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还发现了两座贮藏窖,里面贮满了橡子,这是古人贮藏的食物。显然,第一次考古发掘,挖到的是古跨湖桥人的居住区。?结合前后两次的考古成果看,跨湖桥是一个完整的文化遗址。
这次发掘的结果使跨湖桥遗址作为独立的文化类型引起国内专家的极大兴趣,为了补充更多的资料,同时也是为了抢救地下文物不受进一步破坏,2002年9月底,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开始了对跨湖桥遗址的第三次发掘。
由于跨湖桥遗址被破坏严重,第三次开挖的探方大多处在遗址的破坏边缘,所以大都不完整,实际发掘面积约350平方米。但就在这里,却“驶出”了人类最古老的独木船。
考古工作人员以前就听村民说在这一带发现过木船,跨湖桥的发现者郑苗也曾报告发现过“小船”,但在前两次发掘中并没有发现古船。跨湖桥真的有古船吗?考古队暗暗地把寻找古船的踪迹作为这次发掘的目标之一。
最早发现古船的蛛丝马迹是在11月11日,当时考古人员正在探方里整修台阶,在地下第9文化层里,突然发现了一个木制品,形状看起来很像是木船的一个角。一下子,在场所有人的精神都振奋起来,似乎重大的发现立刻就要揭晓一般。随着清理面积的扩大,独木舟的一个凹面显露出来。因为早就相信这里有古船,这个发现让现场的考古队员兴奋异常:“我们发现了独木舟!”
经过不断发掘,在相临的三个探方里都发现了船身。独木舟的船头直到19日才被发现,由于当时船身中段还埋在一个隔梁里,而且船宽度不一,所以还以为这是两条各长2米多的独木舟。21日,考古队员打掉了中间的隔梁,世界第一古船的真面目才完全地展现在今人面前,而且长达5。6米。在这条独木舟的两侧,还发现了许多木棍,专家推测这些木棍是用来固定或支撑独木舟的,并推测这里是一个独木舟的生产或修理作坊。
2003年10月初,考古学家再次对跨湖桥遗址进行发掘。这次发掘从2002年发现的遗址东侧开始,出土了一批陶器、木器、骨器碎片,其中有一只保存完整的骨哨。考古人员希望通过对跨湖桥遗址的深入发掘,更全面地了解距今八千年的跨湖桥遗址文化。
目前,对于跨湖桥遗址的发掘仍在有序进行。
跨湖桥遗址出土文物
跨湖桥遗址出土了大量陶器、石器、木器、骨角器等,还在遗址中发现了灰坑、黄土台、残存墙体等建筑遗迹。由此,专家确认跨湖桥遗址是一处内涵丰富、文化面貌独特的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
在出土的文物当中,陶器最为精致和独特,其制作的精致程度要高于河姆渡时期,除器形规整匀薄外,主要指彩陶与黑光陶工艺。彩陶保存的鲜艳程度十分好,而且发现的完整器物较多,彩陶的分布位置及组合形态也十分清晰。
陶器的彩饰分为厚彩和薄彩两种,都施于均匀细腻的陶衣上。薄彩一般施于圈足盘的内壁,有红、黄、黑等色,从口沿向内垂挂的环带纹、半月纹最为普遍。另外,还有一些双腹盘从上到下分层设组,各有题材,十分讲究,专家推测这类器物不是实用器皿;而已经被充任礼器、祭器。最有特色的是厚彩,施于器物的外部,如罐的肩颈、圈足盘的圈足等位置。彩纹一般为以圆形镂孔为中心的放射线,肩颈部位多以组合纹饰出现,其中“太阳”纹引人注目。在手法上,点彩别具个性,往往与条纹、波浪纹相配合。厚彩材质似乎加了某种作为粘合剂的泥料,脱落后留下的乳白色痕迹仍旧清晰可辨。
黑光陶一般见于豆、罐两类器物。浙江新石器时代晚期的良渚文化也出土了很多泥质黑皮陶,初见很容易相混,其实胎质完全不同,外露的光泽也是不一样的。跨湖桥出土的这种黑光陶主要是一些红内黑的器物,如钵类器,内壁十分光亮,为江南其它考古学文化所不见。专家推断,这些黑光陶除了应用还原焰烧造技术外,还经过精心的打磨。器物上常见周正的弦纹、棱纹,分明使用了轮制技术。考古界一直认为距今6000多年前才有了慢轮修正术,跨湖桥出土的陶器却把这一时间推进了1000年。
跨湖桥陶器的群组合也十分新颖。从器名上看,也只有釜、罐、钵、豆、甑几种,但形态却完全是新的。如钵型釜、扁腹双耳罐、盅型钵、双腹豆。而且纹饰也愈加丰富与成熟。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拍印的方格纹的出现,在以往的浙江地区新石器时代遗址中这种纹饰从未出现过,但在跨湖桥遗址却出土了相当的数量,而且多呈菱形。另外还有蓝纹、篦纹、指甲纹、戳印纹以及“工”字、“卜”字、三角形、方形、圆形等镂空形式。
出土的有机质遗物中,骨器数量不少,包括耜、镖、镞、哨、针、纬刀、簪、双尖叉形器及一些功能不明的复合工具。骨耜用大型哺乳动物的肩胛骨制作,端部有圆型插孔用以装柄,经研究发现成孔方式是用火烫灼后再行挖凿的。另外还有很多用动物肢骨的骨壁、肋骨加工而成的骨具,磨制精致。出土的一件骨针长9厘米,最大径不足2毫米,孔径不足1毫米。同时还出土了纬刀、双尖叉等纺织工具。
