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晴见他一大早就要出去,不解地道:“师兄,大清早,你早饭还没吃,功也没练,去哪里啊?”
“去找小月。”罗祺不以为意,继续道:“功夫先不练,早饭等会就在小月家吃好了,她只要用心做饭,那味道……”
范晴怔了怔,认识师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挺傲气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看人都恨不得斜眼看人家,偶尔还白眼看人家,鲜少有像和那个小月相处的情形。看这架式,小月对他来说比自己这个师妹还亲似的,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她怔忡间,罗祺已出门了。她连忙小碎步的追了上去,唤道:“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挺喜欢小月的,说不定真的能和她做个好友呢。”
罗祺一听就笑了,正要说话,迎面碰到脚步匆匆的村长。见村长对他视若无睹,径直从他身边风一样的穿过,去敲他隔壁村民的家。他奇怪地上前,用扇子敲敲村长的肩头:“村长,本公子不是侏儒吧?”
宇村长还不到五十岁,人生的黑,庄稼人显老,再加上他为人老实,看起来快六十了。当下就一愣,急忙道:“罗公了,侏儒……”
罗祺一脸黑线,也不在追究这个问题了,反而问村长:“您老跑的这么急,莫非是那个三当家要杀过来了吗?”
“非也……”宇村长将头摆的像拨浪鼓,语气异常坚定:“三当家此生再也来不了了。”
罗祺一愣之后马上大惊失色,“村长,这么说来,那三当家真的被人杀啦?”
宇村长一脸淡定:“罗公子,莫要这么大惊小怪,三当家的人头早就挂在栖凤镇的卫戌所门口,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罗祺顿时呆若木鸡,直觉反应就是小月干的。一旁的范晴问出了他的心声:“村长,那您知道是谁杀了那个三当家吗?”
宇村长立即化身为万事通,老神在在:“知道。”
“谁?”师兄妹异口同声。
宇村长用一脸你们真笨的表情,看了他们一眼,“拈花一笑啊!”
“拈花一笑?”师兄妹不约而同的再次问道:“谁是拈花一笑。”
万能的宇村长终于被问倒了,他挠着脑袋想了想,脸皱的像朵黑菊花。隔了地会儿,他突然一拍大腿:“佛祖呗!”
“对,就是佛祖。”村长非常肯定地道:“据亲眼所见的人称,三当家人头被剃了光头,光头上用香灰烫了几个戒疤,让他皈依了佛祖。还有,三当家的脸上被人刻了一幅画,画上有个人,他拈着一朵非常漂亮的花儿在微笑。”
“什么花?”
村长摇了摇头,“不知道,见过三当家人头的人,都说没见过那花儿,说什么的都有。”
罗祺总算明白了,“所以这人就叫拈花一笑?”这人够嚣张的,不但杀了人,还让人家临死前出家,更在人家脸上留画。
“是的,大家都这么说。”村长老实巴交的颌首。
罗祺打算先去小月家,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卫戌所看三当家的人头,看看究竟谁是拈花一笑。
不料村长却一脸诚恳地道:“罗公子,快去晒谷场吧,村民们一早要练拳了,您是个内行人,帮忙着去点拨点拨。”
“练拳?”罗祺真心觉得今儿起早了,仿佛头是晕的,这村长是三当家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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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非池中物
罗祺怀疑村长是死去的三当家变得,一直拿话诳他。他这会儿心中充满疑问,但村长比他还忙,早尥蹶子跑的不见人影了。
他顿了顿,还是不改初衷,决定去小月问个清楚明白。他摇起扇子就走,差点把他师妹忘记了。得亏范晴唤了他一声:“师兄,你去哪儿啊?是不是去镇上看那个三当家的人头?”
