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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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妹-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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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钱小红大笑,喝茶可以,方便就不必啦!廖正虎没吭声,被钱小红的话噎住了,半晌嗓子里咕噜一声,缓过气来,今天晚上怎么样?闲得慌,没问题。    
      钱小红本来想叫上朱丽野一起去,两个人肯定能把廖正虎搞得云里雾里,可是朱丽野上晚班,这个得到性爱狂补的家伙现在明显有点营养过剩,对于喝茶之类的事情没有过多的兴趣,她只说阿红喝茶喝出点名堂来,别成天压抑自己,忽略正常需要,扼杀人性,要见好就上,记住啊!受了朱丽野鼓励或者怂恿之后,见廖正虎的目的就很明显了。所以在那个叫避风塘的茶室见到廖正虎的瞬间,钱小红就迅速地侦察了廖正虎的关键部位,只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肉体力量的男人。廖正虎没有傻B到家,穿警服来泡妞喝茶,这一点让钱小红欣慰。虎背熊腰的廖正虎举止腼腆,一双很聚光的小眼睛每次投向钱小红,必得绕过钱小红的胸,正是这种故意的避绕使他的眼神直板,像港产片里的僵尸。然而廖正虎又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有严密的逻辑思维与一大堆理论,似乎涵养不浅。从九二年的股潮到打工妹的贞操,从他大学毕业初到S城的艰苦,到现在比较小康的生活,都像杯茶一样倾倒在钱小红那个并不需要喝茶的胃里。廖正虎最终流露的苦闷情绪隐藏在所有的话语里,钱小红隐约明白,廖正虎像她一样,也有性苦闷。    
      你没有女朋友吗?钱小红问。廖正虎摇摇头,在这个男女比例为一比七的城市里,大街上走着那么多的女孩子,居然没有一个是我的,这实在说不过去。说实话,年轻的打工妹以和一个警察上床为荣,但我不能随便勾引。    
      那你就正儿八经地勾引,认认真真地谈一个嘛!钱小红觉得廖正虎不像是做戏,如果是做戏那就太逼真了。廖正虎老鹰捉小鸡般用他粗大的手举起那个纤巧精致的高挑银质茶壶,细心地替钱小红添了点茶,说,这茶很香的,要小口小口地品,你们挺不容易的,像浮萍一样,随时会被风吹到另一个地方。    
      你以后有事尽可找我,比如办暂住证、边防证之类的。钱小红一肚子水咕噜咕噜地响,她觉得她快被淹死了。    
      边防证?噢,我知道了,怎样办?要多少钱?    
      廖正虎憨憨一笑,我说过要你的钱吗?    
    那你是要我的人?钱小红刁蛮地看廖正虎一眼。    
      廖正虎正色道,我本意不在此,如果意外收获,我倒不会拒绝。    
      阿杏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享受了一个准坐月子女人的待遇,黎学文已经把她当准老婆来伺候了,鸡、鱼、鸽子、人参、燕窝,变着法子做,盯着她吃,把阿杏补得很丰胸。阿    
      杏重出江湖的时候,整个人都丰润起来。她使那件不幸的事情变得很美丽并且让人向往。    
      同人不同命啊,钱小红不禁暗地里替李思江不平起来。李思江最近行踪有点诡秘,钱小红与她的上班时间不同步,所以尽管同在千山宾馆上班,凑到一块玩乐时间不是很多。李思江慢慢地与西餐厅那拨人混上了。钱小红开始把朱大常送的《辞海》大砖头当枕头用,后来摆到桌子上,偶尔翻翻。凡见到这本书的人无不愕然与惊叹。叹完书叹人,说钱小红你读这么厚的书呀,将来肯定有出息。钱小红乐个半死,说我搂着它睡觉,是不是出息更大?不过钱小红由随手翻翻,到下意识地去读读,慢慢地养成了读《辞海》的习惯。朱丽野多次讽刺钱小红,有那功夫翻书,不如手淫或去经历一次爱情,那才会使你懂得更多,翻书顶个屁用!    
      你这家伙真打击人,连读书都成了耻辱了,唉呀,都怎么活的呀!朱丽野,你现在起码也是个性硕士、爱情教授了吧?    
      错,性博士后!现在门下全是男生。朱丽野很逗,跟朱丽扯闲淡很过瘾。    
      钱小红好不容易在春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机会里和李思江聚上公园溜旱冰,李思江抢着买门票和付旱冰鞋的租金。她的钞票里居然混着很抢眼的港币,钱小红一眼就看到了。噫?思江耶,何解有港币的喽?哪个把你的?李思江支支吾吾说是一个客人给的小费。这么大张还小费啊?不是吧思江耶,你最近行踪诡秘,是不是有新动静了?溜冰场人不少,场内响起很激烈的音乐,哗啦哗啦滑动磨擦的声音也显得很有节奏。因而李思江说什么钱小红也无所谓了,两个投入到滑行的快乐当中,直滑得耳旁呼呼生风。李思江吱吱笑着,张开双臂,风吹得她的袖子像旗子一样飘荡,似乎从不曾这样轻灵,可一会又跌倒了。有几个像李思江一般大小的女孩子背着书包自在地滑行着,她们的手里还捏着雪膏,她们交谈着同桌的男孩和一道讨厌的作文题,说着英语老师说话时可笑的尾音,她们像阳光一样让李思江一阵眩目。    
      李思江与钱小红滑到边沿的栏杆旁边休息,两人的情绪都受了那群学生的影响。    
      思江,你看看她们,我们是否可以边工作边读书?    
