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至于另外一个人,就显得比较精明了。
倒也不是说不能对付的对象,只是对付起来需要费事一点。
琴无邪要知道的也是这两点信息,如今他也已经知道,给江潜出谋划策的人,应该就是昨天跑了的人。
一来,江潜极为自负,不会去主动去找那些他看不上眼有低级海盗相助;二来,阿九称呼江潜根本就是不屑,所以江潜那边的智囊人员他就清楚了。
良久,陌弦月才看着还在继续“喝海水”的阿九,一下在水里,一下给他呼吸,堵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陌弦月举手,示意可以暂时停止了。
“咳咳……”阿九铁青了一张脸,猛地咳嗽,吐出一堆苦涩而且很咸的海水。
陌弦月笑着问,“小呆子,饱了吗?”
“坏……坏女人……小爷要宰了你……”白天的海水是有些冰冷的,阿九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毕竟内力还没封住了。
“你前几天有没有看到我们把鲛鱼身上的肉一刀刀剐下来?” 陌弦月忽然又问 ,见他听到之后陡然睁大了眼睛,又道:“想不想吃鲛鱼汤?很补的,很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孩子。”
“你、你、你……”阿九连续了三个“你”,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一样,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杀死。
除了琴无邪和不明所以的辰辰、就唯之外,其他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得罪什么人都好,就是绝对不能得罪陌姑娘啊!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九最终还是被拉了上来,陌弦月喂了他一点药,也没有再关着他,不过他更宁愿被关着。
因主看守阿九的,不是人,而是小白。
小白在阿九的耳边一吼,他就腿软了。
事实上最为郁闷的是小白,人能晕船,难道它狼就不会晕船了吗?
现在居然还把它当保镖使,于是,阿九更悲催的需要承受住小白的怒火了!
……
东铄国。
华丽但是不失典雅的皇室寝宫,一张玉砌的床上,一个人躺着。
终于,床上的人在挣扎了许久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嘴里的苦涩让他想到了在耳边与他说话的女音。
原落端着药走进来,看到费力想起身的镜宇白,眼中立即划过了一抹笑意。
“六皇子,您醒了?”原落将药端上前放在一边,扶着他坐好,“您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通知我们的太子!”
原落刚想走,就被镜宇白抓住了手臂,却扯痛了胸前的伤口。
“六皇子,您的伤还没好,别乱动。”原落紧张的说道。
那一剑太深了,如果不是陌姑娘医术高明,东铄国的皇宫里有她吩咐配置的药,不然这六皇子醒过来的可能性可真微乎其微了!
镜宇白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而原落,他是见过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镜宇白的声音难以想像的虚弱。
“这里是我们太子的寝宫,您一直在这里疗养。”原落现在看他醒了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道:“您等一等,我去叫太子。”
原落去叫朝阳了,镜宇白就在回忆。
那是在回去云穹国的路上,在卫海的中央位置,南宫无双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消息。
他的两个皇妹,镜饶雪、镜饶月……
两年前的那道圣旨,居然本来就是镜饶月,而镜饶雪却不告诉镜饶月纂改了圣旨,结果最后……还是镜饶月替姐出嫁……
让人迷糊的事情,可是却体现出了姐妹二人的情谊。
结果最后,一死一失踪,唯独留下那个酿成了如此悲剧却置身事外的男人——南宫无双。
……
朝阳进入寝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中充满了恨意的镜宇白,与当初那个温煦的注皇子,判若两人。
朝阳的心跳了跳,难道真的被弦月说中了?
死面复生的人,会有一个目标,那个目标……就是报仇?!
“六皇子,你醒了。”朝阳敛去了心底突生的一股危险,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走向了镜宇白。
镜宇白看到朝阳的脸似乎觉得有些模糊,但是也涌上了一股酸涩。
“朝阳太子……是你救了我?”镜宇白对那时候没有多大的印象,他只看到,南宫无双扭曲的嘴角,还有他那冰冷的剑。
“嗯。”朝阳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他答应了陌弦月,不告诉他真正救他的人是谁。
“多谢……太子救命之恩。”镜宇白虚喘着,咳了两声。
朝阳闻到了药味,立刻就端过了药碗,“六皇子,先把药喝了。”
镜宇白道了一声谢,接过朝阳手中的药碗,微蹙着眉头将药喝了下去。他对药物有些许的了解,这么一喝,就知道绝对是上等的药材。
放下碗之后,镜宇白看着朝阳,良久,才道:“太子,可否告知如今云穹国情势如何?”
