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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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栽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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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是值得骄傲自豪的,因为她爱的不是他皇帝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这一刻,他只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那么,朕该怎样做呢?冷落她们,专宠你一人?”
  
  “这是臣妾不敢妄想的,也自知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希望在圣上的心里,臣妾是与众不同的。”
  
  “你已经证明这一点了。”他忽然将她翻身抱起,顺势倒在旁边的床上。
  
  若她不是与众不同的,他不会因为发现她是男儿身而如此震怒,又作出这么多古怪的决定。封她做贵人,就是因为舍不得她;将她打入冷宫,更是因为对她的爱恨交织。
  
  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只有她一个而已。
  
  贪心的女人曾经是他的忌讳,但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破戒了。
  
  他很喜欢她的贪心,甚至欣赏她有心计的小聪明。也许以前真的是他错了?留一个聪明的女人在身边,说不定比十个聪明的男人还有用,因为他在收服了她身体的时候,也征服了她的心。
  
  这样的女人不会背叛他,可以全心全意为他谋划。
  
  重要的是,顾青彤带给他心底的震撼是他有生之年未曾体会过的。
  
  如同此刻,看着她在他身下承欢,羞怯地露出喜悦的笑容,低声地吟哦,生怕惊动了隔壁人似的。然而放纵于情欲中的人哪里会有那么清醒的理智?哪怕房子的周围都是不熟悉的异族人,这里是他们陌生的地方,他们依然沉溺于其中,充份享受着对方为自己带来的快乐。
  
  他要这个女人,就像当初他对“童倾故”说的话一一他要把她锁在身边,专属于他自己。
  
  随时,随地,一世,一生。
  
  当晨曦照在顾青彤的脸上时,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更加不想睁开眼睛,依稀听到皇甫夜说话的声音,似是正在笑着和什么人闲话家常。
  
  那一刻,她忘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只觉得好像他们是最平常的一对夫妻,而他正在和邻居闲话家常。
  
  “原来你是半个东岳人,难怪东岳语说得这么好,只是你怎么会嫁给阿达那个摩诃人?他看来又高又壮,不可怕吗?”
  
  “但是他心地很好啊,人又老实勤快,没有东岳人那么精明。”这女子的声音很陌生,而且显然她不认得皇甫夜。“不过你这个东岳男人也不错啊,为什么我家那口子总说你脾气很臭?”
  
  糟糕,这女人口无遮拦要得罪皇甫夜了。顾青彤只好爬起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听到了皇甫夜的笑声,“他是这样说我的?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的女人看起来脾气很好,可惜你不知道珍惜,一娶就是好几个老婆。”
  
  “难道摩诃人只娶一个妻子吗?”
  
  “是啊,这也是我嫁他的原因之一,否则天天和别的女人抢丈夫,活着就太累了。”
  
  一阵沉默,皇甫夜忽然没了话。
  
  顾青彤正想听他会接什么话,忽然门口的光芒被人影遮住,皇甫夜已经走了进来。
  
  “睡醒了?看你睡得这么沉就没有叫醒你,一会儿我们就回宫。”
  
  “嗯。”她弯下腰去穿鞋子,来到她身边的皇甫夜却抢先一步抓住床脚她的那双鞋。
  
  她的双脚荡在床沿上,他的手顺势摸上来,握住了那双光洁的小脚。
  
  她全身颤栗,昨夜激情的味道还在屋中弥漫,尚未退去,被他握住脚时的感觉立刻让她的记忆又回到昨夜,不觉面红耳赤。
  
  “圣上,臣妾不穿鞋怎么走?”
  
  皇甫夜从下往上仰视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我以为女人取悦男人是天经地义,却从没有想过,男人是否也该取悦女人。”
  
  他忽然在她面前改了口,用了她最珍惜的那个“我”字,这让她不禁迷惑,但最让她迷惑的是他的话,和他的动作。
  
  皇甫夜从旁边取来她昨夜脱下的袜套,为她细心穿上,然后一手托住她的脚,一手帮她穿好鞋子。
  
  她从不敢奢望自己的丈夫会为她做这种看起来有些低贱的王作,这原本是女人被教导应该伺候男人的事情之一。
  
  于是她怔怔地看着他为她穿好鞋子,怔怔地望着他柔波荡漾的双眸,怔怔地被他吻住唇瓣,怔怔地,接收着他难得一见的柔情似水。
  
  “青彤,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再骗我,我答应,会把我的一颗心交到你的手上。”
  
  “圣上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许下这样的诺言,这是一个男人所能给予女人最重的誓言了。
  
  “君无戏言。”浓烈的吻便是证明着他的话,这吻可以吻透所有的肌肤骨血,浓烈到即使用最锋利的刀剑也无法将它斩断。
  
  她深深吸气,想将这种浓烈的味道全部深吸入体内。
  
  忽然间,屋外马蹄声扬,有人大声喊着,“圣上在这里吗?圣上在这里吗?”
  
