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收场,你的管理改革无论如何的合理,先要说服别人,它是有价值的,所以你总要先找块试验田,先去证明你的正确。你处处要改变,便是处处否定别人,最后处处有人和你作对,处处有人受害。
高超的管理外延是有限的,他们时刻准备着放弃,放弃不是目的,放弃是他们集中力量的手段。不是自己擅长的就不去轻易决策,总能躲过暗礁,用自己的优势战胜竞争者。
礼乐世界的真相
《犬 道》 第二部分礼乐世界的真相
———稀缺的有限与欲望的无限相伴相生
后世“猴子们”愚蠢地以为他们的祖先有多么文明,我走过那么多国度,大体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去非洲看看我们的同宗鬣狗就知道猴子的过去是多么的残忍了,野蛮到文明并非一夜,如果有文明也只能叫“血泊里的文明”。
从整个犬族的发展史来看,文明进化的过程并非坦途,文明的桎梏来源于动物原始性的无知,而这种无知往往是逆自然而行。
从“猴子们”的发展史上看,他们大多不承认自己的动物原始性,既然不承认这一点,自然就会得出人与人不平等的结论来。
森林里的动物是原始的,草原上的动物是自然的,所以表现出来的现象是真实的,没有道德的掺杂,问题就显得清晰许多,然而利益一样存在,有生存问题,有地界问题。但是族群内部是平等的,弱者有其食,安全有保证,这是强者的责任。
组建了社会的人却把问题搞复杂了,原始性被否定了,所以有人就迷惑了。你是恶狼便永远脱不了恶狼的基因,你从猴子来的,也永远逃不了猴子的基因作用。人是动物,想改也改不掉,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自然规律就永远在起作用。
稀缺是世界上最普遍的规律,这实在不应该成为有争议的问题。就个体生命来讲,生命不是无限的,时间就成为生命中最稀缺的资源,用一分则少一分,无论你用什么样的元素去填充,它最终的结果是不变的,仅仅它的质量会发生变化。
一个人的欲望在他的生命终端消亡,同时却以另一个人的诞生得以循环和传承,欲壑难填,是这世间“永恒的不变”,且是有着繁杂的内容。人类诞生后,将这复杂推波助澜到一个更繁杂的层面,人是太聪明了,面对欲望算是挖空了心思。他们的本领太大,能借别人的欲望实现自己的欲望。这个世界好是因为欲望,坏却也是因为欲望。欲望是一个层级一个层级的递增,无穷个体欲望的叠加出无限的资源稀缺。资源再多也不是永远无限的,没有一样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稀缺是这个世界永远无法解决的永恒问题。就算是聪明的人开创了经济学专门的学科,稀缺也只能成为他们研究世象的开端。
欲望被说成无穷无尽的,也是以生命为限的。欲望无论表现得多么繁杂,却也永远是以层级的形式来表达,一种欲望得到满足才能去实现其他的欲望,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生命的时限和欲望的层级给了这些深陷欲壑的众生平衡发展的机会。欲望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世间的好压根也是一种欲望的达成。有些人总因此而生出痛苦来,大约是一种高档的欲望,就便是不承认,人间的欲望还是有高下之分的。教育大体是可以使欲望的维度得以提升,让道德在欲望里发酵,使之成为智力水准上的高档欲望。
“不是钱,而是原则问题”,这样的话在人这种动物里是常见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十有八九是受过教育的人,是有道德心的人,他的欲望是升了级的。“不是钱的问题”实际情况往往一定是钱的问题,但他要用原则来说话,违着自己的心去说话,让欲望有了维度,他若失败也一定是高格调的失败,痛苦中必有快乐,他在失败中一定满足了他求知的欲望、实践的欲望、责任的欲望等等不一而足的高档欲望。
钱的问题历来就不大好评判,照往常的说法,金钱是价值的尺度,交换的媒介,财富的标尺。世象的表征是它使人疯狂、陶醉、激动、迷失、贪婪,金钱有了非凡的魔力。这大约是开始使用贝壳做货币时始料不及的,世界的秩序因为钱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更,且是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人们的生活,它是人类自己创造的,却翻手为云作用于人。实在太奇妙了,能与我们狗对骨头的痴迷相提并论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人对钱的态度了。
欲望虽然不是天生对钱的欲望,却因为处处有钱的参与而使欲望大体表征为钱的问题,人类是聪明的,他们自然是看得到欲望的好,更是看得到欲望的坏,大约这就是道德的构建、制度经济学的价值所在吧?
