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四个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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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四个火枪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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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周美是在说谎——她没有看到那块胎记,那么她为什么说得那么圆,连颜色、形状、大小都说得清清楚楚?    
    这时我突然想起,会不会是牛强跟她说的?牛强与郑标是一个村庄的人,在农村,同村庄的男性知道彼此的隐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我将这一点向梁敏仁求佐时,梁敏仁说:“这太平常了,不光是晓得隐私,还起外号呢。我们村有一个外号叫‘黑泥鳅’的,就是那个长得黑不溜秋的;有一个外号叫‘小螺蛳’的,就是那个长得小不叮当的;有一个外号叫‘白虎’的,就是那儿寸草不生……”    
    我打断他说:“你别再举了,你这几个例子已经举得够可以的了……”    
    这时我想到的问题是,如果是牛强告诉周美的,或者是牛强唆使他老婆这样作证的,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牛强从开始的不知情就变成了合谋讹诈!    
    这种合意是从何时形成的?是从讹钱时就开始,还是进入庭审以后起意?    
    总之,事情将会更加复杂化。    
    第二天,梁敏仁陪着我去看守所会见郑标。履行完一套十分繁琐的手续后,好不容易才见到了郑标。旁边还站着一名表情严肃的警察,在监视着我们的一言一行。郑标坐在我对面,耷拉着脑袋。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标依然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我真的没有弄她……”    
    “那她怎么知道你屁股上有两块斑?”梁敏仁口气冲冲地问道。    
    郑标抬眼瞥了梁敏仁一眼,接着就闪开了。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上去通红通红的。“不瞒你们说,就为着这两块斑,我小时候的绰号就叫‘黑屁股’,牛强跟我是一个庄上的,从小就在一起光屁股尿尿和稀泥玩,他当然晓得这两块斑。八成是牛强下了阴毒,教他老婆这么说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也在理,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可别人相信你吗?法官相信你吗?从现象上看,人家很容易相信周美的证词,她的这份证词迷惑性是很大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呀……”    
    郑标的头耷拉得更低了,脸上现出了无奈的表情,豆大的泪珠叭嗒叭嗒地垂落下来。    
    梁敏仁冷着脸说:“哭什么?哭有什么用?还是好好想一想,有什么不在现场的证据?”    
    郑标不停地摇头,接着双手捂面失声痛哭起来……    
    回来的路上,梁敏仁借机大加阐发“法律虚无论”、“法律媚钱论”、“法律欺贫论”,郑标一案,像是给了他一个抓手,他顺着杆子格外得劲地宣扬那一套歪理邪说。我没有理他,任凭他说得唾星四溅。    
    夜里睡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晨曦爬上窗棂,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睡到早晨醒来,脑袋沉重得像有三座大山压着,想起床,但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实在是爬不起来,于是就翻身睡黄昏觉。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没多一会,床头的电话响了。极不情愿地拿起电话,原来是耿强打来的。    
    “声音懒懒哑哑的,还没起床哪?”耿强在那头说。    
    “昨天睡得迟,这会睡个懒觉。”    
    “昨天夜里干吗去了,睡得这么迟?”    
    “没干什么,为郑标的案子睡不着觉。”    
    “说到郑标的案子,我正有事找你呢。我马上过去拜访你……”没等我表态,便将电话挂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起床了。一想到耿强“有事”找我,脑浆就沸腾起来,血压也噌噌的往下窜。耿强这人是个“一根筋”,他要是“有事”找你,你推也推不脱,搡也搡不掉,而且非塌一层皮不可。    
    耿强来了以后,也不客套,直接说事。    
    “你代理的那件案子,另一方当事人——牛强夫妇昨晚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谁打的?”    
    耿强的眼睛死盯着我,目光是那样的凶狠,口气冷冷地说:“是长脚飞人!”    
    “长脚飞人?”我讶然道。    
    耿强依然目不转睛地瞪着我,在这样的目光下,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看谁都是嫌疑人。我尽量回避着他的目光,我不习惯于与人对视,紧张的对视铿锵有声,让人透不过气来。耿强的目光穷追不舍,像激光制导精确导弹,让我躲避不及,也使我十分地恼火,一怒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抬起眼睛瞪着他,放出第八代爱国者拦截,与他对峙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就在开庭的第二天,长脚飞人出动,把牛强夫妇打得鼻青脸肿。长脚飞人的口气,对内里的情况十分清楚。郑标被关在号子里,与外界并无接触;除了你,还有谁指使长脚飞人去打人?”    