  “朕在。”皇甫夜依依不舍地放开顾青彤,回应了一声。
  
  高喊的那个人像是跳下马背,几步跑到他们所在的门外,急切地说:“圣上请速速回宫!宫里出事了!”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震。
  
  皇甫夜的面容上露出帝王的威严,神情凝重,一把推开门,他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贵人……苏贵人突然暴毙在兰陵宫。”
  
  一句话,打碎了所有的宁静和温馨。像是一条突然啃噬所有快乐的毒蛇,让两人的笑容和喜悦都在这一瞬间褪尽成苍白色。
  
  心绪,深沉到了一个看不见的谷底。
  
  苏秀雅的猝死是一件震动宫廷的大事。当皇甫夜回到皇宫内时。不仅太后、太医在兰陵宫等候着他,就连苏秀雅的亲人,以及张月薇和许娉婷都在那里。
  
  偌大的大殿一下子变得狭窄拥挤,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难看。
  
  跟随着皇甫夜走进大殿内时,顾青彤敏锐地察觉到许娉婷和张月薇的目光中都露出诧异之色。
  
  或许她们已经得知皇甫夜出宫的事情,但是她们却想不到陪伴在圣上身边的人竟然是她吧?
  
  皇甫夜走到后面的内室看了苏秀雅的尸体之后,铁青着脸色询问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急症?”
  
  太医神情紧张地回禀,“不是,像是中毒,所以太后陛下下令宫内所有饮水和食物都必须彻查。”
  
  “下毒?”他为之震惊,“本朝百年来没有发生过这种龌龊的事情了!到底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害朕的妃子!找出他来,朕会把他碎尸万段!”
  
  顾青彤小声说:“圣上。这件事越大张旗鼓地去查,越有可能惊动真正的凶手。”
  
  许娉婷忽然轻哼一声,“就你想得周密,好像我们都是傻子。”
  
  “娉婷。”张月薇在旁边劝阻好友。
  
  “这个时候还要冷嘲热讽地吵架吗?”皇甫夜不耐烦地斥责。
  
  许娉婷脸上挂不住了,立刻分辩道:“圣上,臣妾是怕圣上被某些人蒙蔽了事情的真相,放走了真凶。”
  
  皇甫夜的目光锐利如剑,射向了她,“哦?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她瞥了眼顾青彤,“臣妾现在也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苏贵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若是有人要害她,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在顾贵人受封之时下毒?”
  
  顾青彤忽然觉得很好笑。原来兜了一圈,凶手的矛头竟然是指向她的?
  
  “许贵人这么说有何凭证?”她镇定地反问。
  
  “我若有证据,还会允许你站在这里吗?”许娉婷倔傲地仰着头,“我只是听说昨天苏贵人曾经到你的宫里去作客,昨天晚上就喊肚子疼,然后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顾青彤望着她的眼,“只因为如此,你就认为是我杀害了苏秀雅?”
  
  “你不要在这里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了,当初你扮作男人接近圣上的时候到底为的是什么?哼,一边喊着不要入宫为妃,一边又暗地里接近圣上,讨好卖乖,你的心机比所有人都重!”
  
  许娉婷当众说破了顾青彤的往事,连不知道真相的太后都大为吃惊。
  
  皇甫夜勃然怒道:“好了!这时候不要在这里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许贵人,你若没有真凭实据,最好还是闭上嘴巴,朕不想听没有根据的推测臆断。”
  
  “圣上为何要这样袒护她?”
  
  许娉婷的语气已不仅仅是幽怨的不满,她强烈的妒忌任谁都听得出来。
  
  皇甫夜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说:“你听好了,朕不会袒护任何人,朕要的只是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而横加指责无辜的人,朕也不会喜欢看到一个口无遮拦的妒妇在朕的面前狂吠。”
  
  谁也没想到他的用词会如此的尖酸刻薄,甚至到了恶毒的地步。
  
  许娉婷被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张月薇清了清嗓,“圣上,臣妾已经请御膳房的人代为调查昨夜苏贵人都吃了哪些食物,他们说苏贵人的饮食一切如常,并无特殊。
  
  御膳房里每样菜都还剩了一点,是否可以请专人去查验?”
  
  “嗯。”皇甫夜一点头,“总算还有个脑筋清醒的。张贵人,记得私下里好好管管你这位好朋友,要想博得朕的青睐,靠的可不是口舌之利,更何况,朕还没有见过敢在朕面前逞口舌之利的人!”
  
  他晶亮的眸子一扫大殿之内,“太后请先回宫休息,这件事儿子一定会彻查清楚。其他人都退下,随时待命,等候朕的传唤。青彤,你留下。”
  
  他对她特殊的称呼让所有人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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