“那个待会去看,先去小月家,走,师妹。”罗祺率先提步往村东而去。
昨夜下过大雨,小路上都是泥泞,两人虽说都有一身武功,但如果施展轻功,在大白天飘来飘去的话,会被村民认为是闹鬼了。所以两人少不得老老实实的走路,如此一来,鞋子上免不了沾上了泥巴。
罗祺还好些,身材颀长,一双鹭鸶长腿,走路也干净俐落。范晴脚底七八成新的绣花鞋糊的不成样子了,连裙角边都沾上零星的泥巴,她一路上苦笑连连:“师兄,你走慢点,我的鞋子里怕是浸上水了。”
罗祺忙停住步伐,回头看着师妹狼狈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你这样子怎么成?要么你先回去,要么去小月家换双鞋子,不过,她家有木屐,待会我向她讨要一双来给你用用。”
范晴想了想,还是坚持道:“去小月家吧,我鞋子左右是脏了,总不好半途而废啊。”
去村东要经过晒谷场,罗祺和范晴边走边说着话儿,远远地就听到晒谷场一片暄哗声,其声之大,仿佛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不下地去了,全跑来晒谷场了。
宽大的晒谷场平平整整,可地势较高,完全不受雨势影响。然而村人都爱惜这块地儿,并没有在晒谷场上乱踩,大家都聚在旁边的空地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罗祺拨开拥挤的人群,往里一看,发现村里有不少年青人都在这里。他们一个个抬头挺胸站得笔直,排成一排排,正聚精会神的听前面的一个人讲解着什么,尚有不少青年陆陆续续的加入进来,被人编成一排。
罗祺耳聪目明,又是个同行人,一听就明白那人是在讲解一套拳法,偏生那个讲解拳法的人,他有些面熟,定睛一看,这不是阿九的主人吗?虽然他很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但他听小月唤过这个人的名字,是小风的还是小陌的那个。
“罗公子,你也来啦。”
罗祺因武功好,杀土匪时又在最前而,再加上一副英俊多金,风采翩然的形像,在栖凤村人气向来蛮高。边上的村民都认得他,俱客气地一一同他打招呼。
罗祺在栖凤村素来也不怎么摆谱儿,寻常都是和颜悦色的,显得平易近人,马上就问大家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村里最近时而发生匪乱,时而要打土匪,时而还有人要来屠村,最后又化险为夷,这日子过的可谓风云迭宕起伏,惊心动魄。也正因为如此,大伙儿的心理素质得到了锻炼,一个个居然越来越处惊不变了。
面对罗祺的提问。村民们皆面不改色,有人道:“罗公子,这是小风师傅在教年轻的娃子们练拳,小月姑娘道这叫强身健体。”
有那口才较好的,就补充道:“罗公子,是这样的,昨夜发生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那个要来咱们村子做孽的三当家被拈花一笑抹了脖子。可小月姑娘让咱们千万不要松懈,怕有那不长眼睛的还来,便请了这位小风师傅来教娃子们练练拳脚。”
罗祺颌首:“嗯,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总有些人不带眼睛出门。”
因有人提起拈花一笑,大家的话题立刻又转了方向,兴味盎然的谈起三当家的人头上的疤戒,以及他脸上刻的画儿来。
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罗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带着范晴直奔萌紫玥家里而来。
……
萌紫玥比罗祺还不如,罗祺好歹起床了,她老人家却还窝在榻上睡的人事不醒。
羽千夜担心她饿坏了,屡屡进来看她,可每次都见她呼吸平稳,脸蛋酡红,俨然好梦正酣的模样。他也晓得她累惨了,便没怎么吵闹她,反倒脱衣上了榻,搂着她小憩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罗祺懒洋洋的声音,他才缓缓睁开黑眸。
罗祺每次来萌紫玥的家里,那跟去自个家里差不多,反正萌紫玥又不锁门,他也就把自己当主人。不料今儿跑来一看,萌紫玥院子里的大门鸟枪换炮——柴门换成了结实的木门。还由里闩了门闩。
“咋回事?”罗祺剑眉一挑,乌黑的眼睛眯起,小月换门的事他昨天便知道,问题是闩着干嘛?他刚要伸手敲门,冷不防院门忽然打开了。
院门是袁越打开的。他客气的道:“罗公子,范姑娘,早。”
罗祺乍一见是他,便瞪着他:“你怎么在小月这里?小月呢?”他不认识袁越,只知道他是那个小风和小陌一伙的。
袁越倒也老实,一五一实的回答:“我家主子在这里,所以我在这里。至于小月姑娘,她尚未起床。”说罢,他还请他们两位请来。
罗祺好看的眉眼当下一沉,黑密的睫毛微动,心里闪过几丝不好的念头,他的主人是谁?为何这么早在这里?小月为什么还未起?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事,自打他认识小月以来,她每日都是很早便起床了。
他唰地一声收起折扇,不假思索的往院子里而去。
然而,他仅往里踏了三五步便停住了。
院子里,简陋的灶房前,一位锦衣绣金的男子沐浴着阳光负手而立。斜飞的乌眉,灿然美目顾盼含情,鼻直丹唇,修长的身材笔直而俊挺。通身气度尊贵不凡,优雅而自信,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威仪逼人。
如果不是他脸颊上各有两块黑斑稍嫌破坏美感,这位男子堪称绝美,令人找不到半点瑕疵。
罗祺眼中乌云翻滚,面无表情的端详对方片刻,声音沉沉:“阿九。”虽然这人与阿九面貌炯异,可罗祺却直觉对方便是阿九。
羽千夜长身玉立,不置可否,淡淡瞥了他一眼,缓缓地道:“罗公子,这么早来找小月,可是有事?”
“阿九,你究竟是什么人?小月呢?她知道你就是阿九吗?”罗祺的声音不再懒洋洋,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寒意。
羽千夜微敛眉,静静地道:“这好似与罗公子无关。”
罗祺正要说话,主屋内突然传来萌紫玥略带沙哑的询问声:“谁在外面?”他急忙大声回道:“小月,是我,你没事吧?”
羽千夜步子微动,似乎想进屋,但看着眼前紧盯着他的一男一女,他便依旧驻足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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