人类开端于动物的原始性,注定了自然欲望的合理,也自然要承认欲望的无度,欲望仍会在循环中扩展。资源在开发中牺牲,为欲望牺牲;稀缺为欲望诞生,也消亡于欲望的消亡;礼乐投胎于欲望,却服务于欲望,不与欲望同生,却与欲望同终。
人间要看礼乐,在我看来是要好好看看中国这片土地的。不管承认不承认,是有值得称道的礼乐存在的。
历史到了公元2005年,历史上仅存的活化石式的文明大概就剩下中国这块土地了,这种文明有一种质的稳定性,无论承认与否,这种文明的外表给人一种惰性的感觉,但是却有一种韧劲。许多其他的文明都是依靠一种叫宗教的制度发展延续而来的,而中国文明却是靠一种叫做伦常的道德体系维系,而且道德体系维系文明延续已经成为所有文明最终的共同选择。
好的组织是会充分利用这已经普及了的、濡染了的礼乐的,这也恰恰是商业文明中最稀缺的资源,而中国的土地不缺乏这些。
作为失败的犬族不会再有这样的尝试,但是这里面一定有着一种美妙的玄机,所以我选择了被自称为人的“猴子们”所驯化。
中国式的伦常结构在它自己的漫长历史里也几经挑战,但每一次挑战都是用更高的认知重建它的秩序,最终的结果都是伦理纲常代替野蛮和神教,而神只能做统治的外衣。
文明的对比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文明都须回归自然。
画地为牢
《犬 道》 第二部分画地为牢
———简化管理,后知后觉的人群体管理的困惑
猎狗的世界你能看到恶狼的影子,却不是恶狼,恶狼是野蛮的,孤独的;人的世界处处有动物的影子,却不是低等的动物,动物是低等的,少智的。
恶狼所走的路最能说明这样的问题,尽管那并不能算作一条疯狂的道路,但骨子里从进化的演进路径上看早已显示出了一种低级性。怎样的低级性,我有时不大愿意承认,但却是事实,动物学家们已经发现在野外生存的动物们并不是越来越强,而是越来越弱,许多动物是被人类逼到死角的,一些动物为了适应突变的环境,强迫自己演化成一个更加瘦小的动物,只是为了使自己灵活起来,因为笨重意味着死亡。但逼到死角的多数情况是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角的,与人类的聪明相比不是低级是什么?我虽然是被动的俘虏,但已经看到了这样的趋势。
当然,人类也并非毫无问题,也许就是因为人太聪明了,聪明的人总是喜欢复杂的事物,这是我“真理式”的结论,不管哪个类型的文明,不把问题搞到自己都下不来台好像是不肯罢休的,不把问题搞复杂到都遭了殃是不肯罢休的,总要划上一个圈圈既要圈上自己还要圈上别人。
一个人是个人问题,两个人就变成了社会问题。而复杂却恰恰不是自然的本相,既然人喜欢复杂,管理便应运而生了。管理从出生就戴上复杂的帽子,却不是管理本身复杂,管理只是为了把管理的对象加以简化,冠以效率;让不合理变得合理,让责任得到贯彻,让意见得到抒发,方向是通向和谐,目的是得到成绩。
把管理搞得复杂往往是没有发现规律,个人有个人行为规律,组织有组织行为规律,复杂之处可能是在于每个组织的规律不大相同,所以在我看来,一个不善于发现规律的人是不适合搞管理的,一个只能把问题搞复杂了的人是不适合搞管理的。
中国这片土地从来就不缺乏管理天才,不考虑始皇帝嬴政的末世荒唐,其管理办法从来就不复杂,知道自己打仗是弱项,全权交给了王翦、蒙恬,不带保留,所以一统华夏也显得干脆利落;人非要给管理戴上复杂的帽子,往往是因为想借着管理的幌子行使欲望的权柄,化简为繁,是因为不清晰或不想清晰,在公与私、明与暗之间把事情搞复杂了,不再把人当作人,不再把朋友当作朋友,始皇帝也就陷入了末世的多疑,末世的荒唐;到了儿子这一辈,问题全然复杂起来,复杂的问题简化起来本身就有难度,二世的胡亥却非要把本已复杂了的问题继续复杂下去,打杀功臣,制造危局,其结果自然也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人由一个人组成两个人,两个人组成一群人,简单的管理使群体成为有序的“组织”,复杂的管理往往使群体成了“乌合之众”。管理的复杂程度和组织的混乱度有时是成正比的,当然这不是指逐步升级的“复杂的”管理。
管理原本就来自于哲学、政治、军事、社会生活,目的是把复杂还原为简约,“简单管理”是真实的管理,是基于管理本性的管理。大约在中国政治领域里,汉高祖刘邦的管理哲学,最令后人称道也就是这个道理了,他算是把方方面面的资源整合到位了,也简化到位了,所以得出一个天下没有人会觉得那是令人奇怪的事情。
人间的失败大概都是从画地为牢开始的,脱离了实际、脱离了方向、脱离了规律,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