    我亦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不认识什么长脚飞人;牛强夫妇被人打,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罢我把全身的内力运到眉眼处,铆足劲地瞪着他。这家伙真有耐力,那么长时间绷着两眼一点也不累,还是那么鹰隼。我幸而没做亏心事,要是心里有点阴暗,在这样的目光下早就坦白从宽了。    
    许久,他终于收回了目光,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相信这事是你做的,不过,例行公事,我得跟你过个场子。”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强奸案开庭审理(4)

    这回轮到我“自卫反击”了,我不依不饶地盯着他说:“我倒是希望能够支派长脚飞人,那样的话,我首先让长脚飞人揍你一顿,打得你满地找眼珠子!”    
    他嘻嘻地笑着说:“别生气嘛,咱哥们谁跟谁呀。大不了请你撮一顿了?”    
    我跟他相识相交也有年头了,这人没事的时候还算好处,一有事便六亲不认。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牛强夫妇被打挨上你什么了?你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    
    他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牛强所在的蔬菜村不正是我们所的辖区吗?昨天夜里正巧轮到我值班,牛强夫妻俩鼻塌嘴歪来报案,说是被长脚飞人打了。这件案子当然由我来办了。”    
    我这才想起来,耿强被“加强”到了郊区蔬菜乡派出所;蔬菜村是蔬菜乡的一个行政村。    
    这时我倒对牛强夫妻被打的事好奇起来,让耿强给我说说。耿强起先不肯说,经不住我软磨硬泡,他终于说了个大致过程。    
    中秋之夜,周美与牛强来到江边溜达。不远处的涛声隐隐传来,凉爽的江风习习吹来,他们似乎忘掉了那件伤心往事,而对法院的审理情况,他们是满意的,所以才有心情来享受这美丽的月光和沙滩。    
    正当他们陶醉于这迷人的夜色时,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牛强搂着周美拐过方向,朝另一边走去,但那个黑色身影纵身一跃,又拦在他们面前。周美吓得躲在牛强身后,而牛强这时则挺身而出,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月光下朦胧可见,这人一身黑色打扮,两腿奇长,戴副宽边墨镜,看不清真实面目。牛强吼着嗓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是长脚飞人,今天来跟你们算一笔账!”长脚飞人压着嗓门说话,像是有意变着声调。    
    “请问你要算什么账?”    
    长脚飞人指着牛强的鼻子说:“你,身为村长,仗势欺人,恃强凌弱,鱼肉百姓。多少良家妇女被你凌辱,多少村姑少女毁在你手里,多少善良村民遭你荼毒!村民恨你入骨,敢怒不敢言。今天我来替天行道,为民伸屈,教训你这个村霸恶绅!”    
    说到这里,长脚飞人又指着周美的鼻子说:“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水性杨花,偷人养汉,人面蛇心,血口喷人。今天我来打烂你这张臭嘴,撕破你这副狐脸!”    
    牛强这里已镇静下来,他朝前一拱手说:“早就闻知长脚飞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有缘相会,我牛强三生有幸。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刚才数落我们的种种不是,可有凭证?”    
    长脚飞人冷笑着说:“你们的罪恶还要凭证?你们的凭证早在村民的口碑中,早在你们的劣迹中!”    
    牛强自忖轻易是脱不了身了,便横下一条心说:“我牛强也不是好欺侮的,虽说没练过功夫,但也长得一身牛力,打遍乡里还没遇过对手。今天你既然找上门来,咱们就斗个你死我活,不过谁是孬种还很难说,说不定你是送上门来的悬红!”说罢牛强转身朝周美摆摆手,“你先回家,这是男人的事,与你们女人无关。”    
    “那我就先走了……”周美边说边小跑着往回走。    
    “想跑?没那好事!”长脚飞人起身一跃,正好落在周美的右侧,一个扫堂腿,扫中周美的小腿骨前,周美应声前跌,口鼻磕在一块石头上,顿时满鼻满嘴鲜血直流,痛得她直在沙滩上打滚……    
    牛强这时像一头疯牛,嘴里吼道:“我跟你拼了。”昂着头就朝长脚飞人顶过来。长脚飞人侧身让过,脚下带了个钩,牛强一头被绊了个倒栽葱,头埋进了沙子里七八公分。牛强拔出头,甩掉满头的沙子,突然一转身,抱住长脚飞人的腰,使出全身牛劲往前推,像推土机似的要将长脚飞人推倒。长脚飞人显然在力气上不占上风,被牛强推得直往后退,但他的脚上灵活,任你怎么推,就是不倒。退后十来米远时,长脚飞人终于顶住了,这时他使出泰拳功夫,提膝猛撞牛强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牛强终于受不住了,手一松,捂住肚子连声叫唤。不过,牛强到底是牛强,疼劲一过去,他便直起身,两眼瞪着对方,吼叫着又冲了上来。这回他是冲着上盘而来,两手抓牢长脚飞人的领口,使劲地且摔且搡。牛强力大无比,把长脚飞人摔得几乎双脚离地,转了好几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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