虽然早知道镜宇白会问,但是朝阳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少顷,他才道:“镜家王室,全部斩首于众,丞相南宫远登基称帝。”这也是陌弦月吩咐的,如果他想知道,就全部跟他说。
镜宇白的脸色更白了,身形也差不多就要倒下去,“六皇子……”原落有些紧张的挟住他,让他靠着自己。
朝阳和原晋眼神微微一变,见着原落的表情,没有说什么。
镜宇白苦涩的笑着,眼底越来越冷:“南宫远……南宫无双……他们居然真的做了,竟然真的下了手……咳咳……”
“六皇子,您还有伤!”原落小心的给他拍着背,尽量让他不要动怒。
朝阳虽未经历亡国之苦,但是却能够体会到镜宇白此时的心情。
“六皇子,先安心养伤才是。”
……
正文 073
陌弦月站在甲扳上,看着朝阳的飞鸽传书,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琴无邪走过来,她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只是看着信发呆。
“发什么呆?”琴无邪看向海面,淡淡的问了一句。
陌弦月唤了一个站姿,扫了他一眼,把信收起来,一边道:“我发呆你还管,闲着没事做了你?”
本来是好心的想要询问一下情况的,结果被她一句话一堵,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道:“你以为本王真有空管你?”
“没空管就不要在我面前晃,当别人不知道你很闲?”陌弦月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就反呛了他一口。
琴无邪的脸色顿时暗沉了下去,心中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为什么说是抛弃呢?
因为朝阳的信,朝阳来信了,然后她就没心思应付其他人了。
思及此,琴无邪的神经不由紧绷了起来,这种怨妇一样的想法,怎么可能是他的想法?
“琴无邪,我问你一个问题。”正当琴无邪胡思乱想的时候,陌弦月忽然又开了口。
“……说。”
“如果有一天你们琴家的天下被人篡夺了,而你是侥幸存活的一个人,你是会仇恨那篡位的人,还是找个地方安静的度过余生?”陌弦月看着他问道。
琴无邪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问的是关于镜宇白的事了,陌弦月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从朝阳的信中看出了镜宇白的心理,极有可能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
“我跟镜宇白不一样。”琴无邪淡淡的回答,陌弦月挑挑眉,等他往下说。
“若有那一天,我会感激将琴家天下夺走的人。”琴无邪似笑非笑的说道,顿了顿又道:“然后,我会从那个人的手中,抢回天下。”
“……你是想证明你自己的能力,你想要皇位,但是不屑于从姓琴的人手中继承。”陌弦月一语说中要点。
“哈哈……”琴无邪愣了一愣,随后大笑出声,“你很聪明。”
“多谢夸奖。”陌弦月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
她真的不应该问琴无邪这个问题的,他和镜宇白分明是两个人,而且境遇也不一样,性格和能力也不一样,问了根本就是白问。不过琴无邪的野心不小,更重要的是,他有嚣张的资本。而镜宇白……他若想推翻南宫远,就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而这份代价是建立在了仇恨的基础上。
希望朝阳能够适时的开导他,不然他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出来,到时候可就无转圜余地了。
“你为什么那么担心镜宇白?”琴无邪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陌弦月略略有些讶异的看向了他,忽然淡淡一笑,道:“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呢,想不到你还是问了。”
琴无邪有些尴尬,别过了头,说道:“若站在镜宇白的角度,他会想报仇,到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无法料想的事情……”
“你直接说让我小心一点不就行了,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陌弦月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
被说中了心事的琴无邪瞪她一眼,心跳的速度忽然莫名的加快了一些。
看到他那有些狼狈的样子,陌弦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沉醉已经说了,该来的依然回来,不是仅凭一人之力就能转圜的。天下大乱……我们都在这个世界,谁也逃避不了,不是吗?”
听着陌弦月的话,琴无邪忽然不明意味的笑了。
陌弦月立马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见他凑近自己,然后缓缓地道:“我从来不信命,但是属于我的,我会不惜一切将一切都拿在手里。我要你在我身边见证那一天!”
这嚣张的话语让陌弦月心动了动,她向来对野心勃勃的男人没有多大的好感,可是今日听到琴无邪这么说,却感觉他要是真的把天下拿在手里是一件造福天下的好事。
“那我拭目以待好了。”陌弦月微微一笑。
上官玄被派来跟琴无邪商量一下对敌江潜的计策,天知道,这种时候是他最不喜欢的时候。
王爷和陌姑娘在一起,而且陌姑娘和王爷的心情看起来还不怎么好,这么一去差不多能够必死无疑来形容……谁让他石头剪子布输了呢?
不过当他看到两个谈笑的挺顺畅的人的时候,那种必死的心情突然就飞走了。
“上官,发什么呆呢?”陌弦月的确是舒服了不少,镜宇白会怎么样她还是不担心的好,现下她先把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谜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