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四个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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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四个火枪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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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着说:“你们这些文人啊,日头晒不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舒坦的日子不会过,成天忧心忡忡的,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何苦呢?”    
    我说:“不是这么回事——换句话说,像你这样的异秉特质世上有几个?”我肚子里的话是,像你这样的少一窍当然不知道什么叫怕了。但我没有说出来。    
    这时,高一举推门进来了。耿强倒也知趣,说了声“前客让后客,我走了,再见”,便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只是敷衍性地跟他摆了摆手,没有做声,说句心里话,我并不想跟他“再见”。    
    “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回头我跟高一举招呼道。    
    “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高一举笑着说。    
    高一举的籍贯就在我的家乡,他又是个“插子”(插队落户),我从小就认识他了。自从他全家回城以后,一晃十大几年没有见面了,前不久开会的时候不期而遇,谈起来倒也十分投缘,于是便互相走动了起来。高一举这人是个十足的怪才,说话十分地搔人痒痒,尤其擅长打油诗,往往张口就来,来则成篇,趣韵盎然。    
    我跟他寒暄道:“日子过得不错吧?”    
    “过得不怎么样。”他说,接着便冒出一首打油诗:    
    学历不高血压高工资不高血脂高    
    职务不高胆醇高待遇不高血糖高    
    个子不高氨霉高本事不高肝火高    
    手段不高眼界高心机不高嗓门高    
    被他逗得忍俊不禁,说:“没这么严重吧?看你的气色心情,不像是背到这种地步的人吧?”    
    他说:“顺口溜嘛,当然有凑数凑韵的成分喽,不过血压、血脂、胆固醇三者偏高,也算是半条命的人了。”    
    “打油诗里说血糖高,血糖究竟高不高?”我关切地问。    
    “血糖倒是不高,总算在这儿放了我一马……别老是说我呀,你怎么样?”    
    “我嘛……不好……”我摇头叹息道。    
    对于我的回答,他显然很吃惊。对于别人的一般意义上的问候,通常的回答是“还可以”、“就这样”,至多是“不怎么样”,直接回答“不好”的极其罕见,除非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了。他问道:“不好?怎么啦?”    
    我把最近遇到的诸多不顺提筋揽要地对他说了。    
    “就为这个?我当是什么事呢?多大的事啊?”高一举一脸不屑地说。    
    明知是一句劝慰人的话,可听上去还是让人心头一爽——是啊,多大的事啊?不就是这么点破事吗?充其量能坏到哪里去呢?    
    高一举说:“我劝你稳坐钓鱼台,但观龙虎斗。如果姓耿的扳倒姓郝的,正中了你的下怀,照过你的太平日子;如果扳不倒姓郝的,你拍拍屁股走人——树挪一步死,人挪一步活,到哪儿不是干活吃饭?”    
    “说得倒轻巧,我在江东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往哪儿挪?”    
    高一举走过来,拍拍我的肚子说:“就凭这满腹经纶,当一个编辑,已经是秀才塞进坛子里——屈才了,还怕没地方可去?省城不是原先的小地方,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上百家呢。我有几个哥们儿就是做期刊的,回头我把你的情况抖点屑子给他们,保证他们抢得你五马分尸。”    
    我被他说得大笑起来,说:“我有那么香吗?”    
    高一举拍拍我的肩膀说:“反正就那意思吧。总之一句话,不要学黛玉葬花——自寻烦恼,万一走到那一步,你找我,包在我身上。拜拜!”说罢就出门走了。    
    送走了高一举,回到房里,顿感心情轻松了不少。高一举说话就这腔调,但为人并不夸张虚浮,也许他说的确是实情。人生就这么几十年,横竖都是过,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第一章 耿强与风流客房250跟着唐伯虎找秋香(2)

    耿强到了派出所后,对小林说:“下午你回家打个盹,晚上要熬夜。”小林问道:“什么任务?”耿强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傍晚我拷你。”    
    下午五点多钟,小林的拷机响了,是耿强发的信息:速来××大楼楼顶。小林一头雾水,赶到楼顶,耿强指着对面说:“你往那儿看,那就是政法委大楼,郝老板的小车就停在楼下。我们今天盯死他,郝老板今夜有行动。”小林望着他,一脸疑云。耿强解释说:“经过几次的敲山震虎,郝老板肯定坐不住了。一方面他把住自己口风,不肯说出那个舞女是谁,另一方面,他又怕我们直接找到她。现在双方都在跟时间赛跑。对他来说,越早下手越好;我们只要盯着他,跟着唐伯虎找秋香,准能找到那个舞女。”    
    “这倒是一个好点子。不过,照你这个分析,他为何不早动手,比如昨天、前天?”    
