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目光中他毫不犹豫地俘获了佩特的眼光,穿过堵塞在他们之间爆发的乐声,这样的目光之后,不需要任何语言,也不要任何手势,什么都不用。蓉的手终于握紧了茂米灼热、坚挺的器官,带着一种永恒的、遥远的欲望。
埃克托尔·奥赫一只手捋了捋头发说,我们输了,瑞先生,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我们输了。就这样发生了/就这样/发生了/就这样/发生了/发生了/发生了。有人可能要问延续了多长时间?一瞬永恒他们一个站在一个身边,并没有互相注视。音乐声雷动,他们像石刻一样。没有水晶宫了吗?是的,没有水晶宫了,瑞先生。派克斯又垂下目光,如同祈祷一般。在这个巨大火炉中最隐秘的一点上,没有人看见蓉的手在茂米的性器上滑动,无孔不入地抚摸着它小女孩一样的手掌,悬崖一样危险的肌肤,一个对着一个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对抗吗?就像一个神奇的结,一点一点被解开,像翻过来的手套。现在该那两队渺小的音乐了,没有一个人掉头,一个也没有,他们排列在一起,看着前方。这一刻,在尽头看到这些,他会不会被这种没有方向、没有意义的音乐打动?不,可以是任何反应,但是不要哭泣,特别是现在,佩特,什么都可以,不能哭泣,现在不行。为什么?现在不行,佩特。的确有人已经哭了,那一刻,也有人笑了,有人听到歌声。我曾经害怕,我记得,如影随形的恐惧,到现在慢慢地消退,一步一步。他们选择了帕克董的设计。谁是帕克董?不是我。蓉感到音乐消融在头脑里,同时,茂米的性器一动不动,它沉浸在快意里那只手在巧妙地有节奏地滑动。一个年轻的男人能做什么,在这样一个陷阱里面,他能做什么?那支催眠曲又重新进入他的头脑,另一方面,那支像教堂合唱一样的进行曲渐渐地退了下去他们从肩头滑走怀念是一种仪式一种情感和另一种情感在头脑中就像奇迹的云朵一种音符穿过另一种音符温柔地流向远方轻轻的告别这也许比任何东西都感人告别的水印只有在手指下面才能感受得到从分离的瞬间缓缓溢出的温柔,那是一座巨大的半圆形石材建筑,北面有一个大门,四周有加高加层的展厅没有玻璃吗?玻璃门窗,只有玻璃门窗,一个接一个为什么他赢了?知道原因很重要吗?
在激情散去,人群渐渐松散下来的时候魔法渐渐远去正好火炉中央的紧张化为云烟在这里,蓉感到茂米的器管在搏动,就像一颗不安的心脏,无边无尽,然后他的精液顺着手指流了下来,到处都是蓉的手准确的愿望和茂米耗尽的欲望,都消融在这种黏糊糊的液体中最后,总有一个可以投身的海洋,对于任何河流来说蓉慢慢地收回了手又犹豫了一下,消失了。人们慢慢地回到常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耳朵期待着音符适度的减缓,远方是一个非常诱人的词汇重新睁开眼睛,感到阳光的冲击那些人依旧在演奏,超然地,一步一步地走在一条想像的直线上有个人的路线掠过奥尔特的身体,他瘫倒在地上无法避免,他们从那里经过但是没有人停下来,也许仅仅是难以察觉的背离,一小会儿,不会太多,不用音符颤动,也不用思索什么如果不知道这个,那他什么也不懂因为生命在燃烧,死亡不值一提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对抗死亡只有这样只有让生命真正的燃烧。
瑞先生和埃克托尔·奥赫默默地坐着,他们看着远处时间在他们里面。蓉的两只手,一只握着另一只,放在她的黄衣服上面在它们里面有一个秘密。离尽头还有几米他们经过奥尔特身边,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走着直线催眠曲一样的舞曲声音低了下去教堂合唱一样的进行曲声音小了下来怀念消失了仪式散场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最后五步最后的音符最后停在最后一家的房子边上如临深渊乐器停止演奏没有声音,没有没有人打破这样的寂静吗?开始他们演奏,现在他们停在那里,城市就在身后,前面是无限就像另一方面是一切头脑里的无限奥尔特的面前是无限,用他的方式所有人在那一刻和永远。
第四卷第53节:呼吸
恐怖和奇迹在这里。
只有面前,不是无限,一切都无所谓。……让我们几乎着迷……
■第五章
一
瑞太太,瑞太太……对不起……瑞太太……
进来吧,布拉斯。
瑞太太,有一件事情……
讲吧,布拉斯。
茂米……
发生了什么事,布拉斯?
