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刃,即使她是出于好意,可是琴无邪还是觉得很难受。
“我给你时间,”良久,琴无邪才开口,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又道:“等救了他之后,你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他会有私心,不想让你受伤……他能做的,我一样能做。”
“我……”
“不要拒绝!”修长的指按住了她的唇,琴无邪望入她的眼中,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是习惯了隐忍的人,所以宁愿将你推到我这里,我是自私的人,但是对于你的心,我更想让你亲自交给我,而不是他让给我!”
有力的字敲击在陌弦月的心房,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给她套一层枷锁,甚至也是每一个解脱。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绝对是琴无邪。
而朝阳,却是这个世上最不想让她受伤的人!
有时候人的心就是这么的怪异,明明知道对方的想法,可是却不能按照他的心思去做,不是不想,而是不舍。
在琴无邪的眼中,朝阳的确是一个笨蛋,因为他只会将会对陌弦月好的事情留给她,而不给她一个解释,宁愿被误会也不愿明说。
可是,恰恰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让人爱吧!
……
琴无邪站在甲板上吹着那冰冷的风,沉醉走到他的背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不愿意让她走,又为何要让她离开?”沉醉问,那语气,就如同经历了百年沧桑的老人。
看着那波澜起伏的海面,琴无邪淡淡的道:“我不是要禁锢她的自由,她有自己的想法……”
伸出手,触碰到的是冰冷的寒气,抓不住,看不到,可是会有那么一种莫名的冰冷的忧伤。
“即使你这么做了会永远失去她?”沉醉又问。
“我不会永远失去她。”琴无邪转过身看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邪肆的弧度。
“哦?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沉醉挑眉。
“如果你不在意一个人,会为用生命去抵挡外界的危险吗?”琴无邪笑问。
沉醉也是聪明人,立刻联想到了某些时刻,却不是很赞同的道:“换做是阿九、小唯他们,她也会这么做。”
“呵呵……”琴无邪轻笑两声,“你们都不了解她,或许……连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有时候,人的心情是很微妙的,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差异,也能够让人分辨出来。”
听琴无邪说出这样的话来,沉醉一时间还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难不成你现在已经认定,她的心里有你,或者说……你认为她已经爱上你?”沉醉非常之不肯定的问。
琴无邪摇了摇手指,笑的更加放肆了一些,道:“这些不是用来靠猜测或者认为的,而是需要去证实。”
闻言沉醉高高挑了挑眉,“可是你也别忘了,现在她确确实实是去找东铄国的那位太子了,并且据我所知,那位太子现在在她心里的地位似乎更高于你南诏邪王。”
“那又如何?”琴无邪不动声色,继而转过身继续看海面,“这世界最难懂的便是人心,可是……我相信她!”
即便他不能肯定终有一天她是否会认清自己的心,又或者只是他的判断错误了。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比再也看不到她要好。只要她能够活着,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满意了。
琴无邪自嘲的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容易满足了?
沉醉看着自己算是兄弟的男人,心里也有些为难,如果可以,他希望琴无邪能是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人,这是他的私心。
不过究竟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真的不是光凭猜测就能够定下来的。
……
西千国突然的袭击对琴无邪来说并未有任何的创伤,或许是对方太低估了陌弦月的存在能耐,又或者是故意的试探,最终的而结果都还是让西千国全军覆没。
让人无奈的是,那个魑魅魍魉的人居然利用茫茫的大海逃脱了,只是他的出现也是一个警醒了,西千国都也跟他们扯上了关系……虽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了。
至少,如今西千国和云穹国已经彻底与南诏国敌对了起来。
战事,开始了——
……
与在陆地上不同,在海上就算是你再想加快脚程,也无法快到这么地方去,除非是人鱼,否则就只能乖乖的等着船靠岸。
陌弦月此时一张平凡的脸,包括她此时所在的船,也只是稍有的一艘商船而已。
因为故乡是在东铄国,又听闻最近的不平静,加上那南诏国内部本身的凌乱,所以抽开了在南诏国的生意,准备回去。
陌弦月也是幸运,能够在她刚好想要去东铄国的时候出现了这么一条“顺风船”。
这一次她离开,只有琴无邪知道,沉醉知不知道也不清楚,至于其他人,等她走了之后还是会被发现就对了。
而她也没有带任何一个人,朝阳那里,就算带去了再多的人,也是于事无补。跟真正的魑魅魍魉的族长交锋,不是说赢就能够赢的。
所以此时,倒不如让人帮着琴无邪将整个南诏国给收复了,然后真正的开始扩展的大道。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有一个人其实不属于他们的那个范畴的——
“你是什么人?”外面传来了一个叫福伯的管家的声音,然后就是兵器交错的声音。
陌弦月躺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去,这个时候若是遇上海盗,可就不怎么有趣了。
如果是魑魅魍魉的人跟着她上了船,那就更加危险了,这一船的人葬身海底的可能性也更大!
