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唾沫。”
“这个我能确定!如果以前不很确定的话,那么这次她的态度反而给了我信心。你想啊,如果她不在乎我,干吗生那么大的气?就像你,尽管有气,但大家说开了也就过去了。而她呢,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这正说明她的心里是有我的呀,俗话说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嘛,你说是不是?”
不能不承认,这家伙是懂一点恋爱心理学的。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徐丽的生气与我的生气确实是有云泥之别。现在看来,这家伙深有心机,当初甘愿充当“脚踏车”,甚至不惜装哈巴狗被牵来牵去,是蓄谋已久,就是要一点一滴地把自己渗进姑娘的心田。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他这个目的达到了。
“既然这样,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支你一招,保你招到人到。”我说。
“什么高招?快说快说!”急吼吼的样子。
“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儿媳妇的肚皮——装孙子,在她面前撒下两串猫尿,博取她的怜悯之心,在这个基础上,再把她的眼泪骗下来,你这事情就有九成了!当一个姑娘感觉这人挺可怜的,同时也愿意在这个人面前流泪,这个姑娘基本上在劫难逃了。”
梁敏仁一拍大腿说:“对啊!果然是高招!”但马上就泄气了,说:“她现在对我是不理不睬,纵使绝招在身也无法施展啊。”
“我可以找她谈谈,为你做一些前期工作。不过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到时候你约她谈一次,她如果拒绝,你就求她只谈一次,最后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女孩一般不会拒绝的。这就给自己争取到机会了。”
“可是怎样在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中,既要自己装可怜,又要把她的眼泪骗下来?我一点把握也没有啊。”
“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过你的经历还是蛮曲折的,尤其是你弟弟,还有父母……你的问题的根子也在这里啊!”
梁敏仁听到这话,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说:“提起这个,就不是几滴猫尿的问题喽,只怕到时候号啕不止,岂不是丢人现眼?而且这种伤心往事,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回首……”
“这种时候你还顾忌这个?而且这种埋下病根的往事,拿出来与别人说说,对你的心理疗伤是很有好处的!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梁敏仁沉默良久,终于微微点头,首肯了这个建议。
逢到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徐丽在时,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她说起梁敏仁。而这时的徐丽总是很抵触,或沉默不语,或顾左右而言他。我提的次数多了,她似乎也习以为常了,偶尔的也会插两句。
我说:“梁敏仁这人其实不坏,他还是蛮有正义感的。”
徐丽鼻子一哼说:“好一个锄强扶弱的侠客义士!”
我说:“梁敏仁的人生有过大的挫折,所以把他扭曲了……”
徐丽皱皱眉头说:“他这人,真让人看不懂……”
徐丽渐渐地有所松动,于是有一次我就跟她挑明了说,我说:“你长年累月地把人家当脚踏车使,甚至当宠物狗吆来喝去的,把人家的感情给养出来了,人家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现在你不理人家,他可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啊!”
徐丽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他这人哪,玩起人来太阴了,我现在可是躲得远远的,要不然哪,终有一天我被他拐卖了,还傻乎乎地帮他点马克呢。”
我帮梁敏仁辩解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的本意并不想骗你……不管怎么说,他对你是真心的,这我看得出来,想必你心里比我更明白吧。”
徐丽叹息一声,说:“我心里何尝不明白呢,只是感到这人太强,太高,太深,太玄,这样就比得我太弱,太小,太浅,太白……”
听到这话,我心中窃喜,徐丽心中果然有他,而现在仰视不及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中国的女人十有八九都希望另一半强于自己;在这节骨眼上,如果让她觉得梁敏仁并不是那么高深莫测,让她生出怜悯恻隐之心,那这事就浑然天成了。我为我向梁敏仁支对了招而自鸣得意。
我把这一信息及时反馈给梁敏仁,并关照他:“我为你铺垫得差不多了,现在该你拍马上前了!”
后来几天,下班前我有意提早回家,留下他们两个单独在办公室。
这天晚上,我散步到单位,想上网下几盘象棋,打开门一下子愣住了,梁敏仁和徐丽正在抱头痛哭……我悄悄地退了出来,为梁敏仁终于得手而暗暗高兴。
第四章 吴志祥与“逼良为娼”的故事老婆被人睡了(1)
一眨眼,年把过去了。
在这年把里,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几个朋友之间,各人忙各人的事,难得聚首一次。梁敏仁尤其忙,我除了上班能见到他,下班连影子都碰不着,人在热恋中,是最不需要朋友的。徐丽与梁敏仁的恋情的公开化,立刻成了单位的爆炸性新闻,人们闻讯无不惊得眼珠子都飞了,那表情比听说林黛玉爱上焦大还要夸张。根据回避原则,徐丽向领导提出要调离编辑部,领导付之一哂,那意思很明显,这事成不了。直到吃到他们的喜糖,人们才接受这个事实,围绕着他俩的议论渐渐平息了下去,徐丽的回避要求也顺理成章变成了事实,她被安排到了另一个部门——基层科。结婚以后,梁敏仁更加疏远我们了,一下班就直奔爱巢,这也难怪,三十大几了才成家,而且是苦苦追求得来的,还不往死里涝?
