波澜,虽然波浪起伏,但底层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这就是‘民’,这就是支那的历史,也是现在支那人的思想。此点与皇国实在是天壤之别,因此需要极大的注意。”他还将中国与日本做了进一步对比,说:“皇国的臣与民没有差别,一生下来就是臣也就是民,在朝廷做官是臣,在野就是民这样的差别更是没有。臣就是民,民就是臣,这就是我们的国体。而支那却不同,臣与民有着截然的区别。我国是一君万民,他们是二君一民。民从来都是固定不变的,而君临他们的君是谁,都没有关系,民众只需要安稳的生活。”加藤的这些结论,显然是皮相之见。他把日本天皇“万世一系”、“一君万民”的固定不变看成是“国家观念”的体现,而不知中国的民众为了改朝换代的起义与革命,更是一种“国家观念”。实际上,日本人有日本人的“国家观念”,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国家观念”。在该书的“自尊排他”一章中,加藤又说:“汉族在黄河流域立国的时候,四周的诸民族在文化上远远劣于他,于是汉族就生起了非常的优越感,自称中华、中国、华夏,把四方的民族称为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呼为夷狄禽兽。所谓‘中’,是指位于世界的中央,考虑到适合于诸蛮来朝贡;所谓‘华’,就是文华的意思,就是自负其文化卓绝于世界;所谓‘夏’,可以训为‘大’,解释为国土广大……就是大国、强国,以文化优越自任的名称。”加藤的这些说法没错,但却暴露了他在逻辑上的先后矛盾,因为这些恰恰可以反过来证明,中国人是不“缺乏国家观念”的。加藤极力强调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这一命题,无非是为了用这一命题来解释当时的现实。以当时中国人的所谓“侮日、排日、抗日”,当然无法说明这是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的表现,但加藤却极力把这个归结为中国政府的煽动。在他看来,中国民众的抗日并非自发自觉的抗日,而是因为中国政府“将侮日、排日作为国策的基调”,是政府“实行抗日政策”的结果。而举出“自尊排他”,又是为了说明,“自尊心伴随着卑他心,特别来源于他们在历史上与其他民族的竞争,阻止北方戎狄的南进,而自己却自由进出南方沃野。这种竞争的结果,不单单是自尊卑他,更是排外之心膨胀。由此可以看出,国家观念缺乏的他们,民族的结合心却很强。允许外国人设租界,是不屑与禽兽般的外国人共同生活,而把他们圈在一定的区域中栖息,这可以说是他们的主要意思。”然而谁都知道“租界”是外国列强入侵中国的一种方式,加藤对租界的设立作如此解释,不是无知便是偏见。重要的是,这些看法又与他所提出的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自相矛盾——面对外国势力的侵入,“自尊排他”,岂不是“国家观念”的一种表现吗?所谓“民族的结合心”,难道不是“国家观念”的基础吗?加藤在这里之所以表现出这样的矛盾和混乱,都是因为他要说明:中国人的“排日”和“抗日”是由“民族性”所决定的,“支那民族性”中天生地就“排外”,因而“排日”、“抗日”不是日本侵略的结果,而是由“支那民族性”所决定、所造成的!


第三部分:日本对华“思想宣传战”及其战略战术对中国人的歧视与偏见(4)

    《这就是支那》书影加藤虎之亮的《支那的民族性》以客观公正自诩,而山崎百治的《这就是支那——支那民族性的科学的解析》(东京:栗田书店1941)又进一步打出了“科学”的幌子。实际上,此书却充满了对中国人的歧视、敌视与偏见,可以说是山崎百治所描绘的“丑陋的支那人”之大全。作为一个研究农业科学的农学博士,山崎百治在《这就是支那人》的写作上,别具一格地采用了自然科学著作的那种形式,即,每一章先分条罗列能够体现有关“支那人”某方面“民族性”的“事例”,然后是“摘要·考察·概括”,并在其中做出自己的结论。全书分两篇,第一篇是《现实中的支那民族性》,第二篇是《支那民族性的史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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