      怎么读啊,到哪里读啊,读什么啊?原来学过的都还给老师了。    
      不要急,思江,可以打听一下。我问一问廖正虎,或者平时没事我们出去转时留意一下。    
      她们真幸福。李思江看着这群快乐的中学生,痴痴地说。    
      有点后悔了吧思江,当初你为什么不读书了。    
      没钱,三十块钱学费都交不起,每学期都欠,欠得我都没脸面见同学和老师,背着我哥哥传给姐姐、姐姐传给我的破书包,穿着哥哥的旧衣服,妈妈的旧皮鞋,像讨米的一样,那时我长大了,我害怕男同学看我的眼光,后为就再也不愿去丢脸了。    
      思江,你还是个人才哩!    
      有两个男孩滑过来,想和钱小红他们调笑,钱小红牵着李思江滑到另一偏僻处,两个男孩追了过来,于是她俩索性离开了滑冰场。在公用电话亭,钱小红打了廖正虎的传呼,问起读书的可能。廖正虎正在附近值勤,不一会就开了辆边三轮摩托车过来,拉她俩到了青年文化宫。    
      宣传单到处都是,什么电脑培训、美术培训、夜校、自学考试,一窝蜂似的飞舞。两人阅读半天,研究半天,细读了收费标准,认真思考了实用价值,最后在廖正虎的指导下,钱小红与李思江达成共识:读自考。理由是读完国家承认学历文凭,还有是自学为主,其它为辅,一年考两回,时间上很充裕,入学不用考,能否毕业全凭真本事。不过在选择专业上两人又有了分岐。李思江天生爱跟钱打交道,想学金融,她说她数学不错,就数学捡起来容易。钱小红对死记硬背的东西有把握,想报那种花点猪力背一背就能过关的专业。    
    廖正虎说,选择自己喜欢的吧,这个问题上没必要求得统一,你俩就算共一条裤子穿,也毕竟是两个人,要走各自的路的。先把东西拿回去好好想一想,再作决定,交了学费定了专业就不太好改。    
      明天带上学费就来报名。钱小红李思江当下表示想妥了。虎背熊腰的廖正虎就憨憨地笑,说,你们能产生没有学历没有知识的危机感,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把青春投入到工作和学习中,生活会给你回报的。我等着看几年后的你们。廖正虎像个老师一般大放厥词,但他的说教并没有引起两位女生的反感,两位成熟的女生笑眯眯地,仿佛也看到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钱小红对于陈志颖,是有几分留恋的,她一直盼望再坐一坐他的法拉利,盼望陈志颖给她一次高潮,盼望她们能真的像她给饭桶警察描述的那样,很带劲的来一次。可能是生理周期,这几天这种愿望很强烈,强烈到她渴望听到小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的声音。可是朱丽野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她的西门大官人不怎么露面了。    
      再过些日子,朱丽野换了个东门大官人。东门大官人有一个跟班的,朱丽野问钱小红有没有兴趣消遣一下,保证很干净,说不定还是个处男。朱丽野在外面兼职,兼什么职,她从来不说。在她的嘴里还有另一句口头禅,辛苦两三年,幸福一辈子。钱小红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把朱丽野的两句口头禅或者说名言联起来是,辛苦两三年,幸福一辈子,就那点破事。朱丽野就这么一个乐观豁达的主儿。冬天的鸟儿也要觅食呀,食色性也,青春的躯体蠢蠢欲动更要营养。朱丽野愈堕落愈快乐,愈堕落愈飞翔。    
      情欲不是肮脏的,交易才是可耻的。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这多么正常啊。吃饭,吃山珍海味的宴席,一如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上酒楼比较奢侈地挥霍,好比富贾官员,时时纵欲;叫几个小炒也能舒舒服服地吃好喝好,这是一般工薪层的性爱,合理合法合乎自己的经济条件。一个馒头、一碗面条式的快餐,这便是最底层人的性生活——打发一次算一次,当然还有连馒头面条也弄不到的,并不能像有身份的人那样,酒足饭饱之余把偷情当作乐趣与刺激——下等人的偷,仍是停留在温饱与基本需求上。钱小红想来想去,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直到迷迷糊糊进了廖正虎那间灯光朦胧的房子,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饿了,很想饱餐一顿,廖正虎看上去令人蛮有食欲,那双大手调拨起来的温情,理应是可口可乐的。    
      廖正虎用一次性纸杯泡了杯茶,在灯光下晃荡了几圈后坐定下来,憨憨地笑,脸上始终保持一种无所适从的真诚,好像这是钱小红的房子,而他是一个偶尔打扰的客人。衣架上挂着他的警帽、警衣、警裤,猛然一看,像一个站立的人。但廖正虎是坐着的,并且早已除下了警服。    
      钱小红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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