长脚飞人当然销声匿迹了。
这天下班,人们都走光了,我照例赖在办公室里,上网点开“联众世界”,进入“中国象棋”的“十分钟快棋室”,下两盘快棋过过老瘾。有一个网名叫“胡荣华”的向我挑战,结果“胡荣华”徒有其名,棋艺奇臭无比,被我三下五除二,杀得落荒而逃。又遇上一个叫“本拉登”的,喜欢偷吃棋子,连着被他(或她)偷吃一车一马,莫名其妙地输掉了。又有一个网名叫“萨达姆”的,设下擂台,上去攻擂发现时间设定才一分钟,显然是一个陷阱,立即退了出来。反过来向“本拉登”挑战,摆开布局,杀得正酣,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抬眼一看,是耿强。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我很无奈地退出了棋局,十分心痛被扣掉了一大笔积分。
“打电话到你家里,说你还没有回来,我估摸着你就在这里;果然不错。”耿强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下,还招呼同来的人坐下,俨然以主人的身份自居。
我沏了两杯茶,放在他俩面前的茶几上。
“我来介绍一下,”耿强呷了一口茶,说道,“这位是分局治安科的聂科长;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巨凯。”
原来是分局的科长呢;看耿强的作派,好像是他带来的一个助手,而不是上级机关的一名中层干部。
我与聂科长是初次见面,彼此保持一种礼貌的客气,寒暄了几句,脸上挂着极有分寸的微笑。我们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耿强便故伎重演,他拉下了脸,眼睛圆瞪着逼视着我,开始了他那特有的“耿氏审问式”对话。对于他这种问话方式我很不适应,根据无罪推定原则,任何人未经充分的证据证明他(她)有罪之前,他(她)就是无罪的,而耿强是典型的有罪推定模式,即他找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谈话,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首先把你当成有罪的,他是在跟罪犯说话,当然要咄咄逼人了。我是学过法律的,知道他的行为是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所以才十分反感。
“可能你早已知道,长脚飞人又出现了!”他的两眼盯着我说。
我真想以目还目,可有旁人在场,还是忍住了。
“又出现了?什么时候?”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他的话中的“可能你早已知道”这个前缀,便反问道:“什么叫‘早已知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就在吴志祥被判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夜里,长脚飞人闯入魏海的别墅,把人家打成了脑震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我在心里说,活该!一报还一报!可我不能说出来,我现在说话得格外小心,不能有丝毫的把柄被这个家伙抓住。当然了,我的底气已不如上次了,因为我知道长脚飞人姓什名谁,尽管魏海被袭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把头扭向一边,任凭他的目光像锥子一样扎过来,我只是沉默以对。
“上次郑标一案,开庭的第二天晚上,牛强就遭长脚飞人袭击;这次吴志祥一案,判决第二天晚上,长脚飞人又出动了。为什么近来长脚飞人出动,都跟你代理的案子有关?为什么长脚飞人每次都帮你的当事人出气?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你问长脚飞人去吧。”我冷冷地说。
旁边的聂科长一言不发,只是埋头记笔记。耿强则发出连珠炮似的问题。而我则以不变应万变,统统一推六二五,概不知晓。眼睛余光打量着耿强,心想,你这小子貌似聪敏实则糊涂,别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能问出子丑寅卯,应该是你冲在前头吗?你把上级机关的顶头上司放在什么位置?你这是犯了官场的大忌啊,小子!
后来,我干脆不理睬他了;为了打发这枯坐无聊,我在心里盘起了吴志祥的案子来。
第四章 吴志祥与“逼良为娼”的故事老婆被人睡了(2)
吴志祥原来可是个老实人,绝不是后来的玩世不恭的样子。吴志祥的变化是从家庭的变故开始的。
吴志祥与妻子杨华原来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员工,丈夫高大壮实,妻子婀娜妩媚,当时被厂里人称为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当时厂子旺,奖金福利好,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