然,在去到了甲板上之后,看到那一抹白影的时候,她眼中倒是浮现出了惊讶。
“柳映雪,你怎么在这里?”陌弦月有些吃惊的问。
“柳映雪?!”福伯等人听到这三个字从陌弦月的口中说出来都露出了惊骇的模样。
陌弦月忽然意识到了柳映雪其他的身份,笑笑道:“福伯,这位就是映雪山庄的庄主柳映雪,也是东铄国的骄傲觅雪公子……现在他应该也是回去东铄国,想借你们的船一用。”说着,还给柳映雪一个眼神。
柳映雪会意,“抱歉,冒昧打搅!”虽然说是道歉的话,可是却是听不出任何的歉意。
然而,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道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名声就这么放了出去,只要是东铄国的人,就会为这个名称痴迷。
“觅雪公子言重了,能载您回去,是我们的荣幸。”福伯也是一个可爱的老伯,也追崇偶像。
柳映雪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称不上是笑容的笑容,道:“谢谢!”
于是乎,除了陌弦月之外的其他人都晕了,陌弦月甚至怀疑,若是在上了战场的时候,是不是只要这些“美人”一个笑容,就能够让敌人缴械投降!
又恭维了一番,柳映雪被船主傅员外,也就是那位大商人给请进了最豪华的房间,给他准备了最好的食物款待。
“你的待遇比我好多了。”作为“熟人”,陌弦月显然也跟着柳映雪一起来蹭饭了,而且还一点都不客气。
“映雪山庄的产业,比你想象的要多。”柳映雪淡淡的说道。
“傅员外是商人,自然需要考虑的更多。”陌弦月依旧吃她的东西,却见柳映雪只是一直喝酒,就问:“你不吃吗?没毒的。”
柳映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动了筷子,这几日漂泊在海上,的确感觉不怎么好,吃的东西都是干粮,现在能够吃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的确有些奢侈了。
两人大快朵颐,陌弦月的吃相算不上好看,但至少不会很难看。
柳映雪看到她的吃相,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将眼前的这个人跟当初自己在皇宫里看到的那个瘦小的总是哭鼻子的小女孩相比,包括之后她长大了,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的样子……
时间,能够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吗?
“在想我跟之前怎么有了那么大的区别?”陌弦月忽然问。
闻言柳映雪微微一愣,旋即移开了视线:“你当初找我就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讯息,为何不直接表明你的身份。”
“如果我表明了身份,你会不会因为镜饶雪失踪是我间接造成的而迁怒与我呢?”陌弦月浅笑着问。
的确……不可否认,倘若她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模样,是那张熟悉的脸却不是熟悉的人,加上再告诉他,其实当年出嫁的人根本就不是镜饶雪而是镜饶月……他绝对会将这一切的罪恶归结到陌弦月身上。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布局了。
果然,人的改变实在太多了,多的他都不敢想象。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两年前出嫁的人会是镜饶月,也是去皇宫救他们的时候,青峰他们说出来的。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蒙在了鼓里,而那个他最在意的人,竟然在事后也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徒劳的去找寻。
“过去的事情暂时别想了,等到有一天,你脑海中的禁锢被解开就好了。”陌弦月终于放下了筷子,对他说道。
“……我想,当初我被下了暗示,甚至之前被催眠的原因,可能真的跟魑魅魍魉有关。而且,我可能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柳映雪淡淡的道,眼神中有了些许的忧伤。
陌弦月看不得他的这种表情,从腰包里摸了摸,然后摸出一样东西递过去,道:“别露出这种表情,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总会知道,前提是你还活着。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柳映雪看着那枚黑色的药丸问她。
“能够让你恢复到过去的药,我答应过你让你恢复。”陌弦月也不罗嗦。
“这……这不可能,这种药没有解药……”柳映雪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身体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尽管他口中说着不相信的话,但是心底却是特别想要去相信。
“对别人来说,可能真的没有解药,不过对我来说,只要不是立刻见血封喉一命呜呼的毒,我就能够给你研制出解药。”陌弦月轻笑。
“真的……会有用吗?”柳映雪小心翼翼的问,紧紧的盯着那一颗药丸。
陌弦月耸了耸肩,“周围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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