茂米……茂米死了……
你说什么?
他们把茂米杀了。
你说什么?
茂米被杀死了。他在那里,被击中了头部,他们丢石头,有一块击中了他的头部。他像麻袋一样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你说什么?
当时有铁路上的人,那些工人,他们怒气冲冲,对我们吼叫,他们有四十个人,或许更多,我们想阻止,但是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就跑开了……当我们逃跑时,他们向我们丢那些该死的石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茂米落在后面,我对他高喊,让他跑开,但他不听,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留在那儿,后来一块石头正好打在了他的头上,他突然间就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但已经太晚了,已经无法挽回,他停止了呼吸,他的头整个……总之,他死了。
你说什么?
他们想拆铁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去了那里。后来我们试着同他们理论,但那些人都不讲理。我们人太少,最后不得不溜掉,除了茂米,我们的人都跑了……本来,开始他和我们一起跑,但是突然间,他掉转头停在那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那些人从后面向我们扔那些可恶的石头,他们哄笑着向我们丢石头,欺负我们……只有茂米停在那里,目光盯着他们,死死地盯着他们,也许那样就激怒了他们,我不知道,我看见他忽然间倒在地上,一块石头正好击中了他的头部,他颓然倒地,那些人停止了狂笑……我们停止了奔跑。我们返回去,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他的头已经被打成了糨糊,到处都是血,他的头整个都破开了,我不知道他想看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停在那里,如果他像我们一样跑开,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你说什么?
那些铁路上的人怒气冲冲,因为几个月来他们一分钱也没见着。他们就拆铁路,一段一段地卸下来。他们还说,如果该付给他们的工钱不到手,他们就会拆下去。事实上,他们一段一段地拆铁路……然后我就说,瑞先生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钱给他们,但是他们不听,他们不再相信我们……我们不想让他们拆瑞先生的铁路,所以我们就去那儿阻止。在那种情况下,其实茂米没有必要和我们一起去,但是他想去,其他人也说多一个人会更好一些,这样他就去了。我们到了那里,开始想说服他们,但那些人很恶劣,我对瑞先生也说过,那些人全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他们不听我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他们骂了一些脏话,最后我们试着据理力争,我们也带了一些棍子,也不是想打架,只是不想空着手去……当我看到他们亮出了刀子,我就叫大家快跑,因为他们人太多,那些人都很恶劣。我们开始跑,除了茂米,开始他也在跑,但是后来就不见他了。当我转过身,我看见他了,他停在他们中间,盯着那些歹徒,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看起来好像中了邪,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他们,就像是一座雕塑,后来他就倒下了,他们打中了他的头部,他就倒了……向后……像一尊木偶……然后,我们停了下来,我们停了下来,那些人也停止了狂笑,停止了说话,可怕的寂静。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茂米就在那里,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跑了回去,想着他们一定是把他给杀了,的确是那样,那伙混蛋把他杀了……他的头破成两半,血连同脑浆流了出来。我想做点什么,但我不知道从哪下手。在慌乱中,我连他的眼睛在哪里都找不到。我要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一定要挺住,他会没事的,但是眼睛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甚至不知道要对着什么讲话。然后我就抓住他的手,我没有想起别的,我就在那里呆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像一个傻子一样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因为太可怕了,做这样的蠢事……为什么他没有逃走,唉!他看见了什么,让他一动不动呆在那里,让他们给杀了。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他总是用那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你,他不像其他人,他有自己的方式……有没有可能是因此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看见的东西让他就这样被杀了?他在寻觅什么鬼东西……他在看什么鬼东西……
圣劳伦斯节过后八个月,在一月的一个下午,茂米被杀了。瑞先生不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埋葬茂米的时候,只有蓉一个人。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还是一个人,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一个包裹,褐色的纸上,黑色的墨水写着她的名字。她剪开上面的绳子,拿在手上,打开褐色的纸,下面是白纸。撕开白纸,下面是红纸包着的紫色盒子,盒子里面有一个黄布小包。她打开了小包,里面有一件首饰。
然后,蓉叫来布拉斯,对他说:
瑞先生快回来了。要想办法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从哪里回来。我想去接他。
不可能知道呀,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带我去找他。越快越好。
两天之后,蓉坐在一个城市的火车站里,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城市存不存在。火车到达这里,又从这里出发。她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地面,她呼吸均匀,表面上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