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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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之源-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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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璧雕刻之细腻,纹饰之丰富,堪称一绝。

  金沙出土的玉器多是用来祭祀的礼器,在《周礼》记载的六种祭祀玉器中,金沙就发现了五种。金沙玉器与祭祀相关,也或者是特殊礼仪中王权的象征,由此可知,金沙人对玉十分崇尚和尊重,也说明金沙文化和中原文化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

  金沙玉器多是就地取材,玉石材质不算上佳,但金沙人对色彩、线条有很强的鉴赏力。金沙遗址出土的文物中有一件石虎雕刻,身子是写实风格,头部却凿刻得有些夸张,尾巴别出心裁地由另一块石料做成,用木屑与虎身胶合,静态的石虎立即呈现出动感,由此可见金沙匠人的别具用心。

  目前金沙遗址出土的石器有170件,包括石人、石虎、石蛇、石龟等,是四川迄今发现的年代最早、最精美的石器。其中其中一件“石跪坐人像”,其头发如流水般朝两边分开,辫子长及腰际,嘴唇和眼眶涂着黯红色的朱砂,双耳穿孔,两手被牢牢地绑在身后。考古学家推测说,这有可能是3000年前的一个奴隶形象,这个形象同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奴隶石雕仿佛一母同胞,其造型之生动逼真、刻画之细腻入微反映出古蜀时期的石雕工艺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除上面提及的玉石器外,金器也是金沙遗址出土文物中较为引人注目的。遗址中出土了大量薄如蝉翼的金箔,它们被打造成形状各异、寓意不同的器形,包括金面具、金带、圆形金饰、喇叭形金饰、凤凰图案金饰等30多件。金沙出土的金面具与三星堆青铜面具在造型风格上十分相似,眼部镂空,充满了神秘感。金沙遗址出土的金器,无论从用途上还是制作技艺上,都显现出和中国其他地区不同的文化内涵。

  出土的400多件青铜器也十分别致,主要有铜立人像、铜瑗、铜戈、铜铃等。出土的铜立人像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立人像几乎完全一致。此外,金沙遗址还出土了40余件象牙器和大量陶器。

  金沙遗址再次证明了成都平原在商周时期便有了非常辉煌的青铜文明。出土的玉戈、玉瑗表明,金沙文化不是孤立的,它与黄河流域文化和长江下游的良渚文化有深刻的内在联系,再次证明中华文化是多元一体的。

  金沙人生活复原图

  长久以来,考古学界以为当中原的人们过着富足和文明的生活时,古代蜀国仍旧一片荒凉,生活在这里的人类还处在蒙昧的状态。而金沙的发现为我们更准确和生动地描述了三千多年前古蜀人类的生活状态。

  三千多年前四川盆地到处是茂密的森林,成群的动物生活其间,其中有一些凶猛的动物,例如老虎和大象。金沙人十分敬畏的对象,捕获大象的日子也许就是一个节日,人们将象牙献给国王,当作祭祀品或者装饰品。

  在金沙出土的象牙数量惊人,能够像金沙人这样奢侈地使用象牙,在古代中国是绝无仅有的。金沙出土的这些象牙尺寸都很大,明显大于中国境内乃至亚洲境内现存象牙的尺寸。从历史地理的研究成果来看,在三千多年前的商代,中国的中原地区还有大象,甲骨文里就有商王捕象的记录,殷墟考古也发现了一些象的骨头。

  不过,打猎已经不是这个原始民族主要的生存方式了,金沙先民懂得如何生产粮食,他们处于先进的农耕文明状态。

  在金沙遗址出土了农耕用具耜。耜的起源很早,《易·系辞下》中有“斫木为耜,揉木为耒”的记载,它是一种翻土用的农具,适用于稻作农业。成都平原地区的稻作农业历史,经考古资料证明存在于4000多年前。耜的长度约1。42米,珍贵的原因是“木质器物,一般难以保存下来,在考古中极少发现”。耜的出土有力证明了金沙人的农业已经相对发达,安定的农耕生活使人们有很多的空余时间从事手工业劳动,大量的陶器出现了。

  金沙人是制作陶器的能手,从器形种类来看,包括了各种炊器、食器、饮器、水器、酒器,还有大量的贮器。这些丰富的器形,充分反映了当时金沙人饮食的多样性。这些陶器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酒具或酒器。酿酒活动的前提是有多余的粮食,说明当时农产品的富余。

  金沙人的陶器制作加工,已成为一个很重要的行业,很多金沙人从事这种行业,并有比较完善的分工合作。金沙人制作的陶器大都为夹砂褐陶和灰陶,制作工艺以手工制作和慢轮加工为主,器形以实用为主,纹饰较少,素面居多。金沙遗址范围内发现有多处窑址,均是小型馒头形窑,每个陶窑的面积约六平方米,由工作面、窑门、火膛、窑室组成。窑室多呈前低后高的斜坡状。烧制时火焰由火膛进入圆形窑,对充分燃烧提高窑温是比较有利的。