    “因为我们今天才知道与他共赴250的是一个舞女。是他自己露出来的。他肯定意识到自己露风了,所以要趁早下手。”耿强边说边盯着那个方向。    
    “你说的下手是个什么概念?”小林的视线也没离开过那儿。    
    “这个内容就丰富了,比如打发她离开,劝她隐身,甚至不排除……”耿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林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了,一般而言还不会到那种地步,不过,我们应该作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正在说话的时候,只见郝石的小车缓缓驶向大楼正门,车刚停稳,郝石就出了门,走下台阶,钻进了车里;苟秘书紧随其后,钻进了前座。小车箭一般驶出了大院。    
    “快!”耿强招呼一声,两个匆匆下楼,钻进了那辆破桑,跟上了郝石的小车。破桑的车牌被耿强换了,换成一个很不起眼的牌号。    
    跟踪到江东大酒店门前,小车开了进去。耿强把破桑停在对面的巷口,让小林前去打听一下郝常委今天是什么饭局。小林戴上墨镜,到酒店转了一圈,回来说外地来了一个政法代表团,郝常委代表政法委设宴接风。两人便来到路边的一个小饭店,拣靠窗的桌位坐下,要了点酒菜,边吃边往这边张望。    
    小林问道:“像这种事情,郝老板会亲自出击吗?会不会派人去摆平此事?”    
    耿强说:“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对谁都不放心,说句不好听的,对老婆都得留一手。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的。”    
    “如果派人,你估计会派什么人去办?”    
    “这个就没有准头了,不过,不外乎是身边的人,可能性最大的,当然是秘书了。秘书一般是亲自挑选的,挑选的首要标准就是嘴紧。而秘书呢,维护首长是他的第一要务。”    
    两人边吃边聊边监视,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终于,郝老板的小车驶出了酒店,两人赶紧上车跟了过去。    
    小车直驶郝石的住处,一座单门独院的小楼房。郝老板下车后,进了院门,又进了楼门。耿强看了看表,说:“现在已是九点多钟,郝老板既然回家,通常就不会出来了,一般也出不来了。盯苟秘书!”边说边追赶那辆驶离的小车。    
    小车拐过几条林阴道后,在一幢住宅楼前停下,苟秘书下车,上楼,小车哧一声开走了。    
    耿强说:“如果有戏,就在苟秘书这边。秘书比首长进出自由,也不招眼,易于行动。”边说边把破桑停在斜对面的暗处,掏出烟来,一人一支对吸起来,眼睛不离那个楼洞口。    
    果然,一支烟刚吸完,苟秘书下楼来了。耿强拿出一件女式风衣让小林套上,又拿出一只假发套往小林头上一耷,说了声“跟上”,便推门下了车。小林也下了车,扭着屁股,挽着耿强款款而行,从后面看,风骚的劲儿绝不亚于莎朗斯通。两人远远地跟着苟秘书。    
    苟秘书走路非常的休闲,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得一摇三晃的。苟秘书漫无目的地走着,逢右转弯,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实际上是在散步。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小林没好气地说:“这小子是不是嗅出点味道来了?”耿强说:“看上去不像,可能他有这个臭习惯。也许舞女们还没有上钟,苟秘书不急着出动。咱再等等吧。”两人又钻进了破桑里。    
    个把小时之后,果然苟秘书又下楼了。两人又扮成恋人状,远远地跟着。苟秘书这次不摇晃了,脚步匆匆,去了附近一家超市,买了不少东西。出了超市,来到了一家银行门前,在自动提款机上提了钱。而后便站在那儿抽烟。    
    斜对面的一张石凳上,小林与耿强依偎而坐。耿强轻声说:“这好像不合常规——按理说应先提钱后买东西;他既然买过东西,说明就不缺钱了,干吗在深更半夜的提钱?”    
    小林一拍掌说:“博士的皮包——有问题!他要行动了!”    
    “我也想到了这里,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耿强说。    
    说话间,一辆小车疾驰而至,苟秘书上了车,小车调头就开走了。耿强立即冲到马路边拦了辆的士,两人上车,让的士跟着那辆小车。一看牌号,原来还是那辆小车——郝老板的座骑!奇怪的是,小车又开回了苟秘书的家门口,苟秘书下了车,上楼去了。    
    两人下了的士,又回到了破桑里,点起香烟对吹起来,心中的疑团像烟雾一样挥之不去。耿强突然一拍大腿说:“坏了,我们把司机给忽视了!司机可是首长的一根铁拐杖啊,某种程度上比秘书还铁啊!尤其是处理这类事情,秘书文乎文乎的,哪有驾驶员镇得住人?快追!”边说边发动汽车追了出去。    
    所幸已是下半夜,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极目前方,有一辆锃亮的小车在行驶。耿强打足油门,连闯几个红灯,恨不得拉出杨利伟驾驶神州五号的速度。终于追了上去,果然就是郝常委的座骑。耿强咬住这辆车,七拐八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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