跨湖桥的动物群比河姆渡遗址简单,从出土的动物遗骨来看,包括鹿、猪、牛、狗、獾、鹰、鳄和豚等。猪、牛等动物的牙齿磨损度普遍较高,这是跨湖桥人肉食大多来自狩猎的证据,因为老迈的动物缺乏抵抗力,容易成为捕杀对象。说明狩猎在跨湖桥时期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跨湖桥遗址还出土了很多木桨,其中一半是半成品,上面满是清晰的刀砍斧削痕。数量最多的是木锥形器,尺寸近似筷子,中间稍粗,一端平头,另一端尖;另一种木锥的一端削成扁舌形。另外还出土了数件木“簪”。
遗址出土的石器也很有特色,器形主要有斧、锛、凿,还见有极少量的镞、石片形刀、石杵、磨盘等。石质多为青灰色的硬质沉积岩,附近地区无法找到这种岩材,应该从远方交换得来。
充满疑团的跨湖桥
2002年3月27日,来自北京大学、故宫博物院、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中央民族大学等单位的20余位专家会聚萧山,针对跨湖桥文化类型进行深入探讨和研究。面对着疑团重重的跨湖桥文化,许多在场的专家学者禁不住发出了“太意外”、“看不懂”的感叹。
1。高超的彩陶制作技术
跨湖桥文化是一种高龄文化,它的稻作农具骨耜,在制作上十分粗糙,远不及河姆渡骨耜精细,出土的大量兽骨也表明古跨湖桥人还是以狩猎为主。但是,7000年前的跨湖桥人却掌握了高超的陶器制作技术,特别是通体磨光的黑光陶器,似乎与距今四五千年的良渚文化中的黑皮陶器有着某种联系。难怪当初会有专家认为跨湖桥文化是河姆渡文化的后辈,至今专家们也无法解释跨湖桥文化遗存中的这种“青春色彩”。
2。骨针和蚕丝线
在跨湖桥遗址的第二次考古发掘中,还出土了不少负载重要信息的宝贵物品,其中就有一枚精巧的骨针。这枚骨针针眼相当细小,即使采用今天的棉纱线或涤纶线,要穿过这个小针眼也不容易。那么,古人究竟用的是什么线?当时不可能有棉纱线或涤纶线,要穿过这么细小的针眼,只能使我们想到了蚕丝线。难道距今七八千年的跨湖桥人已经在接触蚕桑了?考古学家至今也不能得出答案。
3。使用中药的祖先
跨湖桥遗址中还有一个小陶釜,底部有烟火熏烧的痕迹,釜内有一捆植物茎枝,共约30余根,长度在5至8厘米之间。由于陶釜已烧裂,古人将其丢弃了。陶釜内的植物成了考古工作者关注的重点,他们推测这捆植物是远古的中草药,遂将标本送往药品检验所进行检测。但由于标本的有机质不足,难以确定其具体的药性和名称,只能定为“茎枝类”。虽然至今也无法确定是什么中草药,但这一考古新发现对研究我国中草药的起源,尤其是煎药的起源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4。黏合剂
细心的考古工作者在清理陶片时,还意外地发现一块黑光陶片上有修补的痕迹,但是,目前还不清楚古人是用什么黏合剂来修补陶器的。
5。跨湖桥的毁灭
从目前的考古发现看,跨湖桥文化是突然之间消失的。河姆渡文化、马家浜文化作为跨湖桥文化继承者的证据不足,这种文化缺环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尚是未解之谜。
有很多专家认为,跨湖桥文化的毁灭,最可信的推断就是毁于海水侵袭。据地质水文资料载,从全新世初期开始,东海大陆架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海侵,这次海侵在距今6000…7000年达到高峰,包括会稽山脉在内的宁绍平原周围地区,沦为一片浅海。这次大规模的水淹对跨湖桥文化的前途带来了根本性的影响,钱塘江、浦阳江泛滥更加速了这一带环境的恶化,今日凶猛的钱江大潮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结合历史记载来看,今天会稽一带的自然环境最符合大禹治水的历史条件,如果这段神话是史实,那么跨湖桥遗址大约不幸落在治水无为的鲧的时代,治水的失败就是跨湖桥遗址结局的写照。
跨湖桥文化的难解迷团给江南沿海一带的考古科研提出了一个个新的课题,只有等待着考古发掘及研究工作的进一步深入,让这些迷团大白于天下。
跨湖桥之最
1。弓钻取火
跨湖桥遗址出土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木器、石器,这些器具的本来面貌是怎样的?跨湖桥人到底将文明推进到什么程度?经过对这些奇特器具的研究,考古学家做出了解答。
据考古资料显示,一万八千年前的北京山顶洞人可能掌握了钻木取火技术,但遗址中并没有出土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