  金沙作为古蜀族商周时期的一处重要中心遗址,遗址发现的城市规模和布局可以想像当时的繁荣情形。其中有大面积的居住区,有墓地,有宗教仪式活动区和大型的祭祀场所,还有大量的手工作坊和烧制陶器的窑址。当时的社会已经有了一整套礼仪制度,统治阶层通过神权和王权控制着整个王国。

  衣食富足的金沙人已经有了大规模的祭祀活动,其祭祀方式十分独特,在国内外考古发现中十分罕见,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古蜀先民所特有的精神世界。

  金沙文化与三星堆的祭祀文化的关系

  在距金沙村60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举世闻名的考古发现——三星堆遗址,两个祭祀坑里出土了1700多件风格特异的文物,曾有一支神秘的种族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高度的文明。考古证据显示,三星堆文明在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它似乎没有来源,也没有去向,让人感到无比的神秘和不可思议。

  有人说,是外族的入侵毁灭了三星堆,也有人认为是肆虐的洪水逼迫三星堆居民举国外迁,但所有说法都没有证据。多少年来,考古学家一直在寻找三星堆的去向。

  直到二十年后,金沙遗址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当金沙遗址第一批文物从泥土中被发掘清理出来时,考古学家们不约而同地惊叹:它们跟三星堆器物简直太相像了。专家们立刻意识到,它和三星堆可能有着密切的关系。金沙遗址的考古年代比三星堆晚大约500年左右,时间顺序上这种衔接显得顺理成章。

  在金沙遗址中出土了一具19。6厘米高的青铜小立人是金沙最具有代表性的青铜器。而当年在三星堆出土过一个高达2米多的青铜大立人。虽然高矮差别悬殊,但它们的造型极其相似,同样的长衣,同样的姿态,空空的手中似乎都握着什么东西。

  仅仅这两个青铜立人,就足以说明三星堆文明和金沙文明之间的深厚渊源。奇怪的是,揭示金沙与三星堆神秘关联的各种文物,几乎全部集中在4个主要发掘区中的一个,也就是位于金沙村的祭祀区。当年,三星堆的祭祀坑也让人们迷惑不解,大量的象牙、青铜器堆积在一起,似乎是某种特别的仪式,而出土的文物中,很多都有被灼烧过的痕迹,有些则被人为地破坏过。金沙遗址中的青铜器也一样,很多已经碎裂成残片。

  在金沙遗址还发现了一些青铜神鸟,它们和三星堆神树上的挂件极为相似。这个青铜小立人的下部,很明显可以看出,它是插在某个大件物品上的。一些青铜器的残片经过拼接复原后,整体尺寸至少超过30厘米。

  它与三星堆遗址的关系密切,其性质与三星堆遗址的性质十分相似,出土器物在造型风格和纹饰特征方面也与三星堆的器物基本一致。金沙遗址的年代又略晚于三星堆遗址,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三星堆文明因某种特殊的原因从广汉突然消亡后,迁徙到了以金沙为中心的宽阔地带,并在此延续和发展。可以说,金沙遗址是处于古蜀文化分期的中段,它晚于三星堆文化。

  之所以说它晚于三星堆文化,另一个依据是以出土文物的造型以及古蜀文化的整体流向来加以判断的。从该遗址所出金器、玉器的制作水平分析,已明显比三星堆时期成熟高超。此外从地域上讲,古蜀文化的发展和迁徙规律,是从四周的山地逐渐向盆地中心聚拢,因此可以推断,金沙遗址是三星堆文明突然消失之后在成都平原腹地的再次复活。

  不论这种猜想是否准确,金沙遗址的出土终于解开了一个巨大的疑惑。三星堆文明在突然消亡以后,它并没有从这块土地上“蒸发”,而是悄然迁徙到了成都平原的腹心地带,继续以其独特的文化面貌发生发展着。

  当然,金沙遗址所显现的文明特征也有与三星堆文明不尽相同之处。三星堆文明是以青铜器见长,而金沙遗址是以玉器见长。大型玉琮的出现又叫人想起良渚文化,不过,从文明的产生和发展规律看,这些现象都是可以得到合理阐释的,因为任何一种文明都不是孤立和突然生长起来的,它必有内部和外部的推动力量。

  现在要对金沙遗址作出全面的分析和判断,看来还为时过早,因为整个遗址的发掘尚未进行过半,许多未知的文化因素尚未被揭示出来。我们无法预测这里是否埋藏有类似三星堆青铜神树和大立人像那么巨型的古蜀时期青铜制品,这一切都只有依靠时间的推移,最终把结局呈现在关心和喜爱古蜀文化的人们面前。

  金沙跪立神像之迷

  金沙遗址出土了12件跪立石像,让考古专家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跪立石像一丝不挂,男性身上也涂着艳丽的朱砂,双手都被反缚在身后,手指大残缺,有的为9根,有的7根,最少的只有5根。

  这些奇特的石像在考古界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中原地区的远古遗址中,也时常有跪立玉像的出土,不同的是,跪立玉像身上都有衣服蔽体,而且身份高贵。金沙出土的这种赤裸的石像在中原文明中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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